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逃……”上岸后，景帝散發(fā)著一身冷洌寒意背對著她，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內(nèi)冷鎮(zhèn)打撈上來的一般：“這次諸國與朝淵的聯(lián)姻你必須贏，否則……舊債新賬便一齊算，即使再天大的真相亦無法平息本帝之怒！”

    說完，便濕著一身披上一件外袍便殘風(fēng)掃霜寒地走了。

    虞子嬰失了景帝的攙靠，一席滑下湯池爬上來，便怔怔地盯著那高上大的冷若冰霜背影，許久才僵硬地挪了挪身子。

    現(xiàn)在，她十分地肯定，那廝已妥妥地認(rèn)出她了！

    可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認(rèn)出來的呢？是她破綻露得太多，還是華铘的易容技術(shù)真的就這么差勁？

    虞子嬰十分納悶。

    ——虞子嬰完全不知道，人家景帝為了抓她這一只狡詐的“鱉”，究竟煞費了多少苦心去準(zhǔn)備一個這么大的“甕”。

    ——

    稍后，一連串粉衣俏美宮娥雙手托盤，送進來了干凈的各色精美服飾一百套，虞子嬰嘴角一抽。

    景帝這是打算用行動來證明了他的言出必行，還是學(xué)人家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

    虞子嬰拖著濕轆轆的身子上了岸，看著那皆是淡系色調(diào)的服飾，端著一張撲克臉，隨便挑了一套穿上。

    濕發(fā)由宮娥用布綢絞干后，便動作流利地替她梳理了一個桃合分垂發(fā)髻，然后由太監(jiān)總管前來帶路將她領(lǐng)引至朝和殿，聽聞受傷或緊急避難的諸國使臣皆暫時收留此殿，他自然是奉命帶她去見牧驪歌。

    剛進殿便看到牧驪歌一臉掩飾不住擔(dān)憂神情地迎過來，顯然早已經(jīng)有人通知他了。

    “曉鳳！你……你沒事吧？”

    此時的牧驪歌很狼狽，額頭上有幾個紫腫包，常慣的披著的錦斕外袍不知道丟在哪里去了，里衫軟袍肩與衣擺都濕了一大片，明顯是既沒有處理傷勢亦沒有去重?fù)Q一件干凈衣服，一直待在朝和殿內(nèi)等消息。

    －－－－－－題外話－－－－－－

    今天大姨媽來鳥，肚痛抽抽坐立不安，半天碼不出一個字鳥～這幾千字是腫么碼出來的，窩也不知道～

    ☆、第十八章 鳳霸奪龍（二）

    “我沒事……”虞子嬰抬睫飛快地看了他一眼，便覆下淺謐的眼簾，考慮了一下，略含蓄隱晦地補充了一句：“是景帝救了我?！?/br>
    牧驪歌動作一滯，神色明顯帶著詫異，他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虞子嬰好像哪里不一樣了，定睛仔細(xì)一瞧，霍！這分梳花冠墮馬發(fā)髻跟金步搖發(fā)簪都換了，這一身衣服也從里到外都換了，妝容也重新描摹了一遍，甚至連場景都給他換，便整個人不好了，剎那間腦洞大開。

    “他……你……”

    他那張溫善好人臉崩潰著，那一個“他”似想怒叱卻又忍了，他那一個“你”似緊張似懷疑，卻最終又給咽了下去，畢竟不是那一股熱血沖頭的莽撞青年，牧驪歌察覺到朝和殿側(cè)殿房耳目眾多實不宜多言，便陰下臉，冷冷拂袖：“我們先回客棧?！?/br>
    虞子嬰腦中一直在意著景帝所說的事情，倒沒發(fā)現(xiàn)牧驪歌的不對勁，亦不知道他將她跟景帝兩人腦補成了何種狗血的地步，僅漫不經(jīng)心地輕“嗯”了一聲。

    牧驪歌一看她這般魂游失神的模樣，心頓時咯噔一聲，呼吸一重，怒其不爭地了斜她一眼，臉黑得更嚴(yán)重。

    可惜，這一對牧氏兩兄妹還沒踏出朝和殿便被侍衛(wèi)攔了下來。

    看著殿門腰挎大武力的錦衣衛(wèi)，牧驪歌心中藏著一股火，面沉如水，倒是一改平日的溫風(fēng)清雅，神態(tài)清冷威儀十足：“怎么？景帝難道打算囚禁吾等諸國使臣不成？”

    “望請黎帝恕罪，陛下吩咐下說要好好徹查此次刺客之事，所以在此想請諸國使臣作一個見證與交代?！卞\衣親軍都指揮使司上前，朝著牧驪歌抱拳一揖，不卑不亢地回應(yīng)道。

    牧驪歌蹙眉半晌，眸中精光一閃而逝，他道：“你們是說此次刺客……跟聯(lián)姻諸國有關(guān)？”

    “此事卑職等不敢妄下定論，且需證據(jù)?！卞\衣親軍都指揮使語調(diào)平仄，此話說得倒是滴水不漏。

    ——但誰都不是傻子，既朝淵國官方?jīng)]明確地否認(rèn)，便是透露出默認(rèn)的態(tài)度了。

    眼瞧著也再問不出什么別的消息，牧驪歌自知若跟聯(lián)姻諸國有關(guān)茲事體大，便也不自降身份與一指揮使多作糾纏，轉(zhuǎn)身重新回到朝和殿內(nèi)，而虞子嬰仿佛入定了一般，沉默無聲地跟隨其后。

    朝和殿面闊五間，進深五間，殿內(nèi)裝飾十分華麗和璽彩畫。門窗上部嵌成菱花格紋，下部浮雕云龍圖案，接榫處安有鐫刻龍紋的鎏金銅葉。

    牧氏兄妹不需人帶領(lǐng)，徑直從朝和側(cè)耳繞至前殿，前殿裝飾得十分大氣寬敞，前有寬闊的平臺，平臺為高的三層漢白玉石雕基座丹陛，周圍環(huán)以欄桿，寶座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傘蓋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臥的巨龍，龍頭下探，口銜寶珠……

    這隨便拿出一殿堂都要比瑛皇國的上朝三朝宮殿更奢華不只一星半兒，真是羨煞黎帝陛下是也。

    前殿一派熙熙攘攘，諸國使臣已經(jīng)收餒好傷勢，亦重新拾搭好服飾，除了重傷的仍在醫(yī)治，但凡清醒的，能走會爬的都聚集在諾大寬敞的朝和殿內(nèi)，挨挨三兩，相互攀談。

    ——驀地一看，竟有一種參加婦友會現(xiàn)場的錯視感。

    “曉鳳，你是怎么被景帝救下的？”

    牧驪歌于偏室重新?lián)Q置了一身，亦包扎好傷口，方于虞子嬰來到前殿落站于一角落，隨口便問道。

    當(dāng)真是隨口？虞子嬰對他的心思了然于心。

    “刺客來了、景帝殺掉、我得救了?！庇葑計胂ё秩缃?，述事簡要為三步驟。

    牧驪歌那故作隨意的表情一僵，雖被他妹的刺了一下，但耐不住人家心理素質(zhì)高啊，當(dāng)即恢復(fù)好神情，輕揚嘴角，笑得和煦而溫柔：“曉鳳，雖然你總結(jié)得很好，但皇兄更喜歡聽詳解……還有，你有沒有……”話到嘴邊他又覺得尷尬飲恨，久久吐不出后續(xù)話語。

    詳解？說她是如何在北疆國使臣*手中大意失荊州，如何被景帝拆穿身份后戲水濕身一幕，還是說她此刻憋著一股邪火無處可泄，只能耷拉著腦袋暗自謀算后事，為將其jian佞一舉繳獲？

    顯然這些話她都不想說，可是面對一個以關(guān)心為目的，淳淳誘善的皇帝“兄長”問話你想不回答？

    ——這簡直就是造了反了！

    就在此時，虞子嬰無意中看到斜對面，站在圓柱旁發(fā)生的一幕情景：一名頭裹繃帶，面容蒼白柔弱的它國清秀公主，正是鬼蜮國羅剎公主肖寶音，她此時十分乖巧地站在高大魁梧的怒侯身旁，面對各國涌上來的阿諛奉承關(guān)懷詢問，能答則答幾句，不答的人家只需直接羞澀靦腆一低頭，卻見問話的便自覺消音，露出一種“哦，我了，我懂，我理解”的裝逼領(lǐng)悟神情。

    ——此乃貴族躲話技之一，一切盡在不言中，雖然肖寶音并非正統(tǒng)皇族公主，但亦是貴族世家國公，再愚蠢的人吃了十幾年世家宅斗飯，也能哺出點世家應(yīng)酬技。

    虞子嬰眼睛唰地一下精神了，立即get下這個新技能，名曰：變態(tài)偽裝之羞澀靦腆一笑。

    虞子嬰神理解中：這項技能一出，萌噠噠的，像是分明懶得回答人家那種無聊追逼的問題，一低頭，人家只當(dāng)你靦腆，分明是懶得施舍一計眼神，人家卻當(dāng)你是羞澀。

    雖然對新業(yè)務(wù)并不熟練，可對牧驪歌鍥而不舍的追問，虞子嬰決定按搬照模，當(dāng)即露出一個面癱羞澀的垂頭一默。

    “你——”你這是什么神情動作？！牧驪歌驚悚了，經(jīng)她這么一作，牧驪歌卻是誤會得更深刻了，完全將她跟景帝的jian情拍板定案了！

    接下來是牧驪歌神理解中：低頭不敢直視，此乃她心虛之表現(xiàn)，羞澀低頭，這分明是瑛皇國霸王龍中的戰(zhàn)斗鳳什么時候竟露出過這種表情，這分明……分明就是被占了便宜后的春心蕩漾！

    這表情牧驪歌可沒少在后宮妃嬪被寵幸后看見過，難道——

    可他轉(zhuǎn)念又一想，這景帝永遠(yuǎn)一副冷冰高傲的模樣，好像一向是禁欲系，應(yīng)該不至于對曉鳳剛見面便這般，若他真有意，三年前便不會那般奚落她后悔婚，難道是曉鳳用強……強強強的？！

    牧驪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綠，一時之間腦中陷入一種古怪思路。

    等等，若當(dāng)真是曉鳳用強的，那景帝事后選擇不認(rèn)賬的話，他貿(mào)然上前討公道，說不定還會被人倒打一耙，可也不對啊，憑曉鳳的武力值根本不足以推倒景帝這一座巍峨大山??？

    所以說，真相究竟是怎樣??！

    牧驪歌用力地盯著虞子嬰，正準(zhǔn)備不再胡思亂想，直接跟她攤牌問話時，卻聽到殿內(nèi)一聲太監(jiān)高喊傳呼：“陛下駕到～”

    四周嗡嗡的交談聲一瞬間便消寂下了，所有人整整站姿，齊齊像校會對著訓(xùn)導(dǎo)主任講話時下意識挺直背脊般端正。

    牧驪歌或許是被這嚴(yán)肅而整齊禮拜的風(fēng)向影響，亦或是他本身對景帝便有敬有畏，亦在第一時間內(nèi)便端正了神色，精神集中身子緊繃而立，倒忘了繼續(xù)審訊虞子嬰。

    朝和殿內(nèi)站了許多國的人，原先倒是能夠從服飾中辨認(rèn)一二，眼下他們統(tǒng)一著裝上朝淵國準(zhǔn)備的干凈服飾卻不好辨別了。（當(dāng)然僅是衣服，像虞子嬰這種連頭飾發(fā)型都給妥貼了的，卻僅此一例，這也是牧驪歌會越想越歪的重要原因之一。）

    之前聽景帝與四病友之間的談話，早已查出此次刺客出處乃是百鳥國之眾，然而眼下卻又將諸國留下，難道是事情有變？亦或者是另有所謀？

    景帝重?fù)Q了一襲筆挺聳肩鎏金蟒綠垂地長袍，交衽深青單衣玉包金帶束腰，勾勒身形修長優(yōu)美，一頭蒼青發(fā)絲垂落于腰間，他一站落于丹陛月臺之上，便帶著強烈的侵略氣勢撲面而來，渾厚松濤，冷魅若幻影般絕世容顏，眾人看著他，便不約而同地想著：這樣的人便是生來打擊別人的存在啊，當(dāng)他們還在希冀能夠朝上再爬一步的時候，人間已經(jīng)高蒞神祇之位。

    “景帝陛下，你的侍衛(wèi)強行將我等留在朝和宮是準(zhǔn)備給我等一個交待，不知道是何交待，難道你已經(jīng)查出了刺客？”某小國國君率先出聲詢問，那粗糲莽莽含著nongnong鄉(xiāng)音的音調(diào)，顯得他的問話較為直率，但這種時候委婉反倒不合適了。

    “沒錯，刺客已經(jīng)全部都招了。”景帝狹長鳳眸低低一掃，淡淡道。

    “招了？”眾人驚疑相覷，有人問道：“既然招了，那究竟是誰派人在試閱會上屠殺諸國使臣？”

    景帝一揮袖負(fù)手，視線向至，底下的眾人就像是被訓(xùn)練千百遍的士兵一樣，噤聲以待，皆目光炯炯地望著他。

    “將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東廠督主穿著一身深藍(lán)白提花紋宮服趨步而來，他身后跟著一隊廠衛(wèi)，他將百鳥國的鳳儀公主與四名使臣、八名隨從一道捆綁著押了上來。

    “陛下，人已帶到。”東廠督主行完禮，便退至一旁一揮手，廠衛(wèi)便將百鳥國的人押跑至丹陛臺下。

    “此事乃百鳥鳳所為，人已招供，現(xiàn)下有何想問，便由諸國眾審。”景帝俯視下的眸光忽閃忽暗，望著百鳥國一眾唇畔的弧度冷冽勾起。

    諸國像是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怎么一回事似的，紛紛對著百鳥國的人怒目而視，想著本就遇著天災(zāi)倒了大霉，偏生這百鳥國的賊人還趁火打劫，將他們往死里整，簡直壞了爛心肝了！

    他們聚攏上前，一張張或義正言辭、或氣極敗壞、或猙獰報復(fù)的面孔，對著跪在地上裝死的百鳥國一眾紛紛表達(dá)了對他們對百鳥國的祖宗十八代的“深入”問侯。

    “區(qū)區(qū)一小國百鳥，竟生如此狼子野心，竟敢在試閱會對吾等下此狠手?！?/br>
    “此事沒完，百鳥國必須給吾眾國一個交待！”

    “區(qū)區(qū)雞生焉能稱鳳，莫非是自知卑微之姿選不上妃位，便自甘墮落，如今倒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哼！”

    他們倒是完全不懷疑景帝的判斷，景帝說這是犯人他們也就認(rèn)著，這種事情倒不置于讓他們懷疑景帝的人品。

    只是他們卻整不明白這百鳥國一鳥不生蛋窮鄉(xiāng)僻壤的國家，不好好地奮發(fā)圖強脫貧至富，何以如此想不開鬧到景帝此等閻羅面前找死？

    鳳儀公主一直像瀕臨絕望的死囚般耷拉著腦袋，只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地討伐，但卻不曉鳳哪一個人的話戳中了她的g點，突地便仰起頭，放聲瘋狂大笑：“哈哈哈哈——你等愚民，你們知道什么？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像從前一樣作惡作孽了嗎？哈哈哈哈——錯了，你們都錯了，因為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九洲即使被毀滅，而你們?nèi)拷y(tǒng)統(tǒng)都得死……”

    什么？！

    眾人聞言一驚，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就是鳳儀公主臨死前的惡毒詛咒。

    虞子嬰聽了鳳儀公主的話卻好像明白了什么，正巧抬眸，卻似感覺到景帝的視線似劃了她一眼，只是她四周人樁林立，又似只是她的錯覺。

    “人常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來你這歹人的確無藥可解了，臨死前亦要如此作惡一番！”有人喝叱指責(zé)著。

    “呵呵呵哈哈哈~”鳳儀公主一陣撕心裂肺的大笑后，遂咬緊下唇，當(dāng)即一排血紅滲出，可見她的用力程度，她用一種瘋狂而得意地神情環(huán)視一周，在她眼中所呈現(xiàn)的景致人物都扭曲變形，她嘶啞著聲音放慢語序道：“我等著，我會在那黑暗的地底下等著你們一塊兒來，咳咳——”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雖然只是一只爬蟲無腦亦能夠說得通，可殷圣難道真的認(rèn)為別人也與你這種爬蟲一般沒腦子？”景帝瞬移至臺下，一把掐住鳳儀公主纖細(xì)的脖子，那漂亮如魔般的手，絲絲血脈清晰可見，鼓脹的青筋與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逼近嚇傻的鳳儀公主，獰笑一聲：“他們想毀掉九洲，想重新歸寧九洲？呵，簡直就是癡人做夢，他們以為九洲是無主之物，任哪條餓狗跑來都能夠啃上一口？”

    景帝的話不可謂不毒，直震得諸國目瞪口呆，退步連連，唯恐遭波及，亦變成景帝口中的無腦爬蟲一族。

    鳳儀公主被掐得難受地直抽搐著，眼球泛白，喉嚨中咕嚕著擠著破碎聲音道：“你……你不得……”好死。

    “咔嚓”令人牙酸的一聲清脆聲響起，殿中所有人都寒毛刷刷地不由自主豎起，眼眶瞠至極致，都直瞪著那腦袋呈不正常角度耷拉下來的鳳儀公主。

    殿內(nèi)霎時落針有聲。

    景帝面覆冰霜，嫌棄地將人直接拋擲一旁，廠衛(wèi)迅速上前收拾好殘局退下，他接著取過東廠督主遞過來的素帕擦好手后，一雙鐵灰鳳眸不具任何生氣，如同生死物一般平靜，他道：“她剛才說的事情都是真的，或許你們之中有人聽過殷圣一族，亦或者從未聽過，但眼下所有人的命運都與此族牽扯上不淺的一道關(guān)系了，因為此族的目的便是報復(fù)整個九洲，眼下九洲各方皆遭受著天災(zāi)，并非一時之禍，而是滅世之羅難，而殷圣在這其中即將辦演何種角色，想必不需寡人提醒，諸位想必都能夠想象得到。”

    景帝一番用很平淡語氣說出的話就像一顆巨石砸入眾人心湖，激蕩起無數(shù)波瀾，因此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心中有驚有疑有難以置信更有惶恐擔(dān)憂……

    而這一切的復(fù)雜情緒與其說是殷圣帶給他們的，還不如說是眼前這個明明說著“十分恐怖的事情偏生表現(xiàn)得很平?！钡木暗鬯鸬?，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什么“殷圣”一族，但卻相信了他口里所說出來的話。

    ☆、第十九章 鳳霸奪龍（三）

    百鳥國的事件僅是一場作秀，景帝以此為由打開話題，便呈上人證物證將殷圣的事情悉數(shù)告訴了諸國，不待諸國慢慢消化掉這龐大震驚的信息量，景帝便干脆利索地將人通通打發(f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