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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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緣由啊,天生的唄。他這病也是古怪,一年必定要發(fā)作兩三次,每次發(fā)作都比往常更暴戾,殺人見血是常事,這次你居然毫發(fā)無損,看來還真是得了他的免死詔了。” 白檀渾身一哆嗦,難道昨晚他那般痛苦忍耐,原來是想殺人不成? 這么一想也太叫人后怕了。 “難不成他變得殘忍嗜殺就是因為這???”白檀瞄了瞄屏風(fēng)后的人影,小聲問。 郗清點(diǎn)頭:“差不多吧?!?/br> “可他當(dāng)初在吳郡避難時沒發(fā)病跡象啊?!?/br> “天生的也得有誘因才會發(fā)作啊,興許就是當(dāng)初吳郡的事給了他刺激呢。”郗清把腦袋湊過來,聲音比她還低:“你不覺得皇族多異類么?以前的孝惠皇帝是癡呆,后來的安皇帝也愚笨不堪,史書記載他連春夏秋冬都分不清楚,就連當(dāng)今陛下?lián)f也有隱疾。凌都王至少腦子沒長殘,那方面也沒問題,不錯啦?!?/br> “……好像你對現(xiàn)狀還挺知足啊?!?/br> “那是?!?/br> 白檀白他一眼,想想又問了句:“陛下真有隱疾?” 郗清瞪她:“聽說的唄,不然怎會至今無后,難不成我還試過啊!” “那你又憑什么說凌都王沒問題啊,你試過?” “誒?對啊,我也不確定呢,要不你去試試?” 白檀踹了他一腳,他抱著小腿裝模作樣地跳了兩下。 白檀懶得跟他胡扯,繞去屏風(fēng)后看了看司馬瑨。 這一晚上坐著,她也回味了一下,上次在抱樸觀里,郗清說絕不會給司馬瑨吃假藥,她還以為是隨口玩笑,原來卻是事實。 那就難怪老是在他身上嗅到一股藥味了,她還以為全是受傷之故呢。 祁峰和顧呈很快就準(zhǔn)備好了藥過來,顧呈去喂藥,祁峰就站在旁邊死死地盯著白檀。 白檀被他盯得摸了摸臉:“怎么,我看著像是會出去散播你家殿下有病的人么?他好歹也是我學(xué)生?!?/br> 祁峰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視線:“我可是發(fā)過誓要誓死捍衛(wèi)殿下名譽(yù)的,你識相最好。” “……”說得好像你們殿下有名譽(yù)似的。 藥喂完了,郗清又給司馬瑨把了一回脈,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還有傷,只隨意包了一下,料想是昨晚平亂時候留下的,只好又尋了傷藥來重新給他包扎。 忙完之后一屋子都是藥味,祁峰和顧呈打開門窗通風(fēng)散味,他們連府上的下人也不讓知道。 眼看天就要亮了,那平亂的人手還有后續(xù)要安置呢,司馬瑨躺著,只能由祁峰和顧呈代勞。 他們本指望郗清在這里照料,誰知他囑咐了幾句,留了副傷藥給白檀,就背起藥箱要走人。 祁峰哪里肯放他,揪著他衣袖不讓他走。 郗清忿忿甩開他的手:“我要回去補(bǔ)覺!補(bǔ)覺!”說完就狂奔出了門。 祁峰和顧呈面面相覷,最后視線齊刷刷落在了白檀身上。 白檀覺得不對啊,以前她不知道這事的時候他們是怎么過來的???怎么剛知道就這么順手的就用上她了! 凌都王府是這般情形,東山差不多也快要亂套了。 無垢收到顧呈的傳話后,原先還能叫學(xué)生們自己溫習(xí),可這都一連過去五六天了,還不見師尊回來,他們已經(jīng)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會不會凌都王一個手抖把師尊給……” “不不,可能只是軟禁?!?/br> “軟禁之后呢?” “大概會施以虐待?!?/br> “再然后呢?” “嗯……這個嘛……” 周止沒好氣地打斷同窗們的幻想:“我看你們這都快編出一部話本來了,師尊知道了非氣壞不可。” 大家訕訕,裝模作樣地繼續(xù)去看課本,都怕他回頭告訴白檀,誰叫他們私交好呢。 白棟從門外經(jīng)過,探頭進(jìn)來看了一下,沒看見白檀在,隨口跟學(xué)生們打了聲招呼,徑自跑去后院找無垢去了。 無垢正在洗衣服呢,看到他來,甩了甩手上的水。 “阿姊人呢?怎么到處都找不到她?”白棟邊走過來邊問。 無垢面無表情:“原來白公子還不知道啊,師尊被凌都王扛去府里了,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br> “什么?。。 卑讞澮宦牼团耍骸笆裁磿r候的事?” “就那日太傅要綁師尊回去之后的事,凌都王幫了師尊,然后就綁了她走了?!?/br> 白棟懊惱地跺了一下腳:“早知道我便不走了,有我在,哪怕是叫他們踏過我的尸體也要留下阿姊啊!” 無垢很認(rèn)真地提醒他:“您千萬別這么說,凌都王還真能做出踏過你尸體的事來。” “……”白棟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心道這丫頭真是越發(fā)的不可愛了,轉(zhuǎn)頭便出了門,他得去救他阿姊去。 盡管畏懼,但到底還是阿姊的性命重要。 天已經(jīng)黑了,白檀聲稱司馬瑨在她房中休息,讓婢女送飯過來,結(jié)果惹來一群異樣的目光。 她無奈,真是想太多,她又沒說他們是一起休息的,他們可是正大光明的師生好么! 遠(yuǎn)遠(yuǎn)的似乎聽到外面有些吵鬧,床上的司馬瑨大概也被驚動了,屏風(fēng)后窸窸窣窣的輕響,傳出他舒氣的聲音。 白檀點(diǎn)亮燈火,一轉(zhuǎn)身嚇了一跳,司馬瑨已經(jīng)起來了,一手扶著屏風(fēng)站著,衣襟敞著,胸膛皮膚被燈火照出微微的暈紅色。 白檀干咳一聲移開視線,“殿下可算醒了,覺得好點(diǎn)了?”她拿了披風(fēng)要去給他披上,手指碰到他頸邊皮膚,還是guntang,吃驚道:“怎么還發(fā)熱呢?” “每次都是反復(fù)的,恩師不必大驚小怪?!彼抉R瑨聲音嘶啞,臉色又開始顯露潮紅來,忽然用力捏了捏拳往門口走。 “殿下要去哪兒?”白檀叫住他:“郗清交代過,你這情形需要靜養(yǎng)。” “那郗清可有交代過本王這病發(fā)作時會出奇的暴戾?”司馬瑨扭過頭來,眼神與平常都大不相同:“本王沒那昨晚初發(fā)時那么痛苦了,但想必尋些樂子會更好受些。” 白檀甚至覺得他的雙眼都開始泛紅了,實在不妙,連忙上前拖住他衣袖:“殿下難不成打算隨便找個人就要取他的性命不成?” “怎么會呢,本王府中關(guān)著一群窮兇極惡的人,還有沒被玩死的。一點(diǎn)一點(diǎn)折磨他們,既叫本王心情愉悅,又能替天行道,何樂而不為呢?”他腳下一動,手臂也被白檀捉住了。 “既然是窮兇極惡之人,就該交給官署,由律法處置,殿下豈可罔顧律法,任意虐殺?” 司馬瑨身體開始抖索,難以遏制,越來越厲害,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白檀那只傷手還沒上藥呢,被碰到頓時又是一陣鉆心的疼,連退幾步,撞倒了屏風(fēng),她背部著地,摔得七葷八素。 司馬瑨被拉扯著摔在她旁邊,翻過身來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竟露出了笑來:“恩師,本王委實不想傷害你,你可切莫露出這樣的神色來,否則只會叫本王難耐?!?/br> 白檀半邊身子被他壓著,忍著痛擺正臉色:“殿下身經(jīng)百戰(zhàn),難道連這小小的病癥都無法戰(zhàn)勝不成?” “小小的病癥?恩師倒是來試試這滋味……”司馬瑨喘息著撐起身子,手臂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溢了出來,他想去扯了包扎的布條,被白檀眼疾手快地伸手捂住,幾滴血順著她的指縫滴到了她的臉上。 白檀幾乎有點(diǎn)咬牙切齒了:“殿下不是親口答應(yīng)了會聽從為師的教導(dǎo)嗎?為師現(xiàn)在教你不可虐殺他人,難道殿下要食言不成?” 司馬瑨沒有說話,驟然脫力,伏在她身上。 白檀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只能感覺到劇烈跳動的心口和他渾身的溫度。藥味混著血腥氣在鼻尖繚繞,他的臉緊貼在側(cè),慢慢抬起注視著她,眸光幽沉,引人墮墜。 白檀略慌,畢竟人在痛苦之下什么事都能做的出來。 司馬瑨的臉漸漸接近,呼吸濃濁,手指捏著她的脖子。 白檀手足冰涼,心里已經(jīng)想了無數(shù)個對策,口中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忽而臉上一熱,司馬瑨以舌尖舔去了她臉上的血珠:“本王謹(jǐn)遵恩師教誨?!彼粕陨责愖愕膬传F吐露了善言。 白檀呆若木雞。 白棟剛剛闖到門口,卻被祁峰和顧呈追趕上,一左一右架住了往外拖。他只來得及朝室內(nèi)瞄了一眼,看到司馬瑨趴在他家阿姊身上,頓時如遭雷擊。 “你們放了我,我要去跟司馬瑨拼了啊啊啊?。 ?/br> 祁峰和顧呈瞧他這么激動便齊齊扭頭朝室內(nèi)看了一眼,頓時也傻眼了。 ☆、第15章 青春 白檀已經(jīng)聽到了白棟的聲音,可動彈不了。司馬瑨伏在她身上喘息漸漸平復(fù),像是睡著了一樣。 外面腳步聲漸遠(yuǎn),不一會兒就再也聽不到白棟的叫喚了,鐵定是被扔出門外去了。 祁峰返回地最迅速,急急忙忙地將司馬瑨架起來送去床上,白檀這才緩過口氣來,慢吞吞地爬坐起來。 沒一會兒,補(bǔ)夠了覺的郗清哼著小曲兒踏著暮色來復(fù)診,一進(jìn)門就呆了。 地上是摔壞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還殘留著已經(jīng)風(fēng)干成褐色的血漬。司馬瑨在床上躺著,白檀坐在案后,一手扶腰一手捂臉。 “這是怎么了?”他匆匆朝床榻走,一面撩起衣袖準(zhǔn)備號脈。 司馬瑨驀地睜開雙眼:“先給恩師治吧?!?/br> 郗清嚇了一跳:“殿下您這不是挺清醒的嘛,怎么鬧出這么大動靜來?” 司馬瑨側(cè)過頭看了看白檀,沒有作聲,大概病癥已過,平靜了許多。 郗清只好去給白檀治傷,撩起她衣袖,手臂到手背都布滿了青紫。他并不驚訝,畢竟這比起以往那些人可好太多了。 除了那些傷外,那截手臂其他地方都白生生的好似嫩藕。祁峰在旁邊圍觀的起勁,驀地聽到司馬瑨冷冷地道:“郗清是大夫,你是什么,男女大防都不懂么?滾出去?!?/br> 祁峰連忙跑出門去,背后冷汗涔涔而下,他家殿下何時有男女大防的觀念了?那他先前壓了人家,豈不還得娶了她! 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白檀成為王府女主人的后果,他絕對要被整死?。?/br> 郗清給白檀的手臂和后頸上都上了藥,后腰那邊他是不能看的,便扶她出了門,找了個婢女去幫她。 白檀一直撫著被司馬瑨舔過的臉頰,出門前皺眉看了他一眼,臉上鮮紅欲滴。 到底要怎樣才能讓這煞神明白尊師重道啊!為師的清白差點(diǎn)都…… 算了,說多了都是淚。 送走了白檀,郗清返回來給司馬瑨把脈,笑瞇瞇地道:“殿下,您這回居然能克制了啊?!?/br> 司馬瑨口中輕哼一聲,聲音已經(jīng)帶著明顯的倦意,別過臉去,一言不發(fā)。 白檀被婢女扶去別間客房,清洗擦藥,忙完已到了半夜。 她沒胃口,拖著疼痛的身子一頭栽倒在床上,悲憤地揉了揉臉,仿佛能把那舌尖的溫度給揉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