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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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頓淡淡道:“不管它在干什么,對原住民來說都是種挑釁,仔細聽……有東西過來了?!?/br> 大地在震顫。 有雪團滾動著從冰原而來,離得近了眾人才發(fā)現(xiàn)那是只通體雪白的大熊,神情很不友好,重點是……它脖子的位置有淺灰色的毛,形成上長下短兩個等腰三角形相接的樣式。 學生們警戒起來,布蘭德卻認命地嘆了口氣。下一秒,埃爾維斯笑倒在他身上,在他的臉頰上蹭眼淚:“居然是領帶……受不了……”作者你對熊的脖子到底有什么執(zhí)著! 用后腿站立的雪地熊有兩層樓高,這個姿態(tài)更顯出它龐大的體積,大熊氣勢洶洶地從高地俯沖而下,在就要和人類短兵相接的時候緊急剎住,一個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幾個學生被它帶得摔了一跤,一邊爬起來一邊抱怨: “記得以前那只泰迪熊比它大多了,我都沒摔倒過?!?/br> “容我提醒你當時在床上睡覺,那個叫躺倒?!?/br> “……” “學校的地面比較結實!” “廢話這邊根本沒有人修過路!” “……” 亞龍克里提斯帶著兩只小弟站起來張開了翅膀,體型完勝兩只疊起來的雪地熊;學生們警戒地盯著眼前的大熊,神情里卻不見害怕和恐慌;海斯忒瑞抱臂懶洋洋地站在一邊,事不關己般打了個呵欠;雪地熊的眼睛從這些陌生的來客身上掠過,落在露出獠牙的哈士奇和刻耳柏洛斯身上—— 它連滾帶爬地跑走了,四肢著地并用看起來比剛才矮了一半,僅僅留給圣德里安和尤貝朗格的學生們一個圓滾滾顫悠悠的雪白屁股,啊,上面還有一條短短的絨毛尾巴。 眾人:“……” 一個尤貝朗格的學生剛從飛馬上下來,遲疑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葉梓有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小地圖還能正常使用,一定能顯示出一堆綠點聚集的景象,同校的男(xiao)生(di)女(mei)生(zi)們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嘰嘰喳喳: “埃爾維斯你剛才做了什么!”什么也沒做。 “雪地熊看了你一眼就被嚇跑了!”請尊重事實,它看的是小哈和小三,我只是站在自家寵物旁邊而已。 “老大你真厲害!”到底是從誰開始喊老大的,簡直不能更土匪好嗎! “……” ↑腦殘粉的世界你不懂=v= 尤貝朗格的學生們面面相覷,良久,領頭的男生走上前來,臉上是光明牧師的官方微笑,道:“你好,我叫塞西爾,能請教一下你的名字嗎?” 葉梓握住了他的手,表情恰到好處地帶著貴族特有的矜持和驕傲:“很高興認識你,我是澤瑪西亞?!辈坏热鳡栐僬f什么,他話鋒一轉,道:“這一位是學校的帶隊老師海斯忒瑞,你們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談,不打擾了?!?/br> 塞西爾:“……” 海斯忒瑞慢悠悠晃過來:“你們的帶隊老師呢?” 塞西爾回答:“他明天會到?!?/br> 海斯忒瑞點了點頭,道:“飛馬停放哪里?學生的住宿怎么安排?突發(fā)情況能不能處理?” 塞西爾舒了口氣:“我已經——” “我就知道你們沒有做好準備,沒有老師跟著真是太亂來了,”海斯忒瑞打斷了話語,搖了搖頭憐憫地看著他,神情溫柔語氣和藹:“今天先跟著我吧。” “……有勞?!?/br> 被埃爾維斯拉著走到遠離尤貝朗格學生的角落,布蘭德頗有些哭笑不得:“你到底在想什么……” 警惕敵情的黑發(fā)少年回過頭來,神色居然很認真:“你很出色,布蘭德。” 他慎重道:“我怕別人會搶走你。” 在圣德里安,由于埃爾維斯的先下手為強和對神權的隱隱排斥,對布蘭德感興趣的人并不多,即使有也被葉梓用種種手段讓其死心了;但在尤貝朗格不一樣,這些光明教廷預備役們大多狂熱信仰著他們的神,崇敬和仰慕有時候比愛戀更可怕,葉梓稍微想象一下若是這些一腔熱血不計損傷的教廷預備役們知道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之后會發(fā)生的事情,就覺得有些頭痛。 瞧著埃爾維斯苦惱的神色,布蘭德心中一片柔軟,有種溫情漫卷上來,如同徜徉在微溫的水流里那樣舒適,他輕輕開口:“我和你一起?!?/br> 一起攜手面對的話,再大的風浪也無所畏懼。 話語太煽情,氣氛太美好,葉梓簡直控制不住親吻的欲望,他扭轉視野準備抑制一下,就看見一艘兩邊都是炮口、掛著巨大黑白骷髏旗的船,以不符合體積的速度七扭八彎地朝著坎布島沖來—— “剎不住了小心——” “到底誰在掌舵我要跟他決斗!” “哎——前面的不管是人是馬是龍,讓一讓把沙灘空出來——” 所謂的校際交流賽,說到底也不過是三所學校而已。 來自帝國都城多由貴族子弟組成的圣德里安,來自大陸東面多由光明法師和劍士組成的尤貝朗格,還有來自各個角落、多由傭兵后代組成的科特雷爾—— 輪船與沙灘發(fā)出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后,險險停住。 之前抵達兩所學校:“……” 沒有一個人從船上下來,正當大家因各種猜測各種腦補而陷入一片寂靜時,突然間禮炮齊鳴! 雷鳴般的轟響聲中,有個拖長的調子帶著種歌劇般的華麗詠嘆道:“我的名字是路西·達爾,為了追尋甜蜜的愛情來到這人跡罕至的小島上,命運會選擇注定的戀人,親愛的,接下天空中散落的玫瑰吧——” 一朵艷紅猶帶晨露的玫瑰飄悠悠地落在了赫尤恩身上。 和黃雞共處忽略了周圍的暗精靈:“?” 其他人:“……” 45前世今生的輪轉 暗精靈眨了眨眼,顯然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看似冷淡肅殺的血色眸子深處是一片茫然。 蹲在它手心里的黃雞飛起來一爪將玫瑰踢開,猶自氣憤難平,腳爪踩上去將一朵開的正艷的玫瑰蹂躪得看不出樣子,赫尤恩問它,“發(fā)生了什么事,” 黃雞扇著翅膀道,“他占你便宜,” 赫尤恩,“誰,” 船上猛然爆出一聲大吼,“路西,剛才是你在掌舵對不對,” 一個懶洋洋的男聲詠嘆般道:“有什么問題嗎?作為冒險家的后代,你難道不覺得風平浪靜的生活太過無趣,溫迪?” 溫迪咬牙切齒:“老子馬上就讓你很有趣!兄弟們上!” “等一下,一對一的決斗才是紳士的行為……”這句話迅速被淹沒在富有節(jié)奏感的拳頭和rou親密接觸的聲音中,坎布島上的學生們默默看著輪船甲板上堆疊起來的一群斗毆人士,陷入了寶貴的沉默。 科雷特爾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特別,聞名不如見面。 仿佛隨時隨地都準備登上舞臺表演的男聲終于失去了悠閑,惡狠狠道:“我是魔法師!你們再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其他人對視一眼:“揍他!” 一陣狂風刮起! 肆虐的風帶著蒙蒙的青,裹著拍打細白沙灘的海浪形成堵巨大的風水之墻,風將水推到高處,而后陡然風系魔法陡然被撤去,失去控制的水直直朝著甲板打去! 旗桿斷裂,黑白骷髏旗倒在船舷上,擠成一團的斗毆人士一個個被帶著咸味的海水澆了個透心涼,人堆里發(fā)出一聲尖叫,一個女聲磨牙道:“路西你不想活了!老娘今天穿的是紗裙!姐妹們上!” ↑秋天穿紗裙出門真的好么妹子=。= “別打臉以外的地方,會影響比賽時的戰(zhàn)斗力,”一個聽起來非常溫柔而舒緩,如同溪水在鵝卵石上淌過的的聲音柔和道:“船看起來快不行了,老師先上岸了,你們也記得抓緊時間?!?/br> 話音中從容走下來的,是個水藍色長發(fā)的男人,他一雙銀色的眼睛微瞇起,保持彎彎的弧度,看起來總是在微笑的樣子,道:“海斯忒瑞,圣德里安來的是你,真是太好了?!?/br> 海斯忒瑞戒備起來:“維綸,你又要干什么?” 科雷特爾的帶隊老師,梅因·維綸故意嘆了口氣,作傷心虛弱狀:“我們都認識這么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嗎?” 海斯忒瑞板著臉:“……”不,就是太了解了。 維綸睜開了眼,這才讓人看清他的眸子是種非常淺淡的紫色,懇求般道:“學校的船好像不行了,回去的時候讓你們的亞龍帶我們一程怎么樣?” “……不怎么樣。”你肯定早就想好了吧! 維綸帶著希冀的神色道:“我還沒有坐過亞龍呢?!眮嘄埵擒妭湮镔Y,如果不是國王首肯,學校再財大氣粗也弄不到。 海斯忒瑞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維綸是賴定他了。 圣德里安和尤貝朗格由于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有些不對付,科雷特爾便是兩方爭奪的盟友,顯然傭兵們更親睞王室,不少傭兵本身也有著貴族頭銜,但光系魔法所帶來的治療效果對于常年冒險的傭兵們也是不可或缺的,因此在其他兩所學校維持著也許只是表面上的安穩(wěn)時,科特雷爾一直保持著搖搖欲墜的中立。 輪船的甲板上閃過各色魔法和斗氣的光芒,整艘船在學生們的摧殘下猶如醉漢般歪歪扭扭地緩慢下沉,只剩下幾塊木板在沙灘上孤零零地殘存著。 所有疊在上面的男孩女孩們離開之后,最下面那個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不時抽搐一下四肢的無疑就是路西了。 葉梓很感興趣地湊過去查看,但路西已經被揍得面目全非,除了墨藍色的發(fā)和藍色的眸子之外,完全看不出來人長成什么樣子。他蹲下來,戳了戳某人臉頰上的傷口,在對方吸氣聲中輕快地詢問:“需要治療嗎?” 路西顫抖地動了動手指,發(fā)出已經變了調的聲音:“你有沒有看到,我的玫瑰花……” “放心,落在了個不錯的美人身上。”葉梓溫柔地安慰道,順手將飄到岸邊的骷髏旗蓋在了他身上,保持微笑離開了。在他之后,一朵浪花以和其他浪花相同的自然姿態(tài)卷上了沙灘,比同伴們走得更遠了些,一直延伸到骷髏旗的所在,突然揚起成兩米高的水柱,狠狠拍擊過后才從容地退了下去。 關注此地的人:“……” 維綸毫不吝嗇地贊嘆:“水系魔法的控制非常精妙,至少也是高級魔法師了吧?圣德里安真是人才輩出?!?/br> 海斯忒瑞真誠道:“我們來打賭怎么樣?一千個金幣的小賭?!?/br> 維綸堅定地拒絕了:“事實上,為了防止敗家,我把錢全都交給了我的妻子?!鄙弦淮胃K惯鸫蛸€的結果太慘烈,為了避免再次被對方忽悠去下注,機智的老師從根本上斷絕了沖動的源泉。 海斯忒瑞遺憾道:“其實你可以打個欠條,我不介意的?!?/br> “……不用了,謝謝?!?/br> 沒有建筑物的阻隔,海洋上方的天空格外空曠,廣闊的夜晚包容一切,大大小小的帳篷被支起在林木之間,火光映襯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清冷的坎布島此刻分外熱鬧。 布蘭德的烤rou出乎意料地很不錯,在將六塊烤焦的rou扔給一狼一狗之后,第七塊的味道已經像模像樣了,葉梓在懷著就義的心情咬下去之后,驚奇地睜大了眼睛:“你真的是第一次烤rou?” 銀發(fā)少年端麗的容貌在火光映襯下有種很是柔和,幽幽道:“其實我前世烤過,你相信嗎?” 這兒是樹林的邊緣,抬頭便可以望見夜空下的千姿百態(tài)的冰川靜默地肅立,透明的冰面映出稀疏的星子,連接成一片璀璨流光,猶如銀河倒懸。 每組一個帳篷,尼古拉去尤貝朗格打探消息,奧斯頓最近行蹤不定,赫尤恩早已消失了身影,只剩下兩個人坐在火堆旁邊,靜靜偎依在一起。 夜有些深了,學生們大多已經進了帳篷,安寧的夜色在周圍浮動,有細小的蟲鳴響起,葉梓輕輕道:“我聽說過一個傳說,人死亡之后靈魂會去另一個世界,在那里喝一碗孟婆湯,忘掉前生的喜怒哀樂,干干凈凈地重新投胎,作為一個全新的嬰兒降生到世上。” 布蘭德淡淡道:“但總有人還記得什么。”他側過臉來凝視著埃爾維斯,琥珀色的眼眸仿佛轉成種晦暗的橙黃,像是蛇類或者其他什么生物的豎瞳那種樣子,一半臉龐隱在陰影中,帶著種危險的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