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血性的人都會有愛恨情仇，也難怪那小丫頭對孫嘉琳充滿敵意。

    惡毒點想，蘇航和孫婉瓊是自做孽。

    雖然那男孩子很無辜，但是從根本上講，他父母的婚姻從來就是一個錯誤，是犧牲了另外一對母女的一生來成就他們的圓滿。

    ☆、第17章 往事

    孫婉琳沒有想到自己放下了所有的驕傲，撒嬌扮癡地給程中謙打了這個救助電話，不但沒有得到支持，反倒被教訓(xùn)了一頓，心里又氣又惱。暗自尋思了一會兒，便認(rèn)定是蘇以璨這丫頭在背后搗了鬼，她轉(zhuǎn)身回到了母親的起居間。

    “他不同意？”看到女兒進(jìn)來，孫婉瓊似有預(yù)感地問她。

    孫婉瓊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人了，卻依然保養(yǎng)的非常好，皮膚仍是白晰嬌嫩，雖然眼角額頭已經(jīng)有了幾條細(xì)密的皺紋，身材也略有點發(fā)胖，卻因為她平日十分儀表，舉手投足都十分有韻味兒。只是近來因為兒子的病折磨的有些憔悴，但猛一看去，仍像是不過四十出頭的年紀(jì)。

    “是，他不肯幫忙，也護(hù)得緊?！睂O嘉琳纖手攥著電話，恨的牙癢。

    至到如今，孫嘉琳也沒弄明白程中謙與蘇以璨是什么關(guān)系。事過境遷，孫家在國內(nèi)的已經(jīng)日漸式微，b市更是水潑不進(jìn)，當(dāng)然想不到林子葉的另一個女兒林欣童與陳家的關(guān)系。

    孫婉瓊略顯富態(tài)的臉不經(jīng)意的抽動了幾下，慢慢垂下了眼簾，語調(diào)嘶?。骸搬t(yī)生說，小煒沒多少時間了，要趕快想辦法給他做移植。”

    “媽！”孫嘉琳控制不住，一下子撲在母親懷里哭倒，“是我不好，上次那件事，讓他不高興了?！?/br>
    孫婉瓊嘆了口氣，心里哀痛，又被女兒的眼淚哭的煩燥：“哭有什么用！你做事太張揚(yáng)沒有分寸，卻又偏巧遇上那個孽種，只能盡量想辦法挽回了。”

    孫婉瓊站起身理了理原本就一絲不亂的頭發(fā)，慢慢走出起居間，徑直去了蘇航的書房。

    此時的書房里煙霧彌漫，書桌上的煙缸堆滿了煙蒂，顯然蘇航的心情惡劣。

    這么多年他一直麻木著自己，告訴自己當(dāng)年的事情并不全是他的錯。可當(dāng)親生女兒毫不留情地撕開一切真相，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被親生骨rou痛恨著的滋味兒竟是那么的揪心挖肝般的難受。

    蘇航早年大學(xué)畢業(yè)后分配在a市，是宣傳部門的普通干部，有著名牌大學(xué)的文憑，加上修長的身材，文雅英俊的長相，頗受領(lǐng)導(dǎo)賞識。

    那年z省有一個重要的慶祝活動，文化部門從京城請來京劇院上演全本的“白蛇傳”。孫婉瓊剛到而立之年，自小便師從程派正宗傳人，工刀馬旦，在戲里飾演小青一角。孫婉瓊的嗓音甜美，吐字、氣口、潤腔、韻味表現(xiàn)得出神入化，扮相俊美俏麗，在京劇界已經(jīng)頗具名氣。恰逢蘇航被抽調(diào)到組委會當(dāng)聯(lián)絡(luò)員，專門負(fù)責(zé)協(xié)調(diào)演出單位這一塊，倆人多有接觸。

    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倆人產(chǎn)生了一些曖昧，這種情況維持到活動結(jié)束后，便爆發(fā)了轟轟烈烈的愛情。終于，在一次蘇航去北京出差的時候，倆人滾到了床上。

    當(dāng)時孫婉瓊已經(jīng)和前夫離婚三年，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二十多年前的通訊工具和交通仍欠發(fā)達(dá)，長達(dá)一年多的異地戀加婚外戀的結(jié)果，使相思相念的兩個人愛的難舍難分，直到孫婉瓊聲稱她有了蘇航的孩子。

    此時距蘇航和林子葉結(jié)婚三年，林子葉已懷有四個月的身孕。

    直到孫婉瓊的一位長輩從美國回來，找到蘇航攤牌的時候，這個男人才明白，這一段讓他日益沉迷的愛情，終是要給對方一個交待的。以孫家的家世和在中國近代歷史上的地位，不是他一個蘇航所能抗拒的，否則他就要為之付出慘重的代價。

    孫家在背后具體怎么cao作的蘇航并不完全清楚，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非離婚不可的時候，他已經(jīng)被步步緊逼到焦頭爛額了。

    孫婉瓊自通知他自己懷孕之后，便再也不肯見他了，一切都是她從美國回來的堂叔和國內(nèi)的一位表姐全權(quán)代表。

    孫家一邊通過上層動用組織手段對其政治前途進(jìn)行威脅，一邊又拋出了只要結(jié)婚就可以馬上公派出國進(jìn)修等誘人的條件。

    其實還有蘇航至今都不知道的是，當(dāng)時在省電視臺做記者的林子葉，正因為工作中的一個小疏忽，被上邊的個別領(lǐng)導(dǎo)抓住了作文章，并上升到責(zé)任事故被停職檢查。

    孫家的要求粗暴到跋扈的地步，要求林子葉馬上打掉孩子離婚，否則等待蘇航與林子葉的是雙雙身敗名裂。

    雖然《婚姻法》規(guī)定女方懷孕期間、分娩后一年內(nèi)男方都不得提出離婚，即使中止妊娠后六個月之內(nèi)男方也不可提出離婚，但是孫家那時面對沒有任何根基的背影的林子葉簡直有恃無恐，又制造出了一個林子葉出軌的事件讓蘇航死心。

    歸根到底，孫家不但要蘇航的人，還非常不想林子葉生下蘇航的孩子。各種強(qiáng)硬的手段終沒能讓林子葉屈服，最終她的好友丁佳欣聯(lián)合了幾位廣院的同學(xué)找到了孫婉瓊的堂叔，警告孫家如果再這樣逼迫下去，林子葉在傳媒界的校友們將聯(lián)合起來不顧一切揭露孫家的卑鄙手段。

    丁佳欣那時已是省電視臺當(dāng)紅女主播，在廣院的校友中頗有影響力，也是林子葉的師姐。

    而正在此時，蘇航的母親從西北來到了a市。

    那是一位生長在黃土高坡的五十多歲的婦人，多年前便寡居生活，以微薄的收入辛苦養(yǎng)育了唯一的兒子，看起來不茍言笑，卻又十分精明。

    蘇航以照顧懷孕了的兒媳為名，請她來到a市兒子家小住，當(dāng)然她不久便得知道兒子媳婦正在離婚大戰(zhàn)。雖然她也責(zé)罵勸說兒子，但終是扭不過殘酷無情的現(xiàn)實，最后仍是支持了兒子離婚另娶。

    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林子葉終于絕決而去。

    她挺著快要臨產(chǎn)的大肚子，回到了江南小城的父母家里。

    這場離婚官司直打到以璨出生快一周歲的時候，好友丁佳欣又發(fā)生意外生女去世。早已經(jīng)心力交瘁的林子葉心平氣和地向蘇航攤牌：她同意離婚，條件是將丁佳欣臨終托孤的女兒以她的親生女兒的名義一起異地落戶。

    也虧得孫家手眼通天，馬上安排林子葉以出國的名義注銷了戶口，又拿著假的履歷與兩個女兒的出生資料到b市為母女三人落戶，并為林子葉重新安排了工作。

    而此時，蘇航早已經(jīng)攜佳人飛往大洋彼岸，安慰據(jù)說因不得已流掉胎兒患上精神抑郁癥的新婚妻子。

    直到以璨長到五歲，蘇航才第一次見到蘇以璨這個女兒。那是他從美國回來，并偶然得知孫婉瓊當(dāng)初說懷孕是騙了他，這讓他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一次，想起了那對被他拋棄的母女。

    林子葉是在完全不防備的情況下看到這個男人的，她正接以璨和童童從幼兒園出來，稍大些的女孩子那兩道濃眉舒朗，清澈琉璃樣的眸子，讓蘇航覺得那顆麻木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

    但也就是微微的痛了一下而已。

    接著便傳出孫婉瓊真的懷孕了的消息，之后蘇航也有了一個兒子，曾經(jīng)稍稍有過的一點點愧疚之情也慢慢淡了下去。

    就如同林子葉罵他一樣：一個沒心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我孩子的父親！我寧愿我的孩子是從天上掉下來那是上帝送我的禮物！我寧愿她是石頭里蹦出來的至少她是干干凈凈的！也不愿意她有你這樣腌臜自私的父親污了孩子一輩子的名聲！

    雖然之后她從未阻止過以璨見這個男人，但是她也絕沒有假惺惺地對女兒說，你父親是愛你的。

    也許是生下女兒只是她一個人強(qiáng)烈的意愿，以璨的個性完全得自林子葉的強(qiáng)勢遺傳。

    孫婉瓊生了兒子幾年后，曾在練功時膝關(guān)節(jié)受過一次重傷，傷好之后便慢慢退出了舞臺。那時候蘇航在孫家的照拂下，仕途正看好，于是孫婉瓊便進(jìn)了文化部門掛了個閑職當(dāng)起了官太太。

    如此漫長的二十年，蘇航偶爾會在出差去b市的時候，想起來去看這個女兒一眼。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一對夫妻歉下的孽債，終于到了要償還的那一天。

    不能回頭，不可追悔，沒有人能說清蘇航此時復(fù)雜的心情。

    “蘇航?！睂O婉瓊最討厭的便是蘇航煩悶的時候什么也不說只知道躲起來抽煙，但多年以來她從未有更激烈的表現(xiàn)，即使心里再厭惡，面子上也做的十足溫柔。

    “我愿意去給她們母女道歉，我們?nèi)ヒ惶薭市吧，我親自給林子葉道歉，哪怕我給她跪下求她?！?/br>
    女人那凄婉的面孔上有兩行清淚，蘇航卻并未有多少感動。二十年的夫妻他多少了解一點孫婉瓊的戲子本能，但兒子的病卻似重石壓在胸口，心里不覺更加煩悶。

    “我聽說她生病了，一直都在住院?！比绻芏愕瞄_，他愿意一輩子不見她。

    說不清是什么心情，很復(fù)雜。有愧，有恨，有逃避，也有一點點好奇。他想知道這個堅持生下他們的孩子，獨自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女人是怎么活下來的。

    “林子葉病了？”孫婉瓊瞟了一眼丈夫的臉色，暗自咬了咬牙，“那正好，我們?nèi)タ纯此?，如果有需要，接她來京治療也好。?/br>
    “你不能去！”蘇航突然發(fā)起了脾氣，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嚇的孫婉瓊一哆嗦。

    “你沖我發(fā)什么火！我還不是為了小煒？他是你蘇家的唯一的兒子！”孫婉瓊淚眼婆娑，語調(diào)凄愴，唱念做打的功夫全套使上，“你是在怪當(dāng)年我逼你離婚嗎？錯的又不是我一個人，愛一個人有錯嗎？我和你夫妻二十年了，你竟然這樣對我？”

    “你少說幾句吧，我會想辦法?！泵慨?dāng)這時便表明蘇航便完敗。

    “你能想到什么辦法？小煒，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啊……，如果小煒不在了，我也不活了！”

    “你要我怎么辦？難道把她綁去嗎？！”蘇航被逼得更加不耐，終于口氣不善起來，“你們孫家不是家大業(yè)大有的是路子嗎，你們也幫著想想辦法啊?！?/br>
    “你！”孫婉瓊一口氣堵在胸口，氣得咳嗽起來，“你這是什么話，你還當(dāng)小煒是你兒子嗎？你還當(dāng)我是你妻子嗎？！如果我有一點辦法，你當(dāng)我愿意去求那個賤人和孽種？！”說罷便完全不顧忌姿態(tài)如何，捶胸頓足地鼻涕一把淚一把嚎啕起來。

    這是孫婉瓊治服蘇航的另一法寶，據(jù)醫(yī)生說是抑郁癥發(fā)病的一種表現(xiàn)。

    “住口！”蘇航猛地站起身，cao起桌子堆滿煙蒂的玻璃煙缸便朝著孫婉瓊?cè)恿顺鋈ィ瑹煾撞林鴮O孫婉瓊的額角飛到對面的墻上，應(yīng)聲而碎，嚇得她倒退了兩步，踉蹌著倒在一側(cè)的沙發(fā)上。

    她驚愕張大嘴巴看著這個男人，仿佛第一天才真正認(rèn)識他。

    “mama！”隨著書房的門被猛地推開，孫嘉琳沖了進(jìn)來，她迅速地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情況，搶上前扶起了母親。

    “蘇航你要干什么！你還是不是個男人！你兒子要死了，你擺不平蘇以璨那個小野種，卻把氣撒在我mama的身上，當(dāng)初我mama怎么會愛上你這么個窩囊廢！”

    蘇航緊緊握著拳頭努力控制著自己，這才沒有將巴掌狠狠地甩到那囂張的臉上。半晌，才頹然倒在了椅子上，像是一下子老子十歲。

    他確實是一個窩囊的男人，除了長的一身好皮相，畢業(yè)于名校，這一生再也沒有做對過任何一件事，也對不起所有的人。

    “琳琳?！睂O婉瓊拉住了眼神瘋狂的女兒，從容地理了理頭發(fā)，斂起了剛剛的瘋癲狀態(tài)，似毫不在意剛剛被煙缸砸過。

    “你爸爸心里難過，我們不要怪他?！?/br>
    “他不是我爸爸！我沒有這個廢物爸爸！”

    蘇航臉色慘白，卻仍是冰冷地掃了她一眼。

    孫嘉琳的父親曾是個頗有名氣的香港電影明星，與孫嘉琳離婚后便銷聲匿跡，據(jù)說十年前在美國死于過量吸毒。

    當(dāng)然孫嘉琳是不清楚這些的，但孫婉瓊知道。

    “對不起蘇航，剛剛是我氣糊涂了，我知道這些年你都忘記不了她們母女，我是嫉妒了。請你原諒。我也不想逼你，但是小煒真的沒有多少時間了，你不讓我去向林子葉道歉，就讓我見見那孩子吧，我親自去求她?！?/br>
    孫婉瓊說罷，又走上前，握住了蘇航的手：“蘇航，我們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小煒是我們的兒子，我們一定要救他，求求你?！?/br>
    “mama，我也去，是我們搶走了她的爸爸，是我撞傷了她，我去道歉?！睂O嘉琳說罷，抹了把眼淚，又轉(zhuǎn)向了蘇航，聲音十分可憐，“爸爸，請您原諒我剛剛的無禮，我是被弟弟的病急瘋了，我愿意和以璨meimei道歉，為了弟弟我愿意做一切事。”

    孫婉琳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她從另一側(cè)挽住了蘇航的手，表情堅決。

    “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和你們無關(guān)。璨璨她，非常恨我。請你們，給我點時間。”蘇航晦澀地說道，卻完沒有注意到緊緊扶住他那對母女陰霾密布的臉色。

    ☆、第18章 溫暖

    可能那天雪地里摔了幾跤，連凍帶傷再加上心情淤積，以璨當(dāng)天晚上便發(fā)起了高燒。

    程中謙在三樓忙到半夜，伸了個懶腰準(zhǔn)備下樓睡覺，忽然心中有所掂念，略一猶豫，便下樓推開了以璨的房間的門。

    巨大的雙人床上有著一小塊凸起，稍一走近便可以聽到斷斷續(xù)續(xù)的囈語，以璨小小的面孔上已經(jīng)布滿汗珠，一頭短發(fā)已被汗水浸濕。他用手輕輕觸碰，便感受到了女孩那guntang的肌膚。

    程中謙嚇了一跳，趕忙走出去打了家庭醫(yī)生的電話，又去了傭人間敲響了徐嫂和小吳的房門。

    徐嫂剛在小吳的幫忙下給以璨換上了干爽的衣服，醫(yī)生便拎著藥箱進(jìn)門了。

    整個打針吃藥的過程以璨都沒醒來。

    燒的迷糊的以璨總是斷斷續(xù)續(xù)地做著同一個夢，夢到她剛上初中的時候帶著童童跟著吳明軒參加全市英語演講比賽。

    因為是全市最后一場決賽，別家的孩子都是父母陪著，有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也悉數(shù)出場助陣，只有他們?nèi)齻€小孩子孤零零地自成一組，在別的家長疑惑的目光中手拉手鼓勵自己。

    還記得那天正好下起了大雨，mama林子葉下鄉(xiāng)去了最偏遠(yuǎn)的一個縣一時回不來，吳奶奶身體一直不好不能陪他們，一直猶豫著不太想讓他們參加了，可是以璨卻堅持非去不可。

    大賽有一小筆獎金，以璨希望她和meimei可以拿到，作為送給mama的生日禮物。

    童童是小學(xué)組，她和吳明軒是初中組，她自己的把握不大，但她相信童童有機(jī)會殺入前三名。以璨是初中組最后一個參賽的，走下演講臺，卻怎么也找不到吳明軒了，只有meimei一個人坐在賽場外的走廊上哭：“明軒哥哥自己走了！他不要我們了！”童童哭的很傷心，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臉兒抹的亂七八糟。

    以璨一下子驚慌起來，拉著meimei的手到處找明軒哥哥，但是比賽大廳很快就空無一人，再一回頭，meimei也不見了，以璨嚇得腿都軟了，東一頭西一頭的亂闖亂撞，大聲喊著童童，喊著明軒哥，喊的聲嘶力竭卻不見一點回應(yīng)，那種感覺像是要天塌地陷般恐懼。直到她整個身子被擁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一只大手輕輕地拍著她，才慢慢地清醒來。以璨知道自己剛剛做噩夢了。

    其實，那場比賽是童童拿到了小學(xué)組的第一名，以璨只拿到一個三等獎；初中組的第一名是吳明軒，但他用自己的獎金請姐妹二人吃了一頓正宗的西餐。

    大約那次比賽的經(jīng)歷對以璨來主太重要了，印象也太深刻了吧，所以她才日夜夢到。

    這樣的清醒也只是一會兒，沒多久以璨便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以璨退了燒，只是覺得全身骨頭酸軟，頭暈的厲害。接下來兩天她沒怎么吃飯，窩在床上睡了醒，醒了睡，厭厭的總提不起精神來，讓小吳擔(dān)足了心。這姑娘除了嚴(yán)格按醫(yī)生的要求喂她吃藥外，在飲食上又和徐嫂配合的天衣無縫，每天五頓飯堅持下來，大有把以璨喂成豬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