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jiān)群舞
吃完了飯,大家又一起到了馨樂閣,這時百官們已經(jīng)帶著家眷在等著了,放眼瞧去,百官之中有男有女,不過女的偏多,而且男的多數(shù)是武將,身邊都坐著妻主,女官旁邊也是帶著一到兩個夫郎,還有一些孩子,一官一桌,倒也融洽,女皇與石皇后同坐,父妃與李淑妃坐在母皇左邊,何德妃與賀賢妃坐在石皇后的右邊,大家見我真的是名副其實的‘呆傻’,反應(yīng)極慢,長相又不出眾,也就對我不再有興趣,都轉(zhuǎn)向了李淑妃懷里的小雪怡,李淑妃是高興的直抿嘴,我是悠閑地圖清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接著就是百官獻(xiàn)壽禮,獻(xiàn)歌舞,甚至還有獻(xiàn)美男的,我看向父妃,依舊是波瀾不驚,至于李淑妃臉色的僵硬,賀賢妃的橫眉冷對就不在我的考慮之中了,看看場中的那些男人,雖然依舊是儒衫的裝扮,但是都是薄紗透明的,隱約可以看見里面春光,擦胭脂撲粉,舒展自己的柔軟身體,嬌嬌的吟唱,偶爾還拋個媚眼,惡……我想吐,再看看周圍的人還一臉沉醉的模樣,我想狂吐,整個就是一群太監(jiān)嘛,這是什么欣賞水平嘛,本來就沒有吃多少的胃在直冒酸水,弘軒看出我的不適,關(guān)心的問:“小然兒,怎么了,要不要喝水?” 我皺著眉直擺手,不行了,特別是那些脂粉味隨著他們的舞動已經(jīng)一陣一陣的飄過來,一想到這些脂粉味是從那些男人身上撒發(fā)出來的,我就忍不住了,起身要離開,弘軒忙抱住我不讓我走。 雪慧也湊了過來,“你們在干嘛,母皇已經(jīng)在往這邊看了?!?/br> “小然兒不舒服?!?/br> “怎么了,要不要找太醫(yī)?”雪慧又抱過我仔細(xì)的打量。 我已經(jīng)忍得異常痛苦了,趁他們不注意就掙脫跑了出來,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狂吐,“呼”,終于解放了我,唉,這以后的日子要咋過啊。 “好點了嗎?”一道溫和的聲音,并輕輕的拍我的后背,我下意識的躲開他的碰觸。 一個明眸皓齒的男孩大約五六歲的樣子,看出了我的防備,露出了一個陽光般的笑容,“我叫沐晨逍,大皇子的伴讀,他們很擔(dān)心,但是他們不能出來陪你,所以就讓我來了,你好點了嗎?” 呵呵,有教養(yǎng),又斯文體貼,可以預(yù)見以后會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若是沒有李謙,這種男孩會一直是我喜歡的對象,但是現(xiàn)在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了,還是不舒服嗎?要不要我悄悄地去請?zhí)t(yī)來?” 從他擔(dān)心的小臉上,看到了一種真誠,不由得捫心自問,我是不是戒心太重了?一個人的背叛不代表一群人的背叛,而且他還是個孩子啊,覺得有些小人,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沒事了。” 聽見了我的回答,他很開心,“喝點水好嗎?”點點頭,他從腰間拿出了一個水壺,小心的喂我喝水,我看向舞臺那邊,盤算著歌舞何時能結(jié)束,唉,想著以后就要和這種不男不女的一起生活,我真的有了自殺回到黑暗里的沖動,涼涼的手指輕輕的撫著我的眉間。 “怎么會皺眉呢?我的弟弟遙兒和你差不多大,只會哭,睡覺,吃飯,或者看著我們樂呵呵的笑,你也應(yīng)該多笑笑,我覺得你若笑了也挺好看的?!?/br> 這說明你弟弟正常,我不正常,我若是正常了還是‘呆瓜’嗎? 見我不理他,他又接著說:“二公主,你若是沒事了,我們就回去吧?” 想想也是,不能太引人矚目,看看距離好像挺遠(yuǎn)的,加上站了這么長時間也累了,唉,‘腐敗’害死人哪,平時都是父妃抱,喜兒背的,自從會走路了以來,加起來也沒有走過二十步,今天真的是突破了,“抱”,伸出了雙手等著,沒想到男孩竟然有些不自然,最后還是猶豫的抱起了我,原先還害怕他會摔了我,沒想到卻是出奇的平穩(wěn),我也就放心了,回到席位,雪慧不停的問我怎么樣了,弘軒沖沐晨逍表示是感謝,我見沐晨逍回到了沐尚書一桌,沐尚書一邊還坐著一個溫和的男子,懷里還抱著一個孩子,這就是他說的弟弟吧,我怒視,什么我跟他弟弟差不多大,他弟弟應(yīng)該和雪怡差不多大吧,這是什么眼神???我長得有那么營養(yǎng)不良嗎?呼,呼,呼,不停的安慰自己,不氣,不氣,他還是個孩子,要體諒,要體諒。誰曾想就在我被沐晨逍抱進(jìn)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引起了不少人的關(guān)注,而且我的怒視也被有心人當(dāng)成了眉目傳情,丫丫的,我一個兩歲的娃就會眉目傳情了?我也忒早熟了吧? 就在我恢復(fù)了‘豬’的生活,以為全天都遺忘了我,這讓我做夢都笑出了聲,可惜,老天爺卻看不下去了,于是把我的生活做了小小的改變,母皇下旨,讓我跟隨著雪慧進(jìn)學(xué)堂念書!三歲的娃兒要念書?而且還是‘呆瓜’似地孩子要念書?我真的是不理解這個世界了,后來從父妃和喜兒的談話中了解到,皇家孩子三歲進(jìn)學(xué)堂是傳統(tǒng),至于我這個‘呆瓜’也不例外,而且因為我的‘文靜’,所以更應(yīng)該送進(jìn)學(xué)堂這個神圣的地方好好的熏陶一下,也許我會正常起來,我愣住了,不知道現(xiàn)在大哭大叫,坐在地上搓腳丫子是否來得及。 清晨,天還是黑的,喜兒就把我從暖暖的被窩里拖出來穿衣洗漱,我淚眼汪汪的與我的‘豬’日子告別,父妃和喜兒以為我舍不得他們,心疼得直抹淚,喜兒一咬牙把我抱進(jìn)了一頂軟轎中,就這樣被抬進(jìn)了學(xué)堂,跟隨我的只有父妃親自調(diào)教好的侍女平兒,大我四歲,還有一個小侍兒安兒,大我三歲,還是兩個孩子能照顧我什么呀,這直接就是虐待童工嘛。 到了學(xué)堂,天微亮,平日里這個時候我還睡的渾然忘我呢,朝著天空詛咒這個萬惡的舊社會,沖著學(xué)堂狠狠的瞪視,因為這就是我以后受苦受難的地方了。 弘軒走到我身邊,輕輕的說:“小然兒,真高興你也來了,快進(jìn)去吧,否則夫子就要來了。”牽起我的手,暖暖的,很舒服。 學(xué)堂樸素,小巧,與皇宮有些格格不入,進(jìn)了學(xué)堂正殿,雪慧已經(jīng)來了,她的身邊還有一個纖細(xì)的女孩,與她差不多大,見我們進(jìn)來忙行禮,“茹香見過二公主,大皇子?!?/br> “呵呵,這就是我的meimei雪然,很文靜的對不對?” 聽到弘軒這么形容我,我的嘴角在抽搐,我現(xiàn)在是極度的鄙視這個詞。 弘軒讓我和雪慧坐在第一排的左邊,他自己坐在第一排的右邊,中間一個比較寬的過道,他的身后是沐晨逍,我們的身后是孫茹香,也就是雪慧的伴讀,孫尚書的孩子。 輕輕地翻開書籍,幸好幸好這些字還都識得,就是我們的繁體字嘛,不用再重新再學(xué)一遍了,雪慧悄悄的說:“雪然,別怕,不會的可以問我,而且我偷偷地聽母皇說,讓你來就是想讓學(xué)堂熏陶你一下,不會對你有很高的要求的,所以別怕??!” 沒想到雪慧還挺熱心的,母皇當(dāng)然對我沒有要求,只要我不給她丟人她就應(yīng)該很知足了吧。 一位大約四十來歲的女父子慢慢的晃進(jìn)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些怕這位夫子,女夫子姓李,一副書生打扮,小小的眼睛,慵懶的神態(tài),更像是閑云野鶴的居士,原本我們的課程禮、樂、書、治、兵、武由六位夫子分別教育,但是自從這位李夫子來了之后就由她一人教了,足以看出她的才學(xué),但是往往這種人不應(yīng)該踏入朝堂這種是非之地啊,更會對皇室逼恐不及,怎么會想起來教我們這群皇家娃娃? “啪!”教桿敲響了我的桌面,也喚回了我的神游。 夫子依舊是慵懶的神情,“二公主,回神吶,在我這只有學(xué)生好壞之分沒有身份貴賤之分,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這也是我來教書前就與女皇說好的,所以在我這你就別想‘照顧’二字了?!彼磉呌幸粋€清爽的女孩,約有七八歲的樣子,直直的盯著我,眼里有著深深的無奈,“這是李御史的女兒,這也是你以后的伴讀李婳瑋。”李婳瑋向我行禮,又向雪慧和弘軒行禮,這才坐到了我的身后,呵呵,我的母皇啊,你對我的輕視也太明顯了吧,別人都是尚書的孩子做陪讀,而我卻是御史的孩子做陪讀,呵呵,也就是我,否則別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因此自暴自棄呢? 上了大約半個時辰的課,夫子就到內(nèi)室用早點了,我們也在大堂開始用早點,平兒和安兒在一旁伺候我,雪慧身邊是兩個侍兒,弘軒也是兩個侍兒,孫茹香和沐晨逍也是一個侍兒,只有我竟然有一個侍女,大家對于我的特別沒有反應(yīng),看來是因為我的‘呆瓜’所以有特別的也不特別了,看著李婳瑋是一個人吃飯,心里就有些羨慕,走上前,看著她的簡單餐點,眼露貪意,“我想吃,和你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