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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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也說是,讓她放心,張老爹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又說了會話勸她寬慰,再三邀請她明兒跟他們一起去鎮(zhèn)上逛逛。張美鳳想了想就答應(yīng)下來。 夜里孟永良從鎮(zhèn)上回來,他定期幫喜妹往布莊送布的。這次他捎了三條大鯉魚,都拾掇得干干凈凈腌在大盤里。孟婆子對送張美鳳回來的喜妹道:“丫頭,兩條魚謝家一條,你干娘家一條,跟你大勇哥送去吧?!?/br> 出了門,孟永良把那條大一點(diǎn)的魚遞給喜妹,“去吧,我去嬸子家坐坐?!?/br> 喜妹朝他笑了笑,拎著魚趕緊去。 剛過荷花塘,碰上匆忙跑過來的謝遠(yuǎn)。他跟本人追殺一般,見了喜妹立刻喊道:“三嫂,三嫂,我三哥他,他病犯了?!?/br> 喜妹心里一咯噔,平日謝重陽也不是不犯病,但是他都拘著謝遠(yuǎn)不許告訴她,今兒謝遠(yuǎn)這樣咋咋呼呼的,只怕很厲害。她心里一慌,腿腳有些發(fā)軟,忙跟著謝遠(yuǎn)往家跑。 謝遠(yuǎn)告訴她父親和大哥已經(jīng)送三哥去鎮(zhèn)上吳郎中醫(yī)館了,這次很厲害,好半天都沒醒過來,大家都嚇壞了,他忍不住就趕緊來告訴她。 喜妹進(jìn)門的時(shí)候沒注意一下子撞在門框上,她也顧不得疼進(jìn)了門發(fā)現(xiàn)正亂成一團(tuán),謝婆子坐在炕沿上抹眼淚,大嫂二哥在一邊勸她。 一見喜妹進(jìn)來,謝婆子猛地跳下炕一把抓住她的手三兩步進(jìn)了里間,又回身把門關(guān)上。 喜妹驚訝地看著她,急著問謝重陽如何了,看著婆婆這般慌手忙腳,她心里空蕩蕩的,突然有個(gè)想法,就好像謝重陽這一去再也不會回來似的。 謝婆子拉著喜妹的手,“喜妹,你之前跟娘說的是真的,對不對?你喜歡小九,會一直陪著他?!?/br> 喜妹點(diǎn)了的點(diǎn)頭。 謝婆子又道:“就算他死了,你也會留下來每年給他上墳燒紙,是不是?”她死死地盯著喜妹,一雙眼睛布滿紅絲,表情有些猙獰。喜妹很茫然,如果謝重陽不在,她留下來還有什么意思?守著一座墳塋來回憶為數(shù)不多的日子?她不想做怨女,守著傷心地,如果他死了,她會想盡一切辦法離開,不管去哪里,只要不留下。 可是,她不想他死,那是她的心。 對上謝婆子近乎兇狠的眼神,喜妹木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謝婆子立刻笑起來,擦了擦淚,撫摸著喜妹的臉,似是想掂量一下成功的幾率,“……喜妹,你看呀,事情也這樣……你說,你能不能,給你小九哥生個(gè)孩子?” 喜梅愣了下,剛要說話,謝婆子卻打斷她,聲音低低地道:“喜妹,我知道你小九哥身子可能不行,可能讓你生不了孩子。但是他不能無后,所以你看,能不能這樣,你看你大伯哥……” “???”喜妹只覺得一道天雷劈在頭上,嚇得她一個(gè)激靈,一把甩開謝婆子,“娘,您說啥呢?!?/br> 謝婆子忙讓她低聲,“喜妹,喜妹,你聽娘說,你要是不喜歡……那,那,那就大勇也行,反正……” “娘!”喜妹使勁搖了搖頭,“你在說什么啊?我只喜歡小九哥一個(gè),再說,你,你怎么能這么想,這是,這是……反正不行!” “低聲,低聲!”謝婆子急得忙捂她的嘴,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喜妹,但凡有法子,娘也不能這樣。你聽娘說,你小九哥說不定哪天就不成了,趁著他還在,你……你那個(gè),之后回來住,有了孩子就說是他的,你放心,娘給你做主,沒人敢說啥。只要你跟小九是夫妻,這孩子就是我謝家的,我肯定對他最好,喜妹,娘求你。你好好想想,他要是沒了,以后連個(gè)上墳燒紙的人都沒,他該多凄涼,死不瞑目呀?!?/br> 喜妹淚流滿面,用力搖頭,“不行,小九哥不會死的。我也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突然謝婆子噗通一聲跪在炕前里,嚇得喜妹慌忙跳開扶她,“娘,你這是干嘛?!敝x婆子不肯起來,她只好對著跪下去。 謝婆子死死地握著喜妹的肩頭,“你是不是想著小九死后改嫁?所以不肯這樣?” 喜妹搖頭。 謝婆子狠狠地盯著她,“那你為啥不肯。你說不想讓他難過,暫時(shí)搬出去,現(xiàn)在他要死了。你還想什么?” 喜妹笑了笑,“我不會讓他死,他要是死,我就跟他一起死。”說不定就穿回去了,這一切只是做個(gè)夢。 謝婆子還想說什么,喜妹猛地站起來,奪門而逃,任由謝婆子在后面喊她。喜妹跑出去的時(shí)候差點(diǎn)撞倒二嫂,她也沒心思道歉,飛快地跑出去。二嫂氣哼哼地道:“真是個(gè)短命鬼托生的。急著投胎呢。” 大嫂聽了道:“三小叔病著呢,你就口下積德吧?!?/br> 二嫂癟癟嘴,“我又沒說他。” 喜妹一口氣往回跑,路上宋寡婦喊她她也沒聽見,到了街口被孟永良攔住。他詫異地看著她,“喜妹,咋啦?”喜妹搖了搖頭,忍著眼淚道:“沒啥?;丶野??!?/br> 孟永良試探地問道:“重陽病發(fā)了?” 喜妹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他們?nèi)チ随?zhèn)上。 孟永良跟她往家去,“你要是擔(dān)心,我送你去看看?!?/br> 喜妹搖搖頭沒說話。謝重陽不喜歡她看到他病發(fā)的樣子,那是他最后的自尊,他肯定會醒過來。只要能醒過來就好。 喜妹心里裝著謝重陽,干什么都心不在焉,織布的時(shí)候掉了好幾次梭子。孟婆子氣得拿笤帚就要抽她,孟永良忙攔住,將母親推進(jìn)屋里去,“娘,你干啥呢?!?/br> 孟婆子哼道:“我這是為她好。要是有點(diǎn)事兒就這樣,我看到時(shí)候真大事兒了,她也甭活。” 孟永良嘆道:“娘,喜妹如果是那樣的人,你打也沒用啊。涼薄的人怎么都涼薄,重情義的人你打她也沒用?!?/br> 孟婆子搖了搖頭,“我是怕她以后過不去那個(gè)坎兒?!?/br> 兩人正說話,卻聽外面響起正常地機(jī)杼聲,母子倆面面相覷,忙出去看。見喜妹自如地織布,沒有一點(diǎn)黯然神傷的樣子。 孟婆子叫了一聲,“喜妹!” 喜妹回頭朝她甜甜一笑,“師父,干啥?” 孟婆子審視著她,“你神神叨叨干啥呢?” 喜妹一臉疑惑,“那里神叨了?” 孟婆子哼了一聲,“剛才你失魂落魄的?這會兒怎么又精明啦?” 喜妹笑道:“明兒我去看看小九哥,眼睛腫了他肯定擔(dān)心?!?/br> 孟婆子嘆了口氣,“明兒還得去鎮(zhèn)上呢,早點(diǎn)睡吧?!庇謱γ嫌懒嫉溃骸暗迷缙穑憔驮谖鏖g睡吧。一家人,沒那么多顧忌。” 孟永良卻不同意,還是幫她們收拾了一下院子,又燒了一鍋熱水,給牲口添了草,堵上雞窩,然后讓喜妹趕緊關(guān)了門。 窗外一棵梧桐樹,風(fēng)吹一樹暗影落在窗上,喜妹看著明亮的窗戶,月光如水,像極了他的眼。 喜妹翻了個(gè)身,枕著胳膊跟孟婆子說話,商量說自己攢的錢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去鎮(zhèn)上賃屋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