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暉和你說字母的事，為什么不早說？”

    “我怕你們內(nèi)訌。而且，他好像知道我以前的真實身份，我還想問他。”

    “什么身份?！?/br>
    “他說我是小寫t，我也在想，這個瘋?cè)嗽旱膱鼍坝悬c兒像我以前住過的療養(yǎng)院?！?/br>
    言焓并沒過多問身份的問題，轉(zhuǎn)而說：“但剛才你又揭發(fā)他了，我很意外?！?/br>
    “誰讓他坑我？”甄暖皺眉，“他害我，我當(dāng)然咬回去。這是你教我的?！?/br>
    他笑笑：“是。”

    “還有，隊長，剛才那個人掐我的時候，我……”她的話來不及說完，言焓身后有人靠近，她立刻閉了嘴。

    “只剩5分鐘了。”程放和大家走過來。

    煙霧太厚重，離得近也看不清人。資料室里火燒木頭的聲音噼里啪啦。

    言焓說：“走廊盡頭沒有門，也沒有密碼器。我們現(xiàn)在要找出口。”

    只剩洗衣房。

    ……

    黃暉關(guān)上洗衣房的門。

    走廊的煙霧仍持續(xù)不斷地從門縫里泄露出來。

    由于起火的緣故，溫度計顯示氣溫已經(jīng)高于50度，室內(nèi)悶得像蒸籠。

    眾人渾身是汗，口干舌燥。

    “他媽的！”黃暉大力摔上門，陰鷙地回頭看著眾人。他上身只有一件破襯衫，多處燒傷燙傷。

    “很清楚了。我們7個人中間有一個殺手。他給每人一封信，把我們吸引過來。我之前還猜想他躲在某個監(jiān)視器后邊看著我們，看我們狼狽不堪，自相殘殺。

    但現(xiàn)在看來，不是，他就在我們中間。”

    大家都不做聲，但也都清楚每個人都是這么想的。

    黃暉：“有什么話，咱們痛痛快快說出來。別玩陰招。到了現(xiàn)在，我也不妨直說。是，當(dāng)年的行動，我的確有私心，想立功，所以謊報了軍情。后來想隱瞞罪證，又連續(xù)做了些后續(xù)工作。但當(dāng)年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我一個。

    寒冰（呂冰）的死和我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隊伍解散后我就再沒見過他。藍千陽，我和他更是八竿子打不著。

    你們中間要是有誰想給他們兩個報仇，別找我。

    要是給當(dāng)年死去的人報仇，那你把這里所有人都殺了！來個痛快?！?/br>
    甄暖靜靜看他。

    奇怪，他絲毫不提t(yī)計劃的事兒。

    且他說這話，邏輯上不對啊。

    既然他敢承認當(dāng)年的事，為什么不承認他是t計劃的成員。說出這些話，不是已經(jīng)暴露身份了嗎？

    還是……

    甄暖一愣，難道……黃暉根本就不知道有t計劃的存在。他當(dāng)年只是因為貪功，被真正的t計劃成員利用，合謀編造虛假信息，導(dǎo)致那座村莊被毀。

    而后來……

    剛才黃暉說“后來想隱瞞罪證，又連續(xù)做了些后續(xù)工作”，這個“后續(xù)工作”就是潛入療養(yǎng)院偷走一個植物人，他口中的t小姐。

    這么說，只有一種解釋是合理的。

    當(dāng)時，真正的t計劃成員告訴黃暉，村莊里有個幸存的女孩（t）成了植物人，萬一她醒來，他們因貪功而犯錯的事就會暴露。于是黃暉參與到了療養(yǎng)院偷病人的計劃里。

    甄暖回頭看言焓，他額頭上有細細密密的汗珠，表情卻很冷靜，不急不躁的。

    她想和他討論自己的猜想是否合理，但身邊有人，難以開口。況且，這么淺顯的疑點，他應(yīng)該能想到。

    不過，她仍然奇怪。

    黃暉突然爆發(fā)是怎么回事？剛才他被火燒身，他以為是有人故意所為？可怎么看都像是一場意外啊。

    哪里是特意針對他呢？

    不過，現(xiàn)在甄暖更關(guān)心更迷茫的問題是，那個t小姐，是她嗎？她是村莊里的幸存女孩嗎？或者不是？

    多年前她一直住在那個白玫瑰和芭蕾舞的病房里，的確有那個病房，可她直到后來病好才離開，沒被人偷走過啊。怎么回事？

    她到底是誰？

    大家都沒做聲，隔了好幾秒，申洪鷹最先開口：“我們先找出口，有什么等離開這間密室了再說?！?/br>
    言焓平靜道：“對，我開始擔(dān)心，設(shè)計者敢放火，就不怕火焰會引來外邊的人。”

    程放：“你的意思是？”

    “很簡單?！毖造实?，“這是真正的密室，煙霧不會出去，空氣也不會進來。如果我們逃離失敗，即使不被燒死，也會因缺氧而死?！?/br>
    甄暖看看言焓：“……”

    黃暉咬咬牙齒，轉(zhuǎn)身，看戴青和程放已經(jīng)開始搜索。

    他拿手電掃一圈，洗衣房兩邊，一邊擺著特大型號的洗衣機烘干機，一邊擺著消毒柜。中間晾著白床單白被套，角落里一堆籃子，有的裝著洗好疊好了的床單，有的裝著沒洗的臟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