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哥哥
顧苒苒做了一個可怕又美妙的夢。 她夢見根本不能做潛水運動的她,為了能夠和熵哥哥一起領略海底的風景,不顧爸爸mama的勸告,執(zhí)意地穿上了潛水衣,潛入了深海的海底。 海底下的世界很是奇妙,漂亮的珊瑚礁,游來游去的熱帶魚,整個海底呈現出生命的五彩斑斕景象,她被海底的美妙景象給深深地吸引住了。她轉過頭,想要和她的熵哥哥分享她此刻喜悅的心情,然而,她看見的是他擁抱著葉雨晴熱情擁吻的畫面。 她的呼吸猛地一陣呼吸急促,她驚訝地張了張嘴,氧氣罩掉進了深海里,洶涌的海水馬上灌進她的口中,海底巨大的壓強快要擠碎她的心臟。 她拼了命地在海底掙扎,她的四肢在海面里撲騰,她對熵哥哥大喊著救命,他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摟著葉雨晴上了暗。 她仰著頭,透過海底碎光的縫隙,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動作優(yōu)雅地上了岸,留下她一個在冰冷的深海底下沉,下沉。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終于放棄了掙扎。 然而,就在這時,有一道強大的力量將她拖出了水面,新鮮地空氣立即從西面八方匯集至她的鼻腔中,隱隱約約間,她仿佛看見了岸上才會有的光亮,也聽見了岸上才會有的談話聲。 是熵哥哥回來找了她了嗎?他還是沒有辦法對她那么狠心,真的把她丟下不聞不顧的,對不對? 顧苒苒的嘴角彎起心滿意足的笑意,她顫抖著睫毛,緩緩地睜開了眼。 “醒了?” 余光瞥見睜開眼的顧苒苒那,皇甫遇匆匆地結束和項霽云談話的談話,走至病床旁,拉了張椅子坐下。 “皇甫先生……你怎么會在這里?” 顧苒苒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她才剛剛經過搶救,大腦有一時間的完全地回復過來。 “你忘記了?你忘記了你在昏迷之前撥打我的電話號碼,還告訴了我你昏倒的大概位置,并且在上救護車的時候緊緊地握住我的手,要我不要將你昏倒的消息通知給你的家人?” 聞言,顧苒苒怔了怔,在她昏倒之前,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 當時她的胸口已經絞痛得非常厲害,她只能勉強掏出手機。她本來是想要打給以諾,讓她送她去醫(yī)院,再順便讓她幫她請假。只是她的手實在顫抖地厲害,她只能就最近的一次通話記錄上的號碼撥打過去。 之后她拿起電話說了些什么,以及后來發(fā)什么了什么事,她是全然地沒有印象了。 這么說,是皇甫先生救了她? 顧苒苒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想要好好地和皇甫遇說聲謝謝。 看穿她的意圖,皇甫遇體貼地替她將枕頭豎起,方便她倚靠,顧苒苒感激地輕聲道了聲謝,偏頭認真地看著他道,“這次真的麻煩皇甫先生您了。如果不是您……我都不知道現在自己會在哪里?!?/br> 搞不好已經進了重癥室也不一定。 “呵呵。那是他應該做的。要不是他打電話半夜你出來,你也不至于清晨昏倒在馬路邊?!?/br> 顧苒苒和皇甫遇正說著話,病房門口走來一個陽光般帥氣俊朗的男人,沖她咧嘴而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剎那間,顧苒苒只感覺整個夏天的陽光全部都隨著男人的這樣笑照耀入到了這個病房里,看著他的笑容,仿佛時間所有的煩惱都會如同初雪,消融在他的一當中。 而且,這人也隱隱的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顧苒苒不由地也回以英俊的男人一個溫柔的笑意,對方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莫名地紅了張臉,率先將視線別過頭去。 造孽啊,今年她是不是走桃花運啊,怎么接二連三地認識頂級品質的帥哥。 沈以諾一直特別佩服顧苒苒面對帥哥時的定力。因為不管是多么英俊的超級大帥哥,在顧大小姐的眼里,那就是一個路人甲乙丙丁,和群眾演員長得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長久以來,顧苒苒也一直以為自己對帥哥這種族群是相當免疫的,畢竟她的爸爸就是一個斯文俊逸的大帥哥,寵她寵她的裴叔叔也是一個帶著一點壞男人味道,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最重要的是,她的心上人,而后她從小一起長大的莫言殤也是一個精致漂亮的男人,莫無咎就更加不用說了,能夠勝出莫言殤那么優(yōu)秀的品種,他的基因絕對不會差到哪里去,他的沉穩(wěn)氣度以及內斂優(yōu)雅,都是現在有些張揚的莫言殤所欠缺的。 就連小她兩歲,卻總是以捉弄她為樂的沈以諾的龍鳳胎弟弟沈以廷,也是標準的小正太一枚。 可以說,顧苒苒是在美男包圍的環(huán)境中一路長大的,她以為,這世間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英俊男人能夠引起她的驚訝了。 見到皇甫遇和眼前的這個帥氣男人之后,她算是徹底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 中華如此多嬌,有無數美男可供色女共折腰啊! 如果是以諾在這里,恐怕又會犯花癡了吧。 才這么想著,病房房門被人大力地給推開,對綠色情有獨鐘的沈以諾穿著一身寬松淡綠t恤,下半身是性感的白色短褲,如旋風般地沖了進來。 “苒苒,苒苒,你沒事吧?你怎么會暈倒了啊?你怎么就這么湊巧就在皇甫遇的面前暈倒了呢,哎,為什么這種大好的機會總是攤不到我的頭上來啊!是他抱著你過來的吧?喔,mygod!如果皇甫遇能夠抱一抱我,我此生無憾了啊!” 沈以諾夸張地捧胸作花癡狀,露出陶醉的表情。那是她每一次犯花癡都會有的招牌動作,顧苒苒已經見怪不怪的了。 “以諾……” 顧苒苒哭笑不得,敢情她這個小丫頭片子以為昏倒是昏得好玩呢?有任何人想要自己動不動就昏倒的么?她還以為這丫頭是真擔心她才會來得如此迅速,現在看來,八成是帥哥的魅力無限大?。?/br> “撲哧。” 有人再也憋不住了。 不給面子的嗤笑聲從某人的口中逸出,沈以諾這才注意到房間里還有其他的人的存在。 她如女特務般利索地轉過頭,殺人般的目光朝發(fā)笑得人射了過去,視線在觸及到項霽云英俊迷人的臉之后,更加折射出駭人的兇光。 沈以諾的眼睛倏然瞠大,她疾步走到項霽云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尖大罵道,“是你?你就是在”暗夜“會所,長得人模人樣,卻只干些人名獸心之事的社會的敗類,人民的公敵,祖國的恥辱,少女的夢靨的大色狼?” 一連串的排比從沈以諾的口中說出,不愧是以文字吃飯的,說話的功底也很不弱嘛。 項霽云笑笑,那原本應該是魅力四射的笑容看在沈以諾的眼里有說出的礙眼。 “以諾,你和……你和皇甫先生的朋友認識嗎?” 顧苒苒的臉上有不少的驚訝,就她認識的沈以諾,是只要面對帥哥就會立即收起她的尖銳的爪子,變成溫柔似水模樣的小貓咪,這世界上她唯一不買賬的帥哥,一個是她的弟弟沈以廷,該怎么奴役,就怎么奴役。用她所說的話就是,已經產生了審美疲勞,再怎么看,沈以廷的菊花都不會真的長出一朵花來,沒什么可稀奇的。還有一個就是熵哥哥了,但那也是因為替她抱不平的緣故。 除了沈以廷和熵哥哥,她是再沒有見過她對別的帥哥,哪怕是普通級別指數的帥哥,她都不曾惡言相向過。 在她看來,皇甫先生的這個朋友,可是構成了頂級帥哥的品質啊,怎么以諾對他這么不客氣。還指著人家的鼻子大罵他是大色狼,難不成,以諾吃過人家的虧? “哼!誰和他認識啊!不認識!對了,苒苒,為什么你會昏倒住院?你知不知道皇甫先生打電話過來給我的時候我快被你給嚇死了。你可是顧苒苒啊,我認識你以來就感冒鮮少有,發(fā)燒更是罕見的健康寶寶顧苒苒??!你怎么能住院呢,你怎么會住院呢!醫(yī)生怎么說啊?” 很是干凈利索地撇清和項霽云的關系,顧苒苒一屁股在床沿坐下。 她欣賞帥哥的心情在看見好友蒼白的臉色之后全部跑光光了,她原本以為苒苒可能只是因為最近忙著近期采訪的事情cao勞過度,才會昏倒住院。但是她看見苒苒的身邊除了皇甫遇和那個大色鬼之外沒有別的人了,她就隱約地感覺到不對勁。 顧叔叔和顧阿姨對苒苒是相當緊張的,別說苒苒住院這么大的事情不見他們出現在醫(yī)院里,單就感個冒,他們都會徹夜陪在苒苒的身邊?,F在她都來了,顧叔叔和顧阿姨都沒見蹤影,這只能說明苒苒沒有通知他們,而苒苒沒有通知他們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昏倒的原因可能沒有她以為的那么簡單,醫(yī)院的工作人員估計也是受到苒苒的拜托,才會沒有通知病人家屬。 別看沈以諾平時神經特別大條,她的腦袋可是好用得很。 “沒什么。就是這幾天可能沒有休息好。現在可是在上班時間,你怎么跑過來了,不怕總編又點名批評你?” “管她的呢。我都明確告訴她了,我對雜志社沒興趣,要我當一個小編寫寫稿,偶爾采訪采訪帥哥,我的人生就圓滿了,她非要堅持培養(yǎng)我成為雜志社的接班人。更扯的是我老爸還參合上一腳,他們還真是不心疼他們一手創(chuàng)建的雜志社啊。也不擔心我玩殘了他們的心血?!?/br> “呵呵,沈叔叔就你和一廷兩個孩子嘛。以廷一心想要進娛樂圈發(fā)展,根本無心接管雜志社,沈叔叔和沈阿姨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咯。” “切!我對這雜志社也半毛的興趣都沒有啊。不說這個了,苒苒啊,這次可是皇甫先生救了你,你要不要考慮個以身相許什么的???” 沈以諾一臉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賊兮兮地瞥了眼一旁的皇甫遇,神經兮兮地湊近顧苒苒的耳畔,小小聲地問道。 “就算我肯,人家也未必愿意吧?” 顧苒苒的意思是,要沈以諾別白cao這份心了。聽在沈以諾的耳里,誤以為顧苒苒對皇甫遇有那么點意思,只是怕人家?guī)浉缪酃馓?,看不上她。沈大小姐當場拍了拍皇甫遇的肩膀,鄭重其事地問道,“皇甫先生,你覺得我家苒苒怎么樣?其實你別看苒苒長得這么婉約動人、優(yōu)雅嫻靜的,其實她是一只長爪的小野貓。你要是惹火了她,那絕對有你受的?。∴拧业囊庾R是說,有了她的之后,你的生活必然從此以后多姿多彩,風生水起。最重要的是,我家苒苒癡情啊!你知道嗎?這年頭癡情的女生太少了,像苒苒這樣一旦愛了就完全扎進去的女生更是少之又少??!你就從了她吧,如何?要是你們倆好了,我也就能……就能天天看見你了……” 說到最后一句話時,臉皮比萬里長城的長度數值還要大的沈以諾破天荒的臉紅了,這天天能夠看見帥哥的美好生活,不是人人都有的?。?/br> 皇甫遇挑了挑眉,看著顧苒苒并沒有說話,眼底有異樣的眸光在閃動,仿佛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 沈以諾見了,單方面的認為這事極有可能能成啊,越發(fā)熱烈地瞅著皇甫遇。 “哈哈哈哈!遇,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還有充當大衛(wèi)雕塑的功能啊!能夠天天站在那里給人家欣賞,哈哈哈!” 項霽云夸張地彎腰大笑,他的心情好些每次見到這個小丫頭都會莫名好轉??!她真是太會為他的生活創(chuàng)造笑料了。 皇甫遇丟給笑得亂沒有形象的好友一記白眼,然而帥哥比較是帥哥,就連那不經意的一瞥,都是別有一番韻味的。 沈以諾是徹底淪陷在皇甫遇的美色里了,但當她的視線轉到笑得一臉跨裝的項霽云時,她的臉色就沒有那么好看了。 她氣呼呼地瞪了她一眼,大色狼,笑起來都是一臉猥瑣樣!哼哼! 沈以諾嘴里說著不去上班也沒事,但在雜志社的同事打來電話,告訴她有個專訪要做的時候,她還是不得已的起身和顧苒苒道別。 她會翹班,主要是放心不下顧苒苒,現在看見她人沒事了,身邊還有一個帥哥和一頭狼陪著,她也就放心了。她放心的不是那匹狼,而是她相信帥哥時會保護美人免遭色狼攻擊的! 離去病房時,沈以諾握拳警告了下項霽云不許他亂來,之后踩著她的黑色板鞋又旋風般地沖出了病房。 “你和小丫頭有過節(jié)?” 項霽云聳聳肩,附耳在皇甫遇的身畔說了句話,皇甫遇的眉毛好看地揚了揚,嘴角彎起高深莫測的笑意,只單音節(jié)地應了句,“喔?” 便再也沒了下文。 顧苒苒好奇地看看皇甫遇,又一頭霧水地看看項霽云,遲疑地開口問道,“請問這位先生是……” “你好,我叫項霽云?!?/br> 項霽云朝顧苒苒那伸出他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顧苒苒也伸出右手與他回握。 “霽云是個醫(yī)生。他這次剛好在這家醫(yī)院開研討會。所以我就把你送進了這家醫(yī)院,讓他能夠徹底的對你進行一次診療。沈小姐,你的心臟似乎不大好,是么?” “是的。我的心臟的確一直都不大好。但是自從幾年前我動過手術之后到前一段時間都聽挺好的,我不明白為什么最近會……” 顧苒苒的右手不由自主地撫上胸口的位置,露出迷茫的神色。 “最近會間歇性的產生胸悶、痙攣等癥狀,有時候還會呼吸不暢,整個人就像是會邀窒息一般,嚴重的時候還會像這次一樣昏倒,是么?” 項霽云替顧苒苒把話接下去說完。 “是的,是這樣沒錯。項醫(yī)生,我的心臟病,是不是復發(fā)了?以前做的手術白費了,對不對?” 顧苒苒一臉擔憂地望著項霽云。 如果他能夠這么準確無誤地就說出她的癥狀,那他應該也可以觀察出她現在的身體是出于一個怎樣的狀況吧? “呵呵。你這話可不能讓我老爸給聽見。會傷了他的玻璃心的。我爸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手術,他當年既然選在在你十八歲那年動刀,那就說明他是有把握能夠醫(yī)好你的。你現在的心臟的確出了點問題,不過放心吧,有我在,我保證你會沒事的?!?/br> 項霽云一手搭在顧苒苒的肩上,爽朗地對她笑了笑。 “項醫(yī)生您是……您是項叔叔的……” “嗯哼!巧得很,當年為你動手術的老男人,就是我那個成天不務正業(yè),就只知道拐著我媽滿世界旅游的老爸?!?/br> 項霽云咧嘴一笑,那陽光俊朗的笑容再度令顧苒苒閃了閃神。 眼前的這張俊臉與她小時候每一次重病的時候睜開眼看見的那張俊逸的臉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 難怪,見到他,他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這對父子,笑起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嘛,都有讓人春暖花開的感覺。 十八歲的時候她的心臟曾經徹底的做過一次手術,當時請的是醫(yī)學界最有名的素有魔法手術刀之稱的來自a市華生醫(yī)院的年輕院長項亦揚項叔叔親自為她做的手術。 項叔叔和莫叔是多年相交的好友,從她記憶起,他就時不時地會從a市飛來看她,好幾次她在病房里醒來,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人都是他。在那段總是打針、吃藥的歲月里,他的笑容令她印象深刻。 不管她的病情有多么危機,他臉上永遠都是那種不疾不徐的笑容,這給了她莫大的安定力量。 如果不是她執(zhí)意要留在有熵哥哥的城市,爸爸mama恐怕早就舉家都搬到a市去,好方便項院長對她的照顧了吧? 當年做手術的那一天,他有點私事,她做了手術之后就飛回了a市,沒有辦法親自留下來繼續(xù)觀察她手術后的回復情況。 期間爸爸mama一直有傳資料給他,項叔叔看過資料之后告訴爸爸mama這次的手術相當的成功,她也恢復得相當理想。項院長回去后托莫叔轉告她,只要接下來的日子里她好好休養(yǎng),就算變成和普通人一樣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也轉告了莫叔,沒有任何一種手術能夠百分百保證病人在手術后一定會沒有任何的問題的。所以讓她在這期間一有變故就打電話給他。五年來,她是真的一直都平安無事,只是最近的兩次發(fā)病,卻讓她相當的不安。 她會不會又會回到從前那段總是打針、吃藥的歲月? “別擔心。小壞不會讓你有事的。他總不能讓項老爸的招牌砸他手里吧?是吧,小壞?” 瞧出顧苒苒眸中的擔心,皇甫遇出聲安慰道,扭頭看了項霽云一眼,嘴角勾起壞壞的笑容。 項霽云的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 這個多年未被人叫起的小名,是他心里最大的隱痛啊。 想當年,他還是一個順產的娃子啊,就因為他老媽生的時候沒少遭罪,老爸就壞心地給他取了小壞這么一個名字。天可憐見的,哪個女人生娃子不用吼那么幾嗓子的??! 虧得他老爸還是醫(yī)學界的泰斗啊,自己的女人生娃子大驚小怪不說,還埋怨他折騰了他的愛妻,想也沒想地給他取了這么一個名字。 就算是云霽這名字,都是他自己翻字典給取的啊,那一年他才三歲啊,果斷拉著mama的手去改名兒了。不然總是被小壞小壞地叫著,著實妨礙他泡妞大計的??! 他應該是中國近代史,喔,不,中國古往今來,第一個給自己取名的可憐娃子吧? 項霽云苦哈哈地想著。 “小壞?” 顧苒苒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項霽云,小壞事項醫(yī)生的外號嗎? “呵呵。那是霽云的小名?!?/br> 皇甫遇“好心”的解釋。 “你別聽遇胡說??茨闵矸葑C,我比你大,你叫我項大哥或者霽哥哥、云霽哥,或者云霽都隨你?!?/br> 項霽云狠狠地瞪了眼皇甫遇,后者無所謂地聳了聳,轉頭對顧苒苒溫和地說道。 “那……我可以和皇甫先生一樣,直接叫你小壞嗎?” 顧苒苒的眼底閃現調皮的笑意,在看見項霽云綠了大半的俊臉之后終于忍不住和皇甫遇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顧苒苒的病情如同項霽云所說,并沒有太大的問題,只要這幾天她保持愉悅的心情,盡量不要做超心臟負荷的事情,她的病情就不會再復發(fā)。 聽了他的話,顧苒苒悄悄地松了口氣。 那天以后,她和皇甫先生以及項醫(yī)生都成了極好的朋友。 現在的她都直接稱呼皇甫先生為遇哥哥了,至于項醫(yī)生嘛,她還是覺得叫小壞親切一些。 小壞苦著張俊臉,看著那張與記憶中項叔叔的俊臉極為相似的臉做出那種苦哈哈的表情,她就會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在她的印象當中,項叔叔的嘴角總是呈現上揚的弧度,真的是與陽光一般明媚的男子,有他在就會有無限的春光暖意。 小壞有不輸給項叔叔的出色外表,只是表情,要比項叔叔生動多了。 呵呵,即便是再怎么想象的父子,終究也會因為是不同的個體而有所差異吧? 就好像是熵哥哥和莫叔這一對父子一樣,外表極其地相似,骨子里,熵哥哥還是比莫叔要更加冷峻一些。 這段時間,她存著特地與熵哥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心思,因為會引起她心臟超負荷反應的人,就只有熵哥哥了。 她希望自己能夠盡快地把病給養(yǎng)好,她不希望有一天她會昏倒在他的面前。 她不想要他的同情,盡管,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有一天她真的在他的面前發(fā)病,他會不會對她起那么一點的憐惜之情。 半夜3點,落地窗的窗簾沒有拉上,睡得迷迷糊糊的顧苒苒就著窗外微弱的光亮,那看著依舊空無一人的床鋪,頓時明白這幾天自己所謂的保持一定距離的想法有多么得可笑。 自從那天他們發(fā)生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之后,她就沒有再見到過他。 原本每天12點以前都可以等到的人,現在即使她等到天亮,都是徒勞的了。 這幾天,他都是陪在她的身邊嗎?這么夜夜纏綿的,葉雨晴的肚子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了吧? 猛然地將身上的薄被拉高,顧苒苒仰躺著,看著房間里的天花板,再也沒了睡意睡意。 如果在熵哥哥還沒有履行那個承諾之前,他們就已經懷了孩子,那她…… 門口傳來把門轉動的聲音。 是熵哥哥回來了? 莫言熵的觀察力要比他人敏銳許多,顧苒苒擔心他會看穿自己正在裝睡,當下趕緊面對著沙發(fā)朝里躺著緊緊地閉上了眼,生怕顫抖的睫毛會泄露了她裝睡的事情,就連呼吸都控制地淺淺地。 好幾天不見,她竟然不知道該用怎樣地心態(tài)來面對他。 面朝內,顧苒苒不受控制地側耳傾聽著房間里的動靜。 一室的昏暗,在莫言熵的意料之內。 他打開燈,松了松領帶,意外地看見沙發(fā)上微躬的身影急不可見地抖了那么一下。 莫言熵的眸光跳耀著不知名的光。 似乎每次不關他多晚回來,都會看見他側躺或者是平躺在沙發(fā)上,那張婚床,他不曾見她躺過一次。 他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樣的方式,竟然令爸媽對于他新婚就丟下新娘子跑去英國的這件事只字未提,他也沒有興趣知道。 只是對于每次回來都能看見她蜷縮在沙發(fā)上的這件事,他還是有不少的訝異。 沒錯,如果她敢上來跟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他絕對會狠狠地嘲笑她一番,然后毫不留情地將她給丟下床去。 原來他以為之所以每次他回來她都是躺在沙發(fā)上,是因為她怕他回來看見之后會引起他的不悅,他以為,假如她知道了他不會在那張床上過夜之后,就會自發(fā)地占領那張大床。 但是這幾天他都沒有回來,不是嗎?睡床可比睡沙發(fā)舒服太多。 而且,他以為她會趁著這幾天他不在家,好好地在外面和她的“情人”翻云覆雨才是。 想起那一天看著顧苒苒從酒店的房間里鬼鬼祟祟地出來,莫言熵的心底就升騰起一股焦躁。 他故意將關門的聲音弄得極大,就算進去浴室沖澡,都故意不把門給關上。 聽見了沖澡的聲音,顧苒苒松了口氣,總算不用面朝著里面裝睡了,不然她還真是要呼吸不暢了都。 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固定的姿勢,還是在沙發(fā)這么狹小的地方,那是相當累人的。 顧苒苒她翻轉了個身,視線在觸及俊男淋浴圖的畫面時,頓時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噗通?!?/br> 在沖澡的莫言熵聽見了有重物掉落地板的聲音,他的底劃過一絲邪魅,握著噴灑,嘴角彎起微勾的弧度。 顧苒苒緊張兮兮地朝浴室的方向看了看,隔著氤氳的水霧,加上她有200度的近視,一切都是朦朦朧朧的狀態(tài),根本無法看清什么。 只是她聽見水聲還在繼續(xù),心想,她摔下沙發(fā)的聲音應該被水聲給蓋過去了才是。 于是趕緊狼狽地從地板上爬起,小鹿般受驚的眼睛瞥了正在沖澡的男人一眼,迅速地重新躺回到沙發(fā)上。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在心里默念一百遍,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女顧苒苒還是沒能停止她滿腦子粉紅色的幻想。 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瞄向浴室的方向,起先她太過驚訝了,什么都沒看到就摔下了沙發(fā)?,F在,她告訴自己,再看一眼就好,再看一眼就好。 只要她迅速地把目光給別開,熵哥哥是不會發(fā)現她的。 處于激烈思想斗爭當中的顧苒苒那并沒有注意到,花灑的聲音已經漸漸地小了下來。 管他的呢!現在浴室里肯定都是白霧,熵哥哥不會發(fā)現她的偷窺的! 顧苒苒下定決心般地地睜開了眼睛,一張漂亮精致到不行的俊臉不期然地在她的眼前,驟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