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您好,是周助理吧,我是……”電話是大廈保安打來的,他告訴周雁輕宋郁在停車場被人襲擊受了傷,已經(jīng)被送到第一人民醫(yī)院,末了又補充了一句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好的,我很快就到。” 憑著本能機械性地回復(fù)了一句,掛掉電話后,周雁輕順著島臺癱軟在了地上,面無血色地呆呆地坐了一分鐘后他才緩緩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一片空白的腦子也緩緩恢復(fù)了思考的能力。 稍微恍惚了那么一會兒,周雁輕迅速回過了神來。他抽了一團紙巾隨意抱住手上的傷口,鎮(zhèn)定地回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宋郁受傷了,在醫(yī)院里,我要馬上趕過去。 這個念頭獨占腦海,此刻的周雁輕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刻都清醒、冷靜。他不慌不忙地收拾了一些必需品,換上衣服,給趙阿姨留了一張字條之后周雁輕出了家門。 人醫(yī)離雙子大廈很近,十分鐘后周雁輕打車趕到醫(yī)院。大廈保安盡職盡責(zé)地在住院部大樓前等著,他認識周雁輕,一見到他就語速飛快地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除了我,還有別人來嗎?”周雁輕疾步匆匆往電梯方向走。 “警察來了。”保安應(yīng)道,“我們第一時間報了警叫了救護車,上救護車前宋先生只讓我給你打了電話?!?/br> “好,麻煩你們了。” 周雁輕的冷靜讓保安非常疑惑,一般不是應(yīng)該先著急的詢問老板的傷情,然后再問問是誰傷了自己老板嗎?這個助理怎么這么鎮(zhèn)定! 保安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好奇是誰傷了宋先生嗎?” 周雁輕非常給面子的問了一句:“我太著急了,忘了問了,到底是誰傷了宋老師?” 保安隱約覺得怪怪的,但并沒多想,他壓低聲音:“是韓晉,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 顯然,這個保安也知道最近韓晉和宋郁的網(wǎng)絡(luò)熱搜。 周雁輕淡淡應(yīng)了一句,依舊足下生風(fēng)。 到達外科病房,兩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正在護士站等著。 周雁輕主動上前道:“你們好,我是宋郁的助理,我叫周雁輕?!?/br> 其中一位年輕的警察應(yīng)了一聲,自我介紹后說道:“宋先生的右肩被人用刀刺傷,因為失血過多導(dǎo)致低血容量性休克。不過你放心,應(yīng)急處理措施很到位,醫(yī)生也說傷情不是特別嚴(yán)重。本來是要做筆錄的,但醫(yī)生說病人需要休息,今晚不適合問話,所以我們明早再過來一趟?!鳖D了一下,他又看向周雁輕,“嫌疑人已經(jīng)被控制了,你們可以放心。” 兩位警察都已知道受傷的人是大明星宋郁,這起刑事案件即將引發(fā)輿論熱潮是必然之事,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沉重,但對周雁輕很客氣。 周雁輕知道,與案件相關(guān)的事情對方也不能多說,他沒有多問,客氣地應(yīng)了兩句后他在值班護士的指引下去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幸運的是外科還有單人病房,周雁輕辦完手續(xù)又等了一會兒,宋郁被護士推進了病房,后面跟著值班醫(yī)生。 兩個護士幫宋郁把心電監(jiān)護儀弄好,醫(yī)生觀察了一會兒,又檢查了一下宋郁頸部的勒痕,才走出病房和周雁輕還有兩位警察道:“不幸中的萬幸,刀恰好避開了重要血管和神經(jīng),如果再稍偏一點點,刺破鎖骨下動脈,可能會危及生命。如果刺穿神經(jīng),患者右手臂的感覺和運動功能將會受到很大影響?!?/br> 周雁輕頓時臉色刷白,連退了幾步才靠著墻壁勉強站穩(wěn)。接到保安電話后,他雖然短暫地混亂了一下,但是因為得知宋郁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很快鎮(zhèn)定了下來。可是此刻,醫(yī)生具體描述出來宋郁是如何驚險地和死神擦肩而過,這種劫后余生的后怕讓他四肢發(fā)軟,呼吸艱難。 年輕警察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憂心問道:“你沒事吧?” 周雁輕舔了舔蒼白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扶著墻壁站穩(wěn):“沒事,沒站穩(wěn)?!?/br> 年輕警察松了手:“那我們明天再過來,我留個電話給你,有事給我打電話?!?/br> “好的,謝謝?!敝苎爿p機械性地道了聲謝。 送走兩位警察,又從醫(yī)生那里問了些照顧患者的注意事項,周雁輕才有重新走進病房。 第132章 “別怕……” 病床上的宋郁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臉上、唇上沒有一絲血色,也看不出他的胸腔有沒有起伏。 周雁輕僵硬地站在病床前看了好一會兒,他緩緩地轉(zhuǎn)頭,鼓起勇氣看了一眼心電監(jiān)護儀屏幕上的實時動態(tài)心電圖,才敢確認病床上的人只是睡著了。 周雁輕難受的吸了吸鼻子,緩緩向前走了兩步。透過朦朧的淚幕,他看到了宋郁脖子那道刺眼又可怖的勒痕,還有頭發(fā)上、臉上一些未擦干凈的泥灰和點點血跡。 心臟一陣劇痛,一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終于還是控制不住地涌了上來。 但周雁輕只允許自己悲慟的那么一會兒,哭并不能讓宋郁立馬就好起來,他用衣袖粗暴地擦了擦眼睛,再次抬起頭來時,眼里已經(jīng)一片清明。 他吸了吸鼻子,從包里抽出濕巾細致地幫宋郁擦去臉上的臟污,又拿出醫(yī)生配的藥膏給脖子上的勒痕上了藥。 做完這些他才緩慢的伸出手,輕輕地解開宋郁身上病號服的紐扣,去查看宋郁肩上的傷口。其實傷口用紗布包扎了,根本看不到,可是透過那一層層雪白的紗布,周雁輕能夠想象得出那傷口又多深有多疼,他忍不住又吸了吸酸澀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