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黨旗最終還是沒有跟周頌玉直接回北京,不過他讓步的條件是她得充當司機開車送他去機場,就為這,連撒嬌裝可憐都用上了,黨旗已經(jīng)不想說他了。 碩放機場的班次少,客流量自然比不上虹橋,但勝在離蘇州更近一些,從市區(qū)開過去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我不在的時候你注意點兒,別到處拈花惹草?!钡菣C廣播開始播了,周頌玉不放心地又叮囑了遍,眼神還示意黨旗,她知道他指的誰。 黨旗失笑,“反了吧?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對你說的嗎?不過我知道,這事兒全靠自覺,多說無益。男人要想劈腿,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不住?!?/br> “反正我跟你說,段亦那兒你自己把握,別讓我失望,能不見就不見,斷了聯(lián)系是最好不過了。要是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去相親,看我怎么收拾你?!敝茼炗駴]把段亦太放在心上,但說還是要說的?!皩α?,這次時間倉促沒來得及去你家看咱爸咱媽,記得替我打聲招呼,下回我專程來拜訪。” “什么咱爸咱媽,那是我爸媽,跟你有半毛錢關(guān)系?再說了,我爸媽都不知道你是誰,打什么招呼啊。走了走了,再不過安檢你就別登機了,讓全飛機人等你很沒道德的?!秉h旗推了推他,催促道。 周頌玉對她的說詞很不滿,站在原地沒動,“你要這么說那我還不走了,現(xiàn)在就回蘇州去你家,好好跟咱爸咱媽介紹介紹我自己?!?/br> 黨旗無奈了,這不是犯軸么? “行了行了,大爺,我怕了你行不行?我回去就替你打招呼,您痛快滾行嗎?” “滾可以,給大爺親一個?!闭f完側(cè)過臉,用手指了指,示意黨旗趕緊的。 黨旗踮起腳尖在他左右兩邊各親了一下,周頌玉作為回禮,抓著她在唇上狠狠親了一口,然后游刃有余地過安檢去了。黨旗覺得丟臉極了,偷偷環(huán)顧了下四周,幸好沒人注意他們,這才松了口氣,總算把他打發(fā)走了。 這邊周頌玉到了北京,司機小王和特助孫寧已經(jīng)等在機場。下了飛機,周頌玉就像換了張面皮,氣場大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用黨旗的話來說就是太能裝了。 一上車,周頌玉便對孫寧吩咐道:“去查查君富一個叫衛(wèi)佳的,等會兒我就要看到資料。” “是,老板?!弊鳛橹茼炗竦男母?,這些瑣事孫寧不需要多問,便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了。 黨旗送完周頌玉后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吉祥家接代善。 代善問她和周頌玉是不是和好了,黨旗點點頭,說算是吧。不過一碼歸一碼,說到昨晚她跟吉祥倆人棄她而去,黨旗的眼神就變得犀利起來,等著二人給自己解釋。 吉祥嬉皮笑臉道:“郎有情,妾有意,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就別作了。” 令人意外的是,代善這丫居然腹黑了一把,不甚得意地說:“我知道你來好事兒了,他肯定動不了你,只能看不能吃,憋死他,也算替你小小教訓他一回了。不然你以為我會這么輕易把你留給他啊?我是那種為了嗟來之食就棄姐妹于不顧的人嗎?” 這話說得黨旗都要替她鼓掌了,吉祥一巴掌拍了過去:“死阿呆,你是在諷刺我?不吃嗟來之食,那你把昨晚吃的吐出來啊!” 黨旗回家就跟mama坦白了自己現(xiàn)在有男朋友了,是北京人,自己開公司,具體的沒多說。黨mama問她有沒有對方照片,黨旗翻了翻手機,正好在機場時她隨手亂拍了兩張。 說真的,周頌玉的皮相相當討女人的歡喜,但不代表就入得了丈母娘的法眼。女兒男友長得好,但丈母娘考慮的更多是這樣的男人自己的姑娘能不能鎮(zhèn)得住,就算他規(guī)規(guī)矩矩,可難免外面的女人前赴后繼,如果整天要擔心這些的話,日子過得就糟心了。 不過黨mama也沒反對,只說有機會帶回來看看,mama幫考察考察,黨旗笑著說好。黨國富直嘆女大不中留。反正在他眼里,他的寶貝姑娘最世界上最好的姑娘,不管是周培還是段亦,還是這什么周頌玉,都配不上他家姑娘。 黨旗膽子再肥也沒敢說周頌玉跟她怎么認識的,只應(yīng)付地說是朋友的朋友,介紹認識的。至于他和周培的叔侄關(guān)系更是沒提一個字,她想,這亂的,還是等以后發(fā)展到不得不交代的那一步再說吧。 在蘇州又多逗留了一個禮拜,吉祥前幾天就回上海了。周六的時候黨國富親自開車送黨旗和代善去上海,晚上帶上吉祥一塊兒去桂林公館搓了一頓。 “每次叔叔請吃飯,我就恨不得提前餓上三天,空著肚子來?!奔轳R屁拍得溜溜的,黨國富聽了哈哈大笑,讓她想吃什么盡管點。 黨旗真心服氣死她了。 禮拜天黨旗睡了一上午懶覺,吉祥帶著代善逛上海灘去了。周頌玉這幾天是一天一個電話,沒別的事兒,就只問黨旗什么時候回北京,再不回去他就要來逮人了。 下午五點多的飛機,代善倆人在外面晃到了四點才回來,收拾收拾就馬不停蹄往機場趕了。幸好有地鐵,不然這個點兒要是堵在高架上,那敢情好,在上海多玩兩天再回吧。 代善來的時候是兩袖清風,走的時候是大包小包,全特產(chǎn)。黨旗看了眼她的包,打趣兒道:“你那蹄子還沒餿???” “沒餿啊,真空包裝的哪兒那么容易餿啊。”代善說著,忽然反應(yīng)過來,“好啊,你罵我呢!你才小蹄子,sao死了。” 上了飛機代善就蔫了,黨旗知道她又在想離婚的事,對她來說,蘇州就像桃花源,不問世事快活是快活,終究不是家。家事兒雖煩,但總得回去面對解決的。 飛機抵達北京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代善的爸媽都來接機了,代善一見父母就哭了,第一次離家這么長時間,就算上回去關(guān)島都沒這次久。黨旗笑笑,覺得代善還像個孩子。 “旗旗,這次麻煩你照顧我們家善善這么長時間,這孩子去蘇州沒給你父母添麻煩吧?”代善爸爸很喜歡黨旗,對她也比較放心,不然不可能讓代善跟著她在外面待這么久。 黨旗笑著搖搖頭:“叔叔您說哪兒的話,善善去我們家玩兒,我爸媽很高興的。平時在北京您和阿姨都很照顧我,我爸媽都記在心里呢。下回您帶阿姨去蘇州,我爸說了,一定要好好招待您和阿姨?!?/br> “哪里哪里,你爸媽太客氣了。好好好,有機會叔叔阿姨一定去你們那兒轉(zhuǎn)轉(zhuǎn)。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你阿姨早就想去那邊看看了,沒想到倒是善善先去了。” “那就這么說定了?!?/br> “欸,好的好的。先不說這個了,你們倆在飛機上都沒吃東西吧?走,叔叔阿姨先帶你們吃晚飯去?!?/br> 代善爸爸招呼著,黨旗卻遠遠看見一個男人,站在機場指示牌旁,西裝外套被他隨意地搭在手臂上,黑襯衫塞在筆挺的西褲里,悠閑地看著他們這邊,不慌不忙,也不急著過來,就這么站在那兒看著她。 “叔叔,不用了,有人來接我了。您和阿姨趕緊帶善善回家吧,她今天在外面溜達了一整天,累得不行了。改天我去你們家蹭飯,您和阿姨不要嫌我煩就好了?!秉h旗指了指那個裝酷的男人,代善爸爸順著看過去,知道她不是推辭,也就不多挽留。 “那行,改天來叔叔家吃飯,我讓你阿姨給你燒好吃的?!?/br> 黨旗笑著應(yīng)了,跟代善一家道別后,一步一步向那裝酷男走過去,不疾不徐,快走到他面前時,男人微微張開了手臂,黨旗停下腳步,咬著唇,突然加速朝他小跑了過去,一頭沖進男人的懷抱。 心想,我男人真帥! ☆、第三十八章 糖炒栗子 黨旗不客氣地將行李都塞到了周頌玉手里,心情不錯地問道:“今天怎么表現(xiàn)這么好???還勞您大駕親自來接我,我何德何能呀?” 周頌玉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否認地說:“知道就好,還不麻溜兒感恩戴德,叩謝主隆恩?” “去你的,臉皮真厚?!秉h旗笑著拍了他一下,“仔細點兒拎,里面可是我mama親手釀的梅子酒,讓我?guī)Ыo你嘗嘗。你都不知道我爸當時臉拉得有多長,他平時都省著喝的,一下一瓶沒了,rou老痛勒。怎么樣,我mama對你好吧?” 周頌玉有些意外,“你跟你父母提我了?” 黨旗斜睨了他一眼,故作無奈地嘆道:“不是某人一直纏著我讓我替他跟我爸媽打招呼的嗎?這回我給你正名了,開心伐?” “還行?!敝茼炗衩蛑煨Φ溃罢赡改飰蛞馑??!?/br> “先別得瑟,你以為一瓶梅子酒就代表我爸媽認可你拉?能不能喊這聲丈母娘還不知道呢,我爸反正是看不上你的,至于我mama,肯定是要好好考察你一下的,不合格,趕緊滾蛋?!秉h旗笑著說道。 周頌玉臭屁得不行,說:“你老公我這么優(yōu)秀,那必須經(jīng)得住考察啊,丈母娘那兒不是問題。至于你爸,他老人家憑什么看不上我?。烤湍氵@樣兒的,還能再找著比我更英俊瀟灑年輕有為的男人?” 黨旗聽了直掐他,瞪圓了眼睛問:“我哪樣?。磕阏f,我哪樣兒???” 能作,脾氣差,愛別扭,嘴不甜,動不動打人掐人,也就長相身材馬馬虎虎看得過去,能找著我這種頂級鉆石王老五,絕對是上輩子吃齋念佛燒高香了。 不過這話是周頌玉在心里說的,嘴上可就不是這么回事兒了:“你年輕貌美,身材窈窕,聰明伶俐,溫柔賢惠,大方得體,氣質(zhì)高雅,宜家宜室。我這輩子要是娶不到你做老婆,必定后悔終生?!?/br> 周頌玉每說一個詞,黨旗就跟著點一下頭,聽得心花怒放,通體舒暢,話里少不得還是要矯情一番:“哼,算你識貨,找著我算你撿大漏了,好好寶貝著吧?!?/br> “得令,大漏兒,爺這就把你帶回家供起來。” 黨旗發(fā)現(xiàn),周頌玉私下里很喜歡開這輛黑色的瑪莎拉蒂,這一直不算高調(diào)的超跑近來著實有些火,郭小姐功不可沒。 坐進副駕駛,黨旗四處打量了一番,鼻子用力嗅了兩下,周頌玉好笑地看著她的舉動,“黨警官,請問聞到別的女人的香水味兒了嗎?” “誰說我聞這個了?我是覺得怎么有股糖炒栗子的味道?” 周頌玉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一包糖炒栗子扔到黨旗懷里,寵溺地罵道:“狗鼻子!先吃著玩兒,別吃太多,等會兒爺帶你吃好吃的?!?/br> 黨旗接過栗子一看,是和平里張老頭家的,她的最愛。他家栗子限量供應(yīng),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隊的,去晚了沒有。好幾回黨旗路過那兒想買點栗子解解饞,但看到那排得長長的隊伍就只能望而興嘆。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這家的炒栗子?他們家隊伍很難排的。” “你自己說的,爺今天排了半個小時?!?/br> “我怎么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我跟你說過嗎?”黨旗納悶,難道是說夢話提到的被他聽見了?那她得有多饞啊…… 周頌玉友情提醒:“旗泡小哥兒是你的馬甲吧?” “……” 黨旗傻眼了,自從托他的福躺著也中槍后,她就把微博上攏共十來條的狀態(tài)都刪除了,賬號也棄之不用了。她是曾在微博上發(fā)過一條狀態(tài),抱怨張老頭家的栗子難買。那么說,他肯定在她刪微博前就都已經(jīng)看過她所有的狀態(tài)咯?她記得最后一條寫的是—— “此刻身邊坐了位長相亦正亦邪,宜攻宜受的哥們兒,私以為,像這樣的男人還是去攪基比較合適,不然不知多少嬌花將被摧殘?!?/br> 黨旗訕然問道:“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微博的?你都看過了?” “就在你發(fā)最后一條狀態(tài)的時候,沒辦法,爺視力太好了,不想看都不行?!闭f著朝她看了一眼,腳底下油門踩得更狠了。 就知道!就知道他這不上道的肯定偷偷看她玩手機了! 這時,周頌玉又涼涼地飄來一句:“要是爺出柜了,你這殘花還不哭死?” 她還在想今天他也太二十四孝了,又是接機又是排隊買栗子的,殷勤得過頭了吧,敢情是在這挖著坑等她呢!你說,吃他倆栗子容易么她! 剝了顆栗子塞進周頌玉嘴里,黨旗氣鼓鼓地說道:“我看吃的還能不能堵上你的嘴!”居然敢說她是殘花! 車子一路通暢地開到遠勝中心地下停車場,黨旗心想,這廝不是要來視察員工加班情況的節(jié)奏吧?跟著周頌玉進了電梯,見他直接按到六十層,黨旗就知道這是去哪兒了。 遠勝a座一共六十六層,從六十層往上都是憶古會所。從她公司的辦公室往窗外看,在沒有霧霾的情況下可以很清晰地看見“憶古”兩個大字。hr的kathy曾跟著她的法拉利小開混進去過一次,回來在公司里得瑟了好一陣,把里面形容得多么高大上,爾等屁民且羨慕嫉妒恨吧。 說周頌玉是憶古會員,黨旗也不覺得稀奇,只是他準備帶她來這么高大上的地方填飽肚子是不是有點兒不倫不類了? 電梯在六十層停了下來,這出了電梯就是憶古的地界了,黨旗第一次來,難免有點兒好奇加小興奮,畢竟這地兒在她們公司也算是個傳說了。 只不過除了電梯周頌玉沒領(lǐng)著她進會所,而是轉(zhuǎn)頭走向另一部電梯,與普通電梯不同的事,這部電梯門外只有往上的鍵,而且需要指紋識別才能啟動。進了電梯,里面依舊奇怪,照理六十層往上還有六層,但電梯里只有一層按鍵。 黨旗的小心肝兒忽的跳了跳,這是要去頂層的節(jié)奏??!憶古的頂層是不對外開放的,所以說,這大爺是憶古的老板?不過想想也沒什么,遠勝中心都是這大爺?shù)?,劈開幾層樓開個會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怎么不說話?就這屁點兒地方就把你嚇著了?”周頌玉壞笑道,黨旗那臉上的表情全在電梯鏡子里表演著呢,實在有趣得緊。 黨旗白了他一眼,“十億的翡翠切出來我都沒嚇著,這里又沒有妖魔鬼怪,我有什么可嚇著的?只是沒想到而已?!?/br> “沒想到我是這兒的老板?”周頌玉問。 這時電梯到頂層了,黨旗率先走了出來,驀地回頭朝他一笑,說:“錯,只是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兒。我以為這是你的秘密*窟呢,你帶我來就不怕曝光了以后沒得玩?” 周頌玉見她這牙尖嘴利的樣子只覺好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耳朵,“什么*窟,說得跟yin窩似的,你男人是那么沒節(jié)cao的人么?” “節(jié)cao有沒有不好說,貞cao肯定是沒有的。我餓了,你這兒有什么好吃的?先問一句,這里不是鴻門宴吧?” 黨旗環(huán)顧四周,連個服務(wù)生都沒有,準備打開天窗喝西北風嗎? “爺要對你做點兒什么用得著鴻門宴么?來吧,今天有人給我們下廚,您就擎好吧?!敝茼炗裰浪钦骛I了,也沒再陪她耍嘴皮子,拉著她朝大廳里走去。 憶古頂層大廳往里走有個大開間,里面是開放式廚房,料理臺對面是組沙發(fā)以及整排的落地玻璃,視野開闊。連黨旗都不禁感慨,在這兒做飯也太有feel了。 與開間相連著的是餐廳,就放了一張餐桌,和家用餐桌差不多大,大概能坐八個人的樣子。這會兒桌子周圍圍了一圈人,見周頌玉他們已經(jīng)到了,便有人招呼道:“這么快就到了?別急哈,餃子馬上就能下鍋?!?/br> 黨旗有些錯愕,這不年不節(jié)的怎么包餃子了?誰過生日嗎? “來,給你介紹下。這是沈城,顧惜春,符懷生——”周頌玉一路指過來,“都是我兄弟發(fā)小,憶古他們也都有股份,許帥今兒不在,下回見了再給你介紹。我們幾個平時有空就會過來聚聚,放松一下?!?/br> “這是我媳婦兒,黨旗,名字夠霸氣吧?呵呵。符懷生,給我媳婦兒說說,你們家jiejiemeimei怎么那么多啊,她不信呢。”周頌玉攬著黨旗樂不可支地說道。 黨旗被他說得窘死了,暗中使勁掐了下周頌玉的大腿,好在符懷生也沒真解釋,關(guān)鍵這怎么解釋,有毛好解釋的啊? 符懷生說:“我們家姐妹再多有什么用,沒人入得了你的青眼,你就放過她們吧,啊?!?/br> 黨旗沒想到在這里會碰見沈城,她偷偷打量了他兩眼,誰知竟撞上他的視線,看來他也在暗中打量她。不得不說,這男人和照片上給人的感覺一樣,極具壓迫感。代善碰上他難怪招架不住,直接跑了。 今天包餃子的主廚竟是米桃,她見了黨旗表現(xiàn)得十分自然大方,主動拉著黨旗說話,言語中的確不像和周頌玉有什么曖昧關(guān)系的樣子。倒是黨旗注意到一個小細節(jié),就是米桃每次說話時都有意無意地會朝沈城那邊看一眼,難道周頌玉口中她另有喜歡的人,是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