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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空蕩蕩的愛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心頭忽然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斯成察覺我臉色不對:“葭豫,怎么了?”

    ☆、第53章 五三

    心頭忽然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

    斯成察覺我臉色不對:“葭豫,怎么了?”

    我心底有驚慌泛起,手有點(diǎn)發(fā)抖,于是只好努力地控制著方向盤,一時(shí)沒有回答他的話。

    雨勢仍然很大。

    四周茫茫的巨大雨幕中,,后視鏡忽然有一道燈光一閃而過,后面有輛車忽然加速超車。

    我只來得及下意識地減速,后面的車輛卻似早有預(yù)謀,在超車我的車身的一個(gè)瞬間,車子迅速轉(zhuǎn)動,向右側(cè)打橫而來,輪胎濺起猛烈的水花,車輛幾乎是以一個(gè)甩尾的動作,蠻橫地強(qiáng)行插入了我們面前。

    我眼前似乎被大雨蒙住,手抖得不行,腳下全憑直覺,幾乎是在同一個(gè)瞬間,斯成壓低了聲音沉著地說:“剎車。”

    我一腳狠狠踩下剎車。

    耳邊響起輪胎尖銳的摩擦聲,我死死地握住方向盤,車輛在巨大的慣性之中向前沖,在最后一刻,砰地一聲撞上橫在馬路上的那輛車子的右側(cè)車門。

    我只感覺到身體猛烈一震,斯成早已抬手,穩(wěn)穩(wěn)地護(hù)住我的頭。

    我們兩個(gè)人的身體也隨著一起往前沖,安全帶將我的胸口勒得生疼。

    斯成一只手扶住了我,身體失去平衡,半個(gè)肩膀撞到了車前。

    車子在震蕩中停了下來,我慌忙拉起手剎。

    斯成問:“有沒有撞到?”

    我搖頭。

    我望向前方,目光驚恐。

    斯成順著我的目光,我們同時(shí)看清了,橫在我們面前的,是一輛熟悉的白色跑車。

    斯定中打開了車頂,從駕駛座上站起,撐住車門跳了下來。

    我哆嗦著手,解開安全帶,推開了車門。

    斯成也跟著下了車。

    斯定中一個(gè)箭步?jīng)_上來,不由分說,直接揮拳。

    天地之間的冰寒大雨迅速地將我們?nèi)頋餐浮?/br>
    斯定中一句話也不說,雙目圓瞪,射出熊熊怒火,渾身都是暴戾的氣息,他只認(rèn)準(zhǔn)了一個(gè)目標(biāo),狂亂地?fù)]舞著拳頭,是拼了命同歸于盡的架勢。

    斯成也沉默著,只閃避,并不回手。

    終于還是有一次躲不過,斯定中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他的臉上,他身體晃了一下,撞到了車身上。

    我拉住斯定中,被他推開,我護(hù)住斯成,被他拉開,完全沒有用。

    我看到雨水中,斯定中發(fā)紅的眼中,不再有一絲理智,只剩下怒火和瘋狂,他情緒已經(jīng)失去控制。

    斯定中抬腳狠狠地踹中了他的右腿,斯成摔倒在雨中。

    他沖上前,在雨中狠狠地踹他。

    我撲上去,擋在斯成的身前,斯定中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拎起我,將我扔在了路旁。

    斯成的身體倒在雨水中,斯定中撲上前扯住他的衣領(lǐng),一拳狠狠地打向他的下顎,他身體顫抖了一下,又側(cè)身摔在了地上。

    到最后他連抵擋都放棄了,只是咬著牙沉默著,沒有發(fā)出一絲聲息。

    我后來已經(jīng)不記得我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只覺得在冰冷的雨中,一顆心已紛紛碎裂。

    高速路上亮起閃爍的車燈。

    巡邏的警察來了。

    我們?nèi)齻€(gè)人凍得發(fā)抖,狼狽不堪的一身,濕嗒嗒的去警局。

    桃色糾紛引起的一樁打架事件,在警察眼中根本不算什么事兒,在做詢問的時(shí)候,他們態(tài)度客氣,還帶了點(diǎn)兒笑意,斯定中仍然怒氣沖沖,說他是我的丈夫,他只是發(fā)現(xiàn)了妻子有不忠行為,一怒之下動了手。

    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著頭,難堪,難過,羞恥,擔(dān)憂,各種情緒翻涌,甚至不敢抬頭望斯成的臉。

    警官在一個(gè)一個(gè)地問話,斯定中持美籍綠卡,我是f2陪讀簽證,后來是h1b工作簽證,斯成持中國護(hù)照。

    我慢慢鎮(zhèn)定下來,將事情飛快地回想了一遍,然后又將中美兩地的婚姻法律重點(diǎn)條款在頭腦中飛快地過了一遍。

    斯定中猶在桌子邊滔滔不絕地控訴我們的滔天罪行。

    我忽然抬頭,沖著座位上的警官堅(jiān)定地說:“沒有,長官,一切都是我先生誤會了,我只是會見一個(gè)朋友,并沒有婚內(nèi)出軌的行為?!?/br>
    我不能讓這樣一份記錄保存在警局的正式文件中,對我而言無所謂,但對他,絕對不可以。

    吳俊夫?qū)ξ业腻P錚良言,猶在耳邊。

    斯成聞言忽然抬頭,目光微動。

    斯定中忽然轉(zhuǎn)頭,用中文大聲地叫:“李葭豫!你要不要臉!”

    我一口咬定說:“我與這位先生僅僅是朋友關(guān)系?!?/br>
    警察轉(zhuǎn)而問斯定中:“你遇到他們的時(shí)候,是在哪里?他們在干什么?”

    斯定中說:“他們兩個(gè)在一輛車上?!?/br>
    警察又問:“你是否看到他們在車內(nèi)可有什么——呃,不恰當(dāng)?shù)男袨???/br>
    斯定中激動地答:“開車還能有什么行為!”

    警察聳聳肩:“先生,你妻子否認(rèn)了,你也沒有看到任何事實(shí)?!?/br>
    斯定中惱怒地瞪我一眼:“我有他們酒店開房的證據(jù)!”

    警察說:“先生,我們這里不是法庭?!?/br>
    斯定中拍桌大喊:“我要找我的律師!”

    他給律師打了電話,然后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一位女警官從里面走了出來,遞給我一條毛巾,然后將我們?nèi)齻€(gè)打量了一番,

    我終于抬起頭,看到隔了半個(gè)屋子,遙遙地坐在對面的人。

    斯成一動不動地坐著,依舊沉默不語,脊背筆直,神色鎮(zhèn)定得仿佛雕像一般,他的頭發(fā)濕漉漉的往后攏,露出一張冷峻分明的英俊臉龐,上面是冷漠如寒冰的神色。

    他白襯衣上染有血跡,被雨水沖刷得變成了一大片粉色的印記,嘴角破了一道口子,額角也有明顯的擦傷。

    女警官上前,口氣很好,問斯成可要做傷情鑒定。

    他搖了搖頭。

    他的臉色很蒼白。

    斯定中望望我,又望望斯成,忽然冷笑一聲:“葭豫,我真是小看你了,我從小看你到大,竟然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撒起謊來,居然是這樣的不知廉恥?!?/br>
    他罵得字字都對,我望他一眼,低下頭默默地聽著。

    斯成坐在對面,額角的青筋輕輕一跳,他隨即咬了咬牙,眉頭深深地?cái)Q了起來。

    我也沒有了力量,濕衣服貼在身體上,慢慢地滲出寒氣,皮膚一陣陣地起雞皮疙瘩。

    斯成扶著椅子,艱難地站了起來,他說:“定中,我們談一下?!?/br>
    斯定中冷冷地答:“不必了?!?/br>
    斯成聲音有點(diǎn)低弱,但仍透著十分的鎮(zhèn)定:“我們和解,你們早點(diǎn)回去,你們都一身濕,再坐下去凍壞身體。”

    斯定中沖他森然一笑:“大哥,我老婆,輪不到你來心疼?!?/br>
    斯成輕輕飄飄地說:“你這樣待她,遲早有一天,她不會再是你太太?!?/br>
    斯定中瞬間額頭青筋暴怒,猛地?fù)渖先?,一把扯住了斯成的衣服?/br>
    警察的速度比他更快,一個(gè)箭步?jīng)_上來,反手將他摁到了椅子上。

    “斯先生!警官——請稍等!稍等!”這時(shí),一個(gè)腦門發(fā)亮的中年男人碘著肚子沖了進(jìn)來。

    斯定中的私人律師來了。

    這位頂著一頭棕色頭發(fā)的矮個(gè)子的律師整理了一下幾乎遮不住肚子的西裝外套,同警官握了握手。

    他是斯家在北美的律師,是一位以色列移民后裔,有一個(gè)非常明顯的猶太姓氏,名叫salzberg。

    塞斯伯格先生聽了一遍斯定中的話,又聽了一遍警察的問話過程。

    他精明的眼光,繞著屋子,將我們?nèi)齻€(gè)打量了一圈。

    斯成伸出手同他握了一下,然后說:“塞斯伯格先生,我們單獨(dú)談一談?”

    他歷來不管斯家在美西的財(cái)產(chǎn)事務(wù),這位律師也不認(rèn)得他,只問:“尊駕何人?”

    斯成自我介紹了名字,然后說:“我是半個(gè)界內(nèi)人,曾在紐約skadden arps任職合伙人?!?/br>
    他眼光一閃,說:“這邊請?!?/br>
    他們走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gè)小休息室。

    十分鐘之后塞斯伯格先生出來了。

    然后是斯成,他慢慢走了出來,左側(cè)倚在門上,將身體重量都移到了身側(cè)。

    塞斯伯格將斯定中拉到一邊,說:“斯先生,請接受調(diào)解,你們夫婦簽字離開?!?/br>
    斯定中甩開了他的手臂:“憑什么!”

    塞斯伯格說:“你是交通肇事罪和身體傷害罪,若要起訴,恐怕你得入獄。”

    斯定中愣住了。

    塞斯伯格一把將他推到了桌子邊上。

    我們?nèi)齻€(gè)人在警局做了完了記錄,看雙方都沒有要將事情訴諸法律的意思,警察讓我們走了。

    簽字的時(shí)候,我站在他的身后不遠(yuǎn),我低著頭,看到他露出襯衣外的一截手腕,修長的手指瘦削蒼白,手背上有一大塊紫色的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