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撿到一個神光棒、全橫濱都在找五條小姐、第五分衛(wèi)、我真的是絕世高人、沖喜男妻不是人[古穿今]、詭夫難纏、無敵師叔祖、當(dāng)嬌軟受穿進(jìn)龍傲天文學(xué)、怪物獵人世界傳說、替身攻跑路指南[快穿]
足夠的清醒理智和聰明,不枉他在此人身上花費(fèi)那么多精力。 段天諶也不再多費(fèi)唇舌,直接開門見山道:“本王所想的,蘇大人如此聰明,又豈會猜不出?” 蘇靳寅狐疑的盯著他,腦子卻在飛快的旋轉(zhuǎn)著,暗自思考起段天諶此話的含義。 他可以肯定,段天諶看中的,除了他手中的權(quán)柄,就再無其他。 可當(dāng)初被抓來這里時,象征著他身份的令牌已經(jīng)被段天諶的人搜走了,這也就意味著,在岐城城駐軍這一塊,他根本就沒有了大的利用價值。 那么,段天諶為的是什么? 倏地一聲,腦中似乎有白色利劍劃過,將他混沌的思緒瞬間劈得涇渭分明,他再抬起頭看向段天諶時,眼里有著掩飾不住的震驚和恐慌。 段天諶見狀,心知他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忽然笑瞇了狹長的雙眸,像只得道的老狐貍,哪里還有此前半分深沉冷峻的影子? “蘇大人不愧是聰明人,本王沒有看錯你?!彼唤?jīng)心的把玩著腰間垂掛的翡翠玉佩,眉目如畫低垂,神情悠然自得,一舉手一投足,一抬眼一揚(yáng)眉,皆是說不出的風(fēng)流俊逸。 “你什么意思?”蘇晗聽不懂他二人所打的啞謎,情緒頗是激動,想也不想就出口吼道,“你這個罪魁禍?zhǔn)?,害得我裘氏滿門血流成河,如此深仇大恨,我們還沒跟你算,你憑什么以為我們會為你做事?舉頭三尺有神明,你以前現(xiàn)在和將來所造下的罪孽,總有一天會得到報應(yīng)的!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快點把我二哥給放了?!?/br> “放了?”段天諶訝然一笑,像是看傻子般嘲弄的看著他,“你以為本王辛辛苦苦把你們擄來,是為著什么?到現(xiàn)在了,還認(rèn)不清自己的處境,不得不說,你足夠白癡!” 被他這么毫不留情的嘲諷,蘇晗臉上頓時青紅白交錯變幻,憋著一口氣想要怒吼他一聲,冷不防聽到身旁蘇靳寅的斥責(zé):“表弟,此事你莫要插手。我自有主張。” 他張了張嘴,不得已之下,沒了聲響。 蘇靳寅眸光閃了閃,轉(zhuǎn)而看向段天諶,怔忪了半晌,才緩緩開口:“諶王,這是……交易?” “不!”段天諶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如畫的眉眼微染冰芒,森寒如利刃,“至今為止,還沒有人敢跟本王談交易。你若是接受了,那便是——命令!” 蘇靳寅抿了抿唇,眸光里晦暗不明,似是真的在思考他的話。 蘇晗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心下一急,連忙勸阻:“表哥,你別隨便答應(yīng)他什么事兒!二哥是否真的還活著,單憑他的片面之詞,根本就不足為信。他并非什么君子,指不定背地里懷揣著怎樣的心思!” 駱宇皺皺眉,為他這樣的說辭很是不滿??稍诳吹蕉翁熘R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只得按捺住想要沖上去狂揍一頓的沖動,規(guī)規(guī)矩矩的侍立在一旁。 段天諶完全沒有理會蘇晗的意思,俯視著神色冷沉的蘇靳寅,嘴角還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蘇大人,如今你已經(jīng)沒有了別的選擇。如果本王是你,肯定會牢牢的把握住這次機(jī)會?!?/br> 蘇靳寅沒有回答。 可他心里很清楚,段天諶并非危言聳聽。 或許,他本不該遲疑,可一個疑問擱在自己心里,便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我有一事不解,不知諶王可否……” 段天諶挑挑眉,示意他問下去。 他坐直了身子,望進(jìn)段天諶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西跨院被燒的時候,你是否已經(jīng)知曉了明總督的安排?” 段天諶訝然一笑,眼里不易察覺的劃過一絲贊賞,點了點頭,算是對他的回答。 蘇靳寅卻是長舒了一口氣,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慶幸。 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恐怕岐城的所有官員都看輕了這個“不受寵”的王爺。 先是將計就計,把總督府的西跨院燒了起來,從而渾水摸魚,擄走了西跨院金庫里的金銀珠寶;再是拿出他、馮錄和王允身份的象征,讓明哲對他們起疑;而后趁著明哲想要對他們對手之際,救下了其余兩人,輕而易舉的奪得了岐城的糧草調(diào)配內(nèi)情和權(quán)利,同時還將岐城的兵力和布防圖納入掌中。 也許明哲還不是那么愚蠢,懂得對段天諶等人防備,甚至還可能會想到與其起了正面沖突,可單從短短一兩日就打破了岐城數(shù)十年平靜的果決狠辣手段來看,這個諶王的本事和手中所擁有的勢力,并非眾人所看到的那樣。 那么,為何當(dāng)初說到“送禮”的事情時,會把他、王允和馮錄特別列出來,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 他扶著鐵欄,站起身,長吐了一口氣,頗有些自嘲道:“能得諶王青睞,下官或許該深感榮幸的。只是,不知何時才能夠讓下官見到裘家二爺?” “做好你的事情,本王雖不是所謂的君子,卻也不屑于當(dāng)小人?!倍翁熘R涼涼道,給駱宇遞了個眼色,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留給他們一個俊逸華貴的背影。 駱宇走上前,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兩顆小藥丸,各自塞到了蘇靳寅和蘇晗的嘴中,等他們都咽下后,他才從那名黑衣人手里拿過鑰匙,面無表情的打開鎖,放了他二人出來。 “你剛才給我們吃了什么?”蘇晗腳步踉蹌的挪到駱宇身旁,瞪著他問。 駱宇無所謂的聳聳肩,攤開手,有些不耐煩道:“沒什么,就是讓你們聽話的藥而已。待會兒有人送你們?nèi)ピ撊サ牡胤剑绻邪肼诽幼叩男乃?,本小爺勸你們還是免了吧。除非你這一身rou都不要了,不然你是絕對逃不出小爺?shù)氖终菩牡?!?/br> 話落,他便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蘇晗皺著眉,不解的問:“表哥,你為何要答應(yīng)諶王的要求?萬一是空話呢,咱們豈不是受人掣肘了?”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足夠機(jī)智冷靜,從何時起,你竟也變得如此沉不住氣了?”蘇靳寅目視前方,仿佛還能看到那抹修長挺拔的身影,語氣有些抑郁,“不過,你說得,我何嘗不明白?你都說了萬一,那萬一不是空話呢?更何況,你以為咱們不答應(yīng),就不會受諶王掣肘?你以為,諶王就沒有辦法讓咱們答應(yīng)?你且看著吧,諶王可是什么善類。” 蘇晗低下頭,心中還是萬分不甘。 諶王是害他裘氏滿門被人屠殺的罪魁禍?zhǔn)?,他一直都將此人?dāng)作仇人來看待。此刻要為其辦事,根本就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guān)。 “表哥,”他想了想,道,“依我看,咱們也沒必要真的為諶王做事。你別忘了,咱們手中不是還有……” 他話還沒說完,蘇靳寅卻猛地湊過去,緊緊捂住了他的嘴巴,附在他耳邊沉聲警告道:“你給我小心點。諶王此人深不可測,到現(xiàn)在為止,我都不是很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時時刻刻都得揣著自己的小心思。你若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到時候豈不是害了你我?” 蘇晗使勁兒掰開他的手,“唔唔唔”的想要辯解,卻又見他沉著一張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峻,“我告訴你,你方才那些話,都給我藏好了,日后需得比現(xiàn)在更加謹(jǐn)慎小心,再不得說出這樣的話。聽清楚了嗎?” 蘇晗大驚,想起這是他第一次如此疾言厲色,忙不迭的點頭應(yīng)是。 許是意識到了方才的冒險,他戒備的環(huán)顧了四周,在蘇靳寅微微放松的情緒下,不再說話。 …… 駱宇回到地面時,連忙去找了段天諶,匯報起他走后,那兩人的言行舉動。 段天諶神色冷靜的聽著,在他的話音落地后,才幽幽問道:“那依你所見,那兩人想要說什么?” “王爺,屬下說不好,”駱宇低垂著眉頭,暗自思忖了會兒,才神色凝重的回道,“但是,屬下總覺得事情并非那么簡單。若他二人真的效忠明哲,便不該在知道了您的安排之后,還那么鎮(zhèn)定自若。而且,在屬下看來,這兩人也不像是夸大其詞的人,他們對您的仇恨,似乎并不是偽裝出來的,若沒有一定的實力,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上咱們。是以,屬下以為,他二人背后,應(yīng)該還有一只幕后之手?!?/br> 段天諶點頭,視線落于虛空,仿佛在思考著什么。 片刻后,他才若有所思道:“駱宇,你下去查查,這么多年里,蘇靳寅更深入的情況。若是查不到,也不要緊,可以從馮錄的賬簿和王允的布防圖中入手。若真是如你所想的那樣,那應(yīng)該會有跡可循的?!?/br> 頓了頓,他又繼續(xù)吩咐道:“還有,去看看,十七年前裘氏滿門被滅的具體情況。你可要記住了,此次消息,一定要越快越好?!?/br> 駱宇連忙應(yīng)是,又跟段天諶稟報了些事情,便招來其他暗衛(wèi),將那些箱子都一一抬走,隨即也跟著退了下去。 段天諶走入內(nèi)室,不出所料的看到被踢到地上的被子,無奈的搖頭苦笑。 他彎腰撿拾起被子,走到床榻邊,小心翼翼的蓋在某個四仰扒拉的女人身上,還順帶著掖了掖被角,眉眼含笑。 只是,那只手一放開,某女又翻了個身,直接把蓋在身上的軟被給踢了下去。 段天諶無奈搖頭,重又蓋上后,順勢躺在了她的身側(cè),摟著她的纖腰,神情溫和的看著抱著小枕頭睡得正香的小妻子,眼神卻不知道飄忽到了何處。 許久之后,內(nèi)室里傳出一道悠長的嘆息聲。 …… 六日,一晃而過。 在這六日里,顧惜若除了吃,就是睡,又或者在院子里溜達(dá)一圈。 除了不能走出這個院子,小日子過得倒還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安寧。 可段天諶卻是越來越忙,整日都跟駱宇關(guān)在對面的房子里,也不去在乎院子里守著的護(hù)衛(wèi),自顧自的談著他的“大事”。 入夜之后,見不到他回房歇息,顧惜若就知道,這兩人定然是忙得不可開交了。 可她擔(dān)心段天諶的身子吃不消,一到亥時三刻,就屁顛屁顛的跑到對面的屋子,搬著一張小凳子,托著腮,裝作一副興致勃勃聆聽正事的模樣。 段天諶心疼她,看不得她陪著自己熬夜,妥協(xié)著陪她睡下。可往往都是她睡著了,某個人還悄悄的爬起來,又到對面的屋子里談公事。 顧惜若心中不忍,可也知道事情緊急,也不再纏著他歇息,反倒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學(xué)著幫他處理事情,也順便聽他和駱宇、青冥談?wù)摴?,間或插入自己的一些看法。 明哲沒有再出現(xiàn)。 聽說,在接風(fēng)宴之后,段天諶就命青冥將明哲十八位姨娘捐獻(xiàn)出房中金銀珠寶的事情大肆宣揚(yáng)了一番,岐城的百姓聽說了,紛紛聚集到總督府門口,“狠狠”的贊賞了那些女人。 許是明哲覺得面上有了光彩,兼之駱宇有遏制瘟疫的把握,他也沒有再堅持己見,誓要將城北瘟疫區(qū)的百姓活活燒死。 百姓暴亂的事兒,自此得到了徹底的解決。 只是,在此過程中,也出現(xiàn)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比如說岐城各藥鋪的藥材價格和各米鋪的大米價格突然上漲,在短短幾日之內(nèi),居然飆升到了一個令人倒吸一口冷氣的地步。 城中的百姓有苦難言,可官府的權(quán)威面前,一切苦楚皆是不值一提的。 顧惜若等人也都知道,這是明哲想要從中撈回他的損失。只因在這幾日里,他都派院子里的護(hù)衛(wèi)暗地里搜查了那些箱子的下落,無不是空手而歸。 段天諶他們也不去理會,既然讓這些護(hù)衛(wèi)都守在了院子里,便也確定了這些人的最后結(jié)局——橫豎都逃不過一個“死”字! 倒是顧惜若在頭次聽說了這樣的消息后,頗是嗤之以鼻,覺得明哲肯定是忙瘋了,才會錯過了拿回箱子的最佳時機(jī)。 猶記得,當(dāng)時她雙腿交疊著,翹著個蘭花指,對明哲給出了一個“萬分中肯”的評價——傻子! 最近兩日,顧惜若找到了一個打發(fā)時間的好方法。 那次,在總督府馬驚之后,她就讓駱宇帶著那個小孩兒去醫(yī)治。后來,駱宇也十分忙碌,隨便開了藥后,便讓那個小孩兒“自生自滅”。 顧惜若也是在一次無聊晃悠的時候,對這個小孩兒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從此就照顧起了他的起居飲食。 為此,段天諶沒少對她耳提面命,可她從來都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依舊是一副我行我素的老樣子。 這日,顧惜若拿著熬好的藥汁,推開了小孩兒的房門,“小巴,起來吃藥了!” “小巴”這個稱呼,是她給那小孩兒起的名字。 剛開始,小巴還十分反對,甚至以不喝藥來抗議,最后在被她拎起后衣領(lǐng)、捏著鼻子灌藥之后,那個小娃娃也只能是自認(rèn)倒霉可憐了。 她緩步走了進(jìn)去,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那個小人兒的身影,心下好奇,便彎著腰賊兮兮的找起來。 她找得很認(rèn)真,卻沒發(fā)現(xiàn),那扇門正在身后無聲無息的合上…… ☆、017 你在吃醋 “小巴,你在哪兒呢?”顧惜若貓著腰,背著手,探頭探腦的找尋著那個熟悉的瘦弱身影,冷不防光線一暗,她便霍然轉(zhuǎn)身,黑亮的眸子如璀璨的九天辰星,幾乎能夠照亮此刻的黑暗。 努力忽略掉心頭的那股發(fā)毛之感,她背著手,戒備的看著那扇自動關(guān)上的門,靜靜的站在原地不動,低喝一聲:“小巴,出來!” 房間內(nèi),寂靜無聲。 顧惜若皺了皺眉,直覺此處彌漫著一股詭異感,不欲在此多待,抬步就往外面走去。 忽然,黑暗中快速的閃過一團(tuán)白影,像是閃電般劈開她混沌黑暗的視線,直直朝著她沖來。 顧惜若下意識就抬手拍開,與此同時,手心還凝聚起一股真氣,想也不想就要砸過去。 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耳邊響起了“唔唔唔”的聲音,伴隨著茶盞噼啪板凳砸地的混亂聲響,格外及時的止住了她的動作。 “小巴,是你嗎?”顧惜若扭頭看去,隱約中看到一個細(xì)瘦的身影,緊皺的眉頭非但沒松開,反而加深了些許,語帶不悅道,“是的話,就給我站出來,躲躲藏藏的,像是什么樣兒?出來!” 最后一個話音鏗鏘冷硬,一落地,空氣里有片刻的沉寂,不一會兒,果然看到那模糊的身影動了動,直到空氣中傳來略顯虛浮的跫音,顧惜若的眉頭才緩緩舒展而開,意味不明的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