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一份文件
“五……五百萬?” 這盛烈和顧允笙還沒吃驚,殷叔叔倒是嚇了一跳,一張老臉抽搐著,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五百萬,對于一個(gè)窮鄉(xiāng)村出來的,這可是天文數(shù)字,對他們來說五百萬能花幾輩子。 殷叔叔還在玩計(jì)算著五百萬能買多少頭牛的時(shí)候,盛烈和顧允笙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 顧允笙低頭冷笑了一聲,一邊擺弄著手里的茶壺,一邊問道:“殷堂哥,這張口五百萬,你倒也不打怵。” 她著實(shí)有些惱怒了,別說五百萬,一百萬她都覺得多。 如果殷國慶是正常死在公司里的也罷,偏他的死因還有些蹊蹺,而這兩個(gè)早有準(zhǔn)備的鄉(xiāng)下親戚,突然來這里打秋風(fēng),更讓人覺得殷國慶死的有些奇怪。 一聲顧允笙的口氣變了,殷國慶的堂哥更是不樂意了,膽子也大起來,整個(gè)人昂首挺胸,說話也不客氣。 “呵呵,我打什么怵?我告訴你,五百萬,就是個(gè)實(shí)在價(jià),我還沒跟你要五千萬呢!” 他還想要五千萬?顧允笙一巴掌拍著桌子,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一雙眼睛也帶著狠勁兒。 “實(shí)在價(jià)?你這是在家里賣菜賣習(xí)慣了?死人賠償,怎么用實(shí)在價(jià)這個(gè)詞?” 顧允笙突然咄咄逼人,嚇得一旁的殷叔叔開始有些怕了,本就是想要個(gè)錢,要是惹急了人家,再被扣上個(gè)敲詐的罪名,那就完了。 他連忙擺了擺手,試圖挽回自己的主場。 “行了行了,少啰嗦了。要么拿錢我們走人,要么,我們天天來鬧。比起你們來,我們有的是時(shí)間耗著,大不了,大不了我們住你們樓里了。” 橫行霸道,蠻不講理。顧允笙的三觀真是被重新刷新了一次。 還真是一群沒文化沒教養(yǎng)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過這也不必生氣,畢竟她和盛烈心知肚明,這是幕后人精心策劃的一出。 還得陪著他玩一會兒才行。 盛烈表現(xiàn)的不緊不慢,從桌子上拿了一個(gè)茶杯,不冷不熱的喝下一口茶,緩緩的放到桌子上。 “有些東西,我覺得還是得給你們看看才行?!?/br> 盛烈都開口了,顧允笙也松了口氣,剛才有些氣惱的心情,在一瞬間好了許多。 “什么東西?” 殷國慶的叔叔本就有些不安,看到盛烈這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心中更是沒底。 就連殷國慶的堂哥,臉色也差了許多,完全沒有剛才那副囂張的樣子。 盛烈給顧允笙使了個(gè)眼色:“去拿吧?!?/br> 顧允笙得了命令,連忙起身回了總裁辦公室。 她一出去,殷國慶的叔叔有些發(fā)怵,但語言上,還是格外囂張:“別拿一些亂七八糟的嚇唬我們,就這么跟你說了吧,如果不拿錢,我們是一定會告你們的!而且還要鬧死你們!” 不得不說,有時(shí)候鄉(xiāng)野蠻夫的兇狠兒勁兒說出來的話,就是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穿鞋的,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盛烈冷笑一聲:“不就是要錢?多簡單的事。” 聽到他這般風(fēng)輕云淡,殷國慶的叔叔冷靜了下來:“是,就是要錢!” 這也是他們來這里的目的。 殷國慶的堂哥心里有些不安,這顧允笙出去一會兒了,怎么還不來。 應(yīng)該不是去拿錢了吧。 輕輕扯了扯身旁父親的胳膊:“爹,要不然我們還是走吧,等改天再來!” 殷國慶的爹以為顧允笙是去拿錢去了,冷哼一聲:“來都來了,不拿著錢我是不會走的!” 盛烈差點(diǎn)要被他們的執(zhí)著感動了,只有那雙冰冷的眼睛里的冷意和厭惡,表現(xiàn)出他此刻有多么的不爽。 接待室的門被推開,顧允笙帶著幾個(gè)文件夾過來。 父子倆愣愣的看著她手里空蕩蕩的,剛才還以為她去拿錢了,怎么只有一個(gè)文件夾? 殷叔叔瞬間反應(yīng)過來,大公司都是給支票的,哪里會直接給錢。 顧允笙走到他們跟前坐下,臉上掛著淡笑,從中抽出一張表格遞給他們,輕輕推給他們。 “兩位先看看這個(gè)?!?/br> 一會兒他們的表情一定十分好看。 “這是什么?”殷叔叔戒備的看著顧允笙,好像她給的是什么催命符一樣。 就連動作也跟著后退了一步。 顧允笙淡然的說道:“正好你們也來了。之前呢,我們還找殷國慶談過,只不過他一直拖著。” 殷叔叔不識字,拿著表格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一個(gè)名堂,只好轉(zhuǎn)給兒子,小聲嘀咕道:“你看看這是啥?” 殷堂哥兒子拿過來看了一遍,眉頭緊皺,臉色也越來越差,整個(gè)人的手抖動著。 “這……這不可能?!?/br> 面對兒子的反應(yīng),老頭倒是直接蒙圈了,也一臉著急。 他們就來要個(gè)錢,怎么兒子一副中邪的樣子。 顧允笙眼神冷冽,與剛才那副謙卑的樣子完全不同,有些人,囂張跋扈慣了,是時(shí)候該收拾收拾了。 于是冷冷一笑:“這是我們找到的一些證據(jù),證據(jù)確鑿,不知道二人還有什么話想說?!?/br> 殷堂哥已經(jīng)嚇得啞口無言,殷叔叔卻緊張不已:“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殷堂哥突然狠狠的將手里的表格給撕掉,一張臉猙獰不已:“這不是真的!你們不會得逞的!” 望著地上的一攤碎片,顧允笙可憐的搖了搖頭,看向盛烈:“殷堂哥似乎很喜歡玩撕紙?!?/br> 盛烈抬眸,被女人這語氣給逗笑,剛才陰沉著的臉,也有幾分緩和:“只是一張復(fù)印件,他想撕,一會兒去牢房撕?!?/br> 顧允笙笑著點(diǎn)頭,又看向殷家父子:“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我們就走正常的法律程序吧,這也是你們之前一直說的?!?/br> 殷堂哥雙腿一軟,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神情慌張,直接癱倒在椅子上,一副完蛋了的模樣。 一旁的殷國慶的叔叔,不明所以,只能干著急,拿著桌子上的一堆碎片,雙手抖動著。 “你這個(gè)兔崽子,你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了?” 單單看自己兒子的動作,他也知道事情有變,那彷徨無助的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