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答案
歐陽廣笑答,“當(dāng)然可以!” “謝謝!” 蘇無憂朝歐陽廣笑了笑,抬腳走向趙擎天的時候,竟有如千斤重。 心里,似堵著一股悶氣發(fā)泄不出來,讓她感覺沉重異常。 在蘇無憂的眼里,趙擎天是一個不怕天不怕地的男人,一個任何人都打不倒的男人。 可現(xiàn)在,他卻那么脆弱地躺在那里,臉色不再是平日健康飛揚的小麥色,而是泛著一些干啞的蒼白色,原本紅潤誘人的唇也顯得干燥,看到這樣顯得脆弱的趙擎天,她的心里酸酸地,眼睛脹脹地,真的好想上前去擁抱他,想用自己的溫潤去給他一點滋潤。 玉手,輕撫上他的俊臉,指尖傳來的正常溫度,讓她稍稍感覺到了一些安慰。 “擎天,我來看你了!你快醒醒!擎天……”蘇無憂低下頭,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喊著他的名字。 她用了這輩子最溫柔的聲音,想用話里的纏纏綿綿,去纏住他那顆想要安睡的心,將他纏回自己的身邊。 纏回自己的身邊?蘇無憂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愛,源于生活中被他滲透的一點一滴,源于感動,就像潤物無聲一樣,他不知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滲透進(jìn)了她的心里,一點一點地擴(kuò)大著他對她的影響力。 如果沒有他受傷的刺激,也許,她要很久很久以后才會明白自己對他的心意。 看到趙擎天對自己的呼喚沒有反應(yīng),蘇無憂的心里又“咯噔”地跳了一下,馬上啟動透視眼,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目光在路過他那敏感點的時候,俏臉微微紅了一下。 幸好頭部沒有受傷,那原本就傷痕累累的身上,如今又多了幾條長達(dá)一尺的傷口,可以清楚地看到已經(jīng)動過了手術(shù),縱橫交錯的傷口,有如一條條大大的蜈蚣蟲爬在身上,看起來猙獰恐怖。 她數(shù)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傷口竟然七八處,蘇無憂的心也跟著抽搐起來。 他究竟是碰到了怎樣的對手?以他強悍的身手,竟然還身負(fù)重傷?看他這樣,恐怕是失血過多休克昏迷了。 如果他的血流干了,如果沒有及時得到救治,那他就會…… 蘇無憂不敢再想下去,慶幸……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想到黃山剛才告訴她,在他昏迷前一刻,還交待著黃山要接她出來,她的心里又酸又甜蜜。 如果是他受傷了,她就可以出來了,那是不是代表,趙爺爺?shù)哪羌缸右呀?jīng)有了結(jié)果?而他這一次負(fù)傷,正是因為抓到了那件謀殺案中的重要人物? 這時,歐陽廣在她身邊輕聲說道:“蘇小姐,你不用擔(dān)心,少將只是失血過多,以他的體能狀態(tài),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br> 蘇無憂朝他笑了笑,“歐陽醫(yī)生,麻煩你了!” 這一句話,蘇無憂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小黃在一邊咧嘴笑著。 歐陽廣是聰明人,又怎么會不知道,當(dāng)下神色也恭敬了幾分,“哪里哪里,這都是在下應(yīng)盡的本份!” 蘇無憂又問,“他什么時候才會醒?” “應(yīng)該快了!” 蘇無憂的耳朵動了動,明明聽到一聲輕喘,怎么一下又沒了? 她的眼珠子溜溜一轉(zhuǎn),隨即便對歐陽醫(yī)生說:“既然他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小黃,你送我回去吧!” 小黃那臉上的笑容還掛著沒收,就聽到她說要回去,這笑就僵在了臉上,“嫂子,這老大還沒醒呢?你要不要再等等?” “你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醒呢?我還有事,要不,我忙完了再來看他吧!小黃,你若沒空,我就自己打車走吧!”蘇無憂說完,抬步就朝門外走去。 “哎,嫂子,你真走啊?”黃山苦著一張臉。 “是?。≡趺?,你不愿意送我?那行,那我自己走了!歐陽醫(yī)生,再見!” 眼見蘇無憂走到門口了,就在這里,一聲細(xì)細(xì)弱弱的聲音響了起來,“無憂……” 黃山馬上欣喜得怪叫起來,“嫂子,嫂子,老大醒了!你別走哇!” 蘇無憂回身,看向趙擎天,他的眸光盈滿哀求,那只還插著針管的手正向她伸出,看起來還真是可憐兮兮,但她就知道他是裝的。 走過去,湊近他面前,黑眸盈著狡黠的笑意,低低地問,“怎么不裝了?” 趙擎天黑亮的雙眸閃著無辜,“裝?裝什么?” 蘇無憂湊到他耳根前,低低吐出兩字,“裝蒜!” 趙擎天感覺耳根被她吹得酥酥麻麻,好像連骨頭都要酥了,他看了黃山一眼,手微微向外一揮,一直在關(guān)注著他們倆的黃山馬上會意,招呼上歐陽廣,喊上那幾個醫(yī)生,一下走得干干凈凈。 看他們一走,趙擎天想要挪開身子給她坐,卻疼得呲牙咧嘴,蘇無憂馬上按住他身子,“行了,你別動,我去拿張凳子!” 趙擎天有些癡迷地看著她柔美的身影,不管她笑還是怒,是嗔還是嬌,落在他的眼里,那是無一不美,他有時候都弄不清楚,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他,為什么一到蘇無憂的面前,就像是那出籠的野獸,總想把她撲倒吃了。 其實,他確實是餓久了!為她守身都快三十年了,還不久嗎? 待蘇無憂推著一張沙發(fā)凳回到他面前坐下時,對上的便是那一雙充滿渴望和癡迷的眼神,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怎么?想吃了我?” 趙擎天老實地回答,“是!很想!只可惜,有心無力!” 他瞄了一眼四周夾在他身上的檢測儀,無奈地朝她笑了笑,又朝她攤出手掌,蘇無憂將自己的手一放進(jìn)去,便被他緊緊地攥住,緊得讓她心悸。 “無憂,還記得你在里面時說的話嗎?” 蘇無憂側(cè)了側(cè)頭,嬌俏地笑著,“哪一句?我好像說了很多?!?/br> “你說:如果我能恢復(fù)自由,在我走出這里的那一天,我會給你機會!現(xiàn)在,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答案了?” 趙擎天滿帶希翼地看著她,握她的手緊張得直冒汗,連蘇無憂都能感覺到手掌中傳來的濕意,就像她現(xiàn)在想要出水的眼睛一樣,一不小心這淚就要掉下來了。 可那心,卻似是被一股暖流給包裹,慢慢地,這股暖流便擴(kuò)散到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