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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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你給他發(fā)郵件吧,他還是有工作要處理的。” 我回到辦公室,原本想等到晚上,想到國內(nèi)是白天時,再給他發(fā)email。 結(jié)果坐立難安地等了十分鐘,就再也忍不住,打開郵箱,編輯了一行字,點(diǎn)擊了發(fā)送。 你還好嗎? 我看了一眼電腦的時間,國內(nèi)是凌晨三點(diǎn),一分鐘之后,收件箱有了一封紅色新郵件。 還好,別擔(dān)心。 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嗯。 鐘楚益說你請假。 嗯。 傷得重不重?生病了是不是? 沒有受傷,只是有點(diǎn)感冒發(fā)燒。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我會打給你,別擔(dān)心,定中有沒有為難你? 沒有。 葭豫,我忙,遲些聯(lián)系。 整整一個十二月份,那是我們唯一的一次聯(lián)系。 我給他發(fā)email,他再也不回。 我知道他看得見,既然他不回,那就是不想回,我沒有再打擾他。 我有一天晚上做夢,夢到在醫(yī)院里,斯成躺在病床上,依然是穿著從警局離開時的那身衣服,身上濕嗒嗒的,還在流血,一個穿著白袍的醫(yī)生提著一個鋸子,按了按他的右腿,然后冷漠地說,這條腿不能要了,我們要鋸掉。 醫(yī)生隨即按下了一個紅色按鈕,有尖銳的聲音刺進(jìn)我的大腦皮層,像是鋸子鋸入骨頭的聲音。 我渾身一抖,驚醒了過來。 我不知他怎么回去的,但我知道他在受苦。 我沒有資格再打擾他,斯定中已經(jīng)知情,而他他不再跟我聯(lián)系,也許代表,他已經(jīng)打算放棄。 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逼問他。 我的發(fā)燒一直拖拉著沒有完全好,常常覺得虛弱,人也很累,這是一場辛苦的感情。 有時候覺得斯成如果就此放棄,對他或許也是好事一件。 可有時候又太想他,想到再也不能見到他,夜里躺在床上,心口痛得難以自抑。 我已經(jīng)胡思亂想到走火入魔。 十二月下旬,斯爽打電話給我。 她跟孟宏輝在新年前夕結(jié)婚。 我由衷地為她高興。 斯爽說:“mama會知會定中,你們一定要回來參加婚禮?!?/br> 我忙不迭地答應(yīng)她。 斯爽笑著說:“我聽說你開始工作了?” 我只好告訴她:“是啊,小小律所助理。” 斯爽調(diào)侃說:“小豫兒,家里女孩子逛街,只有你不愛買包,以前背書包,現(xiàn)在只拎公文包?!?/br> 我趕忙澄清:“我這不是買不起嘛?!?/br> 斯爽樂呵呵地笑:“定中一次送你一打都可以,沒見你喜歡過?!?/br> 我趕忙移開話題,若無其事地問:“伴郎伴娘是誰?” 斯爽說:“我要找大哥,孟宏輝沒同意,我還生了他幾天的氣?!?/br> 我接著她的話問:“孟大哥為什么不同意?” 斯爽的情緒突然也低落了下去:“他身體最近不好,腿經(jīng)常疼,工作也忙,伴郎是律所的新晉合伙人。” 我的心緊了緊。 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只能假裝若無其事:“怎么了?” 斯爽似乎也沒有知曉我們的事情,只是語調(diào)頗為擔(dān)心:“前陣子病了一場,我跟老孟籌備婚禮,這一陣子比較忙,都沒有空,連他住院都不知道。” 我鼻尖開始發(fā)酸。 斯爽仍在電話那端說話:“醫(yī)生一直就說他沒能好好恢復(fù),車禍住院那一段時間,打著石膏還回去開會,腿傷養(yǎng)不好,最容易留下后遺癥,我擔(dān)心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有他自己知道,連家人都瞞著,吳先生常向老爺子通報他的工作情況,為了不讓我爸擔(dān)心,他誰都沒說,要不是鐘楚益告訴老孟,我們都不知道——” 斯爽說著說著,忽然有點(diǎn)哽咽,她不是那么多愁的女子,也許是婚前憂郁癥。 我最近也愁腸百結(jié),最怕聽到別人哭,急忙安慰說:“阿爽,好了……” 斯爽在那端抹了抹眼淚,聲音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不舍:“他自己一個人住了一個星期的院,不知道怎么回事感冒發(fā)燒引出了一大堆的感染,醫(yī)生還說是因為太勞累才會心臟供血不足,他就是那樣的性子,這么多年來什么事都自己處理……” 我也慌了心神,語無倫次地應(yīng):“那現(xiàn)在怎么樣?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鐘楚益也不早點(diǎn)跟你們說——” 斯爽吸了一下氣,無奈地道:“出院了,應(yīng)該沒事了,也怪不得他,他也是后面才知道的,大哥那天晚上在公司處理公事,突然身體不適,自知沒辦法再開車,司機(jī)已經(jīng)下班,他打給了楚益。” 我的心仿佛一顆橡皮球,被一只手緊緊地捏住。 緩慢地窒息,疼,難受。 斯爽在電話中深深地吸氣,緩過了情緒,不再說他的事,轉(zhuǎn)而道:“不知道為什么,麥綺最近也不見人,我連試婚紗約她,她都沒空?!?/br> 我輕快而短促地笑了一聲,眼淚滑過臉龐,我趕緊說:“好啦,準(zhǔn)新娘子,要高高興興的?!?/br> 斯爽抽了抽鼻子,語調(diào)重新歡快起來:“小豫兒,快點(diǎn)回來陪我?!?/br> ☆、第55章 五五 斯爽跟孟宏輝的婚禮辦得很妥當(dāng)。 儀式在市郊的一間五星度假酒店的戶外草坪舉辦。 斯家對孟家的稍顯普通的家世背景,展現(xiàn)出了足夠的尊重和體恤,新娘的娘家沒有勢大壓人,婚禮沒有過度的鋪張奢侈,但也足夠的隆重溫馨。 我跟隨著斯太太,提早了一個多小時到婚宴現(xiàn)場,婚禮的現(xiàn)場布置和流程設(shè)計都交給了專業(yè)的婚宴顧問團(tuán)隊負(fù)責(zé),我們只是再逐一檢查落實,然后再修正一些不夠完美的細(xì)節(jié),一個小時很快過去,酒店的經(jīng)理上前來請斯太太出去,新人很快到了。 我在宴會大廳里面,聽到外面的禮炮聲響。 賓客陸續(xù)的進(jìn)來。 我和孟宏輝的meimei,站到的一個賓客簽禮臺后的一個小茶廳里,再對著賓客名單,逐一清點(diǎn)拌手禮。 且不提斯家嫁女兒這等大事,單是孟宏輝近幾年在本市的發(fā)展,商界政界的貴客都來了不少,特別的招待的貴賓的事情要一個一個處理,也是得非常小心的一件事。 一會兒有人擠進(jìn)來找我:“葭豫,四少爺找你?!?/br> 我只好將手頭的名單,交到了孟宏輝meimei的手上,然后走了出去。 一對新人帶著幸福的笑容站在鋪滿了潔白百合花的樹下,斯定文和太太已經(jīng)在門前等候,我挽著斯定中過去時,聽到老爺子在問:“老大呢?” 旁邊的人立刻答:“馬上就到。” 斯成進(jìn)來了。 穿一襲黑色正式西裝,潔白襯衣,暗藍(lán)提花領(lǐng)帶系溫莎結(jié),臉頰消瘦,更顯得輪廓分明的臉龐,手臂上挽著絕代佳人。 麥綺見到我,欣喜一笑,對我說:“小豫兒,好久不見?!?/br> 我上前擁抱她:“綺綺姐?!?/br> 我放開麥綺,目光對上旁邊的斯成,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 他略微頷首,疏離客氣,臉上沒有一絲多余表情。 隔了太久沒有見到他。 在這樣冠蓋云集的場合,燈火閃爍,觥籌交錯,我們卻注定只能是陌生人。 我熟悉的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我熟悉的是飛越數(shù)萬公里,飄洋過海來到我身邊的男人,是穿過繁華熙攘的二十四街區(qū),略帶焦灼神色跨出計程車的男人,是打開酒店的房門,穿煙灰襯衣,黑色呢絨大衣,衣履工整光鮮,卻帶微微倦容的男人,是在深宵下執(zhí)手低語淺笑,在落地窗前共賞海上明月的男人,那些都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幻覺。 我喜歡你來到我的身邊,表演得好像那是另外一個人。 我今日已經(jīng)非常的鎮(zhèn)定,昨夜我第一次見到他,慌得不成樣子,連斯定中后來都替我遮掩過去。 斯定中一向喜歡斯爽這個jiejie,她舉辦婚禮,我們提前了幾天回國,我陪著斯爽采購新衣,挑選首飾,日日去美容院,盡心盡意陪伴新嫁娘。 斯爽跟我長時間的相處,慢慢地和我我絮絮叨叨地聊起家里的事,我才得知,自從斯成執(zhí)掌銀山集團(tuán)以來,為了工作方便,他工作日一般不住小半山的大宅。 如果老爺子沒有特殊事務(wù)召見,他一般一個禮拜回來吃一頓飯。 我跟斯定中這次回來,相敬如賓,斯爽大約以為事情已經(jīng)過去。 她怎知我們是鬧到了決裂后,只剩下平靜的疲倦和虛偽的表演。 回來的幾天,我一直沒有見過斯成,一直等到婚禮的前一夜,斯家在家里舉辦家宴,一桌宴請明日出席婚禮的親近家人,一桌由新娘子做主,邀請的是斯爽從小到大要好的表親姐妹和一群女生朋友。 老爺子一大清早就吩咐人給銀山總部的總裁助理室打了電話。 到了傍晚,一家人坐在客廳喝茶。 谷叔正在窗臺邊上擦拭老爺子喜歡的那對鎏金花瓶,忽然看了一眼窗外,出聲說:“大少回來了。” 我聞言扭頭往窗外望去。 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正駛?cè)胫型?,緩緩轉(zhuǎn)入花園的盤云道,車開得很穩(wěn),早有傭人從屋中走出,垂手恭敬地立在廊下,等著服侍他下車。 斯定中饒有興致地望著我,我只好默不作聲地將視線收了回來。 隔了一會兒,斯成走了進(jìn)來。 我只望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空氣之間忽然微妙流動,斯定文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微微坐直了身體,斯太太堆起了笑容,招呼道:“大少回來了?!?/br> 我整個人身體完全僵硬,慌亂間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低下頭,盯住了桌沿的一個青花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