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跑過去握著沈寒的手,皎白月愉快的安慰道:“別擔(dān)心,風(fēng)華雙很厲害,不會出事的。” 風(fēng)華雙是大乘期,離渡劫只有一步之遙,可以說是如今修真界屈指可數(shù)的大能之一,而且他自封魔尊第一手下,非常忠心。只不過對于風(fēng)華雙這號人物,其他修士并不了解,畢竟風(fēng)華雙除了打理魔尊的產(chǎn)業(yè),就待在洞府中,很少露面,也就只有魔尊忠心的屬下知道他的存在。 伸狗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黃狗搖著尾巴提議,“夫人,反正今天生意不忙,我們不如離開茶攤?cè)ワL(fēng)華雙的洞府看看,并不是很遠。” 很贊同這個提議,沈寒拍板道:“先做早飯,吃了飯,阿白和霍韶經(jīng)營茶攤,我和黃狗出去看看。” 抓著自己五彩斑斕的長發(fā),財魚先生趕忙說:“老板,我也想去看看,風(fēng)華雙長得比我還好看嗎?” 蹲在臺階上,仰起小腦袋看了眼財魚先生,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卻想起對方魚身人腿的模樣,圣王爺身上的毛毛炸起來,他甩甩尾巴尖兒說:“雖然我沒見過風(fēng)華雙,但是財魚先生你的模樣……不敢恭維喵?!?/br> 其他人大概也想起財魚先生魚身人腿的模樣了,都笑而不語。 看了看自己五彩斑斕的長發(fā),財魚先生卻沒有不高興,因為沈寒點搖了搖頭,告訴他不需要離開茶攤,以風(fēng)華雙對魔尊的忠心程度,肯定會來茶攤,說不定還會在大半夜來。大家齊心協(xié)力做好早飯,呼啦啦吃飽,收拾完碗筷,沈寒舀了一些茶水,茶點裝在簍子里,作為禮物。手上拿著枯樹,黑影自由自在的掛在枯樹上做出各種動作,沈寒挑著扁擔(dān),帶著黃狗離開茶攤。 這里非?;氖彛粋€人影都沒有。黃狗是這樣解釋的,“風(fēng)華雙在輪迴宗安插了不少自己人,他要保密。所以凡是風(fēng)華雙的勢力范圍,絕對不能出現(xiàn)外人?!?/br> 想到真身被關(guān)在輪迴宗的皎白月,沈寒點頭表示理解,“風(fēng)華雙做的很對,以前我沒有能力做到,但是現(xiàn)在我可以試著幫忙,這次阿白的真身一定要拿回來?!睋?jù)說如果阿白用真身跟自己那個啥,就可能懷上小孩,沈寒想著,他們家總得有孩子,總是兩個人在一起顯得冷冷清清的。 點點狗頭,黃狗表示贊同,領(lǐng)著沈寒翻過一個山頭,拐了個彎,似乎是穿過什么陣法。沈寒好奇的問道:“這里有陣法吧?我看到石頭上有不少奇怪的花紋?!?/br> “恩,是風(fēng)華雙布的陣,外人根本走不進來。”黃狗甩開狗腿跑在前面,扭頭說,“夫人跟上我,小心不要踩錯地方,如果陣法啟動,以我的能力,暫時還跑不出去。” 因為跑得太快,結(jié)果沈寒很快就一不小心踩錯地方,他趕忙上前站在黃狗旁邊,定睛看了一會兒?!瓣嚪▎恿恕!秉S狗的尾巴毛都炸開,他圍著沈寒團團轉(zhuǎn),為難道,“我眼前全都是一塊塊石頭,咱們走不出去了,怎么辦,難道要等風(fēng)華雙發(fā)現(xiàn)來帶咱們出去嗎?萬一風(fēng)華雙真的出事了,十天半月的不出現(xiàn),我們怎么辦……” 伸手揉揉眼睛,沈寒發(fā)現(xiàn)眼前的陣法對自己似乎沒有作用,他下意識往前走了兩步試試,發(fā)現(xiàn)真的是。于是……沈寒就帶著黃狗順利走出陣法,前面就是一個外表普通的山洞,用厚重的石門遮擋著。 黃狗眼睛一亮,甩開狗腿跑過去,在門口轉(zhuǎn)了幾圈,找到一塊非常不起眼的石頭,用狗腿推了推。石門隨即打開,許多耀眼的光芒傳出來,沈寒下意識捂著眼睛,等了一會兒適應(yīng)后,才挑著扁擔(dān)跟在黃狗后面進去。按照黃狗的說法,現(xiàn)在沈寒的身份非同一般,主動登門拜訪是風(fēng)華雙的榮幸,根本不需要通傳。 于是,一人一狗就暢通無阻的進入洞府中,一路上走過來,發(fā)光的寶石不計其數(shù),頭頂上有不少拳頭大小的夜明珠,還有不少用珍珠串成的門簾。一路珠光寶氣的走過來,沈寒對風(fēng)華雙的富裕程度又有了新的認知。 洞府中并沒有其他人,直到走到盡頭也沒看到風(fēng)華雙,沈寒有點擔(dān)心,“黃狗,你說他會不會被人打敗,所以才取而代之的?那位男子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竟然這么厲害,能夠取代風(fēng)華雙?!?/br> “我看不一定。”黃狗不以為然道,“看樣子這里保存的很好,并沒有被那位男子占據(jù)?!?/br> “說的也是?!鄙蚝值攘艘粫?,還是沒等到人,他還想回茶攤吃午飯,于是就把茶水和茶點拿出來,放在洞府中一個非常漂亮的琉璃茶幾上,然后就帶著黃狗離開了。 臨走前,黃狗又跑過去推了推石頭,沉重的石門緩緩關(guān)閉。沈寒帶著黃狗原路返回,路上卻并不順利,因為被茶攤彈飛的男子已經(jīng)飛回來了,他換了一身衣服,純白色的薄衫,手里拿著一個白色的羽毛扇,站在沈寒不遠處,用眼角余光不時往這邊瞥。 “沒了茶攤的庇佑,現(xiàn)在看你們怎么辦?!蹦凶拥讱馐悖膊皇巧底?,知道先前自己完全是被不起眼的茶攤給蒙蔽了,現(xiàn)在眼前一人一狗落單了,情況還不是他說了算。心情甚好的搖了搖羽毛扇,感覺微風(fēng)刮的臉疼,趕忙合上扇子,冷笑道,“不管你們是什么人,既然到了我的地盤,最好配合一點?!?/br> 眼前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可以媲美風(fēng)華雙的強大實力,盡管他在盡力模仿,但是仍舊能被人一眼看出來,似乎實力不咋地的樣子。沈寒并不害怕,他曾經(jīng)獨自面對過蝕日宗發(fā)瘋的弟子們,現(xiàn)在前面只有幾位魔修,根本就不需要害怕。 沈寒的身份對于男子來說并不重要,他并不知道對方是魔尊的夫人,以為只是好心收留妖修的普通凡人。然后,他輕描淡寫的吩咐手下拿下沈寒,如果身上沒有好東西,或者本身沒有利用價值,就地格殺。 跟先前茶攤接待的魔修完全不一樣,這幾位下屬看著就賊眉鼠眼,身上的衣服也不夠華麗,拿出來的法器也沒有鑲嵌寶石,非常明顯,他們并不是風(fēng)華雙的手下。在大家圍攻過來的時候,沈寒也勇敢的抓著枯樹沖上去,跟黑影天衣無縫的配合,魔修很快躺在地上,不知道被黑影抓了哪里,臉上的表情非常痛苦。 搖著尾巴走過去,黃狗看了看地上的魔修問:“你們也是魔修。哪個地盤的?” 躺在地上的魔修還挺硬氣,并不答話,只是哎喲哎喲的叫著,不過很快他就沒機會叫了,因為黃狗跳到他身上,沉重的身體砸下來,那位魔修直接昏了過去。與此同時,沈寒巧妙的避開男子所有的攻擊,利用黑影把他整個人纏住,成功制服。 滿臉驚駭?shù)目粗蚝凶咏Y(jié)結(jié)巴巴問:“你、你……是不是,凡、凡……” “對啊,我就是普通的凡人?!鄙蚝c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冒充風(fēng)華雙?”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男人閉上嘴巴不說話了,大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大概確定沈寒是凡人之后,以為他不會折磨自己吧。沈寒確實沒有折磨男子,而是把人帶回茶攤。 放在茶攤前面的空地上,沈寒把黑影撕下來,連帶著枯樹栽到木樓旁邊。皎白月已經(jīng)拿出繩子把人綁了個結(jié)實,然后大家一起站在男子前面。 伸出樹枝戳了戳男子,山楂樹先生軟綿綿的說,“他叫什么?既然也是魔修,應(yīng)該是哪位尊者的手下吧?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跟咱們敵對的尊者。”不愧是在凡人院子里聽過不少故事的山楂樹先生,很容易就推測出這么多信息,而且男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山楂樹先生猜對了。 靠在山楂樹先生的樹皮上,竹筒先生忍不住說:“好厲害,我完全沒想到呢?!?/br> “財魚先生,你知道當(dāng)年魔尊的死對頭是誰嗎?”在場的妖修中,財魚先生知道的最多,沈寒下意識問。 下半身變成漂亮的魚尾,財魚先生飄過來,彎腰看了看男子,想了一會兒才說:“當(dāng)年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魔道第一尊者的死對頭應(yīng)該是正派才對……” “這么多年過來。”皎白月摸了摸下巴蹲在男子前面,繼續(xù)說,“當(dāng)年魔道第一尊者真身被困,恐怕這個名號早就換人了。魔修中,向來是實力強、勢力大的魔修可以成為尊者。” 聽到這里,男子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他長長的舒了口氣,最終還是開口道:“你們說的都對?!币苍S是意識到茶攤眾人的實力,也許是看清楚自己所處的現(xiàn)狀,男子最終還是在眾人的注視下,交代全部。 當(dāng)年皎白月身為魔道第一尊者,因為性格冷傲,又有極為忠心的下屬,他并不常出現(xiàn)在別人眼前。大家私下里提起來的時候,也只會喊尊者,并不會說白月尊者,仿佛他身為魔道尊者之首,有這個殊榮似的。不需要搭配稱號,只喊尊者,旁人就會知道他是誰。 不過男子投靠的尊者似乎是跟當(dāng)年的皎白月對著干,給自己取名叫烈日尊者,據(jù)說是某個大家族的繼承人,當(dāng)年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為了煉成烈日掌,把家族所有的人口一夜之間屠殺殆盡,后來憑借心狠手辣、眼光獨到等等手段,不斷聚攏實力,很快占據(jù)足夠大的地盤,名聲也打出去,隱隱有跟其他尊者抗衡的實力。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就成為魔修們默認的烈日尊者,與其他尊者并列。 蝕日宗的大部分弟子和幽州城的修士全都被貪念和記憶碎片控制住,乘坐巨大的飛舟,沒有絲毫遮掩的前往輪迴宗,只要不是閉關(guān)的修士都能看到。感覺這是極好的渾水摸魚的好機會,烈日尊者立刻派出人手暗中潛伏到輪迴宗附近。 男子就是專門來查探風(fēng)華雙的地盤的,他也不算孤陋寡聞,知道風(fēng)華雙這個人的存在,只不過不知道幸運還是不幸運,帶著手下來看了看,竟然沒發(fā)現(xiàn)人!于是男子立刻想出一個餿主意,自己取而代之,只是沒想到才第一天就被茶攤眾人看穿。 絮絮叨叨的說完,男子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他淡定道:“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你們是不是該放我走了?” 沈寒覺得這件事需要商量一下,不過男子看上去能耐不大,留著也沒什么用,干脆放走。沈寒一般不會主動傷害別人,更不會殺人,他目送男子逃一樣帶著手下離開。 大家圍著矮桌坐了一圈,皎白月摸了摸下巴說:“不知道烈日尊者帶來的手下多不多,咱們茶攤可以拓展生意了。我們必須弄明白一件事,烈日尊者最好不要跟蝕日宗合作?!?/br> “對,蝕日宗的修士全部都被惡念控制?!鄙蚝烈鞯溃翱磥碓蹅兠魈爝€要出去看看情況?!?/br> 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下午,大家互相討論一會兒,最終決定茶攤繼續(xù)搬家,就簡單的做了晚飯,呼啦啦吃飽,上床睡覺。白天的時間對于地脈來說,就是休息時間,他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醒過來,蜷縮在小小的茶攤下面,伸個懶腰,翻個身,然后吭哧吭哧馱著茶攤搬家。 看了幾天荒無人煙的地方,地脈感覺自己應(yīng)該換一個地方,最好是人比較多的,比較有人氣的地方感覺更舒服,雖然之前已經(jīng)審美疲勞……換了好幾個方向,最終找到一個人口特別密集的地方,地脈左右看了看,不同的風(fēng)景,滿意的打了個哈欠,開始休息。 崩山派等修士此時卻搓著手,非常猶豫,因為茶攤所在的地方并不安全,他們的木屋只有普通的防御法陣,如果被人攻擊,恐怕會應(yīng)接不暇。 兩位大師兄站在一起商量,最終決定離茶攤遠一點,在不遠處的小山包后面搭建木屋,在天大亮之前進去,先暖暖身子再說。 知道自家茶攤會趁著晚上的時間搬家,皎白月一起床就跑到窗戶旁邊,往外看。正對著茶攤的是一座并不高的山,其余的就什么都看到了。大概是茶攤位置的關(guān)系,沈寒聽皎白月一說,趕忙拿衣服穿上,跑到樓下。 皎白月則是抱著被褥爬到樓頂,晾曬在上面,還有狗窩、貓窩、火燒窩等等。樓頂?shù)年柟庾詈?,太極寶絲布料雖然非常結(jié)實,冬暖夏涼,但是按照沈寒的說法,最好隔幾天就用陽光曬一曬,這樣比較健康。 霍韶起床比較早,已經(jīng)點好爐子,一樓的門板并沒有全部放下來,而是拿開幾個供人進出。黃狗跑到灶膛口,烤狗爪,一邊幫著燒火。大家都等著熱水洗漱呢,山楂樹先生和竹筒先生靠在一起在后院散步,靈芝先生坐在板凳上,跟黑影聊天。 閑著無聊的財魚先生變出五彩斑斕的魚尾隨處溜達,不時閃瞎別人的眼睛。 一切都跟往常一樣……直到沈寒出門準(zhǔn)備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然后他就看到外面完全不一樣的景色。 這里應(yīng)該是一個巨大的山谷,茶攤對面的小山包也屬于山谷,旁邊極為寬闊的地方此時停著異常巨大的飛舟,上面有不少修士進進出出,他們臉上的表情非常刻板,偶爾有幾位修士恢復(fù)一絲神智,也很快變得木然。 而另外一邊則是許多亂七八糟的小型飛舟,還有一些帳篷,偶爾能夠看到其中進進出出的修士,還有用原型溜達的妖修。沈寒驚奇的看著,又回頭看看蝕日宗的飛舟,頓時覺得自家茶攤停的真是地方。 他們無形中,隨便睡睡覺就找到蝕日宗離開的弟子,以及秘密潛入輪迴宗附近的烈日尊者極其手下了。 “這么巧?!鄙蚝Φ溃翱礃幼铀麄冞€沒有達成協(xié)議,咱們來的非常及時?!?/br> “恩。”皎白月站在茶攤的結(jié)界里,也可以看到左右兩方人馬,他摸了摸下巴說,“感覺兩方實力差不多,不過想對付輪迴宗的話,還是不夠看?!?/br> 蝕日宗宗主原本是大乘期,只是他在被惡念控制之前,就把自己的修為和蝕日宗傳承全部灌入到宗主寶座上,現(xiàn)在就算體內(nèi)的惡念和記憶碎片再強大,也不能讓他恢復(fù)鼎盛時期。至于烈日尊者,目前還沒有接觸過,不知其實力。 蝕日宗的弟子被惡念控制,并不能溝通,所以沈寒吃完飯就挑著茶水,領(lǐng)著黃狗,拿著枯樹,直奔烈日尊者的地盤。 眼前是最外圍,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帳篷,大都是不受重視或者實力低微的魔修和妖修,沈寒靠近的時候,他們還都在呼呼大睡,一個個呼嚕聲震天響,根本就沒察覺到有外人靠近。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秉S狗深吸一口氣,扯開嗓子大吼大叫。 黃狗雖然修為不高,但聲音非常大,震耳欲聾的。很快一個個帳篷里都有了動靜,魔修或者妖修都睡眼惺忪的爬出來,瞇起眼睛看了看天空說:“難道是敵襲?” “我想見你們的烈日尊者?!鄙蚝蟠蠓椒降恼f。 “切,你以為你是誰啊?!币粋€長相瘦弱的妖修走過來,身上還有妖修的痕跡,他是一個猴子,猴毛都沒變回去,應(yīng)該是實力不夠。倒是挺尖牙利嘴的,猴子斜著眼睛看了眼沈寒,嗤笑道:“凡人?這荒山野嶺的哪來的凡人?還想見我們尊者,尊者是你區(qū)區(qū)一個凡人能見的嗎?” “夫人,他出言不遜,打一頓吧?!秉S狗搖著尾巴,非常不客氣的說。 沈寒搖搖頭,低聲道:“咱們是來做生意的,最好不要得罪他們,況且這位妖修長得那么瘦,不禁打?!?/br> 耳尖的聽到沈寒說的話,猴子“吱吱”叫了兩聲,面色不善的看著黃狗。很快其他帳篷里的妖修也都爬出來,仔細看的話都是修為差不多的猴子,他們身上穿著簡單的粗布衣服,惡狠狠的看著沈寒。 能夠開啟靈智,悟道成功,化成人形的妖修大都已經(jīng)脫離凡俗世界,凡人在他們眼里就像泥人一樣脆弱。有不少妖修都不在乎能否渡劫飛升,他們也就不在乎因果,視凡人如草芥,殺不殺全靠自己的喜好。 對面的猴子們互相之間“吱吱”的討論著,沈寒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不過還是盡量打好招呼,“那個,你們跟著烈日尊者,每天的工錢是多少?平時有福利發(fā)放嗎?修煉的地方怎么樣?” 一個個問題砸下來,猴子們都有點楞,他們當(dāng)初只是沖著烈日尊者的名號來的,而且尊者不殺妖修,都會收為手下,并沒有這些好處。不過按照沈寒的說法想想,猴子們跟著尊者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能修煉不說,據(jù)說還要打群架,到時候死傷全部歸自己,而修煉的時間沒有,就不能提升修為,也不能提高自己的地位。 “難道沒有嗎?”沈寒同情的看著猴子們說,“不過如果你們有銅板的話,我可以賣給你們茶水,可以幫助你們修煉的。其他修士我都是直接收銀子的,沒想到你們待遇這么差,不但沒有工錢,還沒有時間自己賺錢。” 腦容量太小,但是總覺得沈寒說的很有道理,只不過并不是所有的猴子都有銀錢。沈寒只能把茶水和茶點賣給有銀子的猴子們,然后看著他們喝下去?!罢娴挠徐`氣!非常純凈?!币粋€年級有點大,毛發(fā)都花白的猴子說。 其他沒有銀錢的猴子們都羨慕的看過去,而被猴子們吸引過來的其他魔修或者妖修,都自己檢查了一下包袱,有銀錢的趕忙拿出來找沈寒買茶水和茶點。凡是喝到茶水的都喜滋滋的跑回去,看樣子是想找地方打坐修煉。 因為茶水和茶點,沈寒一邊賺錢,一邊暢通無阻的走到烈日尊者的大本營。站在門口守衛(wèi)的魔修穿的衣服很不錯,沈寒跑過去介紹一番自家茶水,很快換來許多銀錢。 佩服的看著沈寒一路做生意,黃狗小聲說:“夫人真厲害,他們不但沒有阻攔,而且還歡迎咱們呢。” “是啊?!鄙蚝屑毜氖蘸勉y錢,感慨道,“這些人并沒有壞心眼?!?/br> 烈日尊者的帳篷最為華麗,里面桌椅齊全,地上還鋪著厚厚的地毯,沈寒進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椅子上坐著一位長相平凡,但一雙眼睛很出奇的男子,看過來的時候,仿佛鷹一樣冒著危險的光。不過沈寒并不害怕,他笑著說:“我是來賣茶水的,我們茶攤就在你們的營地最外圍。” 定定的看了沈寒好一會兒,烈日尊者張了張嘴,興許是長久未說過話的原因,他的聲音跟砂礫摩擦似的難聽,“我知道了,把你賣的茶水和茶點給我一份?!闭f著,一錠沉甸甸的銀子飛進沈寒的手里,后者會意,趕忙端上茶水和茶點。 烈日尊者的指甲極為鋒利,他直接戳著茶點塞進嘴里,端起茶水一口氣喝下去,然后就不說話了。 沈寒趁機環(huán)顧整個帳篷,他沒有發(fā)現(xiàn)床和被褥,但是發(fā)現(xiàn)一個巨大的樹枝戳在地上,樹枝上光禿禿的,看樣子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被人撫摸。除了自己拿出來的茶碗,這里竟然沒有別的用具,太過于簡單……不像人待的地方。 再次對上烈日尊者看過來的視線,沈寒腦海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你是妖修,原型是一只鷹。你的手下所說的不全都是真的,至少當(dāng)年你殺死整個家族這件事,并不一定屬實?!?/br> 自從培植出自己的勢力,烈日尊者的秘密就被壓在他自己的心中,再也沒有人知曉,只是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竟然被一個凡人輕而易舉的猜到。正想著說些什么,烈日尊者就聽到對面的凡人繼續(xù)說:“你的手下有魔修也有妖修,但是你要給他們發(fā)一些福利啊,否則大家憑什么給你賣命?!?/br> “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烈日尊者感覺自己被冒犯了,卻起不了殺心,很奇怪的直覺。 “因為我要跟你做生意。”沈寒說的直截了當(dāng),“如果你有足夠的銀錢,我就可以賣給你茶水和茶點,你可以把這些東西作為福利分發(fā)下去。茶水有助于你的下屬修煉,這樣他們會更加忠心?!爆F(xiàn)在崩山派等修士對茶攤非常忠心,平時喊他們幫忙只要給一顆紅果就好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沈寒開始和對方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并且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最終……烈日尊者答應(yīng)考慮,明天給答復(fù)。 然后,沈寒就挑著扁擔(dān),拿著烈日尊者送的一大塊rou回來了…… 想象中劍拔弩張,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場景并沒有發(fā)生,從一開始就非常和平的進入烈日尊者的大本營,到最后說服對方,很有把握做成這筆生意,沈寒坐在矮凳上,給茶攤眾人說自己的所見所聞。 “小寒真厲害?!别ò自掠芍缘溃拔g日宗的魔修上午的時候來打探過,不過他們的動作都非常僵硬,說話也斷斷續(xù)續(xù)的,并不好溝通,山楂樹先生就用彈弓把他們打跑了。” 點點頭,沈寒表示贊同,他搓了搓手站起來說,“蝕日宗那邊不用管?!?/br> 黃狗作為輪迴宗的土著,對于這個山谷也有所耳聞,不過相對來說這里非常隱秘,因為特別荒涼,尋常動物或者植物根本生存不下去。當(dāng)初蝕日宗選擇這個地方看來并不是隨便選選,那些惡念和記憶碎片顯得愈發(fā)棘手。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茶攤眾人決定暫時不搬家,沈寒很快按照記憶中的蝕日陣法布好陣,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大家吃完飯紛紛回自己的位置休息。 靈芝先生堅持粘在枯樹下面,黑影掛在樹梢上,大晚上的也不休息,要么轉(zhuǎn)圈,要么做出各種高難度動作。直到茶攤外面?zhèn)鱽怼斑颠颠怠钡那瞄T聲,鍥而不舍的。 深夜時間,敲門聲連綿不絕,如果沈寒聽到肯定會嚇一跳,只不過他跟大家一樣,睡著后就什么都聽不到了。 跟先前一樣,黑影忍受不了敲門聲,他從枯樹上跳下來,咚咚咚跑過去拿開門板,探出頭往外看。因為整個身體都黑漆漆的,在黑洞洞的門板后面根本就不顯眼,外面的人一時間沒有看到。 然后……他抬腳進了茶攤…… 從未想過會發(fā)生這種情況,按照靈芝先生的說法,黑影現(xiàn)在剛剛開啟靈智,連普通的嬰兒都不如,許多事情完全憑借本能。看到外面的人走進來,黑暗中并不影響視物,這會兒對方才發(fā)現(xiàn)黑影的存在,自然是嚇了一跳,但很快淡定下來,“你是茶攤的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