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渝道，“阿越的大禮服還在做，要不一起給你做一件算了。”

    趙長卿道，“哪里有給贊者做衣裳的？放心啦，我有衣裳穿。”

    楚渝笑，“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沒經(jīng)驗(yàn)么？要不要我教你？”

    趙長卿打量楚渝一眼，“難道楚哥哥做過贊者？”

    楚越哈哈大笑，“我們來邊城之前，有一個世交的jiejie舉行笄禮，原本是請我做贊者的。結(jié)果出門前我給阿渝騙到屋里反鎖上門，他自己偷了我的衣裳穿跟著娘親去了。我們小時候穿一樣的衣裳，爹娘都分不大清楚。要說做贊者的經(jīng)驗(yàn)，阿渝還真有?！?/br>
    趙長卿頗覺不可思議，怪道楚渝總是挨揍，若是誰家修來這樣的臭小子，真是對父母脾氣的大考驗(yàn)啊。

    “都 是小時候的事了，不值一提。其實(shí)也沒什么，就是給正賓做助手而已?！背逄咸喜唤^的跟趙長卿講，“開始準(zhǔn)備沒你的事，等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我爹娘得先出來主 持及笄禮，待及笄禮開始，你先出來，象征性的洗洗手，站在西階。接著就是阿越出來給觀禮的賓客行禮，待阿越朝西正坐在席子上，你就去給她象征性的梳下頭， 然后把梳子放在席子南邊?！?/br>
    楚渝說的相當(dāng)細(xì)致，“這及笄禮有三加，初加是正賓給阿越加發(fā)笄，阿越加茾行禮后，你給她象征性的正茾 就是了。二加是加發(fā)釵，在正賓吟誦祝辭后，你先去給阿越去了發(fā)笄，正賓給阿越加發(fā)釵，這時候，你再給阿越象征性的正正發(fā)釵，再跟她回去把衣裳換成曲裙深 衣。接下來就是三加，這跟二加就一樣了，正賓說了誦辭后，你給阿越去掉發(fā)釵，這一次正賓給阿越加釵冠，你給阿越正釵冠后，再隨她回屋更換大禮服?！?/br>
    “其實(shí)三加之后，最重要的程序就結(jié)束了。接下來是醮子。正賓朝西而站，你奉上酒，就沒你的事了。等及笄禮結(jié)束，只管跟著阿越多吃些好吃的就是?！?/br>
    趙長卿簡直服了，贊嘆，“楚哥哥果然經(jīng)驗(yàn)豐富?！?/br>
    楚渝笑，“其實(shí)小時候的事我也忘得差不多啦，不過，想著你個小丫頭，萬一不知道怎么辦，我特意查了查禮書，又打聽了打聽，大概就是這樣了?！?/br>
    楚越道，“我說卿meimei自小念書的人，肯定看過禮記的，一定知道，是不是？”

    趙長卿很知楚渝的好意，道，“書上那些是紙上談兵，還是楚哥哥這樣直白的一講更讓我明白?！?/br>
    楚渝笑，“那是當(dāng)然！來來來，我成天在屋里快悶死了，跟我殺幾盤！”楚渝酷愛下棋。

    趙長卿不是很樂意跟他下，道，“早知道下棋，我把阿白帶來，阿白現(xiàn)在下得比我都好?！?/br>
    楚渝壞笑，“跟他個臭小子下棋有什么趣，我就喜歡跟你這臭棋簍子下。咱們再賭些彩頭才好。”

    “我戒賭了?！彼幸换厣狭顺宓墓懋?dāng)，半日便輸了楚渝十個荷包，現(xiàn)在還沒還清。

    楚渝哈哈大笑，“也是，上回的賬還沒算清，再輸下去，恐怕得賠到明年去。不如這樣，你輸一盤就吹一首笛子給我聽?！?/br>
    趙長卿想了想，“那要是我贏了，楚哥哥就彈琴給我聽。”

    楚渝裝模作樣的對楚越道，“看，卿meimei又說夢話了?！?/br>
    趙長卿笑，“還沒開始下，你少詆毀我?！?/br>
    “就你那兩手臭棋，我這是實(shí)話實(shí)說?！?/br>
    楚越吩咐侍女?dāng)[好棋枰，楚渝先是跟趙長卿下了一盤，將趙長卿殺得險些吐了血，接著就變成了楚渝的音樂指導(dǎo)會。

    楚渝道，“你在笛子上的天分要比琴好的多?！?/br>
    “我覺著也是，琴音多低沉，我比較喜歡吹笛子，輕松歡快?！?/br>
    用過午飯，一直呆到傍晚，趙長卿方告辭回家。

    回家后，趙長卿先去祖母與凌氏的屋里說了幾句話，換過衣裳，才同凌氏說了楚越請她在及笄禮上做贊者的事。凌氏深覺大有容光，又有些擔(dān)心，“你成嗎？”

    趙長卿笑，“楚jiejie都說了要我做贊者，也跟我講過要做哪些事，這要是再不行，除非是笨蛋了。就是得做身好看衣裳?！?/br>
    凌氏歡喜至極，眉飛色舞道，“這般出頭露臉的事，別說一身，做上個兩三身都沒問題。咱們鋪?zhàn)永镞€有些上好的蘇緞，明天我就叫鋪?zhàn)永锼蛠?，你想想要怎么做衣裳。?shí)在想不好，找個裁縫店來幫著做是一樣的?！?/br>
    趙長卿笑，“等看了料子，我再跟母親商量?！?/br>
    凌氏笑，“都好。”心里覺著長女實(shí)在爭氣，將軍家小姐的及笄禮，參加的肯定都是有頭有臉人家的女眷，自己閨女做贊者，一想就覺著榮耀。再者說了，楚姑娘肯定認(rèn)識城中許多閨秀，最后請她閨女做贊者，可見兩人是真正的好交情。

    凌氏又道，“等過幾天我?guī)闳ャy樓，給你打兩件金首飾，這個時候，可不能寒磣了?！?/br>
    趙長卿笑瞇瞇的應(yīng)了。

    凌氏是個存不住喜事的人。

    家里有了喜事，恨不能宣揚(yáng)的四鄰八家都知道，這種小小的炫耀心思，也是人之常情。

    在一家子跟著趙老太太去朱家請安時，凌氏就嘴快的說了。

    趙長卿十分謙遜，“我也沒想到，雖說早就同楚jiejie相識，我們也玩兒的好。將軍府畢竟門第不同，我十分擔(dān)心做不好?！?/br>
    袁 氏心下微酸，反應(yīng)卻不慢，笑道，“傻丫頭，這是好事??！可見是楚姑娘真心待你，才請你做贊者的。你要有什么不懂的，只管問我，我也是見識過幾家子的及笄禮 的。”袁氏嘴快的就給趙長卿講了一遍及笄禮的過程，又對她說，“到時你要早些過去將軍府，再多準(zhǔn)備兩套漂亮衣裳。楚姑娘的及笄禮，去的人肯定多。你被她請 去做贊者，我這做伯娘的也跟著臉上有光。”

    趙長卿笑，“伯娘跟我一說，我心里就明白些了?！?/br>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袁氏自詡女兒絕不比趙長卿差，偏生運(yùn)氣上總是差一些。楚姑娘這般與趙長卿投緣，好在趙長卿是自家親戚，親戚出彩，也是好事。

    朱老太太問趙長卿，“衣裳可準(zhǔn)備好了？”

    趙長卿道，“已經(jīng)在鋪?zhàn)舆x了兩樣蘇緞料子，正準(zhǔn)備著手做呢?！?/br>
    朱老太太道，“我這里有幾匹不錯的料子，是我過生辰時帝都你大舅爺差人送來的，花樣就是給你們小女孩兒做衣裳的，說是宮里賞下來的。你拿去裁幾件衣裳，人家正經(jīng)請你做贊者，穿戴上就不能隨意。還有一套紅寶石頭面，一些珠子，拿去打頭面配衣裳都好?！?/br>
    這又給料子又給首飾，趙長卿有些惶恐，連忙道，“老祖宗，這實(shí)在太貴重了?！?/br>
    朱 老太太笑，“哪里就貴重了？真正貴重的東西你還沒見過呢。你是朱家的重外孫女，出去也有我這個老祖宗的臉面。王家老夫人與我相熟，你也別緊張害怕，她最照 拂晚輩了。楚家的及笄禮，說不得我也去湊個熱鬧，你只管安心?！壁w長卿本就乖巧機(jī)敏，很討人喜歡，自己也爭氣。朱老太太這個年紀(jì)，能把族學(xué)辦成邊城數(shù)一數(shù) 二的族學(xué)，族中有出息的子弟越來越多。她也觀量著家中女孩，趙長卿不姓朱，不過，跟朱家關(guān)系也近，正經(jīng)的重外孫女。小小年紀(jì)，既有運(yùn)氣又有本領(lǐng)，朱老太太 平日里就喜歡她，沒理由不拉趙長卿一把。

    朱老太太這樣說，趙長卿便坦然收了，笑道，“本是來給外祖父送壽禮的，倒得了老祖宗這許多東西去?！敝焯珷?shù)纳皆谑辉拢w長卿早早做了一雙暖鞋送來。

    這也是朱老太太喜歡趙長卿的原因，這孩子，有情有義。當(dāng)初不過那老頭子給了她一塊玉玦，趙長卿便每年都記著老頭子的生辰，提前送些針線過來。朱老太太笑，“你曾外祖父去城外的湯泉莊子上住了，待他回來我叫人把你做的針線給他?！?/br>
    趙長卿笑，“好。”

    趙老太太望著孫女，欣慰至極。

    朱老太太自然沒落掉趙老太太的神色，心下不禁有幾分好笑，這個庶女，年輕時并不算出眾，運(yùn)氣也不好，年紀(jì)輕輕就守了寡，還是個執(zhí)拗脾氣，不肯改嫁，守著兒子熬油似的熬了多年。如今不但熬得苦盡甘來，也熬得世事通透。

    趙 老太太每次來請安，朱老太太都會注意她身上的穿戴，一些貼心的小物件兒，都是趙長卿做的。而且，這些東西，越來越多。做工繡花都細(xì)致考究，可見是用了心 的。若說每年做針線給朱太爺當(dāng)生辰禮有些故做姿態(tài)，趙老太太身上的東西做不了假。一個人用不用心，從細(xì)微處便可獲知。

    趙長卿小小年紀(jì)，能有這種毅力，這樣的孩子，值得人對她好。

    ☆、第91章

    來朱家一趟,倒得了半車東西回去。

    趙老太太笑,“很久沒見你曾外祖母這樣喜歡過誰了?！?/br>
    趙長卿笑，“老祖宗是把心思用到大事上的人?！?/br>
    趙 老太太看向?qū)O女，趙長卿笑,“我聽說以往朱家族學(xué)并不顯眼,還是老祖宗親自出手整頓,過了幾十年才有了今天的名聲。這些年，不論是朱家族內(nèi)子弟,還是附學(xué) 的小學(xué)生，正經(jīng)有許多人考取了功名。這是朱家的根基啊?！壁w長卿的眼界日益開闊，也愈發(fā)對朱老太太多了幾分了解。朱老太太一直將大部分心思放到家族根基大 事上,不過是閑了叫了重孫女們熱鬧熱鬧罷了,并不會太在意小女孩兒的事。

    趙老太太笑，“所以我才說，你曾外祖母很久沒這樣喜歡過誰了?！钡漳傅男宰?，趙老太太很有幾分了解。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喜歡。要別人喜歡你，你也得有值得喜歡的理由。趙老太太對嫡母向來佩服，如今見嫡母喜歡自己的孫女，趙老太太自然十分歡喜。

    凌 氏也很高興，回家就命白婆子和永福把朱老太太給的那些東西搬到趙長卿屋里去，待一切安置妥當(dāng)，凌氏笑對婆婆道，“老祖宗實(shí)在偏愛長卿?！币f金首飾，家里 并不是穿戴不起。先時凌氏發(fā)愁的是寶石首飾，寶石價值不斐，等閑首飾上鑲個黃豆粒大小的寶石就要許多銀錢，凌氏多少有些舍不得。如今有朱老太太賞的這些， 簡直省了大錢。

    柳兒捧了茶水來，凌氏親自接了奉給婆婆。趙老太太笑，“母親最喜歡懂事的孩子，長卿是投了母親的緣法?！?/br>
    凌氏笑，“是啊?！币郧摆w長卿小時候，朱老太太就給過她一幅很不錯的赤金項(xiàng)圈手鐲。后來也會給些零碎的東西，都沒有這次的大手筆。

    凌氏想著，閨女爭氣，自然得老祖宗看重。果然自小請先生來教導(dǎo)是沒錯的，不然，女兒如何有這等出息。

    奉 承了婆婆半日，到晚上凌氏督促著趙長卿重新選出好料子來做衣裳，又與她一并看過朱老太太給的紅寶石首飾，饒是凌氏也晃得眼睛瞇了一瞇，做工精巧不必說，上 頭的寶石也都是上等寶石，凌氏嘆，“我的乖乖，這可真是好東西?！痹俅蜷_朱老太太給的另一個紅木匣子，燭光之下，珍珠寶石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趙長卿驚嘆， “這實(shí)在太貴重了！”紅匣子并不算大，但也有成年男子的巴掌大了。里面隔出三段，一段里放的是滾圓珍珠，珍珠大則如拇指一般，小如米粒，顏色也不同，有一 些粉珠，更多是乳白色的珠子。接著，一格里是紅寶石，一格里是綠寶石與黃翡互摻的。寶石的形狀并不規(guī)整，可以看出只是打磨出來，并未用來鑲嵌。

    這一匣子珠寶，就得值幾千銀子了。

    凌氏心跳的厲害，心律不齊兼口干舌噪，“我的天哪，老祖宗不會是拿錯了吧？”把趙家的家底子都折算出銀子，不見得能值這一匣子珠寶。

    趙長卿到底眼界不寬，一時也有些懵，道，“要不，咱們問問祖母？”

    凌氏道，“說的對?！?/br>
    母女兩個誠惶誠恐的捧著珠寶匣子過去了，趙老太太看過后，沉默片刻，道，“長卿先去睡吧?！?/br>
    趙長卿其實(shí)很想聽一聽趙老太太說什么，無奈趙老太太這樣明晃晃的打發(fā)她離開，她也只好先去睡了。趙老太太撫摸著裝著珠寶的紅木匣子，對凌氏道，“無緣無故的，母親不會給長卿這樣貴重的東西。”

    凌氏問，“母親，是不是外祖母拿錯了？”

    趙老太太搖頭，“這般貴重的珠寶，誰會拿錯？你外祖母可不是糊涂的人?！?/br>
    凌氏道，“若是擔(dān)心楚姑娘及茾禮時長卿沒有好首飾寒磣，那一套紅寶石頭面也夠了。她一個小孩子，哪里用得著這許多好東西?！?/br>
    趙 老太太看媳婦一眼，凌氏有些小聰明，卻不是個膽大的人，這也是她當(dāng)初為兒子相中凌氏的原因。趙老太太道，“楚姑娘的及笄禮，你外祖母都會去，王老夫人是正 賓，那么，邊城有頭有臉人家的夫人太太們都會去的。長卿做贊者，見到她的人自然多。她過年就十歲，再過兩年就是大姑娘了。這年頭，低娶高嫁，若是有什么機(jī) 緣呢？”

    凌氏心跳的更厲害了，“機(jī)緣？”

    趙老太太笑，“蘇先生教導(dǎo)長卿這幾年，你沒覺著長卿完全不比那些官宦人家的千金遜色嗎？別人家不說，朱家咱們是長去的，你覺著，長卿與玲姐兒比，可遜色？”

    凌氏很老實(shí)的說，“不怕母親笑話，我看自家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就是有時去贊別人家孩子，多是口是心非，面子情罷了。”

    趙老太太忍俊不禁，“這也是人之常情了?！?/br>
    頓 一頓，趙老太太方道，“你外祖母是給咱們提了個醒啊，咱們長卿，相貌人品舉止談吐，已經(jīng)很不錯了。長卿他爹，現(xiàn)在的官職也上去了。這是讓咱們好生教導(dǎo)長 卿，將來長卿的親事未嘗沒有更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笔篱g多艱難，歷經(jīng)世事的人都不會矯情，如果有更好的親事，趙老太太是不會拒絕的。

    凌氏一時不大明白，“更進(jìn)一步？”

    趙老太太道，“長卿年紀(jì)尚小，離及笄還有六年，將來的事現(xiàn)在還說不準(zhǔn)。不過，你外祖母喜歡她是一定的，不然，不會給她這許多珠寶。這些東西，都給長卿，叫她自己看著使。別擔(dān)心她年紀(jì)小，你外祖母既然給她，她就當(dāng)?shù)闷稹！?/br>
    凌氏聽得一頭霧水，依舊點(diǎn)頭應(yīng)了。

    晚上，凌氏忍不住跟丈夫念叨了一番。

    趙勇思量片刻，道，“莫不是外祖母相中了咱家丫頭，打算說給朱家做媳婦？”

    凌氏連忙問，“那要說給誰？”

    趙勇笑，“朱家孩子多了去，咱們長卿年紀(jì)尚小，且說不到親事呢，不必急。既然給了那么些好東西，叫長卿收著便是。外祖母行事向來叫人琢磨不透，就像咱家這綢緞鋪?zhàn)?，說給就給了，當(dāng)時鋪?zhàn)蛹由侠镱^的存貨，也值幾千銀子。興許是外祖母喜歡長卿，才給她的?！?/br>
    凌氏心里跟揣著只貓似的，坐立難安，道，“趕明兒我得叫人去街上配把好鎖哪，那一匣子寶貝，真有個閃失可怎么成？”

    趙勇笑，“行了，且安心吧。咱們瞧著多，外祖母不過隨手打賞而已?！?/br>
    凌氏怎能安心，問，“你說，如果外祖母真瞧中咱家丫頭，會說給誰？慶哥兒？”

    “不 會。慶哥兒是袁大嫂子的嫡長子，就袁大嫂子的性子，定是希望慶哥兒娶個有助力的岳家?！币蜷|女年紀(jì)尚小，趙勇心寬的很，道，“慢慢看唄，閨女這般出息，還 愁婆家不成？外祖母家，家大業(yè)大，富貴是富貴，做朱家媳婦，光這些族人長輩妯娌妻妾，多少煩心事。我情愿給閨女選一戶簡單人家，最好住得也近些，來往還方 便?！?/br>
    好女不愁嫁，何況，趙勇平生最得意這個長女，自然要慢慢的為女兒挑選人家。大家族人多復(fù)雜，小戶人家又擔(dān)心會委屈到閨女，如果有家風(fēng)清明又日子殷實(shí)的人家，才是最好的選擇。趙勇默默的想。

    夫妻兩個念叨了會兒，便也歇下了。

    趙長卿得到了保管珠寶的權(quán)利，凌氏雖然有些不放心，依舊按婆婆和丈夫的意思叮囑趙長卿道，“我跟你祖母爹爹都商量過了，這是老祖宗給你的，你只管收著使用。什么時候要打首飾，只管跟我說，我叫人給你打去。”

    趙長卿便接了，凌氏再三道，“可得看牢了?！?/br>
    趙長卿笑，“母親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br>
    趙長卿會心里有數(shù)，是因?yàn)樗稍冞^蘇先生。

    趙長卿對蘇先生的信服更勝凌氏，她私下將朱老太太給她貴重珠寶的事跟蘇先生說了。蘇先生思量片刻，道，“看來，這位老太太終于對你另眼相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