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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麻衣相士在線閱讀 - 第102節(jié)

第102節(jié)

    我們睡到天明,無事發(fā)生,也再沒有看見貓頭鷹,更沒有看見邵薇,這讓我有些許失落。

    邵薇若是來了,她會是個強有力的幫手。

    也沒有把這事情告訴成哥和池農(nóng),畢竟還不能確定。

    但是就在鄭蓉蓉走后第二天夜里,我睡得正迷糊,手機震動聲大作,我不想去看,更不想去接,但偏偏我的聽覺極為敏銳,攪鬧的不行,我拿著手機湊到眼前,屏幕上赫然顯示著來電之人的名字鄭蓉蓉。

    是她?

    這個時候怎么會給我打電話?

    “你好,有事嗎?”我懷著一絲不好的預(yù)感,接通了電話,我沒有期望鄭蓉蓉是因為寂寞無聊才給我打的電話,這時候肯定有事,而且事情不會很好。

    “陳錚嗎?”那邊鄭蓉蓉的聲音竟然是哽咽的。

    “你怎么了?”我瞬間又清醒了許多。

    “嗚嗚……”

    “你別哭,你說怎么了?”我一陣惶恐。

    “我三哥,他,他死了……”鄭蓉蓉泣不成聲地說。

    “啊?”

    瞬間,我臉上的肌rou全僵了。

    第四十一章 不得好死

    我坐在車子里,一動不動,成哥和池農(nóng)也都面色陰沉,池農(nóng)默默地開著車,成哥沉重地望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樹影。

    十分鐘之前,鄭蓉蓉與我通話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腦海里回映。

    “我三哥他死了……”

    這一句話瞬間把我驚得面無人色,雖然這并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當(dāng)我直面這個結(jié)果的時候,心中還是有種難以言喻的陰森恐怖感覺。

    片言斷人生死,我做到了,但是卻沒有任何喜悅感。

    我沉默許久,不知道該怎么說話,鄭蓉蓉大哭起來:“我現(xiàn)在很害怕,雖然爸爸已經(jīng)打了急救電話,也報警了,但我還是很害怕,你能不能來?”

    我終于有話說了:“你別慌張,可能這只是個意外,你哥哥或許沒有死,等醫(yī)生去了,就能治好他。”

    鄭蓉蓉大聲喊道:“不,我知道他一定死了!你也說過他一定會死!”

    我臉上冷汗直流,吶吶地道:“對不起,當(dāng)時我不該說那種話……”

    鄭蓉蓉小聲啜泣了一會兒,說:“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剛才我失控了,我mama剛剛?cè)ナ罌]多久,我哥哥就……我知道這不關(guān)你的事情,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很害怕,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就是想見見你,讓你來看看,我想你能幫助我們。”

    “好,我馬上過去,你不要慌,我很快就過去了?!蔽艺f。

    “嗯。”

    我掛了電話,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喊成哥和池農(nóng),成哥回應(yīng)道:“早被你吵醒了,怎么回事?”

    我大聲喊道:“鄭景麓死了!快起床,咱們?nèi)ム嵓?!?/br>
    “什么!”

    我聽見池農(nóng)和成哥異口同聲的喊道,然后是一陣床鋪猛烈翻騰的聲音。

    “農(nóng)哥,快來給我化妝!”

    “好!”

    我們很快就出門了,坐上車,直奔鄭家。

    走了好一會兒,池農(nóng)忍不住說:“錚子,我也不知道是該真佩服你,還是該害怕你。”

    我還沒有說話,成哥便翻著眼問道:“死獸醫(yī)什么意思?”

    池農(nóng)說:“之前,錚子預(yù)言鄭老太中風(fēng)的事情還算能接受。但是錚子昨天夜里說鄭景麓一臉?biāo)老啵Y(jié)果今天夜里就真的死了,這,這也太準(zhǔn)了吧。鄭景麓雖然是個混蛋,但是他真的死了,我還是有一點不舒服的,開個玩笑,錚子啊,你是不是會咒人?”

    我說:“我那不是預(yù)言,是相出來的,昨天夜里看見鄭景麓的時候,一股死色與形帶殺之相同時現(xiàn)于他的面上,時日已經(jīng)不多了,慢的話,七日之內(nèi),快的話,三日之內(nèi),總見分曉。但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快?!?/br>
    成哥皺著眉頭:“鄭景麓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么說死就死呢?他是怎么死的?”

    我說:“蓉蓉在電話里沒說,她的情緒很差。”

    “蓉蓉?”池農(nóng)忽然笑道:“錚子啊,我看你對鄭蓉蓉的表現(xiàn)有些不對啊,怎么現(xiàn)在連稱呼都變了?”

    我面上一熱:“她是咱們的朋友嘛。我就覺得鄭家只有她還是個好人。”

    成哥說:“鄭家老大鄭景山也挺不錯的,最起碼不跟咱們唱反調(diào)?!?/br>
    我沉吟了一陣:“鄭景山或許是以他父親老頭子的行為為導(dǎo)向,迎合老頭子,以討好他的歡心吧?!?/br>
    池農(nóng)點了點頭:“他確實是個精明的人。”

    成哥忽然說:“錚子,你說鄭景麓會不會是被那個邪祟給弄死的?”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鄭景麓沒在老頭子生活的一號別墅住,而我可以肯定那個邪祟就在一號別墅。”

    “但你不是也沒找到那個邪祟嗎?”池農(nóng)說。

    我皺眉道:“這才是我最頭痛的地方,明明覺得就在那里,卻找不到。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鄭家有一股怪怪的氣氛,而且昨天晚上,我去的時候,也確實看見鄭家一號別墅的樓頂上有異亮的光芒,那十有八九是人眼,樓頂有人!”

    “那為什么鄭家人都說沒有?”成哥問道。

    池農(nóng)也說:“而且鄭家的保安、監(jiān)控設(shè)備我也看見了,確實不可能會有人爬到樓頂,而不引起人注意。”

    我嘆了一口氣:“或許他們知道而故意不承認(rèn)呢?這世上就是有許許多多人,寧可活得不明不白,也不要看清事實?!?/br>
    “你想多了,錚子?!背剞r(nóng)笑道:“鄭景麓的死刺激到你了,不要放在心上,這不是你的錯?!?/br>
    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受什么刺激,我只是感覺鄭老太中風(fēng)只是個開始,鄭景麓的死也不會是結(jié)束,鄭家,真的很奇怪……”

    說完這一句話,我默默地發(fā)起呆來,剎那間一股莫名的寒意遍布全身,我不由得縮了縮脖子,鄭家一號別墅到了。

    鄭景麓不在一號別墅,而是在四號,我們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那里燈火通明,幾輛警車停在那里,我們便慢慢地開了過去。

    我給蓉蓉打了個電話,說我到了,她說馬上下來接我們。

    我們走到門口時,那里已經(jīng)拉起了警戒線,有兩個民警站在外面,攔著我們不讓進(jìn)去,還神情嚴(yán)肅地盤問我們是什么人,我們還沒解釋,蓉蓉便過來了,她告訴民警說我們是鄭家的家人,是來協(xié)助警察辦案的,這樣才順利把我們帶了進(jìn)去。

    鄭蓉蓉的眼睛哭的紅腫,臉上還有淚痕,我們進(jìn)警戒線后,她對我輕聲說道:“謝謝你能來?!?/br>
    我說:“客氣。你三哥怎么樣了?”

    鄭蓉蓉帶著我們進(jìn)屋,一邊走,一邊說:“醫(yī)院的醫(yī)生已經(jīng)走了,說沒救了,現(xiàn)在有三個法醫(yī)在檢查,還沒有宣布死亡,但是……”

    鄭蓉蓉的話沒有說完,就又開始流淚了。

    我連忙笨口笨舌地安慰她,她才停止哭泣。

    我們進(jìn)了屋子之后,看見屋子里有許多人,老頭子鄭衛(wèi)鴻、鄭景山、鄭景岳都在,還有四五個民警,三個醫(yī)生,在大廳里圍成一圈,大廳角落里還有一個保姆、兩個保安,都惶恐不安地站著,他們的臉色都是慘白異常,眉頭緊皺,顯然是很害怕,而且還看到了不想看的事情。

    我們四個進(jìn)來,屋子里的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圈子中間的人我們看不見,但顯然是鄭景麓。

    我忽然嗅到空氣中有一股異味,又腥又臭又香,這種味道是……

    我臉色一變,猛然聽見池農(nóng)喃喃道:“人rou熟了?”

    我只感覺胃里一陣惡心,成哥狐疑地看了我們兩個幾眼,鄭蓉蓉臉色更見慘白,幾無血色,我們湊到人群旁往人群里面探望。

    這一看,我才知道鄭蓉蓉為什么會在電話里說鄭景麓一定死了,他確實一定是死了!

    躺在地上的鄭景麓呈現(xiàn)出一種讓人極端驚恐而惡心的情形,我相信任何看見這一幕的人都終身難以忘記,而且每想起來一次,都會驚懼一次!

    他身上沒有衣服了,赤裸裸地躺在地上,全身的rou色都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異樣的白,就像乳豬被烤熟之后顯現(xiàn)出來的顏色。

    他的身子已經(jīng)不是之前那種偏瘦的體型,而是像氣球被吹漲了一點,身子微微鼓起來,這讓他看起來“胖”了許多。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人觸目驚心,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鄭景麓全身上下都鼓起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氣泡,就像手被極高溫度的蒸汽燒出來的泡一樣!

    那些醫(yī)生碰到鄭景麓的身體,鄭景麓的身體立即會掉下一層皮,露出白色的rou層。

    一股淡淡的熟rou氣味慢慢地彌散開來,我再也看不下去,轉(zhuǎn)過頭快速走到一旁,緊緊咬住牙齒,強行壓制住嘔吐的沖動。

    第四十二章 暗夜笛聲

    第四十二章暗夜笛聲

    成哥和池農(nóng)還站在那里,池農(nóng)忽然說:“你們不用看了,他已經(jīng)死了,由內(nèi)到外都熟透了?!?/br>
    眾人驚訝地抬起頭看向池農(nóng),這才發(fā)現(xiàn)了我們。

    老頭子的情緒看上去極其低落,眼中還閃爍著淚光,他朝我們微微點了點頭,鄭景山迎上來道:“大師傅,你們來了?!?/br>
    他的臉上原本壓抑不住一股驚恐而慌亂的神色,看見我們,卻仿佛輕松了很多。

    民警中年紀(jì)最大的那個中年民警,長著一雙鷹隼般陰鷙的眼睛,冷暗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們,微微皺著眉頭問老頭子道:“他們是誰?”

    老頭子“哦”了一聲說:“他們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br>
    那個民警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那三個醫(yī)生一老一中一青,自從池農(nóng)說過話之后,他們就一直詫異地看著池農(nóng),看了片刻,那個老醫(yī)生忽然驚道:“你是張池龍的兄弟張池農(nóng)?”

    池農(nóng)微微詫異:“你認(rèn)識我大哥?也認(rèn)識我?”

    那個老醫(yī)生點了點頭:“咱們市里大名鼎鼎的中醫(yī)世家,我怎么會不認(rèn)識。我叫葉國,是個老法醫(yī),我和你父親打過交道,他應(yīng)該也記得我。”

    葉國認(rèn)出了池農(nóng),那一中一青兩個醫(yī)生也動容起來,看向池農(nóng)的目光中又是敬佩又是詫異。

    鷹眼民警咳嗽了一聲,說:“老葉,敘舊的話待會兒再說,現(xiàn)在還是趕快檢查尸體吧?!?/br>
    葉國尷尬地笑了一下:“高隊長,不好意思?!?/br>
    說完,葉國與那兩個年輕的醫(yī)生小聲嘀咕了幾句,我隱隱約約聽見他們的說話聲,是在討論鄭景麓的死因,幾分鐘后,他們?nèi)齻€相互看看,最后一起點了點頭,葉國對鷹眼民警說道:“高隊長,他確實已經(jīng)死亡了,死因應(yīng)該是高溫……高溫?zé)恕?/br>
    真是燒熟了!

    我和成哥都悚然動容。

    那些醫(yī)生也都打了個冷顫,因為鄭景麓這死因太過于匪夷所思了,也實在太過于讓人驚駭。

    雖然鄭景麓的死是大家預(yù)料之中的結(jié)果,但鄭蓉蓉還是無聲的抽泣起來,老頭子、鄭景山和鄭景岳全都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