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民國生涯、穿成炮灰后京城里都是我的顏粉、重生之沈慈日記、每天都在等男主殺我[穿書]、[綜漫]我真的是酒廠老板、阿南、穿書后被迫走戀愛劇情、大明???/a>、豪門女配拒絕戀愛腦后成了團寵、[歷史]快穿之皇后命格
得知這些,事情很容易就理清楚了,秦許道:“眾所周知,夫人與燕王妃私交甚密,聶夫人想登燕王府的門如同登天,只好從夫人這里打主意??墒欠蛉讼察o,沒有深交的人從來不會應(yīng)承,她這才另辟蹊徑——夫人這里若是有了什么事,燕王妃絕不會坐視不管,如此一來,聶夫人就有了與燕王妃相見的可能?!?/br> 只要一相見,燕王妃輕則被拿捏住把柄,重則會有性命之憂。 “再有就是,”秦許遲疑地道,“這件事表象如此,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聶夫人恐怕是為了被圈|禁的陸先生,試圖無所不用其極。不論是夫人還是燕王妃,身后都是皇上倚重的人,以一個被囚之人換取一個臣子家眷,皇上不會有半分猶豫——聶夫人在打的會不會是這主意?不為此,也不會在侯爺、燕王不在京城時做手腳了?!?/br> 葉潯頷首一笑。大抵就是如此了。 帝王、權(quán)臣在人們眼里如同猛虎,不可冒犯,若心懷叵測,只敢從他們近前的人下手。得手了,極可能心愿得償;失手了,也能有個回旋的余地。 如果聶夫人想要報答陸先生的恩情,意在救他離開圈|禁之地,眼下是最好的時機。 再靜下心來思前想后,葉潯猜測裴奕與聶夫人是相識的,最起碼,他一定知曉聶夫人生平一些事。 而最讓葉潯意外且唏噓的是聶宇對聶夫人的一往情深。自然,也是有些擔(dān)心的。如果為了一腔深情而助紂為虐,皇上絕無容忍的可能。可又相信皇上不會看錯人,啟用聶宇,必有充足的理由。 過了兩日,燕王妃來找葉潯,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盤托出:“聶夫人早些年和王爺同在陸先生近前,見過幾次。我與王爺?shù)幕槭?,先是皇上、皇后有意撮合,再加上我與他確實有點兒緣分,他又能容忍我一些不合俗例的要求,婚事便定了下來。成婚前幾日,聶夫人的確是找過我?guī)状?,謊稱她與王爺青梅竹馬,卻被王爺狠心拋棄,要我成全她的一片癡心,將她帶到王爺身邊。若是我不讓她如愿,她就每日在府門前鬧,讓我與王爺未成婚就蒙羞受人非議?!?/br> 葉潯驚訝,“那是她想鬧就能鬧起來的?宣國公府還會被她一個弱女子擺布?” 燕王妃微笑,“要不是我自幼性情刁鉆,是與父親、姨娘針鋒相對著長大的,真就被她弄得六神無主了——多少女子都曾上過這種當(dāng)。也是趕巧了,王爺那日恰好去了我家中,聞訊后,只對我說了他與聶夫人的淵源,讓我看著辦,與他無關(guān),不需顧及他?!敝?,她語聲透出幾分無奈、苦澀,“隨后,我父親也知曉了這件事,他那個人……一輩子都不知道與人為善,給人難堪卻最拿手。我那時年少,心里因為一些事,總像是憋著一口氣,不順心的時候,只要有人挑釁,便會狠下心來刁難人。聶夫人固然是有不對,可我和父親也實在是讓她太難堪了……她記恨上我,倒不是因為我嫁給了她鐘情的男子,而是我與父親對她的羞辱。如今回想起來,說不上后悔,但是怎么都要承認(rèn),事情做得太過分了。” 如何讓如今的聶夫人分外難堪,燕王妃沒說,葉潯也沒問。羞辱人的法子多的是,不難想象。 隨后,燕王妃再說的就是葉潯已經(jīng)了解的事,與秦許的回稟大同小異。 末了,燕王妃道:“她這幾年明里暗里想法子見我,我說心里話,一是不想見覬覦自己夫君的人,二是有點兒底氣不足,別說看到她,就算回想起來,也會覺得彼時太魯莽,不留余地。眼下實在是沒想到,她把主意打到了你頭上??晌疫@兩日思來想去,覺得她不過是要用這些陳年舊事做幌子,真正意圖是為了陸先生。陸先生被囚禁之初,她可是大病了一場,足見她對陸先生的尊敬、孝心。” 葉潯又想到了聶宇,唏噓道:“鎮(zhèn)南侯這日子可不省心啊……” 燕王妃先是一愣,隨后笑起來,“這倒是。費盡心思娶了她,她卻沒有一日將心思放在鎮(zhèn)南侯身上,先是惦記著王爺,隨后又想方設(shè)法要救陸先生?!?/br> “不如意的人真是太多了。”葉潯問起最擔(dān)心的一件事,“依你看,鎮(zhèn)南侯會不會為著情分幫他夫人?” “不會,他沒那么糊涂,卻又不能左右聶夫人,也是陷于兩難境地?!毖嗤蹂σ饩従彅咳?,“他的底細(xì),我也不妨告訴你。他并非老侯爺親生,是老侯爺仇家之子,他查了幾年才弄清楚的。若非如此,他早就想方設(shè)法地造皇上的反了。話說到這里,你也該知道陸先生、老侯爺?shù)男挠卸嗪萘税???/br> “……我一直以為,自己就夠倒霉的了,比起他這樣的遭遇……實在是不足掛齒?!?/br> 燕王妃認(rèn)同地點頭,“可不就是么。男人自來如此,一局棋布下,便是關(guān)乎著很多人的一生?!庇謱捨咳~潯,“他既能得皇上賞識,有了如今重返官場的情形,足見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遲早能理清楚身邊那些是非?!?/br> “那樣再好不過?!?/br> 燕王妃又說起柳之南和葉冰,“這兩日著意打聽了兩個人平日做派,都不算穩(wěn)重,既然如此,咱們就別管她們了,隨她們?nèi)ァ芫偷霉芤惠呑樱加幸淮蠖咽吕p身,哪兒有那個閑工夫?她們便是與聶夫人來往也無妨,你心里有數(shù)就行。萬一有個什么事,該怎么做就怎么做,對聶夫人不需客氣,事后我自會給你擔(dān)著。” 葉潯笑起來,“給我這句話就行,我只怕怎么做都不對?!?/br> 柳之南與葉冰之間的矛盾在被越來越多的人知情的時候,有了戲劇性的轉(zhuǎn)折。 江宜室來裴府的時候,說起來是滿臉的啼笑皆非:“親近的都不理她們,她們身邊的丫鬟、管事mama就上場了,勸說著兩個人以和為貴,鬧得久了,便會淪為笑柄,還會被人說小肚雞腸。就這樣,之南見了冰兒一次,又給淮安侯去信,孫志仁便回去當(dāng)差了。事情到這兒還沒完,冰兒又前去真心實意地謝了之南兩次,兩個人把話說開了,竟很是投緣,眼下之南連我那兒都不怎么去了,每日和冰兒膩在一起?!?/br> “……” 江宜室見葉潯無話可說,笑意更濃,“全怪你這烏鴉嘴,先前是怎么說來著?——不怕她們鬧,只怕她們親近?!?/br> “反正女眷走動與否也影響不了大局,隨她們?nèi)?。”葉潯笑道,“想想也是,兩個人都是直來直去的性情,氣人時固然能讓人吐血三升,可一旦以禮相待,便又是言語坦率,應(yīng)該能有不少的話可說?!敝髷[一擺手,“不說她們了。來,看看我新畫的幾個花樣子?!?/br> 江宜室想想也是,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她們兩個始終立場相同就好,別的都不打緊。 聶夫人曾兩次遞帖子給葉潯,意在來裴府做客,葉潯婉言回絕了。 第三次,聶夫人以裴奕舊識的身份,直接到了府門外。秦許等人認(rèn)出了聶府的下人,連忙告知葉潯,結(jié)果自然還是不見。 在府中不得相見,進(jìn)宮請安時卻是要碰面的。葉潯就算是出于好奇,也會留心打量。 聶夫人是那種極為耐看的女子,氣質(zhì)柔和嫻靜,如果在相見之前對她一無所知,肯定會對她生出親切感。 人不可貌相——聶宇夫婦是典型的例子。 葉潯即將錯轉(zhuǎn)視線的時候,聶夫人望向她。她抿唇淺笑,盡帶疏離。 聶夫人不動聲色,轉(zhuǎn)頭看向別人。 庭旭與太夫人應(yīng)了那句隔輩親,屬于葉潯的時間,只有每晚睡前。她自然不會爭這些,并且喜聞樂見。還要繼續(xù)主持中饋,整日哄孩子的話,什么都別想做。 七月下旬,天公不作美,連下了兩場暴雨,莊子上的莊稼淹了不少,地勢低的失修的宅子漏雨、進(jìn)水,情形一塌糊涂。葉潯見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回話,看出情形很嚴(yán)重,親自過去看了看。 沒想到,暴雨之后,天氣放晴,日后比之前哪一天都毒辣。葉潯在田地、宅子里不過轉(zhuǎn)了小半個時辰,就有些難受了,心知可能是中暑了,忙去了涼快些的室內(nèi)歇息,一面喝著綠豆湯一面和管事們商量出了應(yīng)對之策,又好言安撫了莊子上的人們,留下了幾十兩銀子,這才回了府中。 事情解決了,她中暑的情形卻沒能止住,第二日就起不得身了。 太夫人心疼的厲害,過來正房探望,“何苦親自前去受那份罪?眼下可不就要吃苦頭了?” “我是想著,莊子上怕是人心惶惶的,露個面,安撫一番,他們心里能好過一些?!比~潯不好意思地道,“再說我以前真沒去過田地里,不知道莊稼受災(zāi)是個什么情形,這次親自過去看看,以后沒有這種事最好,再有的話,當(dāng)下就能拿出個章程來。娘,我休息兩天就好了?!?/br> “你只管好好兒歇息,我?guī)湍銕е窀鐑?。暮羽不在家,我就讓人去請了太醫(yī)。不舒坦可不能不當(dāng)回事,好生歇息幾日,何時太醫(yī)說你痊愈了,才準(zhǔn)你下地走動?!闭f到末尾,太夫人已是命令的口吻。 葉潯笑著稱是,“那我可就心安理得的偷懶了?!?/br> “這孩子,”太夫人戳了戳她的眉心,“說你什么好?千萬要聽話啊?!?/br> 葉潯一再保證,太夫人才略略心安。 自此,太夫人將府中的事交由管家和管事們打理,每日帶著庭旭在家里玩兒,或是出去串門。 葉潯真就老老實實地遵醫(yī)囑在床上躺了幾天,記掛的只一件事:太夫人帶著庭旭出門時,秦許、李海都要帶上手下明里暗里的保護著。這一老一小若是出點兒岔子,還不如給她一刀。 從七月中旬開始,江宜室就聽說了聶夫人去孟府做客,隨后,柳之南與孟夫人每隔三五日就會見見面,說說話,末了,葉冰自然也跟著湊熱鬧,并且有意討好聶夫人,想著讓聶宇幫孫志仁鋪路,以求來日謀個更好的差事。 一樁又一樁事,讓江宜室對柳之南就快失去耐心了。轉(zhuǎn)頭觀望葉潯,見她并不關(guān)注這些,便去了趟葉府,本想與外祖母說說這件事,去了才知道,老人家有點兒不舒坦,當(dāng)然不能再說這些惹人心煩的事兒了。臨行前,老人家又一再叮囑不準(zhǔn)告訴阿潯,說阿潯上有老下有小的,又打理著內(nèi)外的事情,若是再知道她不舒坦,不急病了才怪。 江宜室應(yīng)下來,壓下此事不提。而到了這幾日,去裴府的時候,才聽說葉潯也病了。當(dāng)時差點兒就哭了,心說怎么事情全趕到一塊兒了? 新柳見她神色不對,忙笑著解釋,“您別擔(dān)心,夫人是被太夫人勒令臥床休養(yǎng)幾日,不打緊。” 江宜室仍是急急忙忙到了室內(nèi),見葉潯只是神色倦怠,面色不大好,這才心安幾分,說了一陣子話,擔(dān)心葉潯精力不濟強撐著應(yīng)付自己,便道辭離開。 葉潯叮囑她不要告訴外祖母那邊,橫豎過幾日就好了。 回到家里,江宜室不知怎么的,心里難受得厲害,獨自坐在寢室窗前,默默地哭了一陣子。自己累,阿潯累,她們在外的夫君更累,不知何時才能過上安穩(wěn)無憂的日子。 柳之南全無葉潯的病痛、江宜室的哀傷,她正相反,正沉浸在滿足、喜悅之中。和葉冰算是不打不相識,新結(jié)交的聶夫人也是個說話辦事爽利的;府里的大事小情她已得心應(yīng)手,里里外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條;香露鋪子前些日子開了分號,情形可喜。 還有什么不如意的呢?大概只有孟宗揚不在家中這一樁了。 真想讓他快些回來看看如今的自己,想讓他夸獎自己幾句。 七月二十八是母親的生辰,原是不該擺排場慶祝的。但是柳之南想:自己已是出嫁的人了,為娘親好好兒cao辦一回,也是情理之中。而等到祖父祖母生辰時,再幫著大伯母給老人家cao辦一場。 打定了主意,柳之南開始挖空心思地想新奇的點子。這類事,葉潯主意最多,但是現(xiàn)在這情形……她不好為了這種事去請教,只得自己想轍。 與聶夫人、葉冰閑聊時提了幾句,聶夫人很熱心,幫她想了多時,建議道: “如今是夏日,若是在城中府邸設(shè)宴,賓客因著天氣炎熱,赴宴等同于受罪。依我之見,什剎海那邊臨水,景致又賞心悅目,若是在那邊的別院設(shè)宴,晚間再租幾條大船,在水上放些河燈……” “對啊對啊……”柳之南撫掌笑起來,“就如那年正月十六什剎海賞燈一樣,在船上邊吃海鮮邊賞燈,不知有多愜意。便是陣仗沒得比,總歸是件樂事?!彼f到這里,又殷切地看向聶夫人,“你在什剎海那邊有別院?” 聶夫人歉然地笑,“沒有。難不成淮安侯在那邊也沒有別院?我還以為——” 她們兩家沒有,但是裴奕和葉世濤在什剎海都有別院,還不止一個!柳之南雙眼放光,“沒事的,我可以借到宅子!到時候你幫我籌劃可好?” “自然愿意略盡綿薄之力?!甭櫡蛉搜凵袢岷?,笑若春風(fēng),“只盼著到時候能前去給令堂道賀,跟著賞看一番?!?/br> “這還用說嗎?” 一直插不上話的葉冰笑著推了柳之南一下,“我是幫不了你什么,但是到了那天,你可不準(zhǔn)不請我?!?/br> 柳之南咯咯地笑起來,“怎么能少得了你?放心放心,我寫請柬的時候,先寫你們兩個的?!?/br> 第二天,柳之南就去找江宜室借宅子了。 江宜室詢問原由。 柳之南想到時候給她個驚喜,不肯說。 江宜室干脆地道:“不細(xì)說原由,我是不能借給你的?!?/br> 柳之南失望地嘆了口氣,“那我再去潯表姐那兒試試,你們都不肯借給我的話,我就設(shè)法買一座宅子。” 江宜室一聽她要去找葉潯,忙改口道:“算了算了,別去給阿潯添亂了,我借給你就是,等會兒讓管事帶你過去,你可不準(zhǔn)胡來啊?!?/br> 柳之南笑得眉目彎彎,“你就放心吧。” 七月二十七,柳之南親自給太夫人、葉潯來送請柬。 太夫人看了看請柬,不解地道:“要去什剎海那邊?” “是啊?!绷辖忉尩溃拔蚁朐谀莾簾狒[熱鬧,這一夏天過的都沒意思,特地跟宜室姐借了宅子。還望您明日一定要賞臉?!庇制鹕淼溃皾”斫隳??她又忙什么呢?我去跟她說說原委。” 太夫人笑著拉住了她,“阿潯這兩天不大舒坦,我讓她靜養(yǎng)幾日,這件事就別跟她說了吧?”她雖然不干涉小輩的事,卻能看出表姐妹兩個不似以往,尤其阿潯,許久沒去過孟府了。這是一節(jié),此外阿潯身體不舒坦,她又擔(dān)心柳之南說出讓阿潯心煩的話,由此又道,“明日我準(zhǔn)時前去就是,阿潯實在是不得空,你體諒些?!?/br> 語氣雖然柔和,態(tài)度卻很堅定。柳之南一時也分辨不出葉潯生病是真是假,自然不好強行去正房,笑著點頭,即刻道辭。 ☆、第121章 【暴怒】 一大早,柳之南就去了什剎海。 她有自知之明,先前一些事情,讓親朋甚至外人都對她很失望,認(rèn)為她不夠穩(wěn)重,斤斤計較。如今所做的這一切,盡孝心之余,也想借此讓人們對她改觀。 葉潯不就是這樣么?做派是公認(rèn)的強勢兇悍,但是她對葉家、柳家和裴府太夫人的那份孝順,也是人們津津樂道的。百事孝為先,是因此,鮮少有人詆毀,真有那樣的人,也會遭到很多人的詰難。 一邊忙著準(zhǔn)備宴請諸事,一邊在心底犯嘀咕。有一個月了,孟宗揚連只言片語都不曾寄回。是對她放心了,還是差事纏身忙得腳不沾地了?這幸虧是又結(jié)交了葉冰、聶夫人,不然日子豈不是要百無聊賴? 此外就是江宜室和葉潯,讓她有些心煩。昨日也去給江宜室送去請柬了,江宜室當(dāng)時細(xì)問了赴宴的都有哪些人,也不知是哪個人與她不對盤,瞬間冷了臉,說沒空。 最親近的兩個人都不來捧場,這姐妹情分肯定是難以如前了。 有必要做得這么明顯么?她到底是柳家的人啊,兩個人就算不看她,也該給柳家一點兒面子吧? 好在今日只是要哄母親開心,請的人大多數(shù)是與她和母親常來常往的那些人,不曾驚動祖母和大伯母、二伯母。江宜室和葉潯不捧場也就罷了,下次祖母壽宴時,她們是絕不會再推辭的。 辰正,聶夫人和葉冰聯(lián)袂而來。柳之南聽了,心情一掃先前陰霾,笑盈盈迎了出去。 葉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這幾天,她每天都睡得昏天黑地。許是以往心底存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疲憊,到這時才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