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
蘇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b大校門的,只感覺頭痛得厲害,神情恍惚,視線沒有焦距地望著那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刻該何去何從。 她真的很想哭,心,早已哭泣得一塌糊涂,可眼淚卻沒有一滴掉下來。 她該慶幸老天爺讓她重生了?還是該責怪老天爺讓她重生,卻又失去了生命中相依為命的男人? 老天爺,你究竟是仁慈?還是殘忍? 蘇無憂無語望天,卻渾然不知自己站在馬路邊上的風景,迷倒了多少人。 一身白裙,長發(fā)齊腰,秋水般的明眸正幻發(fā)著迷離的琉光,無助地望著天空,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周身透出一股絕望,迷惘,無奈,悲泣的氣息。 趙擎天無意中的一個側眸,在看到站在路邊的蘇無憂時,那一刻,他的身子瞬間繃直,心,也跟著痛了! 蘇無憂,一個絕色傾城的美女,一個有著超級醫(yī)術的美女,一個夾雜著高貴和迷離氣質的美女,當年,在她云英未嫁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豪門世家想要娶她做媳婦,有多少世家的王孫公子對她傾心。 在他們那個大院里,他不敢說百分之百,但據(jù)他知道,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傾心于她,哪個男人不是想把她娶回家,捧在手心里當寶一樣地呵護著啊。 他趙擎天也不例外,而且,是其中極其癡迷的那一個。 他原本是想著,等蘇無憂醫(yī)科大學畢業(yè)后,自己再讓爺爺親自去蘇家提親,可是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還未畢業(yè)就突然嫁給了林滄海。 按理,林家的家世和蘇家也是配得上的,可他籌謀了這么久,爺爺、爸媽都知道了他的心思,也為他準備好了一切,卻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場沒有霄煙的戰(zhàn)爭還沒開打,他已經(jīng)輸了! 趙擎天只怪自己當時太年輕,不懂技巧,不懂方法,更不懂先下手為強的道理。否則,以他家的家世,以他個人的出色,他又怎會輸給林滄海那小子? 這口氣,趙擎天一直憋在心里,憋到如今年近三十了,還沒把自己給釋放出來。 之后,傷心的他進了部隊,一直呆到今年,才重新調回了b市軍區(qū)。 無憂,一個連他念著名字都會心痛的女人,幾年不見,沒有他預想中的幸福笑容,反而是這樣的傷心絕望?是誰傷了她?是林滄海那個混蛋嗎? 趙擎天的拳頭握緊,如果真是林滄海,他一定會把那個不懂珍惜的男人給揍得滿地找牙。 看到蘇無憂搖晃著身子往前走,趙擎天想也不想,馬上說道,“小黃,停車!” 那焦急威嚴的語氣,讓小黃腳一抖,差一點把油門當成了剎車踩了,少將一句話,就算這里是交通要道,他也一樣得停! 看著趙擎天下了車,馬上飛奔著朝剛才那個驚鴻一瞥的美女追了過去,小黃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 咱這不近女色的小將軍,眾人眼中情商低下、腦殼不開竅的小將軍,如今也學會追女人了?要他回去這么一說,大伙兒肯定不信吧? 蘇無憂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馬路上傳來“嘣”地一聲巨響,才將她的神思拉了回來。 舉眸望了過去,又是撞車追尾。 人的一生,像這種出其不意的事故又有何其多? 她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情緒沉淀,再沉淀,這才慢慢舉步往前走。 一步,又一步,為什么她的身子會如此無力?為什么她的雙腿會發(fā)軟?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 突然,感覺腦中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眼前一黑,蘇無憂的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沒有摔落在地的疼痛,她雖然看不見,但卻有感覺,感覺到有一把熟悉的聲音喊著她的名字,感覺到自己落入了一個寬大溫暖的懷里,被人緊緊地擁著。 在這個彷徨無助的時候,能聽到熟悉的聲音,能有一個這樣的懷抱容納你,心已如浮萍般飄蕩著的蘇無憂,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緊緊地抓住他不放。 “無憂,你怎么了?你醒醒!醒醒呀!” 趙擎天輕輕拍著蘇無憂的臉,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看到她沒有反應,只是顫抖著身子,死死地抓住他不放。 好看的濃眉皺成一座小山峰,趙擎天當機立斷地抱起她,朝仍守候在路邊的那輛軍用吉普車飛奔了過去。 “小黃,快送醫(yī)院!” “是!” 小黃的車技可不是蓋的,車子靈巧地在車水馬龍中來回穿梭,很快便將車子停在了軍區(qū)總醫(yī)院的門口。 小黃正欲下車幫趙擎天開門,卻發(fā)現(xiàn)少將大人早已經(jīng)抱著美人下了車,朝著醫(yī)院內沖了進去,還聽得到他在驚慌地大聲叫著,“醫(yī)生!醫(yī)生!快救人哪!” 一樓急診處的醫(yī)生護士看到趙擎天一身軍服,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一種嚇死人的威嚴氣勢,沒有一個敢耽擱,馬上引著他將蘇無憂送進了急診室,做全身檢查。 趙擎天繃緊了俊臉,直立在一邊,讓整個急診室的氣氛都緊張得不行,連那主任醫(yī)生的手都在顫抖。 別人不認識趙擎天,他認識呀! 這可是腳跺一跺京城也要震上一震的“太子爺”啊! 趙擎天那雙帶著煞氣的眼睛,只掃了他一眼,主任醫(yī)師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在顫抖,若是這躺在床上的姑娘有點什么冬瓜豆腐的,恐怕他的職業(yè)生涯也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