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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命里終須有愛情在線閱讀 - 第34節(jié)

第34節(jié)

    冷風(fēng)陣陣吹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攏了攏脖子上有些歷史的圍巾,心想,死就死吧,大不了被她打一頓。鼓足勇氣,頂著大無畏的表情往里踏步而去。

    拉開玻璃門,看著一屋子人,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想轉(zhuǎn)身出去。

    遲緋聽到動靜,合上手中的文件,略帶諷刺道:“稀客啊,怎么,今天你陽大小姐不去結(jié)婚跑我這兒來是有何指教?”

    遲緋的話拉住了我的腳步,同時屋里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我尷尬的轉(zhuǎn)身,視線掠過兩道身影看向她,正要開口,那邊的鄒聲拿起手中的文件袋遞給荀陽:“差不多了,我們先走吧。”

    荀陽收好文件袋,頷首:“嗯。”

    迎面走來,我看著鄒聲上前挽住荀陽的手臂,收回視線側(cè)身讓了一下。沒有任何交流,目視他們并肩而行,消失在視線中。

    “阿緋,我也走了。”呂宋南從一旁的沙發(fā)上起身道。

    遲緋面無表情點頭,呂宋南無奈的笑了笑,手中捏著黑色的文件包往門口走來,經(jīng)過我身邊時,沖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自然,我沒有讀懂他的笑容。

    現(xiàn)在,屋里就只剩下我、遲緋還有蔣燁。

    遲緋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我,等待我下一步的動作。蔣燁坐在一旁,抬頭淡淡的掃了我一眼,對我的出現(xiàn)并沒有產(chǎn)生任何詫異。

    也對,以他和岑利明的關(guān)系,可能早就知道些什么。我暗諷,或許連今天的局面他都預(yù)料到了。

    倒是遲緋,她為什么也能那么鎮(zhèn)定?

    我走到她面前,嚅囁道:“阿緋,婚禮取消了?!?/br>
    “你來就是說這個?”不但毫無吃驚,反而有些失望,她翻開文件:“與我何干?!?/br>
    心下一涼,她還在生我的氣嗎?

    “我想回來。”我堅定的看著她,一鼓作氣:“我不結(jié)婚了,不開診所了,我想重新開始,重新做回過去的陽宣,你說過的,隨時歡迎我回來。”

    ‘啪’文件往桌上用力一拍,遲緋雙手撐著桌面,眼神冰冷得注視著我:“陽宣,你果然習(xí)慣為所欲為。憑什么,憑什么你認(rèn)為我遲緋會一直包容你的任性。你想回來我就讓你回來?你以為,你是誰?!?/br>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35

    被遲緋的一番話噎得手足無措,卻在瞥見蔣燁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時頓時鎮(zhèn)定的下來,只覺得不可以讓他看了笑話。

    我學(xué)著遲緋的模樣,雙手撐著桌面回視她,目光堅定從容不迫道:“就憑我,想回來。”

    這話在外人聽起來,肯定是任性的,但我知道,遲緋她懂,這回我是真的下定決心了。

    果不其然,在她打量我片刻后,嘴角露出一絲滿意的微笑,她伸出右手:“wele back?!?/br>
    我握上她的手,鼻子有些泛酸,心情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我由衷道:“謝謝你,師姐。以后,請多指教?!?/br>
    四目相對,不乏感動,彼此間還是忍不住撲哧一笑,遲緋松手靠坐在黑色的皮質(zhì)辦公椅上:“這是你第二次叫我?guī)熃懔?。?/br>
    我坐在她對面,回憶道:“第一次是送你出國的時候?!?/br>
    遲緋頷首,不再過多羅嗦,她把手中的黑色文件夾扔給我,直命主題:“還是那件案子,這是整理出來的資料你先看看。”

    翻開文件,我一列一列看下去,不由蹙眉:“又復(fù)雜了一個等次,案子還要跟嗎?”這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工資糾紛,而是涉嫌到大量的毒品販賣,從資料上看,此事件很可能牽扯到黑社會。

    關(guān)于毒品販賣,主要證據(jù)已經(jīng)掌握。讓我不可思議的是,證據(jù)竟是陳達提供的,他偷出倉庫被燒毀的貨物殘渣交給遲緋,找人化驗出食物里果然參雜了海洛因。

    我不解,之前故意隱瞞的是陳達,為什么現(xiàn)在他會主動交代?

    遲緋看出我的疑惑,解答道:“記不記得上次那個年齡較小的男孩兒?”待我點頭,她道:“幾天前,車禍死了,陳達懷疑是張威干的……”話止在這里。

    我震驚,突然想起前幾天路上看到的那起車禍,難道?

    “有證據(jù)嗎?”我追問。如果真的是張威一伙人干的,這群人已經(jīng)到了喪盡天良的地步。

    遲緋搖頭:“牽扯到刑事案件,事情自然交給檢察院那邊處理了。我們現(xiàn)在最大的責(zé)任,就是配合協(xié)助檢察院,盡早把張威以及他幕后的犯罪團伙一并送入監(jiān)獄。”

    我默然,荀陽他們剛剛過來是因為案件的事情嗎?

    “那小子人太沖動,也許他還知道些什么,所以被滅口?!币恢睕]有說話的蔣燁開口道:“張威以為給的是警告,殊不知兔子逼急也也會咬人?!?/br>
    我聽不大懂,于是低頭翻了翻資料,上面沒有并未詳記。

    “張威已經(jīng)坦白了?!边t緋敲了敲桌子,頗為無奈道:“事實上,關(guān)于張威販毒,陳達也參與了。他之前不愿明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只是,他臨時悔悟,卻不知一旦陷入泥潭,不得輕易拔出?!?/br>
    “所以,秘密知道的越多,人活的越糟糕。”蔣燁似意有所指。

    手指顫了顫,我假裝沒聽見,問道:“陳達人呢?”

    “暫時進了看守所?!边t緋簡明,拿出一副光盤放入電腦:“宣宣,你過來看。”

    “什么?”說話間,我走了過去。

    電腦上播放著是監(jiān)控視頻,畫面有些模糊,所看到的場景是一個寬敞略帶雜亂的地方,正面迎著大門口。我猜想:“張威被火燒的那座倉庫?!?/br>
    遲緋沖我贊同一笑:“聰明,腦筋還沒有完全退化?!?/br>
    我翻了翻白眼,盯著屏幕,半個小時過去,畫面中出現(xiàn)幾個偷偷摸摸的人影,撬開倉庫的大門溜了進去,不到一刻,幾人前前后后慌亂跑出,接著火光閃現(xiàn)開始蔓延。

    心里莫名一慌,我摁住胸口,幸好遲緋及時點擊暫停。

    “你怎么看?”她側(cè)目問我。

    “畫面被剪了,我記得陳達他們說過,當(dāng)時里面有人說話,可視頻里在他們出現(xiàn)之前卻沒有人進去?!?/br>
    遲緋點頭:“繼續(xù)看?!?/br>
    火光四處蔓延,很快有人打開倉庫附近的水管開始救火,大約十分鐘,消防隊趕來,火速很快被撲滅,只是里面的物品已近全毀。

    唯獨,不見倉庫里的人出來,畫面被剪的這段時間,一定隱藏著很重大的信息。我們找不到,線索就斷了。

    “宣宣,你怎么看。”遲緋抱胸皺眉道。

    我拿起鼠標(biāo),調(diào)到陳達他們剛從倉庫跑出來的那段重新看起。

    “這是宋南幫我調(diào)過來的,我和蔣燁看了很多遍,始終都沒有結(jié)果。”

    如遲緋所說,反復(fù)觀看下,始終找不到有用的畫面。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放棄之際,那一秒的一閃而過讓我一愣,我激動的后退了一分鐘,再次重復(fù)了好幾遍,畫面終于定格下來。

    “找到了,你們看?!?/br>
    我的話不但引來遲緋的關(guān)注,同時,靠在沙發(fā)上玩手機游戲的蔣燁手下一頓,他遲疑了兩秒,起身走了過來。

    “有什么特別的?”蔣燁掃了一眼道。

    “對啊,宣宣,你看到了什么?!边t緋不解的問。

    火光沖天,大家的注意力幾乎都被火帶走,視頻的右下角,一尾白色的面包車極為模糊的定格在那里,看樣子是準(zhǔn)備離去。倉庫遠在郊區(qū),這個時候,發(fā)現(xiàn)著火的人還不是很多,也偏偏這個時候,莫名出現(xiàn)的面包車,自然該引起懷疑。

    因為視頻中只拍下面包車的三分之一,我放大照片查看車牌,卻因為光線和畫質(zhì)太差勁,只能勉強的看清第三位數(shù)是個6。

    但,能發(fā)現(xiàn)這些已經(jīng)不錯了。

    遲緋贊賞可嘉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速撥下一個號碼,她告訴呂宋南,讓他去查查那段時間和回城區(qū)的馬路上所有帶6的白色面包車。

    我扭了扭脖子,只聽蔣燁說“陽宣,我很期待你今后的工作表現(xiàn),希望我們能好好合作。”

    從早上到現(xiàn)在,這是蔣燁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我看著他伸出的手,明白這是代表友好的接納。

    按常理,我本應(yīng)該禮貌的甚至動容的握上去,可我莫名的傲嬌了,當(dāng)然還有一絲報復(fù)。我笑著伸出手朝他的手背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痛呼的收回手瞪著我。

    “痛嗎?馬后炮?!?/br>
    我記得蔣燁曾經(jīng)在酒吧里說過這樣一句話,‘我這樣都是和岑利明學(xué)的,他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時他就應(yīng)該知道岑利明和馮晨晨的關(guān)系,只可惜,他的話把我往過去引導(dǎo),只因為我不會介意岑利明的過去。

    剛剛,他又暗示我事情另有隱情。不管真與否,我都不想再去探究,我和岑利明,已經(jīng)過去了。

    **

    在事務(wù)所呆了半天,我提前回了家,把岑利明的衣物和洗漱用品進行打包,這些東西還給他,就算斷的干凈了。

    發(fā)短信給岑利明,本想在外面的餐廳見個面,他卻堅持讓我在家等他。我想,這也是最后一次,就答應(yīng)下來。

    鬧鬧圍著行李箱不停地打轉(zhuǎn),它或許是聞出岑利明的味道,畢竟,是他和我一起把它養(yǎng)那么大的。

    門鈴恰時響起,然后是開鎖的聲音。

    我坐在沙發(fā)上回頭看去,才一天不見,他憔悴了很多,眼眶熱烘烘的,我趕緊收回視線坐好。

    “怎么不換鎖?!彼哪_步聲時重時輕,最后落在我的身邊。

    “明天再換?!蔽业馈?/br>
    “好?!彼麖澭鹉_邊撒嬌的鬧鬧,苦澀道:“小家伙,以后看不到你了?!?/br>
    鬧鬧也許聽懂了,它突然安靜下來,靜靜的趴在岑利明的肩膀上,黑黑亮亮的眼睛開始泛出淚花。

    我拎起行李箱,推到岑利明跟前,低頭道:“這些,都是你的。還有,診所的鑰匙放在你的西裝口袋里了?!?/br>
    靜謐得哀傷在房間內(nèi)流動,是我的,是岑利明的,也是鬧鬧的。不管多糟糕,一段生活的結(jié)束,總歸還是有些不舍的。

    “宣宣,非要劃分得那么干凈嗎?”岑利明聲音暗啞道:“你對他,就沒有如此狠心?!?/br>
    我沉默,無法辯駁。因為岑利明說的沒錯,荀陽的一些東西,我到現(xiàn)在還保存著,例如,脖子上的圍巾。

    “算了?!彼嘈Φ姆畔卖[鬧,向我走近:“最后一個要求,主動抱我一次?!?/br>
    他的話終于觸發(fā)了我的淚腺,明明都有錯,為什么我要覺得對不起他。只因為他兩年的支撐,兩年的陪伴兩年的包容和體貼嗎?

    挖空的心思的好最后換來的居然是分離。

    我伸手抱住他:“對不起,利明?!?/br>
    “傻瓜,我說過,該道歉的人是我。”他收攏雙臂,緊緊的把我箍懷里,擁抱中帶著痛徹心扉的絕望。

    放開我,他拎著行李箱離開,留給我一個孤獨和落寞的背影。

    還有那句似有若無的‘我愛你’。

    **

    今年的最后一天,和一段生活正式告別,明年的第一天,我希望新的生活,新的陽宣能重新起航。

    我抱著鬧鬧坐在地毯上,望著窗外靜靜的發(fā)著呆,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外面‘轟隆’的聲音震回了我。

    鬧鬧嚇了一跳,慌亂的往我懷里鉆,我抱起它走上陽臺。

    此刻,天空中燃燒著異常璀璨的煙花,它顏色各異,形態(tài)各異,雖然瞬即逝,卻留下了最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