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段衍低頭看她,勾起唇角,“喜歡?!?/br> 緊著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往鋼琴的方向走,指了指鋼琴房中的一架白色鋼琴,“你似乎好久沒有碰它了?!?/br> 可不是好久?自從那天在鋼琴房中發(fā)生過關(guān)系之后,她連這個房間都沒有再踏入過。幸而由用人勤懇的打掃,才不至于讓她下午掀開琴蓋的時候碰的一手灰。 沈湛面對半是質(zhì)問的話,歪了歪頭,“不這樣怎么能讓段衍哥哥懷念我彈鋼琴的樣子呢?” “不過段衍哥哥真的會懷念么?也從來沒有見你提起來過。” 段衍聽見這話不由失笑,“這樣說起來倒還是我的不是了。” “本身就是你的不是?!鄙蛘恳嗾嬉嗉俚恼f道,“如果不是你……” 她這話也就剛剛說到一半,停頓一下,同時段衍的聲音繞在她的耳邊,“好好,我的不對,我應(yīng)當多多督促你練琴,下次你彈著,我聽著,我每日的工作就是負責聽你彈鋼琴如何?” 盡管知道段衍說的是俏皮話,沈湛還是白了不說正經(jīng)話的人一眼,“我不跟你多說了,嘴里面沒有一句是正經(jīng)的?!?/br> “那你想聽什么正經(jīng)的,我說給你聽?!?/br> 段衍似乎逗她上癮了一般,見她轉(zhuǎn)身坐在鋼琴面前不肯回頭,不由失笑的搖了搖頭,好一會兒,也沒有聽見鋼琴的動靜,頗有深意的開口,“忘了‘do’在什么地方了么?” 這話可真是讓沈湛惱了,她雖然沒有顧尹湛那般精通,但好歹也裝模作樣的練了一陣,又不是傻子。她心中琢磨著,氣惱一般的用手指在鋼琴上的某一個鍵位處按了一下,“咚。” 正好是中音do的聲音。 沈湛聽著這聲轉(zhuǎn)身準備奚落段衍小瞧她時,空中中傳來撲閃的翅膀聲,順著聲音回頭,便見那只鸚鵡人來瘋一般的從門縫中飛進來,落在了窗臺上的某一個花瓶上面。 “湛湛,湛湛?!?/br> 不知是否為見到沈湛的緣故,它一張鉤子一般的喙,就是兩句沈湛的名字,沈湛剛準備開口,便聽到那傻鳥又在那里用尖細的發(fā)聲,“傻子,傻子。” 沈湛蹭一下就從座位上面站起身來,朝窗臺那里走了幾步,那鸚鵡也不怕她,見她走過來又是念叨幾句,“傻子,傻子?!?/br> 她站在窗臺前面,盯著鸚鵡說話,“傻鳥。” 鸚鵡似乎更加開心了一般,開始把它最近學(xué)會的人話一股腦的倒出來,“湛湛,傻子,湛湛,傻子?!?/br> 這可真是讓沈湛氣壞了,連她正偽裝著顧尹湛都忘記了,轉(zhuǎn)身就問段衍,“是你教它的對不對?” 段衍就坐在吧臺前面,帶著笑意看他,無辜的慫了慫肩膀,“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奧倒是最近這只鳥總是纏著管家。”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她就知道管家在背后肯定沒少腹誹她,這下有了這只傻鳥作伴,簡直多了幾個腹誹她的最佳伙伴。 沈湛不生氣才怪。她這次連想也不想,轉(zhuǎn)身就準備出門找管家好好理論一番,卻被身后人猛然拉住了手。 “干什么?”沈湛連回頭都沒有好氣。 段衍則是看著她這個小樣子笑了又笑,“不是說要彈鋼琴么?” 彈鋼琴?哦,對,彈鋼琴。 沈湛差點就忘記了她今天來跟段衍究竟干什么,瞅了一眼段衍放在吧臺上絲毫沒有被動過的酒,抿了抿唇角,忸怩的重新做回她知道的顧尹湛的樣子,“段衍……哥哥?!?/br> 段衍似乎壓根就不甚在意中意發(fā)生的插曲一般,拉著她的手也沒有放開的意思,隨意的問道,“這只鸚鵡還沒有名字,不如現(xiàn)在你給它取一個?!?/br> 給鸚鵡取名字? 沈湛轉(zhuǎn)頭看鸚鵡,窗臺的那只似乎又來了勁,連蹦帶跳的,還往花瓶上拱,“湛湛,湛湛,傻子,傻子?!?/br> 她一皺眉頭,有些不耐煩的揉了揉眉角,白了那歡騰的鸚鵡一眼,“就叫煩人好了。” 反正那鸚鵡聽不懂人話,叫它煩人它聽不懂,不論怎么罵它它都聽不懂。 倒是段衍坐在一邊,聽這名字勾了勾唇角,順便拿著酒瓶往高足酒杯中倒了一點酒,“叫做煩人?” 沈湛又是看了一眼那瞪著大眼睛的鸚鵡,非常確定的恩了一聲,“沒錯,煩人?!?/br> 段衍笑了幾聲,“那好,既然你喜歡,以后就這么叫吧。”他并不反對,手中拿著酒杯,搖晃了幾下,“你若是想改名字,還可以……” 沈湛這次的眸光聚集在了段衍拿著的酒杯上面。段衍向來都是警惕性高的人,若是剛剛的小插曲能夠讓他放松警惕而喝掉瓶中的酒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伤⒘司票腠?,卻只見他僅僅是手中拿著,并沒有一點喝下去的意思,若是開口催促反而會引起來他的懷疑。 她想來想去,還是老實坐在了鋼琴的前面,“那……你有沒有想到聽的曲子?” 段衍隨意說道,“哪個都可以。不如彈彈你今天下午練的?!?/br> 沈湛手指一頓,今天下午?她今天下午就彈了個“小蘋果”,還把指導(dǎo)老師給氣走了,現(xiàn)在難不成要給他重來一遍?到時只怕別說是情調(diào),段衍連砸了酒瓶的沖動都可能會有了。 思來想去,沈湛還是咬了咬牙齒,誰讓這是她選擇的方式呢,硬著頭皮上吧。她翻了翻琴譜,從中找出來一首不難但是足夠培養(yǎng)情調(diào)的歌曲。 她手指敲在琴鍵上,在上面落下了幾個音,由慢到快。她本以為會錯誤連連,卻沒想到彈得比她自己想象的要熟練的多,到了后面就算是不用琴譜也能找個*不離十。一小節(jié)下來,她看段衍,卻見段衍的手中始終拿著酒杯,酒杯中的酒一分都沒有少。 沈湛想了想,“我彈得不好聽么?” 她故作沮喪,“很久不練都有些生疏了啊?!?/br> 果然段衍很快上鉤,端著酒杯朝她舉了舉,“很好,這杯就算是我敬你的。”這般說著,他端起來酒杯,開始朝他的唇角邊移動。 動了動了。 沈湛看著段衍即將將酒杯中的酒喝下去,不由放直了眼光,吞咽下一口口水,“咕咚。” 可原本到了段衍唇角邊的酒又被他挪開了,“你也想要?” 沈湛一驚,立刻搖頭,“不……你該知道,我不行的?!闭f著重新轉(zhuǎn)向鋼琴的方向,僅僅用余光看他,看他勾著唇角笑,看他重新將酒杯放在了唇角邊。 快,快要喝下去了。 沈湛的手指重新放在了琴鍵上,這種時候她更加需要擺出來一副毫不關(guān)心的樣子,不然一定會被段衍發(fā)現(xiàn)。她刻意開始放慢速度,重新進行第二節(jié)曲子的開始,同時,時不時用余光瞅著段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