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燕止殤望著他,目光漸漸幽深起來,“葉紫,你莫要讓我后悔。” 一壇酒飲盡,葉紫的眼清寒逼人,慢慢開口,“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br> 燕止殤微不可覺的嘆口氣,“龐統(tǒng)在你的手里?” 葉紫點(diǎn)點(diǎn)頭。 “你應(yīng)該告訴我的。”若不是王守仁為了此人大動干戈,他恐怕還不知道。 “他識破了我的偽裝,我答應(yīng)了他。” 燕止殤一陣沉默,“葉紫,你不能留著他。王家為了此人,已經(jīng)三探燕府。父親會知道,皇上,也會知道?!?/br> 葉紫的臉色蒼白如雪,頰上卻開始涌上潮紅,色如胭脂,只一雙眸子湛若秋水,“他還有用。” 燕止殤的神色嚴(yán)肅起來,“葉紫,你答應(yīng)過我的?!?/br> 葉紫垂下眼眸,半晌才輕輕說道:“他想讓燕脂……誕下皇子。” 燕止殤正色道:“她要的是帝王之寵,已集三千寵愛在一身。為自己,為皇家,她都要誕下皇子?!?/br> 葉紫緊抿春,“她身子太弱?!?/br> 燕止殤輕嘆,“葉紫,你答應(yīng)過我只做旁觀。小丫頭已經(jīng)是大姑娘,她有分寸的。若論醫(yī)道,還有誰出她左右?如果皇上就此收手,這一切她都不必知道。還有什么,能比她的幸福更重要?” 的確,已經(jīng)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葉紫手撫膝上,脊背如修竹一般,眼底是亙古的積雪。 可是如果她幸福,他便再也沒有理由,哪怕是遠(yuǎn)遠(yuǎn)的看她一眼。 燕止殤又一嘆,斜身倚在榻上,眼里有了幾分流離的醉意,“葉紫,你師父恐怕要下天山了?!?/br> 烏云在天邊聚集,隆隆幾聲春雷。 寢室之內(nèi),香薰如龍,暖氣nongnong。 燕脂用手堵著耳朵,將頭埋進(jìn)被子里。 皇甫覺低笑,將她從被子里挖出來,“醒了就不要賴床,好雨知時(shí)節(jié),去喜雨亭聽雨吧?!?/br> 燕脂把耳朵捂得死死的,兩只白藕嫩的小腳亂蹬。 她現(xiàn)在每天要早起一個(gè)時(shí)辰,被皇甫覺壓著去后花園晨練,晚上還要抽出半個(gè)時(shí)辰吐納調(diào)息,她唯一不被打擾的只剩下午覺。 打擾她睡午覺的人,統(tǒng)統(tǒng)下十八層地獄。 皇甫覺忍了笑收了她的小爪子,抱在懷里一陣猛親,她終于怒氣沖沖的睜開眼。 “滾回你的九州清晏殿!” 皇甫覺輕啄她挺直的鼻尖,腰腹用力,兩人堪堪滾到床邊,輕笑著說:“是這樣滾嗎?” 他整個(gè)身軀都覆在她上面,褻衣被他一壓,渾圓呼之欲出,他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往下。 她雖然纖弱,卻柔若無骨。尤其是胸部,可堪一握。 燕脂秀氣的眉慢慢蹙起,他的手已經(jīng)隔著褻衣細(xì)細(xì)摩挲,語調(diào)懶洋洋的拉長,“皇后想陪著朕一起滾——嗎?”特意咬重這個(gè)字。 燕脂在被壓和外出兩下衡量,馬上便痛苦的做了決定,“起來,賞雨?!?/br> 皇甫覺一聲輕笑,撫上她的臉,唇瓣壓了上去,喃喃說道:“雨不會停的,晚一會兒再去……” 她白日怠乏,晚上脾氣便不好,他已是忍了好幾天了。 忍得久了些,難免會有些急迫。 折了她的腿抱在懷里,動的深了些,她便耐不住,扭著腰肢哼哼。聽得有趣,輕喘著嚙咬尖尖的下巴,“叫一聲好聽的……我便輕些……” 燕脂媚眼如絲,果真哼一聲,軟糥糯叫道:“大惡人……” 將她的腰托高些,重重向前一撞,纖細(xì)的小腿被他扛在肩上,便往深處擠壓。她小小尖叫一聲,一手搗住了嘴。 嬌嫩的花苞被狂風(fēng)肆虐的東搖西蕩,萋萋芳草地露珠一片。 五指陷入溫軟的臀rou,用力揉捏著,低低誘哄,“好人,相公?!?/br> 眼里的水意已經(jīng)蔓延到眼角,她抽泣著,雙腿卻拼命絞緊。分明這般柔弱不堪,總有一分難言的倔強(qiáng)。 咬住顫巍巍的小乳,開始橫沖直撞。血在突突的跳躍,奔騰著向身下聚集,耳邊卻始終是她細(xì)細(xì)柔媚的呻吟,“叫不叫,嗯?……” 她弓起腰,將整個(gè)胸膛都送到他面前,身子在輕顫,半哭泣半呻吟,“……壞人……” 低吼一聲,努力進(jìn)到最深處。 身在極樂,心在地獄。 無數(shù)的阿修羅半裸著身體,高聲怪笑,黑色的曼陀羅開遍天空,鮮血浸漫身軀。 他從來便不是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洗白白?柳柳摸一摸…… 晚安! ☆、96喜脈 燕脂和皇甫覺一前一后回了宮,一個(gè)板著臉,一個(gè)神色淡淡。玲瓏悄悄問移月,“這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時(shí)候還不是好好的嗎?” 娘娘要去清平公主府,皇上散了早朝便一同去了。往常都是娘娘愛使小性,今日瞧著卻是皇上氣得更厲害些。 移月偷偷笑,“駙馬的表弟便是河西顧府的嫡子,娘娘見了,贊不絕口,想讓他入宮畫像。” 玲瓏詫異道:“還能好看過皇上不成?”又道,“即便真的好,娘娘也不過是愛才之心,怎的就惱了?” 移月?lián)u頭苦笑道:“不知怎的,娘娘很喜歡顧家少爺送的折扇,與他說了幾句話,皇上突然站起來便要走。本就不該去,這么一走,娘娘背后又有多少閑話。” 玲瓏想了想,將手中的托盤又放下,“讓這倆人鬧去吧,一會兒就得好。你成日cao心太過,不相干的人,由著說去。說得狠了,自會有人收拾?!?/br> 移月嘆口氣,“你這天塌下來不著慌的性子倒也不錯(cuò)?!?/br> 河西顧章,有古魏晉遺風(fēng)。散發(fā)赤足,潑墨揮毫,寫意山水當(dāng)世一絕,王書顧畫,俱稱大家。 清平駙馬的表弟顧少豫顧四郎便是顧章的嫡孫。 一路上,皇甫覺的面色都很平靜。 他平日多宿未央宮,里里外外的行頭都有,徑自換了暗色萬字紋的敞袖玄衣,臨走前淡淡對燕脂說:“你若是想畫像,明日便喚王崇禮進(jìn)宮。” 王崇禮是王守仁的庶子,精擅工筆。 燕脂臨窗坐著,手里頭依舊拿著那把折扇。皺皺眉,“王崇禮的工筆太匠氣,顧四郎的仕女圖婉約風(fēng)流,已得他祖父真?zhèn)??!?/br> 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了,干隨的留下兩個(gè)字,“不、準(zhǔn)?!?/br> 燕脂氣的哼了一聲,將扇子扔到花漆木幾上,生了一會悶氣,自己又笑了起來,將折扇撿過來,細(xì)細(xì)觀賞。 晚膳之后,皇甫覺照舊來未央宮。 他尋了一套養(yǎng)生益氣的法門,每日都會陪著燕脂吐納半個(gè)時(shí)辰。養(yǎng)氣之道貴在堅(jiān)持,不可一日荒廢。他主次分明,自不會一同置氣。 打坐,看書,梳洗,上床,表情一直淡淡,不生氣也不見高興,惜字如金。 “晚課?!?/br> “熄燈?!?/br> …… 燕脂忍不住了,瞪了好一會百子千孫石榴影的承塵。大半的被子都讓她卷來了,四肢還是暖和不過來。 身旁的呼吸綿長平穩(wěn)。她卻很篤定,他沒有睡著。 悄悄的伸出一只腳。 黑暗中,皇甫覺的唇角輕輕彎起。 踢開他的被角,胖乎乎的腳趾頭在他光滑的腿上撓了撓。 身旁的人依舊平躺著,雙手交疊放于腹部。 等了等,小腳丫直接滑到他大腿內(nèi)側(cè),繼續(xù)畫圈圈。 皇甫覺閉著眼,直接把腳丫按住,氣息平穩(wěn),“后天便要送吉爾格勒出嫁,你確定還要繼續(xù)?” 話是這樣說,手底下卻沒有半分要松開的意思。 燕脂咬咬下唇,一鼓作氣,連人帶被都滾了過去。 那顧四長的如花枝堆雪,又談吐清貴,她只不過略略瞧了幾眼,說了幾句話。他后宮里的女人可不是精致的瓷器,光看不用的。 手腳觸到他溫?zé)岬募∧w,立刻便貼了上去,舒服的瞇起了眼,心中還在暗自腹誹:小氣鬼,老妖怪,心胸狹窄…… 她很干脆的忽略了心底小小的得意和喜悅。 送到口的肥rou沒有哪個(gè)狐貍會拒絕的,皇甫覺沉默著干活,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吃完了連渣都未吐。 白嫩的手指頭拎起嬌黃色的肚兜,上面光是一瓣海棠便用了十幾種深深淺淺的紅,現(xiàn)在已成兩片。 燕脂語氣哀怨,“玲瓏昨日方繡好的?!?/br> 吃飽的某人神情饜足,語氣依舊淡淡,“再做便是?!?/br> 她大力壓到他的身上,手指戳著他的胸口,“你打算吃干抹凈便不認(rèn)帳嗎?” 鳳眼微微斜挑,清貴之外魅光流轉(zhuǎn),隱隱侵略,手慢慢摩挲著她的后腰,“想要什么?” 她笑眼瞇瞇,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阿綠最好,我要顧四郎的畫像。” 鳳眼很危險(xiǎn)的瞇起,身下的兇器也跟著蠢蠢欲動,檀口輕吐出來的話很*,“很好,會色誘了。那便,再來一次。” 覺爺言而有信,第二天,顧四郎便進(jìn)宮了。 燕脂喜他筆下人物清雅,這畫像卻是為吉爾格勒所作。 嫁了人,就算有公主府,但韓定邦一定會回到西南,吉爾格勒不會自己留在京中,她想作一幅畫,權(quán)當(dāng)留念。 畫了半日,皇甫覺一直陪同。燕脂和吉爾格勒對弈,他便在一旁飲茶。 顧少豫只勾勒了線條,便將畫作收起,稱回去之后潤色。 燕脂只能暗暗怒視皇甫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