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茶攤里的爐子一直燒著,原本木屋外面的柴火早就燒完,好在幽州城外面就有賣柴火的,也不貴,沈寒去買過,還送給那位賣柴的老實漢子一碗茶水,一包茶點。 第一天生意就非常不錯,茶攤眾人都很高興,只不過得到消息的蝕日宗長老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這倆人決定孤立茶攤之前也想過免費給茶攤宣傳的可能,但是以蝕日宗的威信,就算再好奇也不能公然跟蝕日宗作對。 事實上一開始修士們即便是好奇也沒有接近茶攤的,只是誰知道千算萬算,冒出來一位不按常理出牌的。張長老很快派出親傳弟子調(diào)查此事,這位修士這幾天的所作所為也都被扒出來。 “混賬!”張長老怒氣沖沖道,“把那個管事給我叫來,不,不用叫來了,直接逐出宗門!” 坐在椅子上微微閉著眼睛,手中捧著親傳弟子特地跑去茶攤買的茶水,趙長老臉色也很難看,他冷聲道:“不知道誰弄出來的規(guī)矩,以為送點好處就能加入蝕日宗?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從今以后,我蝕日宗所有的買賣都不會跟杜劍鋒合作?!?/br> “其他跟杜劍鋒有過合作的門派或者修士,蝕日宗也不會與之合作。”張長老陰沉著臉補充道。 親傳弟子很快得到命令,把消息傳出去,這回并沒有秘密傳送,而是大搖大擺的。很快幽州城的修士就知道杜劍鋒這個倒霉蛋被蝕日宗徹底孤立,除非他到別的地方,投靠另外一個大型宗門,否則在蝕日宗的地盤里,只會寸步難行。 杜劍鋒就是賄賂不成,一怒之下進入茶攤的修士,他不怒反笑,大咧咧道:“何必靠蝕日宗,我只要靠著茶攤,每日喝些茶水吃些茶點,偶爾再吃個火燒,便能平穩(wěn)突破金丹,結(jié)成元嬰?!?/br> 其他幸災樂禍的修士也很快反應過來,對啊,蝕日宗再怎么折騰,還有一個神秘的茶攤不聽管呢,人家生意做得風生水起,現(xiàn)在幽州城最起碼有一半修士準備暗中去茶攤買茶水了。還有相當一部分心思敏銳的修士干脆暗地里聯(lián)系杜劍鋒,讓他幫忙去茶攤買茶水,再轉(zhuǎn)身賣給他們,價格高一點沒關(guān)系,關(guān)鍵是這樣一來比較安全。 誰不知道現(xiàn)在有不少蝕日宗的內(nèi)門弟子暗中盯著茶攤,萬一蝕日宗準備殺雞儆猴,抓幾個典型,修士們可就倒霉了。 幽州城內(nèi)風起云涌,但都跟茶攤沒關(guān)系,沈寒穿著山楂樹先生做的嶄新的鞋子領(lǐng)著霍韶進城,趁著天還沒黑透,旁人又不怎么能看清楚,買了許多青菜和豬rou,還有排骨。 在城門關(guān)閉之前,沈寒堪堪跑出城外,一路小跑回到茶攤。 城外此時有不少木屋坐落在茶攤周圍,這里住著一部分修士和普通百姓,畢竟城內(nèi)的消費非常高,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所以一些心思活絡(luò)的普通百姓或者修士便在城外聚集,花更少的銀錢,享受更好的日子… 蝕日宗兩位長老因為地脈的事,夜不能寢,日不能息,急得嘴上冒出好幾個大燎泡,雖然抹上一些靈藥就可以消失,但睡一晚上燎泡再次冒出來,被親傳弟子看到都要關(guān)心一番,就連宗主都表示,地脈的事不急,總有辦法拿到。 但是時間拖的越久,對兩位長老就越不利,不但說明他倆沒有能耐,更說明他們占著任務(wù)不放,說不定交給其他長老,地脈早就拿回宗門封印起來,弟子們已經(jīng)開始享受地脈的靈氣洗禮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睆堥L老嘴唇上沾著靈藥,他拿出帕子擦干凈,燎泡已經(jīng)消失,看了趙長老一眼,冷聲道,“合你我二人之力,把那茶攤困住,蝕日陣法從未遭遇過敵手!” “如此甚好。”趙長老點頭道。 兩位化神期高手趁著夜色離開蝕日宗,駕馭飛行法器來到茶攤外面,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從懷里掏出符箓,在茶攤外面布上蝕日陣法,最后手指掐訣催動陣法,踩著飛行法器迅速離開。 茶攤眾人毫無反應,大家睡覺的睡覺,做運動的做運動,倒是賀清然總覺得心慌不已,他裹緊被褥,想了一會兒打開木板探出頭看了眼,正好看到正在逐漸暗淡的符箓,那是高級蝕日陣法! 茶攤里面有沈寒親自布下的小蝕日陣法,賀清然只學了個皮毛,不過也能困住地脈,而兩位化神期高手親自布下的高級蝕日陣法威力非同一般,即便是大乘期大能在此恐怕也不能輕易脫困。 瞬間從木棚中跳出來,賀清然圍著茶攤轉(zhuǎn)了個圈,確定外面正是蝕日陣法,他趕忙跑到木屋外面拍門。 沈寒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敲門,下意識推了推皎白月,“你出去看看?!?/br> “哦?!别ò自乱裁悦院模瘟嘶文X袋上面毛茸茸的耳朵,隨便拎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幾乎是閉著眼睛走到門口,打開一塊門板,看也不看外面的人,直接問,“什么事?” “不好了!蝕日宗的長老在咱們茶攤外面布下高級蝕日陣法,這是要對咱們趕盡殺絕。從現(xiàn)在開始想辦法也不一定能逃出去,到時候咱們都會被吸凈靈氣,外面的修士也進不來……”賀清然滿臉焦急,他還沒來得及穿外衣,只穿著單薄的里衣,被風吹的瑟瑟發(fā)抖。 “太晚了,明天再說?!别ò自?lián)狭藫献约好兹椎亩洌班亍钡囊幌玛P(guān)上門,迷迷糊糊爬到床上,抱住沈寒。 翻了個身,摸了摸皎白月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尾巴,沈寒隱約聽到賀清然說的話,他問:“什么事?” “唔……”皎白月幾乎快要睡著,“不是什么大事?!?/br> “哦。”沈寒放下心來,往皎白月身上靠了靠,很快睡過去。 聽茶攤伙計這么說,賀清然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不過他自己修為有限,只是干著急,外面實在是太冷,他只得回到木棚中,鉆進被窩里,身體慢慢暖和過來,也覺得越來越困,終于還是抵不過睡意。 等第二天沈寒起床,竹筒先生今天不用出去裝水,跟山楂樹先生一起在后院散步,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皎白月隱約想起晚上的事,他趕忙說:“小寒,咱們好像被陣法困住了,還是高級蝕日陣法,如果不想辦法,會被吸去所有的靈氣……” “而且還不能做生意!”沈寒很快抓到重點,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抓起木屋旁邊的枯樹,去找賀清然。 剛好穿好衣服,賀清然跑出木棚,見到沈寒,把高級蝕日陣法的特點說了一遍,總而言之就是茶攤眾人修為不足,除非發(fā)生奇跡,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黃狗不信邪,甩開狗腿跑出去,速度特別快,看著就跟個翻滾的毛團子似的。 ……然后,黃狗就被一個莫名的屏障擋住,整條狗都砸到上面,再緩緩滑下來。 事情,異常艱難。 第56章 該出手時就出手 高級蝕日陣法果然高端許多,圣王爺、火燒和山楂樹先生還有竹筒先生都嘗試著跑出茶攤,結(jié)果無一例外,都被困住。皎白月因為本身不能離開茶攤,所以沒有過去嘗試,他摸著下巴說:“小寒,這個陣法比小蝕日陣法厲害多了?!?/br> 賀清然滿臉焦急,他感覺體內(nèi)原本就不多的靈氣正在緩慢消失,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吸去所有的靈氣,成為茶攤第一個犧牲者。奇怪的是,沈寒明明是凡人,看上去卻絲毫不受蝕日陣法影響。 “等會兒崩山派等修士就來買茶水,咱們必須破開陣法?!鄙蚝嘀輼?,在手上轉(zhuǎn)了個圈,徑直來到黃狗撞到的結(jié)界前面,抬起腳伸出去試了試,果然有無形的結(jié)界。茶攤本身就有一層結(jié)界,看不見摸不著,只有修士對茶攤有歹意的時候才會發(fā)揮作用,相比起來,這個高級蝕日陣法也沒高級到哪里去。 在地上挖了個坑,把枯樹埋進去,沈寒抱著胳膊看。黑影慢慢停止轉(zhuǎn)圈,然后屁股對著茶攤,腦袋對著外面,張開嘴巴大口吞咽著什么。 然后……崩山派等修士一前一后結(jié)伴進來,往陶罐里扔銀子,見茶攤眾人都站在外面,還以為是迎接自己,頓時受寵若驚。 為了個輕而易舉破開的陣法耽擱一早晨功夫,早飯還沒來得及吃,沈寒見高級蝕日陣法被黑影吃掉,頓時放心,一邊賣茶水,一邊拿著火燒啃。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如臨大敵一般,賀清然此時還不在狀態(tài),他恍惚間看到茶攤老板輕描淡寫的破掉高級蝕日陣法,看上去平凡無奇的皮影戲竟然這么厲害…… 再次確定沈寒絕對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無害,修為肯定比化神期長老還要厲害幾分,興許是大乘期大能,賀清然心中一凜,趕忙進入茶攤,掏銀子買茶水。 崩山派等修士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他們?nèi)徊恢啦钄偛铧c被蝕日宗的陣法困住,買完茶水便有說有笑的離開茶攤,有的立刻進城賺銀錢,有手頭寬裕的則是回木屋打坐修煉。往常修煉經(jīng)常遇到瓶頸,亦或是心境達不到境界,即便是靈氣積累到一定的程度,也不能順利突破,但自從跟著茶攤喝茶水以來,修士們修煉速度加快,也從未遇到過瓶頸,堪比天資卓越的天才修士。 崩山派等修士都是土包子中的土包子,對于他們來說修煉沒有瓶頸就是最好不過的事,但是激勵屋的修士們卻不這么想,他們互相之間不停的攀比,看誰修為最高,再看誰修為提升最快,誰掌握的功法威力最大。 大家氣沖沖跑進茶攤,買了茶水再氣沖沖離開,回激勵屋繼續(xù)修煉,一定要跟前后左右的修士分出高下!激勵屋實在是太擠,修為高的修士才能占據(jù)位置好的地方呢! “聽說蝕日宗的陣法非常厲害?!别ò自乱皇置掳驼驹诠衽_后面,看了沈寒一眼繼續(xù)說,“賀清然說蝕日宗的長老都是化神期高手,出手就是毀天滅地的高級陣法?!?/br> 一手撓著圣王爺?shù)南掳?,小貓咪舒服的瞇起眼睛,尾巴尖兒輕輕甩了甩,沈寒嘆了口氣說:“就是,蝕日宗是大型門派,咱們還沒跟他們做過生意,而且長老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說不定動動手就能把咱們茶攤給拍扁?!?/br> “那兩個長老還對咱們吹胡子瞪眼,似乎很不服氣!”皎白月一手叉腰走出來,懷里抱著裝銀子的陶罐,“咱們是不是得罪他們了?” ……這都好幾天了,茶攤眾人才終于想起自己似乎跟是蝕日宗長老關(guān)系不太好,對方還撂下狠話讓自己好看來著。神經(jīng)粗成這樣也不怪他們,誰讓大家一直待在滕州城外面過安穩(wěn)日子,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是土包子中的土包子。 就像先前暗鴉派魔修不停的在暗中搗鬼,還有許崇山視茶攤為眼中釘rou中刺,沈寒其實都沒怎么放在心上,唯一一次放大招也是針對蝕日宗的外門弟子,誰讓那些人太過分,竟然敢掀翻木桶,倒出里面的茶水,實在是不能忍。 而失去靈根,不能再修煉的外門弟子雖然不能繼續(xù)呆在蝕日宗,但也得到一些賠償,在幽州城得到一份謀生的活計,悠閑的過完下半輩子不是難事。 只不過失去靈根就等于失去提升境界,掌握排山倒海功法的可能,也許這些外門弟子將來會遇到極好的機緣,還能一躍成為內(nèi)門弟子,如果一切順利,得到某個長老的青睞,收為親傳弟子,將來境界順利提升,渡劫飛升也不是沒有可能。越是得不到便越覺得自己的將來一定如此輝煌,說不定還能成為蝕日宗以后的傳說,眾多弟子的榜樣…… “聽聞那茶攤竟然搬到幽州城外面!”已經(jīng)變成普通人的前蝕日宗外門弟子臉色陰冷道,“我等在這里替蝕日宗看鋪子,也不過是每日給一些銀錢,再也不能修煉?!?/br> “丹藥鋪子都進不去,因為看不出丹藥的品相好壞?!绷硪粋€人嗤笑一聲,有些自嘲道,“這一切都拜那位茶攤老板所賜,這人實在是太過于歹毒,毀去我等眾人的靈根,還不如親手殺死我等……” “好在蝕日宗也表明態(tài)度,不允許修士和凡人去茶攤。”一直坐在角落里沒吭聲的修士突然開口道,“我等也不能坐以待斃,既然茶攤老板能輕而易舉的毀掉我等靈根,說不定能替我們重塑靈根,當初他說過,若是咱們悔過,便會把靈根還回來。即便是此事不成,我等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茶攤老板逍遙自在,賺我幽州城的銀錢!” 仇人在家門口擺攤,明顯不把他們放在眼里,幾位外門弟子雖然現(xiàn)在是普通凡人,但當年在蝕日宗留下的人脈還在,想動動手腳是輕而易舉。 幾位喬裝打扮的魔修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站在鋪子里,那幾位外門弟子以為鋪子里的普通凡人聽不到他們的說話聲,卻不想他們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進入魔修的耳朵中。幾位魔修暗中互相對視一眼,很快一前一后離開鋪子,過了一會兒,一位魔修不再收斂自身氣勢,回到鋪子。 既然有共同的仇人,那他們雙方就是朋友,大家沆瀣一氣,很快義憤填膺的想出好幾個主意,再進行細細的商討后,最終拿定主意,由外門弟子出面。 這會兒,一只灰撲撲的麻雀艱難的在狂風中飛行,因為他沒有跟其他麻雀一起,看上去有些形單影只,飛累了就停在樹枝上歇息,連續(xù)幾天幾夜功夫下來,才終于接近幽州城。 在沈寒不知道的情況下,幾位已經(jīng)變成普通人的外門弟子揣著銀子來到茶攤。 暗中關(guān)注茶攤的修士都紛紛捏了把汗,他們并不知道這幾位外門弟子就是被茶攤老板毀去靈根的,還以為他們是無辜的百姓。圣王爺趴在柜臺上,抬起頭看了幾位外門弟子一眼,小鼻子吸了吸,突然說:“味道很難聞,老板,他們不能作為客人?!?/br> “汪汪,汪汪,嗷嗚……”不等沈寒有所反應,剛剛烤完狗爪的黃狗立刻蹦出來,他扯開嗓子狂叫,在原地活蹦亂跳,就跟只瘋狗似的。 大約是黃狗看上去實在是太嚇人,而且還是力大無窮的妖修,踩著木屋地板砰砰響,似乎整個木屋都在搖晃。幾位外門弟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趕忙跑出去,跟屁股后面有瘋狗追似的。 見來人被自己趕跑,黃狗仰起狗頭邀功道:“夫人,我是不是很厲害?” “確實很厲害?!鄙蚝奉^,他覺得剛才那幾個人很面熟,使勁想了想,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我知道了,他們就是蝕日宗的外門弟子,被我拿走靈根的那幾位。” “他們找上門來了?”皎白月趕忙湊過來,攬住沈寒的腰,中氣十足道,“他們要是再來,就打出去?!?/br> 當初沈寒決定拿走他們的靈根,而且當場宣布不打算還回去,就不可能食言。茶攤眾人都很重視自己說過的話,所以幾位外門弟子跑出去,又跑回來的時候,沈寒便讓黃狗牟足了勁狂奔,把他們撞飛。 這一幕在修士們看來,簡直是不可思議,從未想過茶攤會把好好的客人趕出去,還是用這種“兇殘”的方式。當即有不明真相的修士闖進茶攤,想為被趕走的“普通百姓”討回公道。 高級蝕日陣法也不知道還在不在,沈寒跑出去把枯樹拔出來,拎著跑到修士前面,認真問:“你真的覺得我把他們趕走是不對的?” “他們只是普通百姓,你茶攤就算仗著有靈茶也不能任意妄為?!蹦俏恍奘苛x正言辭道,“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這么做的!” 就在沈寒心里有點動搖的時候,圣王爺邁著優(yōu)雅的貓步走過來,仰起小腦袋聞了聞修士身上的味道,驕傲道:“味道不好聞,以后賣給他的茶水價格提高一倍?!?/br> 眼前這人看上去正兒八經(jīng)的,沒想到竟然不是好人,沈寒立刻堅定心思,咧開嘴笑笑:“既然你不是好人,那我也不需要客氣,如果你再不走,我也會拿走你的靈根,你信不信?” 心中驚駭無比,但想到自己做過的事非常隱秘,就連只手遮天的蝕日宗都不知道,眼前小小的茶攤怎么可能知道,想到這里,這位修士立刻底氣十足,祭出法寶想給茶攤一個教訓。如果這次順利,茶攤老板怕了自己,以后茶水、茶點什么的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可是偷偷看過茶攤后院,那里有一棵赤陽寶果樹,已經(jīng)開花結(jié)果,那可是好東西。 然后……在這位修士飛出去之前,沈寒拎著枯樹上前,轉(zhuǎn)了個圈兒,同時嘴里念念有詞…… 那位修士被茶攤結(jié)界彈飛,順便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靈根消失了,他不能再吸收靈力,只得運轉(zhuǎn)體內(nèi)僅剩的靈力控制身體落在地上,不至于摔死。 “……”沈寒把枯樹插在木屋旁邊,摸了摸后腦勺,自言自語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br> 暗中關(guān)注這邊的修士全部心中驚駭無比,想著去茶攤打秋風,欺負沈寒只是普通凡人的修士立刻偃旗息鼓。而一些心思靈活的修士則是發(fā)現(xiàn)一個關(guān)鍵點,茶攤說那位修士是壞人,所以毫不客氣,不知道這事真假…… 沒過多久,那位失去靈根的修士便徹底暴露,他看上去風度翩翩,愛護百姓的行為全都是裝出來的,私下里殺害過不少平民嬰兒,全部吃掉了!這消息是那位修士變成普通人后,其他修士過去安慰他,無意中在他的住處,巧遇陣法失效,露出房間里隱藏的嬰兒骸骨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這件事一爆出來,修士們紛紛駭然,有些做過壞事的便不敢去茶攤買茶水,于是杜劍鋒的生意出奇的火爆。 沈寒也樂得輕松,杜劍鋒每次來都會給一袋子銀子,沈寒便把整桶茶水賣給他,茶點都包在油紙中,一小包一小包的賣出去,火燒也包在油紙中,全部被杜劍鋒買走。 幽州城的修士們都會秘密會見杜劍鋒,買一份茶水或者茶點,再加上一張火燒,一時間杜劍鋒的生意極其紅火,賺到的銀錢也越來越多,不過他只留下自己日常需要的銀錢,其余的一股腦兒全部送到茶攤。 不論如何,杜劍鋒能賺到銀錢都是因為茶攤,他也不會貪圖金銀,這就導致沈寒和皎白月每天趴在矮桌上,數(shù)銀子數(shù)到手軟。才幾天功夫。木盒就存滿銀子,抱起來沉甸甸的。 “好多銀子,咱們的木屋有點小,不如蓋大一點?”皎白月拿著抹布擦桌子,一遍提建議。 黃狗湊過來搖尾巴,“夫人,給我蓋一個狗窩唄,還有貓窩和火燒窩。我覺得兩層小樓最好,咱們已經(jīng)有一層的木料,再買第二層的木料就行,就是得找手藝好點的木匠。到時候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都可以住在一樓?!?/br> 感覺黃狗說的非常有道理,沈寒點頭道:“我這幾天去幽州城里看看,找到手藝好的木匠就開始擴建茶攤?!?/br> 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茶攤無所事事,除了賣茶水,就是做飯吃,不像以前沈寒還會挑著扁擔出去擺攤,每天活動量巨大。沈寒偷偷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軟rou,又看看明顯圓潤一圈的黃狗和圣王爺,有點無奈道:“大家竟然都變胖了。” “山楂樹先生好像瘦了點?!别ò自虏镣曜雷樱_始擦矮凳。 最近這段時間,茶攤眾人閑著沒事就折騰吃的,火燒生意越來越好,山楂樹先生三天兩頭就得拉磨磨面粉,還要磨靈米粉,整棵樹都瘦了一圈,樹枝上紅彤彤的山楂瞧著也黯淡無光。 這么想起來,似乎茶攤中,山楂樹先生干活最勞累。 此時山楂樹先生正坐在板凳上,和竹筒先生靠在一起吃山楂糕,晶瑩剔透,紅彤彤的山楂糕酸酸甜甜,竹筒先生非常喜歡吃。晃了晃樹枝,山楂樹先生軟綿綿的說:“山楂糕也好酸,我不太喜歡吃?!?/br> “我喜歡吃?!敝裢蚕壬介珮湎壬沁吪擦伺玻α怂涓f,“我還喜歡喝靈米酒?!?/br> “我也喜歡喝?!鄙介珮湎壬位螛渲Γ斐鲆桓彳浀臉渲堊≈裢蚕壬?,軟綿綿的建議,“等晚上吃飯,咱們讓老板給拿點靈米酒?!?/br> 這幾天沈寒都忙著進城找木匠,連續(xù)看了好幾家都沒看上眼。幽州城的木匠比起滕州城的來說,手藝差遠了,根本沒有可比性。自家茶攤一定要蓋的特別好看,不能有縫隙漏風。 這天晚上,沈寒躺在被窩里,一手捏著皎白月屁股后面毛茸茸的尾巴,一手抓著他的樹枝,在掌心轉(zhuǎn)著圈,“阿白,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木匠怎么辦?” “山楂樹先生說他也不懂木匠?!别ò自?lián)е蚝?,一手摸著他的樹枝,指尖輕輕撥弄樹枝尖兒,摸到上面冒出來的點點液體,笑道,“小寒有反應了?!?/br> “討論正事呢?!鄙蚝诤诎抵蟹藗€白眼,“你的樹枝比我的石更,今天晚上你自己解決,我要睡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