俠侶天下
原諒他!還會要他回去!相比之下,趙擎天的開闊心胸真的令他慚愧得無地自容。 這幾年,他一直呆在中伊,看著那些人們所受的苦難,看著那些所謂的恐怖分子為了他們的人們,不顧一切地把自己當成人rou炸彈,去逼迫全世界來關注他們,關注那個喜歡打著“人權和幫助者”的旗幟進行侵略行動的無恥國家。 他們的行為也許有些偏執(zhí),有失偏頗,但他們體內(nèi)的熱血沸騰卻感染了他,讓他不禁想起華夏,想起那個一直在為華夏崛起而努力的兄弟!還有那一幫子熟悉的人! 梁意辰感悟了! 任何私人恩怨,在國家大義面前,都不足一道。 在戰(zhàn)場上,你所能做的,就是把最美好的東西、包括生命也可以預支給你們兄弟,讓他們能無限期地扛著華夏大國的那面紅旗走下去。 直至……走到那至高點上。 梁意辰一直羨慕趙擎天,他的身邊圍繞著這么多愿意與他生死與共的兄弟。 而自己呢?自已現(xiàn)在還剩下什么? 神馬都是浮云! 梁意辰的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這一句流行語,從踏出國門的那一天起,心里的這股空落落的感覺,就從來沒有踏實過。 如今,當他坐在意氣風發(fā)的老朋友面前,心里似乎更空了! 這一種心靈的空洞,似是要把他吞噬,讓他永遠永遠被困在黑暗中走不出來。 他渴望光明,光明似乎卻已離他而去。 梁意辰心里酸楚得直想哭! 趙擎天和蘇無憂沒有說話,但從梁意辰倒酒時那顫抖的雙手,和那“叭”地一聲掉落在酒杯里的熱淚,他們知道,梁意辰的心里不好受! 心里有很多話,卻不知道怎么說出口,只能任由心里的酸楚蔓延。 似乎是感覺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注視,梁意辰伸手抹了抹臉,沖他們露出一臉燦笑,“來!天哥,無憂,能和你們再坐在一起,是我的幸福!這一杯,我祝你們夫妻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梁意辰又是一干而盡。 趙擎天和蘇無憂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又陪著他干了這杯酒。 一瓶又一瓶的酒,灌入了二個男人的胃里,火辣辣地燙熱了他們的心。 趙擎天和梁意辰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幾個人坐在一起嬉笑怒罵的日子,兩個男人開始猜拳,開始暢談心里的不快和歡樂,開始談著他們曾經(jīng)的理想世界。 這一晚,他們整整喝了一箱的酒,兩個男人都喝趴下了。 剩下唯一一個清醒的蘇無憂,不得不喊來龍劍,幫忙把他們兩個安置妥當。 第二天的晨光照在房內(nèi)的時候,趙擎天睜開眼睛,只感覺頭痛欲裂。 宿醉難醒! 趙擎天用力地搖了搖自己的頭,想到昨晚,已經(jīng)很多年很多年沒有這樣放從過自己狂喝一通了,真是痛快!痛快! 想到梁意辰,這個曾經(jīng)跟他一起長大的兄弟,趙擎天馬上翻身下了床。 他不能讓梁意辰走! 他要把梁意辰留下來,和他再一起拼搏,一起創(chuàng)造多年前他們的理想世界。 趙擎天還沒有沖出房門,房門就打開了! 蘇無憂手中拿著一封書信,一臉悲傷地看著他,欲說還休。 趙擎天一看到她異樣的表情,心里就一震,該不會是?一想到那個可能,他的手腳瞬間冰冷起來。 他一步一步走到蘇無憂的面前,暗啞著聲音輕輕地問,“他呢?” 蘇無憂一直強忍著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張手一把抱住趙擎天,嗚咽著,“擎天,意辰自殺了!” “自殺?” 趙擎天用力地眨著自己的眼睛,想要保持眼前的清醒,不讓自己的眼睛模糊一片。 他仰起頭,用力閉了閉眼,一滴淚,悄然順著他剛毅的臉龐滑了下來。 “他在哪?是不是留了什么給我?” 蘇無憂放開他,將手中的書信和一個u盤一起給了他,“這是他留給你的!” 趙擎天顫著手,打開了那封信。 “天哥:闊別多年,再喊這一聲名字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會這么親切,這么地讓我激動難抑。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自責自己的行為,是我背叛了你,背叛了我們幾十年的兄弟情誼,面對你的大度寬容,我慚愧得無地自容。 當年,奢華的生活,高高在上的地位,讓我迷失了自我。如今,再回頭看看,看著兄弟們還是相扶相持地緊緊聯(lián)系在一起,只有我,脫離了你們,成了一只無法飛翔的孤鳥,孤憐憐地看著這個世界,看著你們。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疚由自取。 雖然不曾后悔過自己的行為,但是,這種失去兄弟、失去親人朋友的孤獨感,卻無一日不在吞噬著我的心靈。 也許,這就是我要承受的代價。 我每天都在告訴自己,負了你,負了那些對我期望很高的兄弟們,在電視上看著你們忙碌的身影,我在想,是不是得為你們做些什么? 機緣巧合之下,我遇到一位奇人,得到了異能,我加入了中伊組織,這個u盤內(nèi),是我這些年拿到的一些資料,僅當是我彌補當年對你的虧欠吧! 天哥,如果有來生,你還愿意和我成為兄弟嗎?若有來生,我一定無怨無悔地跟著你! 意辰絕筆2018—12—21?!?/br> 趙擎天看到這里,再也忍不住沖了出去,憑著神識,很快找到梁意辰的rou身,看著那個安詳微笑著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直直地跪了下去,泣不成聲。 梁意辰,你這個笨蛋!到最后,你還是輸給了自己。 你以為拿著這點東西回來,我就原諒你了? 不!我不原諒你!我不原諒你竟然做出這樣自暴自棄的行為來,這么多的苦難你都熬過來了,為什么就不能過自己設的那個坎? 只要你回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怪你?怎么會?怎么會? 龍劍、龍刀、龍戟、黃山,還有大使館的工作人員,房內(nèi)的每一個人都淚濕滿襟。 蘇無憂更是哭了出聲。 良久才聽到趙擎天說了一句,“把他帶回去,以國葬之禮入葬八寶山?!?/br> 龍劍等人趕緊抹干淚,大聲應了一聲,“是!” 這是他們曾經(jīng)的兄弟呀!雖然是在不同的領域奮斗,但大家奮斗的目標是一樣,他們的心里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打造一個堅不可摧的華夏帝國。 悲傷,在每一個人的心里無聲蔓延…… 又一條生命的逝去,或多或少都會帶給人一些低落的情緒。 好在,趙擎天的“滅鬼計劃”已經(jīng)啟動,他忙得沒有時間去悲傷。 有了梁意辰送來的資料,他們的行動更加順利。 在梁意辰死的一個星期后,首相大人奧把瑪終于頂不住壓力而引疚辭職,可他的竟爭對手卻還不放過他,落井下石,以鐵般的證據(jù)將他送上了軍事法庭。 最后,奧把瑪服毒自殺以獄中。 接任他的首相之位的,是中美混血兒議員……威爾士。皮格。 威爾士在首相竟選中,就像是一匹黑馬一樣,短短一個星期,就以獲得議會過半支持的高票當先首相。 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拜訪華夏國,這又讓各國首腦震驚不已。 看來華夏國對南倭國的行動、以及這一次的米國高層換血,影響深遠。 華夏國再一次奠定了自己的國際龍頭老大的位子! 在正規(guī)的拜訪結束后,趙擎天在龍騰會所私人接見了威爾士,威爾士對龍騰會所王府花園的美麗環(huán)境大為贊嘆。 客氣過后,室內(nèi)只剩下趙擎天、蘇無憂和威爾士。 威爾士雙手捧起酒杯,一臉恭敬地對趙擎天說道,“恩人,我敬你一杯,這一次,多得恩人相助,威爾士才能登位成功。套用一句華夏的話,大恩不言謝,以后恩人有用得著我威爾士的,盡管說,威爾士定當遵守承諾,全力相助!” 趙擎天哈哈大笑,與威爾士碰了碰杯,“威爾士,你的體內(nèi)流著一半華夏的血,我們就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以后我們合作的機會還很多。來,干了這杯!” 蘇無憂也輕輕跟他碰了一下杯,輕啜一口,心里卻總是在驚嘆趙擎天的運籌帷幄,他總是有遠見的控制著一切事情,幾乎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看著身邊男人那如刀刻般的側臉,蘇無憂的心中驕傲無比。 這就是她選擇的男人,他一直沒有讓她失望!以前不會,現(xiàn)在不會,相信以后也不會! 趙擎天在和威爾士談笑風生,桌下的手卻悄悄伸過來,將她的柔荑輕輕握在手中,與她十指相扣。 蘇無憂只感覺心里暖暖地,低垂的唇角泛起一絲幸福的笑意。 趙擎天側臉一瞥,目光落在她光潔白皙的粉頸上時,差一點就移不開視線。 這個小女人,總是無時無刻地在誘惑著他! 威爾士也是明眼人,一看趙擎天眸光時不時看向他那美麗的夫人,眼里閃著異光,就知道自己該退場了,馬上禮貌地起身告辭,在眾人的護送下,回了貴賓樓大飯店。 看到威爾士上了車,趙擎天直接拉著蘇無憂,回了他在龍騰會所的專用套房內(nèi),關上門便一陣狂吻。 法式熱吻過后,才喘著粗氣捏著她的鼻子說,“每次跟你在一起,我這心都飛你身上了,要談什么,該談什么都全忘了。我得好好罰罰你。” 蘇無憂輕輕地笑著,湊上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嬌媚地斜睨著他,風情萬種地釋放著自己無邊的魅力,“相公,來吧!來愛我吧!呵呵……” 趙擎天看著她嬌憨的模樣,忍不住悶笑一聲,耐不住她的誘惑,低頭便咬了下去。 “啊……好疼呀,不要……” 他的手指輕撫向她的身下,輕輕地勾動著她的魂,看到她的粉臉嫣紅,氣息已亂,媚眼如絲,哼哼唧唧地扭動著身子,又壞笑著問,“現(xiàn)在要不要?” 蘇無憂噘著小嘴,輕哼著,“你說呢?” “老婆,喊聲老公聽聽!” 他的小女人,在床上服輸?shù)挠肋h是他。 他得哄著,愛著,呵護著她,才能得到她最貼心的回應。 蘇無憂順應他的心意,嬌嬌柔柔地拉長聲喊了一聲,“老公……” 那軟軟糯糯的聲音,能酥入入趙擎天的骨子里,酥酥麻麻的,讓他恨不得一口把她給吃下去。 “無憂,我的寶貝……” 兩人再次奏響原始運動的樂章。 “無憂,現(xiàn)在天下大局已定,我們再生一個孩子,好不好?” 蘇無憂閉著眼睛,在聽到他的問話時,也嘟喃著不知道說些什么。 “無憂……” 趙擎天帶著寵溺的目光看著淺眠中的她,那嬌嫩如嬰兒一般的粉臉,正泛出朵朵桃紅,長長的睫毛時不時輕眨一下,唇角泛出朵朵幸福的微笑。 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將自己的臉貼了上去,磨蹭了一會,見她不醒,便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將她輕輕攬入懷中,閉上眼,陪她一起沉入夢鄉(xiāng)。 軒轅家族的宗祠內(nèi)。 軒轅冰真直直地跪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眸光死死地盯在那個靈位邊上的那個已經(jīng)破碎的玉牌,從那破碎的玉牌上的字可以清楚地看出,上面刻著的正是軒轅家主的名字……軒轅徹。 玉牌破碎,證明人已不在! “小姐,您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有合眼了,你這樣身體會受不住的,快起來,起來吃點東西,去休息一下吧!” 軒轅家的老管家德叔,滿眼憐憫地看著這個一臉蒼白的大小姐,自從接到老爺神魂俱滅的噩耗以來,小姐撲到這個祠堂里,再也沒有踏出一步。 她那張原本就瘦小的臉蛋,幾天下來,更是瘦了一大截,兩只空洞無神的眼睛顯得更大更圓。 不管他怎么勸,也勸不出她走出祠堂。 “德叔,你說,我爸他真的去了嗎?”軒轅冰真幽幽地問。 德叔心里一窒,“小姐,請節(jié)哀!這軒轅家一大家子,還得靠你來掌舵呢!” 軒轅冰真唇角勾起一絲苦笑,“德叔,你不用安慰我了。如今的軒轅家,也只剩一個軀殼而已,哪里還需要我掌什么舵。只是我哥和我爸……” 軒轅冰真哽咽了一下,話一時卡在了喉嚨里說不出來。 她抬頭用力深呼吸一口氣,這才慢慢地說,“我哥和我爸死得太慘了,我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得為他們做些什么!” 看到軒轅冰真眼里流露出來的憤恨和不顧一切,德叔心里一驚,“小姐,你想要干什么?老爺臨走前交待過了,小姐要拿著他留下給你的嫁妝,好好找一個人結婚、生子,一定要為咱軒轅家留下血脈?。 ?/br> “人都死了,還記著這個干什么?” 軒轅冰真緩緩地站了起身,臉上露出一絲堅毅,“德叔,幫我準備一下,我要回京城?!?/br> “小姐,你聽老奴的勸,不要再跟京城扯上關系了!”德叔苦口婆心地勸著。 “我意已決,德叔,去準備吧!” 軒轅冰真冷冷地說完,直接出門,回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東西回京城。 只要一想到疼愛自己的爸爸和哥哥,軒轅冰真的心里就像是憋著一團火,燒得她痛苦難熬。若不做點什么,她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爸爸和哥哥。 趙擎天,你既然這么狠心,就別怪我不擇手段的對付你。 為了我爸爸和哥哥,我會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死,我也絕不讓你好過! 龍閣別墅。 馬上要進入2019年了,趁今天有空,蘇無憂趕緊率領眾人進行大掃除。 就像趙擎天說的,天下大局已定,蘇無憂的心也寬了不少,臉上的笑容也愈發(fā)燦爛。 今年,他們總算可以過一個舒心快樂的新年吧! 等過完年,把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安頓好,她也該回冰雪山看望一下師傅和師姐們了。 這么久沒回去,不知道他們想她沒有? 想起那段失憶的日子,如果沒有師傅和如風哥哥他們的幫助,她還能安然活到現(xiàn)在嗎? 如風哥哥? 一想到那個謫仙般的男子,蘇無憂正在抹古董花瓶的手頓了一下。好久沒有見如風哥哥了,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還好嗎? 想起他看自己時的那種寵溺,和趙擎天的眼神一樣,她輕嘆一聲,自己又注定要多虧欠一個人的感情了。 思緒正在游離,蘇無憂突然被蘇奶奶的一聲大喝給嚇回了神。 “哎,小宸宸,你快下來,別搗亂!” 蘇無憂舉眸望了過去,正好看到趙宸極拿著塊抹布,自告奮勇地沖上大廳那個水晶吊燈頂端,正一手扶著吊燈頂部,一手在那里快速地抹著燈。 她的心一顫,“小宸,你在干什么?趕緊下來!” 趙宸極沖她咧嘴一笑,“媽咪,我長大了,我也能幫忙!” “你還小,上那里危險!快給我下來!” 蘇無憂看到那吊燈在那里一閃一閃地,這小心肝也隨著那水晶吊燈在那里一晃一晃的,生怕小宸宸一個站不穩(wěn),就摔下來。 雖然知道這個兒子有能耐,但做媽的,有哪個不擔心孩子的? “媽,你安啦!別擔心!” 趙宸極說完,也不再理她,迅速地動起手來,三下兩下,竟然將那水晶吊燈擦得一干二凈。 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績,趙宸極一躍而下,笑看著板著臉的蘇無憂,討好地說,“媽咪,怎么樣?我厲害吧?” 蘇無憂又氣又無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趙宸極,你真厲害!就是讓你媽我快得心臟病了。” “媽咪,捏過我了,不要生氣了哦!” 趙宸極笑得甜甜的,小小年紀,就很會哄人開心了。 看著他那張酷似趙擎天的小臉蛋,蘇無憂哪里還氣得起來,“宸宸,記得,你要幫忙可以,但一定得注意自己的安全,知道嗎?” 趙宸極用力點頭,“媽咪,我知道!我剛才是用了巧勁,沒用重力,所以絕對不會摔下來的。而且……” 小家伙左右瞄了兩眼,湊到蘇無憂耳邊偷偷地說,“我告訴你哦,我的《蓬萊心法》已經(jīng)練過了第二重了,冰雪神功也過了第二重了。” 蘇無憂一臉驚喜,“真的嗎?” “真的!不信你看!” 趙宸極一臉正經(jīng),手腕輕揚,一把將桌上的杯子給吸了過來,伸手握住,不一會,杯里的水便結成了冰塊。 “哇!寶貝,你真厲害!”蘇無憂大聲贊揚著。 趙擎天一進門,便看到蘇無憂抱著趙宸極使勁猛親的那一幕,濃眉皺了皺,一絲酸意從心里流了出來,身形一閃,便飄到了他們母子面子。 他張手一把將蘇無憂拉入懷里,攬緊問,“老婆,什么事這么開心?” 蘇無憂朝趙宸極示意,“寶貝,你來告訴你爸!” 趙宸極看著趙擎天,一臉驕傲地說,“爸,我的《蓬萊心法》和冰雪神功都過了第二重,媽咪剛才夸我好厲害呢。” 趙擎天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冷哼一聲,“小子,這么點成就你就滿足了?你離爸爸mama的境界還遠著呢!” 蘇無憂一看趙宸極的臉馬上拉了下來,忍不住用手肘撞向趙擎天,側眸瞪他,“你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 趙擎天一臉無辜地說,“我說的是實話嗎?他都已經(jīng)練了好幾年了才到第二重。想當年,我三年就到天仙境界。這一丁點的成績,哪里值得他驕傲了?” 趙宸極的小腦袋被他越訓越低,蘇無憂看著心疼了起來。 “你給我少說兩句!去,還不快上樓去換衣服?!?/br> 趙擎天斜睨了她一眼,“慈母多敗兒!無憂,你若為了他好,就別整天寵著他。” “哎,你要教也不能總是打啊罵啊的,咱得和孩子講道理。有了成績咱也得鼓勵獎賞,這樣他才能有勁,心態(tài)才能正確向上,你當家長的不好好引導一下孩子,孩子萬一在外面惹出點什么麻煩,人家說起來,還不是說你當家長的不知道是怎么教孩子的?” 看到蘇無憂長篇大論,趙擎天一臉求饒,“行行行!你愛咋教都行,咱家的寶貝就交給你了!我上樓去洗個澡!無憂,呆會你也上來,我有話對你說!” “好!” 蘇無憂目送著趙擎天上樓,又牽著趙宸極的手坐在沙發(fā)上,柔聲細氣地哄著,“兒子,爸爸的話傷你心了?” 趙宸極吸了吸鼻子,“媽咪,我知道,爸爸是為了我好!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兒子,真乖!” 蘇無憂看著七歲多的兒子竟然有如此成熟的思想,心里既欣慰又心酸。 自從經(jīng)過上次的綁架事件以后,這幾年,趙宸極都非??炭嗟膶W習,他比一般孩子都自覺,趙擎天又對他嚴格異常,導致他小小年紀就像個小大人一樣,總是讓她心疼不已,平時也就難免多寵他一些。 “媽咪,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變強的!一定會!” 趙宸極小臉蛋上的神情極為認真,因為,他還記得mama說過,若他不想和爸爸mama分開,就一定要努力變強晉級到元嬰境界,這樣爸爸媽咪在進入昆侖仙境的時候,才能帶著他一起去。 否則,他就只能留在俗世,和爸爸mama分開,直至練至元嬰境界為止,才能進入昆侖仙境和他們團聚。 他不想和爸爸mama分開,所以,他一定會努力! 安頓好兒子,蘇無憂上了樓。 趙擎天正好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一邊擦頭發(fā),一邊問著,“那小子沒事吧?” 蘇無憂瞪了他一眼,“別整天那小子、那小子地喊,那是你兒子,不是別人!你下次不對兒子好點,我可不理你了!” 趙擎天隨手將帕子一丟,扯過她便往床上一壓,將高大的身子緊緊地覆在她的身上,一臉醋味地說,“看你那么用勁地親他,我心里就不爽!” 蘇無憂一臉無語,“那是你兒子!你吃哪門子醋?” 趙擎天冷哼,“兒子也不準那樣親!親多了,以后他個性就容易變得兒女情長。” “有你這個老爸在,他能變得兒女情長才怪!你沒看他現(xiàn)在小小年紀就一副小大人的樣,我看了都心疼!學習練功都不用人管,自動自覺。你呀,有這么好的兒子,你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br> 蘇無憂一邊說,一邊伸出一根指頭戳著他的胸膛,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他漸漸暗沉的眼神。 待說完了,才后知后覺地感覺到,趙擎天又充滿色情地看著她,那目光,恨不得馬上扒了她的衣服,再狠狠地愛上一番。 “喂,你想干什么?” 在床上,趙擎天通常是不喜歡回答問題,他更喜歡的是行動,直接用肢體語言來回答。 可憐蘇無憂這個小紅帽,又給他這個大灰狼給啃了個干干凈凈。 一場激情歇止,蘇無憂輕靠在趙擎天的身上,“你剛才喊我上來有什么事?” “哦,是這樣,過年了,我們要到各部隊去巡視一番,你收拾一下,跟我一塊去!” 蘇無憂撐起身看著他,蹙著眉,“你去做事,我跟著去干嘛?那多無聊啊,我能不能不去?” 趙擎天一個眼刀砍了過來,“不去?我想你了怎么辦?” 蘇無憂低聲嘀咕,“我看你就想那事!” “你說什么?大聲點!” 趙擎天挖了挖耳朵,一臉玩味地看著一臉哀怨的蘇無憂。 “我說,我不想去啦!”蘇無憂求著,“好不好嘛?老公,你一個人去,我在家留守?!?/br> “這事,沒得商量!” “你真霸道!既然如此,你還問我干什么?直接把我當東西一樣打包上機就好了?!?/br> 蘇無憂賭著氣說完,一把扳開他扣住她腰的手,側過身背對著他,再不理他。 趙擎天摸了摸鼻子,一臉無奈地湊了過去。 蘇無憂又移開身子。 他又湊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一退一進,直到蘇無憂再無路可退,只好回身怒瞪著他,“你到底想怎么樣?趙擎天,以前你放我三年都不在乎,現(xiàn)在你哪一天不粘著我,你就會死???” 趙擎天輕嘆一聲,伸手輕撫著她的頭,“無憂,三年前我差一點失去你,那時我就發(fā)誓,只要我在,不管我去哪里,我都要帶著你,守著你,絕對不再讓你一個人孤單寂寞,我會把我所有的愛全部都給你。” 蘇無憂的身子僵住了! 下一刻,她便緊緊地撲到他的懷里,“對不起!我不該向你發(fā)脾氣?!?/br> 趙擎天寵溺地笑著,“沒事!這樣可以增加生活情趣,只要……你不是真的生氣就好!無憂,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記得,我……趙擎天,永遠將你擺在第一位。” “我知道!我知道!” 她緊緊地擁著他,她何嘗不是把他擺在自己心里的第一位。 得夫如此,婦復何求? “無憂,無憂,有人來找你!” 蘇奶奶宏亮的嗓門在樓下響起。 趙擎天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黑著個臉,“哪個不識相的,挑這個時候來咱家蹭飯吃???” “誰知道呢?下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蘇無憂懶懶地起身,就這樣光著身子扭著屁屁走進了浴室。 那魔鬼身材扭出來的勾魂樣,看得趙擎天又是雙眼直冒火光,這個小女人,一點也不節(jié)制一下,總是勾引他! 蘇無憂很快出來了,三下兩下套上運動服,又對趙擎天說,“你也洗洗,趕緊下來吃飯?!?/br> 趙擎天朝她打了個ok的手勢,看她出了門,馬上放出神識下樓,看看到底來人是誰? 這一看,他又吹眉瞪眼了! 林滄海?他來干什么? 趙擎天馬上跳了起來,身子一掠沖進浴室,一會兒馬上又沖了出來,像變魔術似地,一件件衣服從柜子里飛到了他的手上,又“嗖嗖嗖”地飛快地套在他的身上。 下一刻,高大的身影已似旋風一樣,席卷到了樓下。 看到林滄海正站了起身,對著蘇無憂說,“無憂,我有些事想找你談談。行嗎?” 趙擎天心里一緊,佯裝淡定地走到蘇無憂的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朝林滄海伸出手,“林先生,好久不見!怎么,有什么事需要我們幫忙嗎?” 林滄??粗w擎天落在蘇無憂纖腰上的手,眼里迅速掠過一絲黯然,一縱即逝,俊臉上還是一如以往的冷硬刻板,“趙主席,抱歉!有些以往的事,我想單獨和無憂說一下?!?/br> 趙擎天雙眸危險一瞇,“有什么事不能當我面說嗎?” 林滄海毫不退讓,冷著聲音說,“事關我個人的隱私,趙主席有興趣了解,我也沒有興趣讓自己難堪?!?/br> 蘇無憂看兩個男人快要吵起來了,趕緊說,“行了!都別吵了!” 兩個男人看向她,蘇無憂輕輕拍拍趙擎天的手,抬起臉對他說,“擎天,我跟林總出去一下,就在門口花園。” 趙擎天接收到蘇無憂的眨眼暗示,雖然心底很不愿意他們有接觸,但出于尊重蘇無憂,他還是點了點頭,“去吧!自己小心!” 林滄海怒瞪了他一眼,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沒事的,安啦!”蘇無憂示意趙擎天安心,也趕緊跟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別墅區(qū)花園的涼亭里。 蘇無憂指了指涼亭的凳子,“坐下說吧!” “你坐吧!我站著就好!”林滄海掏出煙,問了一聲,“可以抽嗎?” 蘇無憂點了點頭,看著他眉宇間的焦慮,心里突然沉重了起來。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管怎么說,對于人生挺悲劇的這個前夫林滄海,她的心里還是有那么一絲同情和憐憫。 林滄海像是忘記了她存在,一個人在那里吞吐著,她也沒有催他。 直至,吸完了將近半支煙,林滄海這才抬眸看向她,像是鼓足了勇氣,這才緩緩地開口,“無憂,如果我告訴你,童凌生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你會不會笑我?” 他那雙黑玉般的雙眸中,折射出一種期盼的目光,夾著一絲小心翼翼和害怕,等待著她的回答。 蘇無憂秀眉輕蹙,“怎么會?我怎么會笑你?” 她以為她的回答會讓林滄海高興,沒有想到,他的臉色卻更是痛苦,一臉慘笑著。 “對!你怎么會笑我呢?你早就把我剔除到了九霄云外去了,或許,這么多年來,你從來沒有想過我,對不對?” 林滄海的眸中有一絲淚光在閃爍。 她確實極少會想到他,當初的那段婚姻,在她有意識以來,他帶給她的都只有傷害,讓她如何去記著他? 可看他現(xiàn)在如此痛苦,蘇無憂又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的問話才好,只有沉默以對。 “想想也真可笑,我為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孩子,跟你離了婚,如今這也算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了!我活該,我活該啊!” 林滄海抹了抹臉,欲哭無淚。 蘇無憂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滄海,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還是好好珍惜眼前的生活吧!如果你們現(xiàn)在的生活很美好,就這樣過下去也未嘗不可,孩子、你們可以再生的嘛。” 林滄海突然抬起頭,眸光中閃現(xiàn)出一絲陰鷙,“不!我要跟她離婚!我永遠也不想再看見她。那個表里不一的女人,那個愛慕虛榮的女人,除了會跟我要這要那以外,就是跟我吵,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饒了她!” 自從林家倒臺以后,童凌的態(tài)度就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大轉(zhuǎn)變,在家里的態(tài)度也從小鳥依人轉(zhuǎn)變得強勢起來。 想著兩個人還有個孩子,林滄海也就不跟她計較了。 若不是這一次孩子出了車禍需要用血,他還不知道,原來這孩子竟然不是他的! 他竟然替別人養(yǎng)了八年的兒子。 林滄??粗@個近在咫尺的女人,她是那么地美,心地也那么地善良,她的好掩埋在冷漠的背后,需要一個有遠見的挖掘師,才能將她的好一點一點地挖掘出來。 而趙擎天,正是那個成功的挖掘師。 他,卻是一個失敗的挖掘師,所以,才會有眼無珠地錯過了她的美! 現(xiàn)在的無憂,更美了! 林滄海有些貪婪地看著蘇無憂精致無瑕的五官,這些年來,他沒有一天忘記過她,日想夜想,甚至有很多次,因為夢中見到了無憂,情不自禁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童凌還跟他大吵,甚至大打出手過幾次。 可是,他心里清楚明白,無憂這輩子都不會再屬于他了。 那下輩子呢? 他可不可以跟她預約?下輩子,我們再在一起? 一想到這,林滄海又激動起來,他一把抓住蘇無憂的雙手,“無憂,下輩子,你再嫁給我好不好?我一定會連帶著這輩子的愛,一起還給你!我一定會好好好好地愛你!一定!” 一直在不遠處觀望著這邊情況的趙擎天,一看到林滄海抓住蘇無憂的手,心里頭剎時火冒三丈,身形一掠,沖到他們的面前,將林滄海一把推開。 他又伸出手將蘇無憂緊緊抱在懷里,似是生怕林滄海把無憂給搶了去,一臉惡狠狠地沖林滄海低吼著,“林滄海,我告訴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都不會有機會,無憂的生生世世都被我定了,我勸你,還是早點死心!” 林滄海冷笑,“我就不死心,你能耐我何?” “能耐你何?” 趙擎天同樣回以冷笑,“我會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打到你不敢來sao擾我們?yōu)橹?。?/br> 林滄海胸膛一挺,嗤笑著說,“趙擎天,你以為我真怕你啊!來啊,有本事就來打我??!不敢打我,你就是孬種!” 看著林滄海有些無賴的表情,趙擎天氣得寸發(fā)根根豎起,放開蘇無憂,一拳就朝著林滄海的俊臉揮了過去。 林滄海想躲,卻躲不開,臉頰上硬生生地受了趙擎天這一拳。 疼痛,有如火上加油,讓他怒火攻心,也像斗牛一樣,揮著拳頭,朝著趙擎天直沖過去。 想也知道,他怎么可能打得過趙擎天? 一拳又一拳,趙擎天使著巧勁,將林滄海一次又一次地摔在地下。 直至,林滄海的力氣耗盡,再也起不了身。 林滄海感覺渾身到處都疼,說不出地疼,像是連骨子里都在疼一樣,心肝膽都疼得發(fā)顫,他干脆趴在草地上喘著粗氣,不起來了。 他得歇歇了,太累了!這樣的人生,活著有什么意思? 林滄海第一次覺得生無可戀,生不如死!一股無助絕望的思緒,緊緊地包圍著他。 林滄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只知道,一回到家,迎接他的便是那刺耳的尖叫聲,“林滄海,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成了這樣?啊?你跟誰打架了?你又去喝酒了?” 童凌越說越氣,想象力也越來越豐富,什么可能都在她的腦子里顯現(xiàn)。 一想到他因為別的女人而打架,她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痛。 出口的聲音也越發(fā)地尖銳起來,“林滄海,你說??!你給我說?。 ?/br> 林滄海什么也不說,抬起頭,陰狠地看著她,用力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叭!” 童凌被他一巴掌扇得踉蹌了好幾步才停下,她撫著火辣辣的臉蛋,滿眼不敢置信地看著林滄海,半天反應不過來。 屋內(nèi),好像所有的聲音都在瞬間靜止了。 下一刻,一聲尖叫響起,“林滄海,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看似嬌小柔弱的童凌,像風一樣朝著林滄海沖了過去,竟然一把撲到林滄海的身上,張手就抓,她的“五抓神功”確實厲害異常,一下把林滄海的俊臉抓得鮮血淋漓,讓他原本就青紫紅腫的臉更是恐怖滲人。 林滄海一直憋著的火,終于爆發(fā)了! 在外面受人欺負,那是他無能,可是回到家,他還得被這女人欺負,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林滄海理智已失,他一把拽過童凌的手臂,一巴掌狠狠地又揮了過去,直接把她打得頭扭向一邊,唇角溢出點點血花。 他像瘋了一樣,左一巴掌,右一巴掌,不停地扇著她。 一邊打,一邊罵著,“你這個賤人!竟然敢騙我!生個野種,竟然說是我的兒子,害我離婚,害我和無憂反目,害我們林家走向滅亡。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惹的禍!我今天就打死你,我打死你!” 童凌被打懵了,腦子發(fā)暈,兩頰火辣辣地疼痛著,迅速如發(fā)酵的面包一樣脹了起來。 一直不敢出來勸架的傭人張媽,眼看著快要出人命了,這才沖了出來,從林滄海的背后死死抱住他,“少爺,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少奶奶就沒命了!” 林滄海被張媽的話給驚醒了。 他也打累了,垂下了手,放開了抓住童凌的手。 林滄海一放手,童凌便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下,“撲通!”一聲響,嚇得林滄海飄離的魂又收了回來。 低頭一看,當他看到童凌那已經(jīng)腫得看不清五官的臉時,地下的血跡中還夾著有兩顆牙,林滄海驚駭?shù)乜戳丝醋约旱氖帧?/br> 是他打的嗎?是他打的嗎? 他、他這是怎么了?怎么會對女人下如此重的手?什么時候他變得這么殘忍了? 林滄海還在那里傻愣著,張媽已經(jīng)大聲尖叫了起來,“少爺,少奶奶好像不對勁了!趕快送醫(yī)院吧!” 林滄海身子一震,馬上彎腰抱起她,開上車便朝著醫(yī)院趕了去。 張媽搖了搖頭,回首,才看到樓梯口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正滿眼含淚,一臉無助地傻在那里。 這造的是什么孽???父母吵架,最傷的還是孩子啊! “龍兒!” 張媽趕緊上樓,心疼地將林子龍緊緊地抱在懷里。 “張奶奶,我真的、真的不是爸爸的孩子嗎?我不是野種!張奶奶,我不是野種!嗚嗚……我不是……” 聽著這半大孩子委屈的哭聲,張奶奶心都快碎了,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不!你不是,你當然不是!你有爸爸,有mama,當然不是野種!他們只是吵架了,生氣了才會亂說話的,乖!龍兒乖,等爸爸mama氣消了,他們就沒事了!” “真的嗎?”林子龍?zhí)饻I眼,帶著希翼看著張奶奶,“張奶奶,我爸爸我mama他們、他們還會和好嗎?” “會的!一定會的!” 張媽抹了抹眼淚,“來!龍兒,奶奶給你包你最愛吃的餃子,你來給奶奶幫忙,好不好?” “好!張奶奶,是不是我會做事了,爸爸mama就會高興了?他們就不會再打架了?” 張媽看著這個乖巧的孩子,心里酸楚,嘴上只能安慰著他,“嗯,是,只要龍兒乖,他們就不會打了!” “那好!那我一定會乖乖的!” 林子龍抹了抹臉,開始認真地跟著張媽搓粉,捍面,撐餃子皮,然后一下一下地認真的包著。 “張奶奶,你包的餃子這么好看,為什么我包的餃子這么難看啊?爸爸mama會不會不喜歡啊?”林子龍一臉擔心。 張奶奶笑著說,“龍兒,只要是你包的,爸爸mama就會喜歡吃。因為,這里面有你的心意!” “真的?” “真的!” 一老一少在廚房里忙活著,張媽盡量用她的溫柔,努力撫平這個孩子心靈上的傷口。 b市人民醫(yī)院的急救室。 醫(yī)生正在緊張地對窒息的童凌進行搶救。 林滄海在看到童凌一臉青紫的時候,心就開始顫了!畢竟,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 更重要的是,他認為,她若死了,要陪上他的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所以,他不斷地懇求醫(yī)生,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當時那男醫(yī)生冷漠地掃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鄙夷,“把女人打成這樣,你還是不是男人?” 說完,一把將他推了出來,“嘣!”地一聲便把門給關上了。 現(xiàn)在,進去一個小時了,怎么還不見出來呢? 林滄海急得在走廊上來回地走。 終于,急救室的門開了! 看到醫(yī)生走出來,拉下口罩,林滄海馬上撲了上去,“醫(yī)生,怎么樣了?她怎么樣了?” “還沒死!你跟我過來一下!有情況要向你說明一下。” 林滄海深呼吸一口氣,大步跟了上去。 走進醫(yī)生辦公室,中年男醫(yī)生指了指凳子,“坐吧!” “不用,我站著就好!” “那好。我跟你說說她的情況,第一、她的眼球部分結構損傷,有可能會導致以后的視力下降;第二、耳膜有損傷,聽力也會下降;第三、牙齒脫落兩顆;最后一點,她有輕微的腦震蕩。這幾樣加一起,以后啊,你可麻煩了!如果女方要上訴,你可逃不了牢獄之災了?!?/br> 林滄海愣了愣,“醫(yī)生,有那么嚴重嗎?” 他不就扇多了幾個耳光嗎?怎么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中年男醫(yī)生冷哼一聲,“我看你打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自己下了這么重的手吧?簡直就想把人往死里整了。你說你,夫妻之間有什么事不好說,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拉倒,非得弄個你死我活的干啥哩?要是把自己的前程搭進去,值得嗎?” 林滄海訕笑了一下。 中年男醫(yī)生看他不吭聲,又看到他也一臉是抓傷和青紫,“我看你的臉也去處理一下吧!唉!” 待這醫(yī)生再幫他處理好傷口,林滄海回到童凌住的病房時,整個人癱在了另一張病床上。 側頭看著一直昏迷不醒的童凌,看著她那張腫得沒有人樣的臉,林滄海的心里自責愧疚不已。 那醫(yī)生說得對,有什么事值得他這樣大打出手呢?大不了,合不來兩個人一拍兩散就是了! 其實,他心里明白,他就是不甘心,咽不下那口氣。 他一直想要活得更好給蘇無憂看,想讓她后悔離開他,可是沒有想到,他卻是一再的失敗,這種失敗讓他無地自容,所以才惱羞成怒地把所有怒火都發(fā)泄到了童凌的身上。 她縱然有錯,他何嘗又沒有?或許該說,他自己才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林滄海在心里輕嘆一聲,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覺,原來,自己在感情上從來都是一個失敗者! 林滄海倒在病床上,想著想著,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待他被護士叫醒時,天已經(jīng)大亮! 側頭一看,童凌已經(jīng)醒了,雙目無神地緊緊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到這樣靜默的她,林滄海突然感覺心里很堵很堵,跳下病床走到她面前,輕輕喊了一聲,“童凌……” 童凌像是沒有聽到他的呼喚,沒有應,連眼珠都沒有轉(zhuǎn)一下。 “童凌,童凌……” 他的聲音放大了一止一倍,可她卻還是沒有反應,林滄海的心慌了起來,她該不會是氣瘋了吧? “醫(yī)生,醫(yī)生,快來人啊……” 一干醫(yī)生護士聽到他的大吼,趕緊跑了過來,一臉緊張地問,“什么事?” “她、快幫我看看她,我怎么喊她都沒有反應,這是怎么回事?” 醫(yī)生正要檢查,童凌突然出聲了,“我沒事!不用檢查,我只是不想理他!” 醫(yī)生護士們的目光齊齊看向林滄海,鑒于職責,還是幫童凌探了心跳,其他常規(guī)檢查也做了一遍,這才出門。 林滄海皺著眉,看著童凌還是不理她,便道,“既然你不想看見我,我打電話讓你爸媽過來照顧你!” 他拿出電話,突然聽到童凌一聲尖叫,“不準打!不準打給他們!” 看著童凌盯著自己時的怨恨目光,林滄海突然有些心虛,他定了定神,“好!我不打!童凌,既然我們已經(jīng)這樣了,沒有辦法過下去,咱們就趁機做個了斷!你想要什么,盡管開口,我能滿足的,會盡量滿足你。” 童凌身子一震,眼里閃過一絲悲傷絕望,看著他,突然陰陰地笑了起來。 那腫脹青紫的臉一扯,她又痛得直吸氣,呲牙咧嘴,看起來像鬼面一樣,恐怖嚇人。 等臉上的痛楚稍退,她才又說,“好!既然你都這么爽快,那我也就直說了,我要現(xiàn)在住的那幢別墅,還要林氏一半的股份?!?/br> 林滄海定定地看著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股份我可以給你,但是那別墅,我要留著!” “你要留著?” 童凌冷哼一聲,帶著譏諷地說,“你還想保留蘇無憂的記憶嗎?人家早把你丟到九霄云外去了,巴不得離你遠遠的呢!你留著何用?不如干脆點,給我算了,就當是這次打我的補償好了。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告進法院,讓你也承受一下牢獄之災,到哪時,你可就什么都完了!” 林滄海眸中寒光閃爍,同樣回以譏諷,“你想威脅我?童凌,咱們好歹也是夫妻一場,好聚好散,能給你的林氏我給,可不能給你的,我也絕不退讓!如果你執(zhí)意如此,那咱們就走著瞧!” 林滄海說完,便向門口走去,拉開門的時候,他又突然回頭,看著童凌說,“就算我要坐三五年的牢,我也要保住無憂園!” 看著他僵直的高大身影離開,病房門“嘣”地發(fā)出一聲巨響后關上,就像是隔阻了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一直在林滄海面前假裝堅強的童凌,終于忍不住淚如雨下。 她的腦海中回放著自己從當林滄海的秘書開始,然后愛上他,再然后,她心甘情愿地舍棄千金小姐的身份,給他做小三,為他生孩子,想盡辦法搶那個正妻之位。 雖然,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可是,她也是為了留住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呀! 難道她付出了這么多,他就看不到她的真心嗎? 如今,還落到如此田地,除了手里的一些錢,她還得到了什么? 想到那個林滄海一直深愛著、一直放不下的蘇無憂,人家現(xiàn)在跟著趙擎天,多逍遙幸福啊,她忍不住在心里暗罵林滄海犯賤。 她幸福,她逍遙,可是,她和林滄海的夫妻生活,卻一直困在她蘇無憂的陰影之下。 想到林滄海為了蘇無憂,為了保住無憂園,他竟然可以跟她這個妻子反臉成仇,童凌不甘心??! 林滄海,你想保住無憂園,我偏不讓你保住! 你不讓我得到它,好!那我要把它毀了,我看你還拿什么去念想她! 童凌一把拔掉手上的吊針,直直地朝外沖了出去。 “喂,喂,你別走??!你傷還沒好呢!喂……” 童凌像是沒有聽到有人在她身后喊著,追著,她只是埋頭朝著家里狂奔而去,后面叫的人聲,終于聽不見了。 回到娘家,當童父童母看到童凌這副凄慘得不成人樣的模樣,當下便發(fā)飆了! 童凌一看到父母親,心里的委屈一下渲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