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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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媽開門側(cè)門時,看見自家小姐也是愣住,而后反應(yīng)過來:“許是門口人多擋了路?” 杜芷書交代了伊柯卸了馬車,牽馬回馬廄。一旁青兒卻是好奇答道:“可不是么,怎么突然多出這么些人?” 吳媽小聲道:“老爺今日沒去早朝,聽說是病了,這不一下朝,許多大人就到府上來看望老爺,不過老爺一個都沒見呢?!?/br> 青兒納悶道:“老爺昨兒不是還挺精神……” 話音未落,卻被自家小姐呵斥?。骸岸嘧斓拿∮址噶耍t早我留不住你?!?/br> 青兒瑟縮了一下,趕緊低了頭不敢再說話。 吳媽是府里老人,看著杜家三姐妹長大,尤其疼惜這位杜家幺女。四下張望,猶豫了會兒,而后湊近了杜芷書,輕聲說道:“三小姐,大小姐在您的屋子里等您一上午了?!?/br> 杜芷書一愣,這位阿姐還真是閑得慌,杜府只要一有熱鬧,她準(zhǔn)得來。 鮮卑的王子和公主今日進大梁宮拜謁重光帝,而原本身體精壯的杜將軍卻突然病了上不了朝,世間哪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她之前就有聽說朝堂上對于鮮卑的態(tài)度出現(xiàn)兩種,一是以父親為首的主戰(zhàn)派,一是以張?zhí)珟煘槭椎闹骱团?。原本大梁朝一直是父親的主戰(zhàn)派占盡上風(fēng),但因一年前吃的那場敗仗,主和派的聲音便越來越大了,加上張?zhí)珟熓侵毓獾凵笍執(zhí)蟮挠H兄長,這幾年愈發(fā)受圣上重用,自然有不少朝臣倒戈投靠過去。張?zhí)珟熢贿^是個地方小吏,憑借了圣上和張?zhí)蟮奶岚?,如今已官居太師,受人尊崇,儼然是父親眼中最大的一粒沙子。 杜芷書了解自己的父親,今日這一場病,是病給圣上看的,病給百官看的,也是病給鮮卑王族看的,為的就是讓他們知道杜家仍在朝中舉足輕重。 已有心理準(zhǔn)備,杜芷書進屋時心境很是平和,卻見杜芷琴謹(jǐn)慎地將身邊所有人都打發(fā)了走,包括杜芷書身旁的青兒。 “聽說你新近買下了個鮮卑奴隸?” 杜芷書嘴角含笑,語氣卻尖銳:“怎么,我連要個下人大姐也得干涉?” 姐妹間已經(jīng)許久沒有好好說話了,杜芷琴嘆息,搖了搖頭,“大姐是關(guān)心你,來歷不明的人,還是查查底細(xì)的好?!?/br> “反正大姐會遣人去查,我又何須費事?!?/br> 一句話后,兩姐妹歸于靜默,杜芷書只是看著大姐,倒有些好奇她今日過來找自己做什么,這是第一次她們姐們倆說話,卻遣走了所有下人,連大姐最信任的貼身丫頭紅音都不能在。 不待杜芷書想明白,杜芷琴突地雙膝觸地,跪在了季妹面前。 突如其來的場面,讓杜芷書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趕緊地將阿姐扶起,莫說阿姐長她五歲,阿姐如今還有四個多月的身孕! 杜芷琴卻固執(zhí)不肯起,顧及她腹中孩子,杜芷書也不敢跟她爭執(zhí),索性也跪了下來,無奈道:“阿姐這是要做什么!” 杜芷琴霎時雙目通紅,含著淚說道:“阿姐知小詞今日去了哪里,過去是阿姐錯了,總覺著自己的寶貝meimei只富貴人家匹配,跟了他趙九禾一個卑賤的馬車夫,只會委屈,被世人戳著脊梁骨笑話。可錯了便是錯了,再彌補不回來,阿姐不敢奢求小詞原諒,可今日,阿姐卻有一事求小詞?!?/br> 用到了求字,杜芷書冷了臉,她的大姐那樣高傲,最看不起下人,只覺得他們低賤,如今豈會真的認(rèn)錯,她可以預(yù)想接下來大姐要說的話定不是她想要聽的,只道:“你起來說話,至于我聽不聽,都不是你跪地央求便有用的?!?/br> 杜芷琴搖了搖頭,仍舊不肯起身,眼淚竟真從眼角滑落,讓杜芷書有些詫異,今天的大姐著實有些奇怪。 認(rèn)真地看著自家小妹,杜芷琴伸手撫上季妹的雙頰,帶了憐惜,“轉(zhuǎn)眼你就要嫁人了,大姐記得你曾說你想去蜀地,要不趁現(xiàn)在去蜀地走走?” 杜芷書納悶,好好的大姐為何提起這事?她是想去蜀地,不僅僅因看了游記向往,更因九禾來自蜀地,他們約好要一起去九禾的家鄉(xiāng),再把那比登天還難的蜀道都走一遍,而今只剩她一個人,去與不去,已都無意義了。 “為何要我現(xiàn)在走?是,杜家出事了?”杜芷書敏感問著。 杜芷琴卻是搖搖頭,不肯說話。 “大姐如今這副模樣,要小妹如何相信沒有事情發(fā)生,不管如何,我終歸記得自己是杜家人?!?/br> 杜芷琴抿著唇,半晌,才緩緩地一字一頓說著:“你可知你二姐快不行了?!?/br> 幾個字重重砸在杜芷書心上,疼得很。她壓著嗓子道:“什么叫不行了,病了就好好養(yǎng)著,會好的?!?/br> 杜芷琴顫著雙唇,已帶了些哭腔道:“難了!那日姑母把我叫出去便是和我說二姐的病情,太醫(yī)說你二姐活不過這個春天!” 杜芷書咬住下唇,勒出深深的紅印,并使勁地?fù)u頭,“不會的,二姐那日還能好好和我說話,神智清明,只是臉色蒼白了些而已,好好調(diào)理,真的會好的!一定會好的!” “我們一直以為你二姐是病了,期冀著她把身子好好調(diào)理著,有一日總會好起來,可你二姐一病就是一年多,讓你姑母起了疑心,特地派人偷偷去查了你二姐的湯藥,才發(fā)覺藥渣子有不對,這些年你二姐喝的湯藥里,一直被人添了一味黃藥子。而今,發(fā)覺得太晚了……” 杜芷書捏緊了雙拳,不可置信看著自己大姐:“這話,什么意思?!?/br> “還能什么意思,有人看不得杜家榮華,害了你二姐啊!”杜芷琴抓住杜芷書的手腕,有些聲嘶力竭道:“母親早逝,父親又忙于朝政軍務(wù),我們?nèi)忝米杂组L在一塊,感情甚篤,即便大姐一年前狠心,也是為了你,希望你好的,可如今你二姐遭了罪,我們卻什么都不能做,甚至,甚至……” 杜芷琴愈說,眼淚愈是止不住的流淌下,“甚至,大姐還要看著你繼續(xù)被推進火坑卻無能為力,我的小詞啊,阿姐怎么舍得!”說完將小妹抱入懷中。 有些渾渾噩噩,杜芷書感覺正做著一場夢似的,總不太真切,只希望夢醒后,二姐還是好好的。可聽著大姐的哭聲,她卻難以自欺欺人,離了大姐懷抱,安靜問著:“姑母是什么意思?” 杜芷琴抬眼看著季妹,“你可知今日鮮卑公主來大梁為了什么?” “和親。” 杜芷琴點頭:“父親一直主戰(zhàn),可如今的形勢卻很明顯,圣上聲勢浩大地接了鮮卑公主入大梁宮,定是要封妃的,甚至,可能封后!到時,鮮卑與張家連成一氣,杜家危矣?!?/br> “我剛從正門過,建安幾近半數(shù)的官員前來看望父親,杜家在朝中的威望,豈是出身寒門的張家可比?!?/br> “傻丫頭,出身寒門又如何,你忘了張?zhí)笫裁闯錾砹???dāng)年不過姑母的一個宮婢,如今卻與姑母平起平坐!當(dāng)今圣上后宮并不充盈,姑母的意思,杜家必須再有一個女兒入宮,否則……” “荒謬!”杜芷書甩袖,直接站了起來,也不顧地上跪著的大姐,冷冷道:“姐妹共侍一夫?姑母想得倒是妙哉!圣上可是我的姐夫,親姐夫!不覺有違倫常?況且,我也入不了宮,驗身的嬤嬤那一關(guān)我便過不了,姑母的如意算盤是要落空了?!?/br> 杜芷琴聽罷,臉色大變,撐著腰趕緊站了起來,伸手就要拽杜芷書的手臂:“你讓趙九禾碰你了?” 長袖被掀起,白皙的手臂上一點殷紅的守宮砂映入眼簾,杜芷琴這才松了口氣。 杜芷書抽回手臂,淺淺說著:“大姐是忘了我胸口的那一處疤痕了?” “這事我也和姑母提過,指望姑母打消念頭,可,可……” “可姑母說她能擺平驗身的嬤嬤?呵呵…”杜芷書冷笑了一聲:“即便能收買了嬤嬤,難道還能讓圣上變瞎么!姑母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她每日算計這么多又如何,想著如何救下二姐才是正經(jīng),我知道一些民間醫(yī)術(shù)精湛的好大夫,想辦法讓姑母弄進宮給二姐瞧病吧?!?/br> 杜芷琴看著季妹,嘆息了一聲,也沒再說什么。而后想了想,才又說道:“過兩日是張?zhí)髩鄢?,你隨我一道入宮,親自和姑母說吧,姑母素來疼惜你,或許你撒個嬌哭一會兒,姑母便心疼得真沒有那個心思了?!?/br> 杜芷書應(yīng)了下來,倒不是真要去杜太后那撒嬌,入宮一事她是斷然不肯的,再說而今的重光帝又豈會讓杜太后隨意地對他的后妃指手畫腳!她去壽辰,不過想再瞧瞧二姐。 ☆、第六章 張?zhí)蟮拇劝矊m杜家姐妹是第一次來,相較杜太后的宜壽宮竟毫不遜色。慈安宮的殿堂建的很高,杜芷書緊跟在大姐身后,提著裙擺沿階而上。 她印象中的張?zhí)蟛惶珢壅f話,嚴(yán)肅得很,遂一步步走得謹(jǐn)慎小心,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直至走到頂端時,豁然開朗。 宴席布置在慈安宮的大殿之前的空地上,張?zhí)蟾咦_上,她一身湘紅色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紅袍上繡著大片大片金色鳳凰,細(xì)細(xì)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雙手交握,俯視著正走進的杜家姐妹。 杜芷書隨著大姐走近臺前,舉手加額行跪拜之禮,“恭請?zhí)笕f福金安,祝太后常樂無疆?!?/br> “無需多禮,jiejie的外甥女,便也是哀家的家人,起來吧?!?/br> 二人緩步而起,沒有張?zhí)蟮陌l(fā)話,不敢多踏一步。 張?zhí)竽曋_下二人,安陽侯夫人淡粉色華衣裹身,露出線條優(yōu)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雙頰邊若隱若現(xiàn)的紅扉,更添嬌媚無骨入艷三分,不愧是建安第一美人。反觀她身后的杜芷書,一身翠綠煙紗碧霞羅,三千青絲用發(fā)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襯得出水芙蓉一般的干凈,竟比jiejie更添幾分可人之姿。 “杜家的女兒,真是一個賽一個的美艷。莫要站著了,入座吧?!?/br> 得了張?zhí)髴?yīng)允,杜家姐妹由著宮婢領(lǐng)至宴席的座位上。杜家姐妹的位置在右側(cè),坐下后,正巧被矗立的半個高的金漆雕龍牛香鼎遮住,借著位置的便利,杜芷書可肆意地打量殿前的眾人。 高臺上張?zhí)笈c杜太后并肩坐著,因為是張?zhí)髩鄢?,杜太后只是一身云錦宮裝端坐著,相較張?zhí)笊倭嗽S多修飾,透出的氣韻卻依舊端莊福貴。 高臺左側(cè)第一桌是張?zhí)蟮牡沼H侄女——元妃娘娘。之后依次坐著李昭儀、尹貴嬪、周婕妤。重光帝登位三年,過分忙碌于朝政,后宮妃嬪卻是極少,除了在座的這四位,只再加上一個淑妃。 高臺右側(cè)目前只坐著杜家姐妹,她們前面還擺著兩張空的桌案,大梁以右為尊,那右側(cè)第一章桌案便該是屬于淑妃的,時辰已經(jīng)不早,卻不知為何還不見淑妃身影,讓杜芷書忍不住為二姐擔(dān)憂。 “鮮卑臨湳公主拜見張?zhí)?,恭請?zhí)蟪窡o極。” 清亮的聲音將杜芷書的飄飛的思緒收回,才發(fā)覺大殿中央站著的女子,行的是鮮卑的禮儀,穿的也是鮮卑的服飾,緋綠的窄袖長裙,足上一雙長拗靴,顯得很是精神。 面對這位外來的公主,大家都抱了看戲的態(tài)度,鮮卑臨湳公主此行的目的眾人心知肚明,雖不知圣上心思,可圣上恪盡孝道,從今日太后的態(tài)度中便能揣度出一二。況且這位鮮卑公主大膽地很,雖是張?zhí)髩鄢?,可總歸是兩位太后齊在上座,初次拜謁,竟只給張?zhí)笠蝗诵卸Y。 杜太后面色平靜,一派大家風(fēng)范,并未生氣,而張?zhí)髣t含著笑,微微點頭道:“公主遠(yuǎn)道而來,便是我大梁的貴客,無須多禮。早先聽聞公主美名,今日一見,果真端端大方。” “之前也常聽陛下提及太后,說太后多年含辛茹苦,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臨湳很是敬重。” 此話一出,幾位宮妃都微微變了臉色,都知重光帝曾在鮮卑為質(zhì),但卻不知陛下與這位臨湳公主竟有交情,今日聽臨湳公主這話,想來她封后的可能極大了。 “公主就是與旁人不一樣,一身貴氣,落落大方,陛下若得公主在身邊,真是福氣啊?!痹氏瘸鲅杂懞?。 臨湳公主只是點頭報以微微一笑,而后隨著宮婢入了座,正是高臺之下右側(cè)第二桌,坐在杜家姐妹前邊。 壽宴不過是宮中的女眷齊聚,臨湳公主被邀在列還算情理之中,可杜家姐妹一不是宮里妃嬪,二不是張?zhí)髢?nèi)家女眷,卻被邀請,實在讓杜芷書不解。而最令杜芷書憂心的,卻是宴席開始后,仍舊不見淑妃出現(xiàn),二姐的性子溫和,知書識禮,斷不會做出此番無禮行為。 “給安陽侯夫人另備些養(yǎng)生的菜肴,你瞧瞧本宮,竟不知你有身孕,幾個月了?” 杜芷琴笑答道:“稟太后,已四月有余了。妾身不常在內(nèi)宮走動,太后豈會知妾身的身子,太后照拂的照拂,妾身實在感激。” “偏愛吃酸還是吃辣?”張?zhí)罄^續(xù)問著。 “喜愛些酸的食物?!?/br> 張?zhí)笮χ盘螅溃骸癹iejie這外甥女真是好福氣啊?!闭f完斂了笑意,對著高臺左側(cè)的幾人,嘆息一聲:“哀家總盼著你們身子爭氣,卻一個個一點動靜都沒有,要急懷哀家了?!?/br> 一句話,臺下四位宮妃臉色各異。重光帝登基三年,大梁國被治理得井井有條,唯一遺憾是后宮妃嬪不多,至今膝下尚無一兒半女。 杜芷書正低頭吃著東西,聽著張?zhí)蟮脑拝s是撇了撇嘴,二十四歲了還不近女色,連一個皇子公主都沒有,不是有隱疾就是好龍陽之色! “怪我們不爭氣,太后莫著急,如今宮里來了位貴人,太后的期望應(yīng)是很快要實現(xiàn)了?!痹焯鹫f道。 都知道元妃說的是誰,眾人視線看向臨湳公主,她卻好似沒事兒一般,一直淺淺笑著。 大家正說笑,突地內(nèi)侍高聲喚道:“陛下駕到!” 聲音響徹整個慈安宮,眾人都收斂了嬉笑,除了高臺上兩位太后,其余的人都站起身,恭敬等著圣上。 杜家姐妹與宮妃不一樣,見圣上必須是行跪拜之禮,與她們一起跪地的,還有鮮卑的臨湳公主。 穩(wěn)健的腳步聲漸漸傳來,愈來愈近,入目的還是上回那雙金色龍紋靴,杜芷書詫異,重光帝是不常換鞋還是有太多雙一模一樣的靴子? “兒臣恭祝母后萬壽無疆?!甭曇衾滟?,透不出一絲情緒,竟讓杜芷書覺著有些孤高。 “哀家好幾日沒有瞧見皇兒了,想必元妃她們幾個更是。即便國事繁忙,也該抽空到后宮走走?!彪m帶著斥責(zé),可語氣里滿是寵溺。 “是,兒臣受教?!?/br> “哀家壽辰特地請了臨湳公主和杜家姐妹前來,臨湳公主入宮后,圣上還沒還得及見過吧。” 張?zhí)蟮倪@聲提醒,重光帝才注意到跪地的三人,免了禮,神色平和地看著臨湳公主。 臨湳公主回以淺淺一笑,那一笑百媚橫生,只聽她柔聲道:“陛下可還記得臨湳?”語氣里滿是小女兒家的嬌羞。 “自然,朕當(dāng)初在榆中與慕合王子府邸毗鄰,臨湳公主那時尚小,偶爾到慕合王子的府邸玩耍,有過幾面之緣。” 青梅竹馬之情,只幾面之緣解釋了,寥寥一笑,不帶一絲感□□彩。杜芷書瞧見了臨湳公主臉上的失落,對重光帝有些呲之以鼻。 “即是故人,日后皇兒還需多多照拂公主,公主千里迢迢過來建安,待慕合王子離去后,公主在大梁宮里便是舉目無親,難免孤寂想家?!碧蟠蛑鴪A場說道。 “若細(xì)說起來,我還記得芷書小時候曾與圣上一道玩耍過?!?/br> 杜太后突然的一句話,讓杜芷書都是驚愕。她小時候雖常進宮,但當(dāng)時重光帝不過一個不受寵的皇子,與她并沒有交集,她一直以為前幾日寧和宮是她初見帝顏。若說昔日的太子,倒是常在一起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