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樊芷蘭點點頭,他說:“那行,你看我為你出氣!” 他cao縱著樓船緊緊跟著那艘樓輪,時隱時現(xiàn),神出鬼沒,一邊在心里構(gòu)思著接下來的計劃。 百忙之中,他還跟郝英俊得瑟—— “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沖冠一怒為紅顏了吧?” “或者更應(yīng)該說是,烽火戲諸侯?” “我記得測試一個男人真不真心,最好的方法就是問他老媽和自己同時掉進(jìn)水里他會救誰,現(xiàn)在我都不用問啦,老爸和老媽差不多吧……” 郝英俊不得不接受他的精神荼毒,聽著這一堆的無腦言論,簡直都要給跪了!它單知道樊樊最近在惡補地球的知識,看了許多雜書,不挑食也不拘泥,唯一的后遺癥就是腦殼貌似壞掉了,也不管符不符合語境,那些典故有什么深刻的內(nèi)涵,就胡亂地使用……以前好歹還沒這么得瑟,如今陷入熱戀,智商直接掉線了,真是叫它吐槽都不知道從哪里下口。 而樊芷蘭也沒指望郝英俊附和他,他這會兒已經(jīng)有主意了,翻了翻乾坤袋,從里面找出來一個拳頭大的珠子,這顆珠子為漆黑色,有著珍珠一樣地質(zhì)地和光澤,這東西嚴(yán)格來說還不算靈器,甚至連法器都不算,只能說是一件稀有的材料。 取自修真世.界無邊海中的元嬰期蜃貝,是空夢仙子進(jìn)階化神期之后,出外游歷的時候得到的。當(dāng)時在超過一個大境界修為的前提下,空夢仙子一時不察也差點著了道,那只蜃貝體長超過了五米,幻化的世界極為真實,空夢仙子雖然最后還是掙脫了,并成功將其斬殺,但也被它的臨死一擊誘發(fā)了心魔,差點就死在那里。在那之后,她的修為就再無寸進(jìn)了。 這枚珠子,就是在蜃貝的體內(nèi)找到的,蜃貝的殼被空夢仙子做成了可以布置幻境的法寶,至于這枚珠子,她一直想找到另一些珍貴材料來配合煉制,但其中一份星辰砂怎么也找不到,后來空夢仙子壽元將近,萬念俱灰之下,也懶得再弄,就這么留了下來。 蜃珠是蜃貝的精華所在,就算并沒有經(jīng)過煉制,其未能也絕對不下于一般的靈器,尤其在構(gòu)建幻境方面,有了它,絕對是事半功倍,現(xiàn)在用來對付兩個人類,那才是小菜一碟。 此時,游輪上。 船長舉著望遠(yuǎn)鏡,觀察著那塊如同跗骨之蛆的陰影,那不知名的怪物跟住了他們,掀起幾米高的浪花,偶爾還會有直徑十幾米的漩渦生成,那些惜命的富豪們早就嚇壞了,好幾個人還沖過來威脅他叫他發(fā)射魚雷干掉那個怪物……但沒有搞清楚對方是什么的情況下,就輕舉妄動,萬一沒有一擊殺死反而激怒了它,那后果才是不堪設(shè)想。 方才水下探頭也傳來了影像,但古怪的是,探頭并沒有拍攝清楚那怪物的真面目,唯一能確定的是,那怪物非常大,游速非???,唯一的好消息是,感謝上帝,這怪物很可能肚子是飽的,因為遇到的兩個魚群,都沒有被它吞吃掉,或者它對他們并沒有惡意? 但是誰知道呢,也許這怪物是想換換口味什么的,就像……有一個片子叫什么來著,極度深寒?那艘倒霉的船不就是變成了一個自助餐桌嗎?想到那血淋淋的畫面,經(jīng)驗豐富的硬漢船長都不由得有些渾身發(fā)毛。 水手們已經(jīng)在武器cao縱艙室準(zhǔn)備就緒了,如果真的情況有變,他們總不能坐以待斃,但在這之前,他并不想像那些愚蠢的、膽小的、癡肥的有錢佬們希望的那樣,首先開啟戰(zhàn)端,畢竟,也許事情能夠和平解決呢? 上帝保佑…… 拉莫爾在和萊切聊天。 他們才出院不久,甚至拉莫爾手臂上的石膏還沒有拆掉,現(xiàn)在那個白色的石膏上寫滿了花體字和電話號碼,還有幾個唇膏印,顯然,在這條大船上,他過的很好,經(jīng)歷了不少艷遇,那些大胸妹把他伺候的很開心。 至于萊切,他的尾椎骨其實還是在隱隱作痛的,這倒霉的受傷位置讓他無力暢快的做某樣運動,火氣上來時,只能選擇……妹子們的口技什么的,這讓他非常的不痛快。唯一讓他興高采烈的事,他那個討人厭的表哥死無全尸,也不好跟拉莫爾舅舅分享,誰知道他會不會顧念這一點情分呢,雖然他半點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過。 這可真是明媚的憂傷,偷偷暗爽與欲求不滿連在一起,讓萊切就像個火藥桶,他剛剛?cè)滩蛔∥它c東西,這會兒頗有些飄飄然,然而不可避免的,事后總會越發(fā)感到空虛。就是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尖叫聲讓他知道,有什么樂子發(fā)生了,叫上拉莫爾舅舅,兩個人一起趴在圍欄上往下看。 拉莫爾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拿著煙,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然后不屑的將煙灰往海里彈了彈,說道:“這幫懦夫,就知道大驚小怪,有什么好叫的,就算下面是海怪又怎么樣,一發(fā)魚雷過去over!人類發(fā)明軍火是用來做什么的?廢物!” “是啊,軍火,偉大的發(fā)明!”萊切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他的聲音有點大,“我們可是軍火商了啊舅舅!那個船長也是個沒有卵.蛋的孬種,要是他說自己的船上火力太弱,我們可以幫他們裝備武器啊哈哈哈,任何型號,別說是愚蠢的海怪了,就算打一場戰(zhàn)爭都沒問題!” 他又很有優(yōu)越感的環(huán)視了一圈,指點江山的說道:“你看這些腦滿腸肥的蠢貨們,有錢是有錢了,可光有錢有什么用,你得有力量!有力量的男人才是真男人!看看他們都是干什么的,哇唔,賣房子?炒股票?哈哈竟然還有農(nóng)場主啊天吶,可憐的家伙們,怪不得一個海怪就讓他們叫的跟小娘們一樣,舅舅,只有我們這樣的才是真正的權(quán)利人士啊!” 拉莫爾見他越講越不像話,聲音還那么大,已經(jīng)有不少人對他們怒目而視了。他連忙訓(xùn)斥萊切,“行了行了,你先閉嘴!胡說些什么!” 萊切卻還在吸.毒的余韻里,他的神經(jīng)極度亢奮,若是平常時候,他早在拉莫爾訓(xùn)斥他時閉嘴了——他甚至肯定不敢在開始的時候大放厥詞。但此時,他的神經(jīng)被控制著,熱血沸騰,平時不敢說的話,不敢袒露的野心,現(xiàn)在卻全無顧忌。 “舅舅,你的膽子也太小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一樣了,干掉了表哥——話說你沒后悔吧?嘖嘖那個失敗的可憐蟲,他還不知道,他是被自己的親生老爸干掉了,真慘啊哈哈哈——之后,看誰還敢瞧不起我!就算我指著鼻子罵這些慫貨們又怎么樣,誰能拿我怎么樣??。?!” 他陶醉的做了個泰坦尼克中的經(jīng)典動作,沖著下方那個深色的陰影大吼道:“我是世——界——之——王哈哈哈哈哈!蒂凡尼滾去你的地獄吧,現(xiàn)在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你這個婊.子,廢物!在地獄里懺悔吧哈哈哈哈?。。 ?/br> 很多人都用看瘋子的眼光看著他。 不遠(yuǎn)處,一個穿著阿拉伯服飾的男人拿著一支雪茄,問另外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這人是誰?” 男人嗤笑一聲,“一個傻逼而已,好像是一個黑.手黨小家族的旁系,小人物??匆娏硪粋€沒有,你不認(rèn)識他,但肯定認(rèn)識他的兒子,對,就是那個變態(tài),馬蒂奧.d.蒂凡尼,前幾天聽說他被人搞死了,他的那個手下,叫理查茲的好像正在發(fā)瘋,將整個歐洲的地下勢力搞得風(fēng)聲鶴唳,我上船其實也是想躲躲風(fēng)頭,畢竟不關(guān)我的事——不過聽那個蠢貨的說法,蒂凡尼竟是被他老爸與外人合伙搞掉的,嘖嘖,莫非不是親生的?” 阿拉伯男子聳聳肩,“見到尸體了么?那個蒂凡尼確定已經(jīng)死了?我見過那個人,有一批軍火就是他提供的,說實話,我不相信那種人會這么容易被干掉,就算是被他老爸暗算?!?/br> 男人嗤笑一聲,“誰知道呢,我也不怎么相信,但還是那句話,不關(guān)我的事,這兩個傻逼躲到船上來,估計也是怕發(fā)瘋的理查茲干掉他們,喪家之犬還敢到處狂吠,真是……呵?!?/br> 對著這對甥舅指指點點的可不止這兩個人,畢竟萊切剛剛可是地圖炮了,這些頂級富豪們最是好個面子,萊切可以不知道天高地厚,但實際上,這些人隨便誰出手,都可以將這兩個狂妄的家伙直接碾死。尚還清醒的拉莫爾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恨不得將發(fā)瘋的萊切踹到海里清醒清醒,現(xiàn)在他只能強撐著所謂‘貴族’的體面,裝作專注的盯著海面,任別人明嘲暗諷也不敢吭聲。 但是突然,狂笑的萊切好像被掐住脖子的母雞一樣,嗝了一下,然后電到一樣彈離欄桿,他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讓人極為驚懼的東西,整個人嚇得委倒在地,神經(jīng)質(zhì)的手腳并用往后退,一邊退一邊尖著嗓子大叫,隨著他的退離,留下了一道顯眼的濕痕,有異味傳來,顯然,這位剛剛還是世界之王的萊切先生,嚇尿了。 周圍的人都嫌惡的離他遠(yuǎn)了一點。 還有人連忙也看向海面,但左看右看,明明什么都沒有——是的,那塊剛剛還讓他們非常驚恐的陰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見了,船長用廣播正在通知大家,危險情報解除,水下探頭已經(jīng)掃描不到有怪獸跟隨了,想來那位不知名的怪獸先生是對他們失去了興趣,悄悄地離開了。 一片放松歡慶中,那聲凄厲的尖叫更加凸顯出來,恭喜萊切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他要火了。 這其中,唯一肯為萊切擔(dān)心的,就是他的好舅舅拉莫爾閣下了,拉莫爾上前幾步,抓住萊切的胳膊,使勁兒搖晃,厲聲道:“蠢貨!好好看看,這里什么都沒有!告訴你不要吸那些鬼東西你偏要吸,腦子出問題了吧!” 然后他沖著那些服務(wù)人員大叫,“愣著干什么,你、還有你,快幫忙扶住他,然后,你,叫醫(yī)生來,沒看見他發(fā)病了嗎,他需要救助!” 發(fā)病了的萊切卻依舊驚恐的抖著篩子,然后,沒等服務(wù)生們靠近,他好像驚恐的過了頭之后,反而滋生出了非人的勇氣,萊切一把抓住拉莫爾德頭發(fā),像是面對仇人一樣的扯住他,尖叫著,“臭娘們兒!老子不怕你,你去死吧!” 他咬住了拉莫爾的鼻子…… 鮮血長流。 ☆、第065章 這一變故將所有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好幾個穿著性.感的美女捂著嘴尖叫了一聲,接著都后退幾步,就怕離得近了會被殃及。 但其中,尖叫聲最大的,當(dāng)然還是拉莫爾。 拉莫爾平時最是注重紳士風(fēng)度,他對維持所謂貴族的體面這一點十分看重,別管內(nèi)涵如何,平時待人接物時都力求風(fēng)度翩翩,不得不說,長了一副好皮相十分沾光,已經(jīng)年過五十的他,拉出去仍然可以騙騙小姑娘,十足一個古典紳士的模樣。 但此時,他再也維持不了風(fēng)度了,一邊慘叫著,一邊護(hù)住自己的頭發(fā),并用另一只綁著石膏的胳膊砸萊切的后腦勺,砸的很重,發(fā)出沉悶的砰砰聲,但萊切卻正處于發(fā)狂狀態(tài),不但力大無窮,還悍不畏死,不懼疼痛,被砸出了血依舊不肯放手,嘴里嗬嗬有聲,牙齒和鼻梁軟骨摩擦的聲音能聽的人渾身發(fā)毛。 “咦?這反應(yīng)不大對啊……”樊芷蘭有些莫名的喃喃自語。 蒂凡尼看著他血緣上的父親鼻子都快被咬掉了,一時間竟仍有些五味雜陳,聽到樊芷蘭說話,他條件反射的問了一句,“怎么?” 樊芷蘭停止了往蜃珠里輸送靈力,他準(zhǔn)備調(diào)整一下思路,再接再厲。 一邊還要分出心思來跟蒂凡尼解釋,“我讓那個萊切看到他內(nèi)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構(gòu)建個什么樣的具體幻境,郝英俊曾經(jīng)說過,每個人怕的那個點其實都不同的,比如有的人怕鬼,有的人怕蛇,有的人卻害怕蜘蛛一樣的多足蟲等等,所以干脆,我就勾起他內(nèi)心深處的那種潛藏的畏懼感,但效果好像不太好……”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想看一部咒怨,結(jié)果那邊卻上演了血漿片,還是那種特效極差,毫無擼點的血漿片,直接差評好嗎!樊芷蘭失望透了。 他卻哪里知道,以目前來說,萊切最怕的,還真恰好是一個‘女鬼’。他前段時間偷偷將一個女孩性.虐至死,本來這也沒什么,像他這種自恃有些特權(quán)的人渣,又有哪個手頭沒有個把人命呢?不過當(dāng)初他的確是沒想過會鬧出人命來,不過是玩high了,后來見人死了,只能將那女孩殘破不堪的尸體丟進(jìn)了垃圾處理場。 事情本來應(yīng)該到此為止了,神不知鬼不覺,如果他沒有得知那女孩的身份的話。 沒錯,就是這么狗血,那竟然是個叛逆任性,偷偷跑去酒吧體驗生活的大小姐,賴阿諾家族族長的小女兒,備受寵愛,能量巨大。她一失蹤不要緊,賴阿諾家族直接發(fā)布天價懸賞令,不知道多少人在調(diào)查這件事,萊切左思右想,就算再多篤定自己做的天衣無縫,面對這種壓力也嚇尿了,面上不顯,心里別提多忐忑不安了,繃著心弦,被樊芷蘭一撩撥,得,他看到那位渾身是血的小妞兒跑過來找他算賬了。 不得不說是文化差異,這要是個東方人,此時見到的肯定是嚇人的女鬼,好比伽椰子什么的,但萊切是個純種的白人,他對厲鬼沒什么概念,所以見到的就是好像喪尸一樣的東西。鬼是無敵的,喪尸卻可以讓人爆頭,萊切被嚇過了頭,就惡向膽邊生,開始兇猛的反擊了。 這兩個剛剛還意氣風(fēng)發(fā),幻想自己是世界之王的家伙突然間反目,其中一個還疑似嗑藥發(fā)瘋,弄得血濺五步,圍觀的人一邊震驚,一邊也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看熱鬧。已經(jīng)有船上的保安圍過來了,馬上就要一擁而上,打算先將他們分開再說。 誰知道還沒等他們動手,那個發(fā)瘋的家伙卻突然間清醒了,他木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舅舅拉莫爾的石膏手仍在敲擊著他,砰砰砰,這疼痛讓萊切反應(yīng)過來了,他怪叫一聲,松開嘴巴,然后推開拉莫爾,哇啦哇啦的爬開了幾步。 拉莫爾高挺秀美的鼻子好像趵突泉一樣的突突冒著血,被萊切咬到的部位如今只剩一層薄薄的皮連著,欲墜不墜,他抽風(fēng)一樣地用手托著那塊rou,一邊連續(xù)不斷的慘叫,一邊瘋狂的咒罵萊切。 “該死該死……上帝詛咒你!媽的!我的鼻子啊啊啊啊……醫(yī)生,醫(yī)生!快來救我!還有保安,快將那個嗑藥的賤人丟進(jìn)大海!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他!” 萊切傻頭傻腦的在旁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解釋,“舅舅!舅舅我不是故意的!天吶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對對,我剛剛是出現(xiàn)幻覺了,舅舅你先別生氣,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天吶……” 保安們很無奈,但這些富豪們他們是肯定惹不起的,只能分別扶住這兩個人,準(zhǔn)備將他們抬到擔(dān)架上,船上備著好幾名優(yōu)秀的醫(yī)生,可以應(yīng)付多種急癥,也許這個可憐的老男人的鼻子,醫(yī)治及時的話還能接好?隨便吧,只要他別再繼續(xù)鬼叫就行了…… 保安架起萊切,萊切卻面對著一個方向呆住了,他瞳孔驟然放大,鼻翼煽動的非常厲害,那一直沒停的、碎碎念的求原諒的話戛然而止,一聲似哭似笑的悲鳴從腹腔中傳出來,他無意識的抓住一個保安的手腕,力氣極大,將那個倒霉的保安握的骨節(jié)吱吱作響,另一只胳膊抬起來,顫巍巍的指向圍欄那里。 圍欄外面,是廣渺無垠的大海。 一直注意他的人們都留意到了這個仿佛驚駭?shù)搅藰O致的表情,都忍不住膽寒了一下,紛紛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什么都沒有。 萊切卻在此時發(fā)出了垂死般的慘叫,“有怪獸!有怪獸啊啊啊啊啊!” 那些人忍不住又看了一遍,還是啥都沒有。 媽的,頭回見磕個藥嗑的這么轟轟烈烈的,這家伙內(nèi)心世界還挺斑斕的嘛,怪獸都想出來了,以為在拍電影嗎! 不過,這樣的危險分子,果然還是要離他遠(yuǎn)一點才比較安全。 還在悲悼自己的鼻子的拉莫爾也沒忍住好奇的本能,回頭瞄了一眼。 嗷?。?! 這一嗓子真是夠勁,所有人都嚇了一哆嗦。 拉莫爾也像萊切一樣慘叫起來,一邊慘叫,一邊順手將自己腳下的鞋子脫下,狠狠地丟了出去,丟完一只還打算脫第二只。一邊丟,一邊還用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目光掃視周圍的人,“你們都不要命了!腦子進(jìn)水了嗎?!還是眼睛瞎了!有怪獸??!快打死它!” 那些人看看外面,再看一看這發(fā)瘋二人組,都有些忍俊不禁,一個穿著紅色晚禮服的女人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和身邊的人說話,“又一個嗑.藥的,也不知道嗑了多少,還敢說別人腦子進(jìn)水了,我看這里唯一進(jìn)水的,就是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了吧……神經(jīng)??!” 水底下,樊芷蘭正照著郝英俊為他找出來的圖片,孜孜不倦的構(gòu)建著幻境。這次他吸取了失敗的教訓(xùn),放棄了東方恐怖片的私人審美,打算還是盡量弄成恐怖怪獸吃人片,郝英俊是全能小助手,在一邊積極地為樊芷蘭出謀劃策,為了讓他構(gòu)建出來的幻境更加逼真嚇人,郝英俊還從自己的資料庫里調(diào)集出來一大批集大成之怪獸造型,為樊樊提供建模的依據(jù)。 因為是幻境,只作用于兩個凡人的腦海中,所以樊芷蘭猶有余力,整個場面活潑而不呆板,并突出了個人特色,拉莫爾與萊切都看到了所謂的‘怪獸’,但這怪獸的具體細(xì)節(jié)卻不盡相同,根據(jù)他們倆潛意識的‘審美’,出現(xiàn)的怪獸也自動進(jìn)行了微調(diào),爭取最大可能得符合這兩個人的口味。 比如萊切眼里的怪獸,是一個渾身青灰色,體積巨大而觸手超長的深海大章魚,章魚的腕足上布滿著大大小小的吸盤,每個吸盤都有一圈鋒利細(xì)小的牙齒,白森森的,造型不僅恐怖而且惡心,這噩夢一般的場景簡直可以逼死密集癥患者。 那巨型章魚扒在游輪的船體上,幾支腕足好似深淵惡魔一般揮舞著,在萊切面前,卷起一個人,那些腕足上的牙齒就好似食人花一般,分泌粘液,融化血rou,然后再慢慢吸收——被卷起來的人,往往都要融化成了一副血紅色的骨架,仍然活著,那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真的好似是人間地獄。 而在拉莫爾眼里,怪獸卻是花紋斑斕鮮艷的龐大海蛇,這只蛇蜿蜒的爬在甲板上,張開血盆大口,一雙無機質(zhì)的眼睛眈著拉莫爾,它吞吃了好幾個人,蛇身霎時粗了許多,然后可能是挑食,也可能是打算盡可能多的騰出肚子來享用大餐,這只海蛇吞完人,過一會兒后,就再吐出來,那人早已經(jīng)被強力的胃酸液腐蝕成了一團(tuán)模糊不清的東西,散發(fā)著惡心的味道,而這只蛇卻再次開始挑選其他的獵物了。 隨著活人越來越少,那只蛇開始沖著拉莫爾的方向爬過來了…… 見到如此慘絕人寰的恐怖場景,這兩個出身富貴,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大挫折的男人怎能不膽戰(zhàn)欲裂!他們抖得好似篩糠,隨手撿起任何東西,都被用來抵抗怪獸了,如果可以自殺的話,他們寧愿自殺,也不想承受這樣慘烈的死亡方式。 然而,那兩只怪獸,最終還是分別將二人吞下了…… 圍觀群眾:“……”演技好逼真! ☆、第066章 樊芷蘭畢竟還是對蒂凡尼的父親手下留情的,所以整個事件的結(jié)局,就是萊切活生生的被嚇?biāo)?,拉莫爾只是輕微神經(jīng)錯亂,加上……毀容。 心理學(xué)研究曾發(fā)現(xiàn)一個很有趣的現(xiàn)象,比如當(dāng)你催眠一個人,讓他認(rèn)為自己的手指被凍傷,現(xiàn)實中卻是用火烤,結(jié)果傷口呈現(xiàn)出來的,卻真的是凍傷。比如一個人在夢境中跳樓摔死了,如果他對這一點深信不疑的話,現(xiàn)實中,他就會無病無災(zāi)的腦死亡。 在樊芷蘭構(gòu)造的幻境中,萊切是被深海大章魚吞進(jìn)了肚,而且是被活吞的,他能感受到自己被強酸一樣的胃液腐蝕,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于是開始覺得這兩個神經(jīng)病是在演戲的圍觀群眾,就親眼見證了那極不科學(xué)的死亡過程。 他大叫著,抽搐著,所有裸露的肌膚開始生出密集的類似皰疹一樣的東西,紅通通的一片,極為可怖極為惡心,空氣中仿佛真有那么一只來自地獄的、rou眼無法觀察的怪獸,在眾目睽睽之下殺害了萊切。 五分鐘之后,他咽氣了。 這地獄一般地場景將一群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富豪美女們嚇得四處逃竄,就連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保安們都驚呆了,他們甚至勇于與兇殘的海盜們開戰(zhàn),但如此詭異的場景還是讓人不得不生出無力的感覺,一時間竟沒有人敢靠近,對萊切伸出援手。 與萊切相比,拉莫爾是幸運的。他也被巨蛇吞了,但幸運的是,外面槍聲大作,一群保安齊心協(xié)力,將那條巨蛇干掉了,并很快將他挖了出來。拉莫爾整個人都嚇得要崩潰了,在瘋狂的反抗中,他的那截欲掉不掉的鼻子不知道被他甩去了那里,再也找不到了——這是后來他偶爾清醒的時候,聽醫(yī)生給他的解釋。 樊芷蘭將蜃珠收了起來。 蒂凡尼看了看他顯然非常輕松的表情,不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