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顏兄！不知道褚彩老現(xiàn)如今來了沒有？”于孝天把話頭扯到了褚彩老身上對顏思齊問道。

    顏思齊從于孝天的座船上收回了目光，搖頭道：“暫時還沒有到，我已經(jīng)安排人在海面上接應(yīng)他了，按理說他應(yīng)該不會失約才是，如果他不來的話，那么以后他褚彩老就真是沒法再在海上混了！

    于當(dāng)家先到我寨子里面歇息一下，咱們先喝點酒等著他便是了！”

    于孝天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在顏思齊親自陪同之下，和顏思齊一起進(jìn)了他的大寨之中。

    就在于孝天抵達(dá)笨港的當(dāng)天下午，褚彩老也終于帶著幾條船姍姍來遲，趕到了顏思齊所在的笨港。

    聞訊之后，顏思齊再一次親自出去迎接褚彩老，并且非常熱情的將褚彩老也讓到了他的大寨之中。

    褚彩老來到這里的時候，一眼便看到了這里笨港碼頭附近停泊著的那三條掛著海狼旗的飛字號快船，這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呀！

    要知道褚彩老可是前些日子被這幾條鬼船折騰慘了，南日島兵敗而逃途中，正是這三條鬼船和另外兩條鬼船集結(jié)成的一小支船隊，把他幾乎逼到了絕境之中，如果不是他夠狡猾，天黑之后立即棄掉了他的那條大福船的話，現(xiàn)如今他不是被當(dāng)場宰了，就是該被海狼抓了回去，哪兒還會有今天呀！

    所以褚彩老一看到這幾條鬼船，就恨得牙根都是癢癢的，恨不得趁著這個機(jī)會立即動手，將這三條可惡到極點的鬼船放火燒掉，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可是即便是他再生氣，這時候他也不敢擅動，畢竟這里是顏思齊的老窩，周圍都是顏思齊的手下和船只，他即便是能燒了這幾條鬼船，恐怕顏思齊也不會讓他溜掉。

    所以他干瞪眼干生氣，卻沒有一點辦法，只能讓手下把船靠上了棧橋，抬腿朝岸上走去。

    顏思齊對待褚彩老也是非常熱情，雖然他和褚彩老不能算是很熟，但是以前也照過一次面，雙方都知道對方的老底，所以倒是也不嫌生分。

    褚彩老強(qiáng)忍著心頭的怒氣，和顏思齊在碼頭上寒暄了一番，便被顏思齊讓入了大寨。

    為了這次于孝天和褚彩老的談判，顏思齊專門預(yù)備了一座大屋子，室內(nèi)擺放了大椅桌案，茶具等等物品一應(yīng)俱全，可見這一次顏思齊對于褚于二人能來他這里談判，很是重視，因為江湖上這種事情，對于能承擔(dān)中間人角色的人物，聲譽(yù)也是一種提升，如果這次他們雙方能談判成功的話，那么對顏思齊來說，也無疑是一件好事，所以顏思齊對這次這件事很是上心。

    褚彩老一到，于孝天也不耽擱時間，立即便要求開始談判，顏思齊于是趕緊將于孝天和褚彩老都讓到了他準(zhǔn)備的談判大廳之中。

    當(dāng)于孝天隨著引領(lǐng)他的人來到談判地點的時候，抬眼便看到了一個花白頭發(fā)的男子正在上下打量著他。

    這個年紀(jì)大致在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一身錦袍，腰束一根白玉帶扣的腰帶，身材不是很高，但是卻顯得很是結(jié)實，而且精神很好，眼神犀利敏銳，絲毫不顯老態(tài)，朝那里一站，便給人一種壓力感，這種氣質(zhì)應(yīng)該是久居上位者平時養(yǎng)成的，所以他不用問便立即猜到了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褚彩老了。

    這次按照約定，雙方各自只帶三個人參與談判，于孝天將林易陽和趙麻子帶了過來，作為他的談判副手，而褚彩老則將他的老營總管馬翔和那個差點被他活剝了皮的周師爺帶了過來。

    于孝天見過褚彩老的這個周師爺，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這個周師爺很是有點春風(fēng)得意的感覺，雖然生活在海島上，但是這廝養(yǎng)的卻細(xì)皮嫩rou，胡子也修剪梳理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只是眼神中的那種陰郁透出了他的陰損，破壞了他整體的形象，但是大致上來說，還是看著有點道貌岸然的樣子。

    可是今天當(dāng)他見到這個周師爺?shù)臅r候，卻險一些沒有認(rèn)出這個周師爺，因為這次見到的周師爺幾乎快要瘦的皮包骨頭了，頭發(fā)胡須也顯得焦黃干枯，臉上還有淤青色未曾完全褪去，精神也顯得很是有點委頓，明顯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于是于孝天便暗笑了起來。

    “這位不是周師爺嗎？許久不見，怎么周師爺這次卻成了這樣？難不成身體有恙嗎？看來周師爺是要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一下了！”于孝天當(dāng)看到褚彩老和跟在他背后的馬翔和周師爺?shù)臅r候，忽然滿臉堆笑的直接先抱拳跟這個周師爺打起了招呼，言語之中稍微還露出了一絲嘲諷的意味。

    于孝天這樣的做法頓時把褚彩老氣壞了，要知道他今天才是主角，而且不管是穿戴還是所站的位置，都可以看出來周師爺是他的跟班，可是這個姓于的居然卻先對周師爺打招呼，干脆完全無視了他的存在。

    其實在于孝天過來的時候，褚彩老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就盯上了于孝天，因為于孝天的身材在這個時代沿海一帶顯得相當(dāng)高大，頗有點鶴立雞群的感覺，加之自身天生帶著一種不卑不亢的氣質(zhì)，另外還有帶著他過來的那些顏思齊的手下對他恭敬的態(tài)度，他便可以猜出來這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那個于海狼。

    雖然他對于孝天恨之入骨，但是也不妨礙他暗自點頭稱贊他一下，因為當(dāng)他看到于孝天的時候，便看出來這家伙雖然舉止沉穩(wěn)，但是實際年紀(jì)并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肯定不可能到三十歲。

    以他這樣的年紀(jì)，雖然下海干海盜的人也有不少，可是卻極少有人能像他一樣，經(jīng)營出這樣一個局面，麾下?lián)肀姅?shù)千，轄有船只過百，而且還能將他這樣的大佬級人物擊敗，這一點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

    想想他褚彩老在于孝天這個年紀(jì)的時候，還整日在到處胡混，跟著人家跑腿，手下也沒有幾個，現(xiàn)如今雖然混成了海上的大佬，可是卻也耗費了他半生的時光，可是碰上于孝天這個后來者的時候，卻沒想到在這家伙手里面栽的這么慘。

    所以褚彩老看著于孝天心情十分復(fù)雜，頗有一種想要沖上去活活掐死這家伙的沖動。

    周師爺也沒有想到這個姓于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放著褚彩老視而不見，卻偏偏要來先給他打招呼，而且言語之中明顯透露出一種揶揄的意味，這其實就是在羞辱于他。

    氣的周師爺臉色頓時變成了豬肝色，但是又無法翻臉當(dāng)場發(fā)作，只能干咳一聲抱拳道：“周某見過于大當(dāng)家，在下近期偶感風(fēng)寒而已，沒有什么大礙，多謝于當(dāng)家關(guān)心！這位就是我們的褚大掌柜！”

    顏思齊也在一旁看出了于孝天的這個小伎倆，于孝天放著褚彩老視而不見，偏偏越過他先給褚彩老帶來的這個師爺打招呼，擺明了就是要氣褚彩老，他怕雙方還沒有開始談，就當(dāng)場鬧僵，于是趕緊笑著為二人引薦道：“呵呵！看來二位當(dāng)家的雖然交過手，但是還沒有真正的見過面吧！來來來！今天我顏某托大一次，就給二位引薦一下！

    于當(dāng)家，這位就是咱們兩廣和福建沿海大名鼎鼎的褚大掌柜，想必不用我多說什么，于當(dāng)家也應(yīng)該知道！

    褚大掌柜，這位就是海狼的大當(dāng)家于孝天，于當(dāng)家！別看年紀(jì)不大，但是著實是后生可畏呀！

    二位這次鬧出這樣的局面，其實說白了都是誤會，只要大家伙談開了，解開這個誤會，那么以后便還是朋友！呵呵！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里面我已命人準(zhǔn)備好了上好的茶點，諸位還是進(jìn)去談吧！”

    “失敬失敬！原來這位就是褚大掌柜呀！于某久聞褚大掌柜的威名，卻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見到褚大掌柜，剛才多有冒犯，還望褚大掌柜多多包涵！失禮了，失禮了！”于孝天聽了顏思齊的引薦之后，立即滿臉堆笑的對著褚彩老抱拳說道。

    于孝天也不故意以勝利者的姿態(tài)托大，表面上對褚彩老還是相當(dāng)恭敬，但是他的話音落在褚彩老耳中，卻讓褚彩老感到非常不舒服，甚至于感到刺耳，總覺得于孝天這是在故意諷刺他的無能，什么久聞他的威名，他要是夠威的話，豈會現(xiàn)如今被于孝天打的這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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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一章 有初一自有十五

    但是抬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今天褚彩老是帶著一百二十分的誠意來談判的，而且他確實是失敗者，想要端架子也端不起來，所以褚彩老皮笑rou不笑的對于孝天抱了抱拳道：“于當(dāng)家有禮了！今日方才得見于當(dāng)家，果真是后生可畏呀！難怪有人說長江后浪推前浪！看來我是有點老了！”

    雙方在門前寒暄了一下之后，便客客氣氣的走入到了談判的屋子里面，不過這時代談判可不像后世那樣，中間弄個長條桌，兩邊擺椅子，雙方面對面的談。

    屋中倒是有桌有椅，不過都是分開放置的，在大椅的旁邊有茶幾，上面顏思齊已經(jīng)命人擺放了茶點，做好了準(zhǔn)備。

    落座之后，顏思齊在上手位置坐下，先給雙方各自再次引薦了一下褚于二人帶來的兩個手下，讓他們認(rèn)識認(rèn)識。

    得知了于孝天下手坐著的那個書生摸樣的人，乃是于孝天的參事之后，褚彩老便對這個林易陽留意了起來，原來于孝天也有這樣一個師爺，那么這次于孝天這次能將他打得大敗虧輸，說不定就有這個姓林的年輕人在其中起到作用，所以褚彩老對這個林易陽也加了幾分注意。

    但是相反的是當(dāng)于孝天得知褚彩老帶來的另外那個中年人叫做馬翔的時候，卻差點當(dāng)場笑噴。

    馬翔這個名字倒是沒有什么好笑的，但是正好于孝天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曾經(jīng)在某個網(wǎng)站上看到，一些網(wǎng)友不知為何，將屎稱為翔，拉屎不說拉屎，都說拉翔，具體原因他沒有問過，只是覺得好笑。

    今天這個馬翔如果字面意思進(jìn)行替代的話，豈不就成了馬屎了嗎？所以當(dāng)他再看這個馬翔的時候，就覺得帶了幾分滑稽的感覺，幾乎要令他忍俊不止了。

    雙方帶來的人相互見禮之后，顏思齊對左右兩側(cè)的褚于二人攤手說道：“二位，承蒙二位信任在下，大駕光臨敝處，顏某實在是三生有幸！

    我等要說都是在這海上討口飯吃，大家伙平日間少不了打交道，偶爾生些間隙也實屬正常，其實也犯不著動如此大的氣，鬧到這樣的地步！

    現(xiàn)如今二位因為一點小事，鬧到如此地步，實不為我等所愿見到的！

    今日二位有心坐下來談一下，當(dāng)是大幸之事，二位假如能談妥的話，今后用讀書人的話說，就是化干戈為玉帛！以后大家還可以相安無事，繼續(xù)當(dāng)朋友嘛！

    既然二位大當(dāng)家都已經(jīng)來了，有什么條件不妨就都拿到桌面上來說說好了！最好是大家伙能談成，以后就都皆大歡喜！”

    褚彩老聽罷之后，干笑了一聲道：“顏老弟說的有道理！這件事其實卻是都是誤會！只是沒想到卻鬧到了如此地步，現(xiàn)如今褚某也知道了于當(dāng)家的厲害，那么于當(dāng)家今日請我過來，不知想要什么條件，才能休兵罷戰(zhàn)呢？”

    褚彩老這次過來，卻是心中惴惴不安，因為他確實聽聞了海狼部眾在南日島大戰(zhàn)結(jié)束之后，并未消停下來，船隊在南日島周邊天天喊殺震天的cao練不停，而且是炮聲隆隆，大有一副要拉開架勢接著打的架勢。

    而海狼部眾這么緊張的備戰(zhàn)，目標(biāo)肯定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褚彩老，如果這次談不攏的話，那么弄不好沒幾天工夫，于孝天便可能率部殺奔他的東山島了。

    而現(xiàn)在褚彩老很清楚自己的狀況如何，雖然他并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手下還有一兩千號部眾聽他的使喚，可是經(jīng)過南日島一戰(zhàn)之后，他已經(jīng)感覺到這海狼部眾和他的手下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家海狼部眾不管是守島的嘍啰還是船上的人員，無不表現(xiàn)出了相當(dāng)不錯的素質(zhì)，很明顯是經(jīng)受過相當(dāng)不錯的cao練。

    而他的手下都是什么德行，他當(dāng)然十分清楚，他手下的那幫家伙們，吃喝嫖賭肯定是個頂個，打順風(fēng)仗也都很在行，其中雖然不乏一些亡命之徒，但是這幫家伙卻在閑來沒事的時候，絕不會拉出去cao練的，他們有點工夫，還趁機(jī)要喝酒賭錢玩兒女人呢，怎么也不可能像海浪部眾那樣守規(guī)矩。

    所以和海狼部眾相比，他手下的這幫家伙其實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打得過的時候，他們比誰都狠，但是一旦打不過的時候，這幫家伙腳底抹油比誰跑的都快。

    一旦這時候海狼要是興師動眾去討伐他的東山島的話，他褚彩老很難像海狼一樣，帶著手下死守東山島，擋住海狼的進(jìn)擊。

    所以這一仗不用打他也能想得出來結(jié)果，最終不過又讓他顏面掃地，成為同行之中的笑柄。

    而現(xiàn)在顏思齊之所以還對他客客氣氣，其實就是看在他還有點實力，而且人脈也廣的面子上，才會這么做，要不然的話，今后誰還會把他褚彩老往眼皮里夾，正眼在看他一眼呀！

    所以這次來之前，他已經(jīng)暗自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樣，要談攏這件事，就算是丟一些面子，也盡可能避免再和海狼一戰(zhàn)。

    故此他也沒敢端架子，先對于孝天問道，看看于孝天有什么條件沒有。

    于孝天聽罷了褚彩老的話之后，先是客氣了一番，但是轉(zhuǎn)眼便拋出了一系列的條件，其中主要的條件就是：第一：褚彩老從此之后，退出福建沿海，將福建沿海一帶交給他海狼控制，以后不得再在福建沿海一帶胡來，當(dāng)然這并不妨礙其他同行在福建沿海的通行權(quán)，起碼顏思齊的人是可以繼續(xù)在這一帶活動的！

    第二褚彩老此次攻打南日島，給海狼造成了重大的損失，燒毀南日島島民屋舍千余座，還破壞了海狼的大寨，所以褚彩老要給海狼進(jìn)行賠償，要求褚彩老給海狼賠償紋銀八萬兩！

    第三，今后海狼的船只，通過褚彩老控制的地盤的時候，褚彩老的手下不得襲擾海狼的船只，還要給海狼的船只提供保護(hù)，遇上風(fēng)浪的時候，要準(zhǔn)許海狼的船只在他轄地之中任何避風(fēng)塘之中避風(fēng)，還要提供淡水等補(bǔ)給，確保海狼的船只在他地盤上通行的安全。

    另外還有一些其它的小一些的瑣事，總之林林總總的羅列出了一大串的條件，要求褚彩老接受。

    褚彩老坐在對面聽著于孝天下手位置那個年輕書生拿著一張單子，不斷的宣讀他們提出的條件，這臉色便開始逐漸的變化，其中數(shù)次他都險一些當(dāng)場拍案而起，把桌子掀翻拉倒。

    可是一想到談不攏之后的后果，褚彩老便不得不強(qiáng)忍住怒氣，繼續(xù)坐在椅子上聽林易陽把條件說完。

    于孝天讓林易陽讀他們羅列的條件，自己卻露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摸樣，在一旁端著茶水淺飲，時不時的還嘗一點桌上的差點或者水果，很是愜意的樣子。

    但是他卻同時也在觀察對面褚彩老和他兩個手下的神色，當(dāng)看到褚彩老和兩個手下的臉色都變成豬肝色的時候，他不禁有些暗笑，最重要的是他觀察到了褚彩老在林易陽宣讀他的條件的時候，幾次手都緊握住了椅子的扶手，手背上的青筋跳起老高，連指關(guān)節(jié)都因為攥的過緊，而開始發(fā)白。

    這就讓于孝天放心了，他之前讓部下們在南日島大張旗鼓的cao練之事，肯定是已經(jīng)傳到了褚彩老的耳中，這個老家伙現(xiàn)在肯定是怕得要死，所以雖然在聽了他提出的這些苛刻條件之后，氣的幾乎心臟病都要發(fā)作了，可是最終卻并未當(dāng)場撕破臉，還是強(qiáng)忍著怒氣堅持聽了下去。

    這一下于孝天心中就有底了，不是這些條件褚彩老都可以答應(yīng)，而是褚彩老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表明了他這次真是想要把這件事談攏，避免再跟他大打一場，想要爭取一段緩一緩的時間，讓他喘口氣再說。

    只要是這樣，那么這一次他和褚彩老之間的談判就有談成的可能，而且還能趁機(jī)榨取一些利益，否則的話這次談判就很危險，接下來雙方肯定還要處于敵對的態(tài)度。

    當(dāng)聽罷了海狼這邊提出的條件之后，褚彩老的臉色非常不好看，開口說道：“于當(dāng)家，貴方提出的條件褚某已經(jīng)聽罷了，可是于當(dāng)家你們提出的條件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些，請恕褚某難以答應(yīng)！

    而且褚某也有一些條件，希望于當(dāng)家能答應(yīng)！

    首先這次褚某在南日島被俘的那些手下弟兄們，還望于當(dāng)家能夠?qū)⑵浞艢w，另外還有我的那些被貴部所俘的船只，也希望于當(dāng)家放還！不知于當(dāng)家可否答應(yīng)？”

    于孝天放下茶碗，立即搖頭道：“這個不成！哪兒有這樣的道理，這一仗可是于某打贏了，如果這一次是于某敗了的話，難不成褚大掌柜還能放于某一條生路嗎？想必褚大掌柜可定不會答應(yīng)，這會兒估摸著于某的尸體恐怕都早已喂魚了吧！所以褚大掌柜提出要在下放歸你的那些手下，這條件根本不用說。

    如果褚掌柜想要于某放還你那些手下的話，倒也不是不行，但是這要褚大掌柜付出一些代價才行，現(xiàn)如今就算是在陸上買一個奴仆，起碼也要十兩銀子吧！

    我可以給褚大掌柜省一些，只要褚大掌柜肯為每個手下付出八兩銀子，我便可以將俘獲的貴部的那些弟兄放歸給褚大掌柜！如果不是這樣的話，絕對不行！

    至于在下俘獲的貴部的那些船只，也可以參照此辦法來辦，只要褚大掌柜愿意贖回，也完全可以！

    四百料的船，每條船現(xiàn)銀三百兩，三百料的船只，現(xiàn)銀二百兩，二百料以下的船只，每條船一百兩銀子，這個價錢應(yīng)該非常公道！

    咱們都是在海上行事之人，應(yīng)該知道在下這個報價并不是很高，已經(jīng)比起新造船只的價錢打了個對折，算是半價了！

    至于在下提出的那些條件，如果褚大掌柜都無法接受的話，那么這次咱們就權(quán)當(dāng)來顏兄這里做客好了，明日我們各自回去，還是手底下見真章的好，我要的我自己去拿，你要的也可以來找我拿便是！于某并不介意咱們再打一場看看到底是誰厲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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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七十二章 托盤奉還

    于孝天這話一落地，顏思齊的臉色就有點變了，剛才于孝天提出的條件，他也都聽著呢，他也沒想到于孝天會提出這么多苛刻的條件，先是讓褚彩老退出福建沿海，接著又是賠銀八萬兩，其它的那些條件暫且不說，僅是這兩個條件，褚彩老就根本不可能答應(yīng)。

    于是顏思齊趕忙勸道：“二位大當(dāng)家切莫著急，既然二位肯賞臉來顏某這里談，那么顏某也很想促成二位此次談成！

    如果二位對對方提出的條件不滿意的話，大家可以商量嘛，也犯不著直接談崩，這樣對誰都不是好事！還望二位給顏某一個面子，平心靜氣下來，繼續(xù)商量一下如何？”

    于孝天看了看臉色鐵青的褚彩老說道：“多謝顏兄！其實于某之所以提出這樣的條件，不過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要知道當(dāng)初褚大掌柜尚未兵發(fā)我南日島的時候，也曾經(jīng)派周師爺?shù)轿覎u上，以各種緣由，要我拿出九萬兩紋銀！不知道褚大掌柜可還記得嗎？

    而此次褚大掌柜率數(shù)千部眾攻打我南日島，在我南日島上焚屋毀田無數(shù)，還毀我寨墻和大寨屋舍無數(shù)，我僅向褚大掌柜提出要八萬兩銀子的賠償，難道這能算多嗎？

    另外，此戰(zhàn)之后，褚大當(dāng)家本來就已經(jīng)退回到了廣東那邊東山島上，實質(zhì)上已經(jīng)放棄了福建這邊，現(xiàn)如今我要求褚大掌柜以后不得再來福建沿海一帶行事，這難道算是過分嗎？所以于某提出的這些條件，并不是獅子大開口！這個恐怕褚大掌柜心中最清楚不過了！”

    褚彩老聽罷之后，幾乎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當(dāng)初他派周師爺?shù)侥先諐u對于孝天興師問罪，確確實實是獅子大開口過，但是當(dāng)時周師爺走的時候，他對周師爺提出的也不過就是三萬兩銀子，后來沒想到周師爺?shù)搅四先諐u之后，居然擅自改了數(shù)字，一下子叫出了九萬兩銀子。

    最終雙方肯定是談判破裂，才導(dǎo)致他最終決定兵發(fā)南日島。

    現(xiàn)如今沒成想這個于孝天居然一口咬住這個事情，硬是說要他八萬兩銀子不算過分，這讓他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旁邊的那個周師爺這會兒的臉也像是被搧了幾巴掌一般，青里透紫，憋的想哭，如果于孝天這么一說，那么今天來看，于孝天要他們八萬兩銀子，還真就不算是太過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