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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沈聞非常的不爽。 所幸,這樣沉重的氣氛沒有多久就被打破,在求心還在床榻上休息的時候,萬里杏林的飛舟帶著沈聞的飛舟,逐漸靠近了天機城。 而在飛舟緩緩行駛進入龍皇山境內(nèi)的時候,借著夕陽的余暉,沈聞又一次遠遠地欣賞到了玄術(shù)宗浮空大陣的壯觀全貌。 懸于九天,俯瞰五洲,仿佛星辰日月皆圍它升落。 很是好一派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 而龍皇山綿延千里,天機城主城在龍皇山山脈之中,其余各有一些隸屬于天機城的小城寨分散在龍皇山之中,這里不管是修士還是凡人都一派生機勃勃,熱鬧至極的模樣,沈聞一進城就注意到了天機城中最為壯觀的建筑——八卦陰陽塔。 ——從陰陽八卦塔的塔頂望出去,可以看到天機城巷道相連的全景、連帶著遠處天空中云繞霧生的玄術(shù)宗浮空大陣組成一幅絕佳的晚霞美景。 此時求心已經(jīng)醒了過來,沈聞沒有對他說怎么回事,他似乎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么,一路上一直沒有說話。 沈聞看著他,突然粲然一笑,一把揪住了他的手。 “走,求心,我?guī)闳€好地方?!?/br> 第27章 27 “沈姑娘所謂的好地方,就是這里?”求心哭笑不得的盤腿坐在較為平穩(wěn)的地方,幸好他不畏高,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到底身處在什么位置,不然恐怕就該一個頭暈?zāi)垦T韵氯チ恕?/br> “對啊,從這里望出去,能把整個天機城盡收眼底,還有遠處的玄術(shù)宗浮空大陣?!鄙蚵勌鹗?食指拇指相對,做了個“把玄術(shù)宗浮空大陣捏在手里”的動作,“這景象美妙極了,最適合在紅霞漫天的時候觀賞?!?/br> 求心微微垂眸:“真可惜,我看不見。” 沈聞扭頭看著他。 “不過,聽沈姑娘的聲音,可以猜出來,應(yīng)當甚是壯觀吧。”他盤著腿,下意識的就把手擱在了膝蓋上,這個動作讓他看上去就像是在打坐一般,加上沈聞考慮到他身有殘疾,不太方便,將更為平坦的地方讓給他坐。 他現(xiàn)在被噴薄的紅霞鍍得一身金光,活像是廟堂里的金身羅漢一樣。 沈聞坐著的地方靠近陰陽八卦塔的飛檐,她躺倒下去就如同躺在彎月上一般。于是她就真的躺下去了:“你再看看嘛?!彼?。 求心楞了一下。 他知道沈聞并不是那種反復(fù)戳別人傷疤的人,畢竟從她從來不在賀蘭韻面前提到他根骨被毀的事情就知道了,只是,沈聞這句“再看看”,讓他略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半晌之后,他才閉上眼睛,昂起頭。 沈聞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小瓷瓶,一口一口喝著里頭的酸梅汁。 求心身上的僧衣一層層,穿的極為嚴實,附和佛修對莊嚴持重的理解,可是當他昂起頭的時候,便很明顯的露出了自己的喉結(jié)。 明明是同“欲”無關(guān)的男人,偏偏在這一段弧度中,盡顯出了一段難以言說的氣質(zhì)。 沈聞翻了個身,單手用手背撐著臉,看著求心。 “我看到了流云?!痹陂L時間的靜默之后,求心嘴角噙著一點笑意開口,“我感受到了霞光一點微微的余熱熏染在我的臉上?!?/br> “我感受到了風,風在撥弄佛珠的穗子?!?/br> “星辰日月,皆圍繞與我,又皆棄我而去。不生不滅、不垢不凈?!?/br> “彷如世尊所言——” “天上天下,唯我獨尊?!?/br> 陰陽八卦塔之上,靈氣突然驟涌。 沈聞:……臥槽。 她在求心反應(yīng)過來之前,撲上去,一把把他按倒在了陰陽八卦塔的塔頂,在靈氣涌入求心體內(nèi)之前,先把他懟住了。 似乎是經(jīng)歷過之前的情況,求心在被沈聞堵住嘴的時候,只能拋出妙法給的持珠,給塔頂施加了一層外人難以靠近的結(jié)界。 沈聞一邊吞噬求心引來的靈氣,一邊單手兩指并攏,掐了一個法訣。 這是她之前跟著求心學習玄數(shù)之理的時候,思考出來的一種法陣——利用坎字訣制造出細密的冰凌,以一定的規(guī)律排列之后,足以讓射入這塊區(qū)域的光再折射,讓人看不清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雖然我還挺喜歡吃你的靈氣的,但是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這么頻繁的得悟。”沈聞趴在求心身上,吸收掉了他體內(nèi)殘留的最后一絲靈氣,不得不說,這種沾染著佛意的靈氣又好消化又補,沈聞可喜歡了。 但是求心得悟的次數(shù)多了,對于他的身體并沒有好處,只能便宜了沈聞。 求心:…… 他收回持珠,秀氣的眉毛微蹙:“沈姑娘,可是要小僧停止思考?” 沈聞:……我還想把你發(fā)射去外太空哎咿呀咿呀呢! 這家伙不愧是大悲寺佛修之首都要感嘆的修佛者,能憑借凡人之軀修得凈琉璃和慧眼,沈聞算是見識到了。 若不是他身上靈根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求心的進階速度恐怕比自己還要快。 她從求心身上爬起來,擦了擦嘴唇:“還好我剛剛喝的是酸梅汁,不是酒,不然你就間接破戒了?!彼龘u了搖頭,又在求心邊上坐下,“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只是你也知道,你和往日不同,得悟會引來進階的靈氣,對你的經(jīng)脈有損無益,只會便宜了我而已?!?/br> 求心輕捻著持珠的手僵了一下,才道:“若是能有益于沈姑娘修煉,貧僧倒也不畏懼這些皮rou之苦。”他頓了頓,似乎又像是擔心沈聞聽不懂一般,解釋道,“所謂佛祖割rou喂鷹,本身是愛護更為弱小的各自,沈姑娘身世特殊,急需將自己變得更為強大,小僧若是能為此略盡心意,倒也不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