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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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想不到的,cao縱傳送之人不是你的搭檔么?!辩婂e毫不客氣地說。 “搭檔?哼……”莫應臉上一僵,隨即又恢復如常,“還記得紫金大廈么?在那里我們第一次對上,你這小鬼雖然年紀不大,倒是挺有氣勢,盡顯地府忠犬之本色?!?/br> 鐘錯瞄他一眼,臉上連點波瀾也欠奉。莫應當初能把他刺得難受,可現在…… 跟張非比,他的討人厭水平只能算是幼兒園級別。 見他的話沒起到應有的作用,莫應的眉毛跳了跳,壓下怒意沉聲道:“很巧,此處的惡情果也是當初我從紫金大廈得來那一顆,名曰‘癡情果’……照理說,此處該有癡獸渾沌坐鎮(zhèn),只是我覺得,那種蠢物,實在上不得臺面?!?/br> 鐘錯面無表情,莫應的笑容卻越發(fā)得意。 “所以,我便讓那個麻煩的家伙,將癡情果的力量,全數注入了‘他’的身上……原本便是空空如也的皮囊,承擔這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br> 一個人影,緩慢地自松樹的陰影中走出。 鐘錯掃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回,他伸出手,長刀錯斷無聲而現,被他穩(wěn)穩(wěn)地握在手中。 “正好,紫金大廈,也是你們相識的地方……一次性做個了斷,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罷!” 是的,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鐘錯緩緩握緊了手中兵器,沉默地注視著走出的人。 戰(zhàn)鬼。 曾經的敵人,曾經的同伴…… 現在的敵人。 他的眼神呆滯,行走遲緩,宛如木偶。 “去吧,”莫應愉快道,“這一天,我可等了很久了?!?/br> 隨著莫應一聲令下,戰(zhàn)鬼的身體猛然而動!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對吧。” 宋鬼牧自言自語地說著,卻沒有聲音回答他。 肩膀上空蕩蕩的,少了熟悉的分量。 這一次,他沒讓和尚跟來。 這個“沒讓”的過程非常之慘烈,出門之前和尚根本不給他下手的機會,于是他干脆裝作配合地把人帶到地方,等和尚麻痹大意了,他再果斷出手,生生把它封進籠子里。 回想一下進大門前繚繞不去的凄厲貓叫,宋鬼牧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這一回若是能回去,他這張臉非被和尚劃成棋盤不成。 收拾了一下心情,宋鬼牧環(huán)顧四周。 他似乎是被扔到了廣場一角,這兒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一門銅炮,外觀做得古舊,但以宋鬼牧的眼光也能輕易看出它應該是近代產物,也不知為何被安放在此。 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宋鬼牧咧開嘴笑了笑,干脆走到那門炮旁邊,靠在炮上看天。 他已經能猜到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了…… “小牧?!?/br> ……可即便如此,那個聲音傳來時,他的身體還是下意識的一繃。 深深吸了一口氣,宋鬼牧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他所思念的人,就在那里。 站在他身邊的,是仿佛巨虎,卻生著人類面孔的兇獸。 怒獸,梼杌。 清瘦的少年站在兇獸旁邊,向他露出微笑。 “我很想你,小牧?!?/br> “我也很想你啊……老哥。” 低低念了聲,宋鬼牧抬起頭,試圖微笑,可笑容卻難看得要命。 自從歸先生指名要他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是他逃不了的一關。 無數次努力,無數次呼喚,只想喚回的人。 如今,成了想要殺死他的敵人。 “你便是我的對手么?” 廣場的最后一角,張言渺負手而立,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敵人”。 那是一頭形似老虎,卻生著牛鼻牛角,肋生雙翼的邪獸。它的眼睛緊緊盯著張言渺,大張的口中垂下涎水。 “原本以為會是饕餮,想不到只是窮奇……”有些不滿地掃了眼面前的兇獸,張言渺搖了搖頭,“也罷,快些解決了你,也能幫我騰出手來?!?/br> 窮奇并不懂張言渺的意思,它只知此人便是它近在眼前的美味,恨不得立刻開口,將他吞下。 只是在它張開口,將它美味的食物咬入口中前,一團光芒,在它眼前炸開。 那是…… 如雪般閃耀的,雷霆電光。 ☆、第一百三十二章 轟! 爆開的雷霆將庭院一角映得亮如白晝,張言渺并指成刀,凌空劃下,匹練似的電光再度閃耀,狠狠打在窮奇身上。 兇獸連遭重創(chuàng),頓時發(fā)出一陣慘叫,見此情形它再不敢大意,雙翼一振便飛向空中,妄圖居高臨下的襲擊張言渺。 只可惜,它再次失算了。 若窮奇知道眼前人便是龍虎山的“張?zhí)鞄煛?,且以它的智力能明白這個詞的意思的話,那它或許會采取更穩(wěn)妥的進攻方式,而不是貿貿然飛到看似安全的空中,畢竟,龍虎山上的“天師”們的拿手好戲,便是五雷正法。方才它吃得那一記掌心雷,不過是開胃小菜罷了。 很不幸,它不知道。 于是,在它俯沖而下,張開大口恨不得一口將張言渺咬成兩截時,半空中,一團陰云也已準備完畢??锤F奇當真不管不顧沖來,張言渺微微搖頭,手掐法訣,一個“擊”字出口,正是天雷降下! 轟隆! 天雷本就蘊含懲戒之力,對窮奇這種由無窮惡念組成的生物來說乃是天敵,這一發(fā)雷直接將它半邊身體打得焦黑,讓原本猙獰的兇獸看起來更為可怖。 狠狠挨了一下,窮奇伏在地上,哀嚎不絕,張言渺微微皺眉,并沒有乘勝追擊,而是站在離它稍遠的地方,靜靜觀察。 他之前曾大約估計過四兇狩天陣的威力,陣中作為陣眼的四兇雖然注定要被打散為惡情之力,因此實力不會如傳說中的原版那般強橫,可那畢竟是惡情果所化,要是實力不強,惡情果怎會成了天地間注定只有一個的異數? 但如今試探,眼前的窮奇實力卻并非他想象那般棘手,這讓張言渺不禁心生疑惑。 多年沉浮,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膽大卻冒失的小道士,見窮奇表現古怪,他沒再繼續(xù)攻擊,而是停下手,靜等那兇獸反應。 而出乎張言渺意料的是,窮奇在地上伏了片刻,非但沒有起身攻擊,反倒把頭越埋越低,兩片翅膀緊緊貼在地上,巨大身軀微微抖動,看起來不像兇獸,倒像是個……委屈的小孩兒? 他腦中剛出現這想法,窮奇便像是與他心有靈犀一般,猛地昂頭,大嘴一張,便是一聲哭啼。 “哇啊——” 仿佛嬰啼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足以令人心驚膽戰(zhàn),張言渺面色一沉,心中默念定神訣,以防這哭啼聲中暗藏玄機。 哭了一聲之后,窮奇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它仿佛牛頭的臉上沾滿了泥沙,眼下被淚水沖出兩道溝壑,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算是……怎么回事? 正在張言渺觀察時,依然哭泣不止的窮奇忽然昂頭,巨大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然后—— 在張言渺眼前,炸了開來! 噗哧! 仿佛氣球被戳破的聲音放大千倍,足以震得人頭暈眼花,而伴隨著這聲音出現的,是無數半透明的人影。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臉上的表情。 驚恐、畏懼、害怕,半透明的人影在出現的同時便四散奔逃,可跑得稍遠一些,便似乎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一般,只能呆在一個范圍之內,無數虛影擠擠挨挨,每一個的臉上,都是驚惶與絕望。 被困在虛影之中,張言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驚懼而亡之人死后便會成為懼鬼,乃是“惡鬼”中最弱小而無殺傷力的一種,只會困在自己死前所體會到的恐懼之中反復循環(huán),除非一朝得悟,或者被人引渡,否則不得解脫。 這種鬼魂死得凄慘可憐,又極少害人,大多數修行人見了,都會施以援手,左右不過是多費些力氣而已,但此時…… 這里的懼鬼,足有上千! 張言渺不抱希望地向廣場中間走了幾步,一道透明的屏障如他所想那般攔在眼前,手一抬,一道掌心雷狠狠劈在屏障之上,卻如泥牛入海一般無聲無息——也不算真的毫無作為,在那道掌心雷劈過去之后,身后眾多懼鬼的慘叫,比之前又凄厲了幾分。 果然。 面寒如霜,張言渺目光掃過諸多懼鬼,終于明白了布陣人的意圖。 陣眼的全貌已浮現在他的眼前,只要將此陣破去,四兇狩天陣便會坍塌一角。 此陣運轉,靠的并不只是懼情果之力,而是陣中這許許多多懼鬼之力,只要將這些懼鬼渡化,散去他們的畏懼,陣法便不攻自破。 當然,還有更簡單的破法,只要祭起天師正傳的五雷秘法,將這千余懼鬼盡數化為塵埃,陣法,自然也就破了。 張言渺并非心軟之人,執(zhí)掌龍虎山度過了最艱難的那段歲月,他也決不可能長著菩薩心腸。但此時,面對著上千凄慘哀鳴的懼鬼,他的手微微顫抖,卻終究沒再凝出震懾心神的雷光。 這便是你的手段么,王無相…… 雨看來是要停了。 自從四人集結在政府大門那時起,原本瓢潑似的大雨便像被關上了水龍頭,轉為稀稀拉拉的細雨。 王無相有些沒趣地攤開手,看著點點雨珠落在掌心,心里頗有些遺憾。 決戰(zhàn)之時,總要伴著些奇異天象才好看,上面的鬼龍雖然盡職盡責,但著實沒有創(chuàng)意,這么好的機會,怎么說也得來點電閃雷鳴,或者干脆放個極光之類,才配得上吧。 失落地嘆了口氣,王無相抬起頭,注視著不遠的地方。 漂亮的噴泉早已變成了一地殘骸,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也是裂痕處處。 能與饕餮拼個不分上下,即便是個劣化版且只有一半力量的饕餮,也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 目光注視著不遠處拼斗的一人一獸,王無相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