歐陽向川冷冷地看向胖子，現(xiàn)在的情況，便是他想要幫他們洗脫罪名，也是不可能的了。

    雖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會背叛自己。他是那么的信任他們，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他們的手上，可是作為回報，他們卻如此對他，甚至不顧他承擔(dān)了端王被刺的罪名之后，會落得怎樣的后果。

    “為了什么。”

    他居高臨下地問胖子：“錢？還是權(quán)？”

    他想不通，為了錢的話，他已經(jīng)盡最大可能地幫助了他們的家人。在府邸里做事的，家里都是有些田地的，相當(dāng)于小地主了，再加上平日月銀高的，還置辦了店鋪，生意做得紅火。根本不存在，為了錢而不擇手段地出賣他這種情況。

    至于權(quán)，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用說別的地方，在整個燕兆城，他們的工作算是做好的了。胖子是個廚子，他的廚藝很是精湛，能為來往的官員們做飯，發(fā)揮他的能力，這不是很好嘛？總比在酒樓里，做一個永遠(yuǎn)見不得天日的小廚子好很多的吧。

    而那管事的，身體原本就不好，他是有管事的能力的，但比起府中各院的其他管家，到底是少了幾分體力和精神頭的。讓他留在廚房這邊，也是看在，廚房的事務(wù)比較少，采買什么的，都是由廚師自己來決定，不必時常經(jīng)過他的手。

    這份管事的職位，當(dāng)是整個燕兆城里最輕松的了，他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呢。

    看著兩個不爭氣的手下，歐陽向川恨不得現(xiàn)在就拿鞭子抽死他們，才能解氣。

    “我在問你們的話，說??！”

    歐陽向川怒吼道。

    “都是小的的錯?！迸肿友壑橐晦D(zhuǎn)，跪伏在地上大聲地說道。

    “是小的，貪圖銀錢，這才起了歹心。小的在賭場輸了錢，實(shí)在是抹不開賬面了。知道這樣的骯臟事，不能打擾了大人，便答應(yīng)了管事的，為他做事……”

    胖子話鋒一轉(zhuǎn)，竟然將矛頭直接對準(zhǔn)了瘦子。

    瘦子管事滿臉震驚：“你，你說什么，你……”

    “難道不是這樣嗎？是你說過，這次事成之后，定然能給我一些好處的。我也是貪圖了你的錢，才這般做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要做這等掉腦袋的事?？墒牵笕撕蛯④妳s是誤會小的了，方才，小的和管事的之所以說了許多那水晶糕的事，乃是打算放棄這次行動，而非去落實(shí)。否則，侍衛(wèi)們?yōu)楹螞]有在水晶糕里找到毒物呢。我們蒙恩于歐陽大人，必不會做任何折損您聲譽(yù)的事，思來想去，為了一些錢實(shí)在不值當(dāng)，就算了……”

    胖子很會避重就輕，他一下子把自己的身份降位了從犯，還有幡然醒悟的成分在其中。這樣一來，就算戰(zhàn)肖真的跟蹤他們，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們也是沒有證據(jù)治他們的罪的。

    “是不是啊，管事的。”

    胖子問向瘦子。

    瘦子指著他，手指越發(fā)顫抖，被胖子注視，他好像是吃了符咒一樣，竟然就這樣點(diǎn)了點(diǎn)頭，承認(rèn)了下來。

    戰(zhàn)肖雙臂交疊：“這么說來，你才是主犯了？”

    瘦子再點(diǎn)頭，這下整個身體都抖了起來。

    事情明擺著不是他做的，這樣小的膽子，哪里是做大事的人，和胖子比起來，非要說他們兩個人當(dāng)中有一個主犯，那也應(yīng)該是那個胖子廚師。

    “我可要警告你了，若毒殺大王的事情，是你做的，那么我首先會將你下獄，在牢里，你必須交代，你是受何人指使。朱本已經(jīng)死了，他的親信發(fā)起復(fù)仇也是有可能的，不過，他的余黨還能有多少實(shí)力，還能堅持多長時間呢，你可曾想過？他們救不了你，只能讓你自生自滅。若你是受京都城的某些歹人指使，一時間錯了主意，想謀殺大王。那么，事情就變得更加復(fù)雜了。我們會帶著你去京都城，讓你在皇家大獄中簽字畫押，指證兇手。那里可是皇家的監(jiān)牢，里面關(guān)押的都是重刑犯，至今，我還沒看到誰能從那里走出來呢。不僅僅是你自己，謀殺皇子，這樣的罪名，可是要誅連你的家人的。你連家人都不要了嗎？非要鬧到那種地步，你才甘心嗎？”

    小七不想看到瘦子被胖子警告擺布，只得站出來警告他，讓他如實(shí)說話。

    果然，瘦子很在意他的家人，在提到前面那些，他的反應(yīng)不大，可是涉及到了家人，他的身體都不由得激靈了一下。

    看得出，他非常害怕自己的家人受到牽連的。

    “我……我……”

    “已經(jīng)與你說的這般明白，可是你偏偏還要往牛角尖里鉆，那么，就只能公事公辦了。我等有意趁著今晚救你們一命，可是顯然，你們殺大王的心意已決，是斷不會松口的。既是如此，歐陽大人，戰(zhàn)將軍，不如就直接用刑，明日給大王一個結(jié)果吧。”

    小七的恐嚇，起到了效果。瘦子一下子繃不住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胖子瞪他：“你哭什么哭，在大人和將軍面前，不嫌丟人嗎？錯了就是錯了，你承擔(dān)了就是。我想大人這么多年，始終帶我們?nèi)缂胰艘话?，定不會讓你的過錯牽連到你的家人的。你說呢？”

    他還在給瘦子洗腦，企圖讓他承認(rèn)罪行。

    歐陽向川再一腳將其踹翻。

    “虧你還說，我將你們當(dāng)成家人！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竟然讓你們給算計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口出狂言！”

    歐陽向川是真的惱火了，這一腳，他踢出了很大的力氣。胖子明明體重渾圓，卻還是被他強(qiáng)有力的攻擊，踹飛幾米遠(yuǎn)，頓時口鼻里全是鮮血。

    “哎呦呦……”

    胖子一陣呻、吟，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都變得混沌了。

    瘦子見了，徹底崩潰了。

    “大人，小的錯了，小的這次做錯了。是小的對不起大人??！”

    瘦子哭哭啼啼地抱著歐陽向川的大腿，一方面是在乞憐，看著更像是擔(dān)心，自己也會像胖子廚師那樣，被歐陽向川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