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鉆牛角尖
陸棲寅還沒有在家里呆上多長的時間,接到一通電話又匆匆的離開,從頭到尾都沒有跟孩子有什么互動。 喬堇看到這樣的畫面,臉上沒有什么反應,就算他從她的身邊經過,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好像這個人從家里出去?;蛘呤菦]有出去,跟她都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 陸棲寅走到門口,腳步還停頓了一下,往后面看了一眼,見到喬堇抱著孩子在喂飯,對于他離開沒有任何表示,這好像他在不在都是一樣的,無比冰冷。 他沒有直接離開,站在玄關處,說了一句:“醫(yī)院那邊叫我過去?!?/br> 喬堇淡淡的應了一聲:“嗯?!?/br> “你在家里好好休息?!?/br> 喬堇這才抬起眼眸看著眼前的男人:“我發(fā)現你現在越來越多話說,是因為心虛,還是在擔心什么?” 陸棲寅的回答是轉身離開。 李媽在旁邊對喬堇嘆息一聲:“堇兒你不能這樣子跟先生說話,他是為了尊重你才說的這一句,你是不要他的尊重呢,還是不想跟他繼續(xù)過下去呢?” “干媽,我沒有那樣的意思。”喬堇聲音很低,難以掩飾心中的難受。 “我知道,是不是因為岑芷芙小姐?” 李媽居然知道這個,喬堇苦笑:“你連你都已經知道了,可見,整個上流社會的人都知道了吧?!?/br> “堇兒,你怎么在乎這個東西呢?你跟先生之間的關系,才是正兒八經的夫妻呀?!?/br> “夫妻?夫妻有什么用?很久之前我們就已經是夫妻了。還是夫妻的時候。他還不是一樣要拿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眴梯览湫?。 李媽張嘴想要說什么,想來想去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最終只是嘆息了一聲:“我覺得你還是想太多了?!?/br> “先生,現在對你是什么樣子,大家都可以看得見。你依舊在乎以前的事情,為什么不直接跟先生說清楚?!?/br> “干媽,說清楚那些有什么意思呢?岑芷芙就要死了,她身上有我的腎,要不是我的腎,早知道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死了?!眴梯浪诤醯倪€是以前,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之下,陸棲寅直接拿掉她的腎給到岑芷芙。 每一次想到那一個時候的事情,她都會痛的渾身發(fā)抖。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可現在,岑芷芙又陷入病危當中,很怕陸棲寅又做出什么事情來? “那是以前的事情,她命該絕,老天都已經幫了你,你應該讓自己開心起來才對。”李媽沒想到她是因為這樣的事情而難受。 這就有點鉆牛角尖的意思。 喬堇苦笑:“干媽,我現在是不是變得很可怕,她都要死了,我怎么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呢?” “堇兒,你不是圣人,有這樣的感覺非常正常的,別想那么多,日子自己過。別人怎么樣那是別人的事情?!?/br> 道理喬堇都懂。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腎,并不是在沈蔓安那里,心里就非常的難受。 自己原來恨錯了人,陸棲寅說保護的并不是沈蔓安,而是岑芷芙,這多可笑啊! 現在,陸棲寅還光明正大的去醫(yī)院照顧她,這種感覺就好像在她的臉上,狠狠的甩了好幾巴掌,還要讓她不要計較,她自己也確實知道自己不應該計較。 這種覺得好笑又笑不出來,想哭又沒有資格哭的感覺,真的特別難受。 李媽看見她這樣難受,也很心疼。 “麻麻?!眱蓚€孩子好像察覺到了母親的心里不舒服,湊過來,滿嘴都是糊糊,還一個勁的往她的臉上湊。 喬堇讓孩子抱在懷中:“你們吶!真是我的小天使?!?/br> “堇兒,要是心情不好的話,就看看兩個孩子。作為mama,你的心情關系到了兩個孩子的心情?!崩顙寷]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拿孩子作為安慰她的籌碼。 這很有效果,喬堇看著孩子們天真的笑容,心情好了很多。 “我跟著孩子們好好的生活就好,其他的事情真的跟我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是不是啊,寶寶們?”喬堇對著孩子們笑。 兩個孩子天真浪漫,根本就不知道m(xù)ama現在是什么樣的心態(tài)。 只是看見mama對著自己笑,他們兩個人就笑。 場面看起來還是挺溫馨的。 李媽心底多少對喬堇有些心疼。 醫(yī)院。 倪佑棱看見陸棲寅還是回來了,松口氣的同時,對喬堇多少還是有些心疼的,這樣隨叫隨到,她不知道有沒有享受過。 “怎么樣?”陸棲寅接到的電話就是倪佑棱打來的。 “就是非得吵著要見你,什么人都不要。醫(yī)生護士都被趕出去了,醫(yī)生說她的情況不是太好,身邊不能離開人,是真的沒有辦法了才叫你的?!蹦哂永獗慌男牧淮帷?/br> “知道了。”陸棲寅沉著臉,走進病房。 岑芷芙剛剛將一個花瓶砸在地上,陸棲寅走進去碎片彈在他的腳邊。 原本想要發(fā)脾氣的人,看見進來的人是他,怒火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悲戚,滿滿的哀求:“棲寅哥哥,你怎么現在才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br> “怎么了?” “是不是要死啦?”岑芷芙哭起來,一人凄涼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我已經聽見護士的話,他說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命,是不是真的?” “你這樣子折騰,不要說一個月半個月都沒有?!标憲阋灿行┎惶蜔?。 兩頭女人的折騰,真的浪的很煩悶。 “棲寅哥哥,你也希望我死,對不對?你們都希望我死,對不對?”岑芷芙苦笑一聲:“是的,我知道你們一個個都覺得我是累贅,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是我奢望希望你們能夠對我好一點。” 這些話,就連倪佑棱都聽不下去:“芙兒,我們大家怎么樣對你?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才對。你為什么會有這些想法?” “你們大家怎樣對我?你們都覺得自己對我很好是嗎?你們一個個子就將我丟到醫(yī)院,不管不顧的。都是對我好嗎?我只希望有一個人來陪我說說話,就算我現在死在這里,也不至于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上路。過分嗎?” 岑芷芙一邊說著,眼淚已經止不住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