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不看！人家招惹你了？”壽陽長公主戳著她腦門子罵，“你給我腦袋放明白點(diǎn)！如今看上去是梁太后勢盛一些，不過是因?yàn)樗剂说赖麓罅x，皇后娘娘讓著她罷了！自來只有強(qiáng)勢的人才有忍讓一說，所求定是不??！更何況，咱們不得太后眼緣，我心里倒是希望中宮一派崛起呢，咱們往后日子才能好過！我讓你和承恩公家姑娘來往，只不過是為了緩解下和壽康宮的關(guān)系，可不是讓你沒頭沒腦地站到梁家那邊！”

    壽陽長公主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你別忘了，太后就算再尊貴，她的一切也是咱們皇室給的！這天下不姓梁，而我，終歸姓盛！”

    若大殿下登基，承恩公府必將得勢，到時梁家的權(quán)勢就更加壓不下來。不然當(dāng)初，父皇也不會執(zhí)意摒除慧妃而選了莊家作為制衡的工具。

    薛凝云雖不大懂其中內(nèi)情，但也模模糊糊覺得自己母親說的在理，方才不說話了。

    壽陽長公主沉吟道：“我聽聞過幾日就是傅家大姑娘的及笄禮，你也備上一份厚禮，不管人家請不請你，禮都一定要到！”

    薛凝云老大不情愿：“憑什么啊，我跟她又沒什么來往，她不請我，我還得上趕著不成？多跌份啊，我可干不來這種事！”

    壽陽長公主板下臉，不容拒絕地沉聲命令道：“少說廢話！你年紀(jì)不小了，以往使性子還有人念在你歲數(shù)小不懂事不和你計(jì)較，如今再這般，就是惹人笑話了！人情來往的，都得自己慢慢經(jīng)營起來，等你將來嫁了人，就會明白這些禮節(jié)的重要性了！”

    薛凝云哼哼唧唧，終于迫于母親威脅，答應(yīng)了下來。

    這年頭，女孩子最重要的日子，一是及笄，二是大婚。傅懷淑的及笄禮眼瞅著要到了，清揚(yáng)便提前請了旨，回家去幫忙籌備。

    傅懷淑的院子擴(kuò)大了許多，格局開闊，移栽了幾株花木，樹下還擺了石桌石凳，沿著院墻一排花盆，里面是各色秋菊，大多還是含苞待放，這些天溫度降了下來，再讓花匠催熟，到時花開滿園，也更添熱鬧。

    傅清揚(yáng)四下里細(xì)細(xì)打量一番，點(diǎn)頭贊道：“大嫂可真有心了，這院子比以前好了很多，不怕屆時站不下人了。”

    到時候不僅有請來的親朋好友觀禮，還有正賓、贊者、贊禮、擯者和執(zhí)事等人，以及家里端茶遞水的下人，還有禮樂班子……地方小了，太擁擠，沒得會給人寒酸之感，就是傅懷淑的面子，也不會好看。

    姚佐伊很為她考慮，想著這是她成年后的第一次活動，務(wù)必要辦得妥當(dāng)漂亮，方能將她的名聲宣揚(yáng)出去，將來才好說得一門好親事。

    傅懷淑感嘆道：“這般花費(fèi)，倒是辛苦了大嫂！”

    傅清揚(yáng)笑道：“長嫂為母，以后大jiejie有的是機(jī)會回報(bào)嫂子，更何況咱們一家子人，原就不必見外！”

    傅懷淑本就是心性豁達(dá)之人，聞言笑著道：“meimei說的是，是我小家子氣了！來，meimei幫我看看客人名單，可還有什么疏漏？”

    傅清揚(yáng)連忙接過長長的單子，一一核對了名帖，幫著又增減幾人，方最終敲定了人員。

    ☆、第60章 及笄禮

    初九這天，秋高氣爽，院子里的花爭相綻放,不僅絲毫沒有秋日的蕭索，反而因?yàn)楹罡舷聼狒[的氣氛而更添生機(jī)。

    傅懷淑為人大方豁達(dá),處得來的閨中密友很多，又因?yàn)樵?jīng)掌管家事,來來往往的人情見識更多，因而除了些知交好友，甚至莊子上、鋪面里的掌柜,都打發(fā)人送來了豐厚賀禮。

    傅懷淑坐在自己房中,由著姚佐伊為她梳妝，少女的面容嫣紅，透著說不出的嬌俏,儼然是個亭亭玉立的美女了。

    傅懷淑是個坐不住的，站起來笑道：“我出去看看，也幫著招待下客人?！?/br>
    姚佐伊將人按回座椅上,命令道：“今個兒就不必你忙活了，自有我們?nèi)フ写?！你?只要老老實(shí)實(shí)等著及笄就成！”

    傅清揚(yáng)笑道：“是啊,大jiejie就別忙活了，人這輩子可就只有這么一回及笄，你就安安心心地等著吧！大嫂去外頭幫忙吧，我在這兒陪著大jiejie！”

    姚佐伊笑著道：“那你可得將人看好了！”

    說著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傅清揚(yáng)望著堆了滿屋子的賀禮，不由嘆道：“大jiejie是真正的好人緣，以后有這么多親朋好友做依靠，不怕將來日子不好過！”

    傅懷淑隨手抽出一份禮單，瞧了眼，不由慢慢皺起了眉。

    傅清揚(yáng)問道：“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傅懷淑將禮單遞給她：“一早起來就忙活，我還沒注意，不想永康公家的小郡君也送了賀禮來！”

    傅清揚(yáng)掃了一眼，笑著道：“倒是份厚禮！”

    傅懷淑踟躕著開口：“這就奇怪了，我和小郡君向無交集，她又一直看我不大順眼，這回兒下帖子，考慮許久，未免麻煩，我也沒敢請她，以她的脾性兒，想必更加惱怒，怎么倒是送了份賀禮前來？這般豐厚，倒叫我不敢輕易受了！”

    傅清揚(yáng)稍稍沉吟，微微一笑道：“大jiejie不必?zé)?！薛姑娘是個刁蠻任性的，壽陽長公主卻是八面玲瓏的人，說不得這份禮便是長公主替女兒做的人情。既然送來了，大jiejie只管收下就是！小郡君年紀(jì)也不小了，過上二三年及笄了，咱們再還她一份就是！”

    傅懷淑將禮單收好，笑著道：“這倒也是，總歸以后有機(jī)會還上人情！”

    不一時，半夏跑了進(jìn)來，笑著喊道：“大姑娘，二小姐，老太太喊你們快出去，宮里來了賞賜，正等著謝恩呢！”

    莊皇后這般大張旗鼓的賜下恩賞，簡直給足了傅懷淑的面子，想必一時間，傅懷淑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外頭打聽她親事的人家，怕是不知有多少呢！

    傅懷淑連忙正了正衣裙，這才拉著清揚(yáng)到院子里跪下謝恩。

    莊皇后送得并不是多么華貴的珍寶，不過是些女孩子的頭面、掛飾、衣料，胭脂水粉等等，宮里的自然是外頭千金難買的好東西，這些就是作為中上等人家的嫁妝，都足夠了。

    傅懷淑十分感激，忙命丫鬟取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打賞給傳旨的太監(jiān)。

    滎陽侯夫人看過賞賜，取出一根上好紅玉嵌黑曜石的簪子，笑著贊道：“這可真是好東西，倒把我送你的給比下去了！待會兒簪發(fā)，我看就用這支好了！”

    傅懷淑笑道：“舅母說的哪里話，舅母送的那根羊脂玉的簪子，雕工精細(xì)，也是價值不菲的寶物，送給我，我都不舍得戴呢！”

    滎陽侯夫人笑道：“什么舍不舍得的，女孩子就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給你你就用！不過待會兒及笄，還是用皇后娘娘賞賜的這根比較好，這個端莊典雅，很適合這樣的正式場合呢！”

    傅懷淑點(diǎn)了點(diǎn)頭：“都聽舅母的，今個兒舅母是我的正賓，舅母說如何定是沒錯的！”

    沒多久，客人陸陸續(xù)續(xù)來齊了，姚佐伊算了算時辰，笑著高聲道：“吉時已到，請各位在位置上稍作片刻！”

    院子里早已經(jīng)擺好了案桌香爐，隨著姚佐伊的示意，禮樂開始奏起。安定侯府沒有正室太太，便由安定侯簡單說了幾句，感謝各位前來觀禮。

    然后華如意走了出來，以盥洗手，在預(yù)定的位置上站好，傅懷淑方翩翩走來，向賓客們行禮。隨后便面向西跪坐在蒲團(tuán)上，由華如意為她梳頭。

    接著，便是正賓起身，滎陽侯夫人洗了手，拿帕子拭干，接過梳子為傅懷淑梳頭，一邊緩緩吟誦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br>
    然后方為傅懷淑加笄，再起身回到原位，由贊者華如意象征性地給她正笄。

    傅懷淑起身作揖道謝，便回了自己閨房，華如意捧了新衣跟上，幫她換了襦裙。

    再出來，傅懷淑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烏發(fā)上斜插一支紅玉簪子，頂端一顆黑曜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身穿紅色滾黑邊長裙，華美尊貴，更顯得風(fēng)姿綽約。

    緊接著，便是三加三拜。因?yàn)楦祽咽缟冈缡?，其后的聆?xùn)便由姚佐伊擔(dān)當(dāng)，畢竟長嫂為母，也算合理。

    姚佐伊微笑著看她，眼中流露出贊許，微微抬高音量吟道：“事親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順，恭儉謙儀。不溢不驕，毋诐毋欺。古訓(xùn)是式，爾其守之?！?/br>
    傅懷淑忽然心中一陣感傷，不知是為了這時候生母的缺席，還是為了終于長大無憂歲月不復(fù)來的遺憾。

    傅懷淑眼圈微熱，努力平復(fù)著心緒，鄭重開口：“吾雖不敏，敢不祗承！”

    接著，便是對賓客行禮答謝，然后下人忙將案幾撤去，酒席也已經(jīng)擺好，眾人便紛紛起身入席，直到此時，及笄禮才算完成。

    然后禮樂換了曲調(diào)，立馬由莊嚴(yán)肅穆變得輕松歡快起來，大家這才放開了說笑，一邊喝酒吃菜，一邊向傅懷淑道喜。

    不知道為什么，傅清揚(yáng)原本頗多感慨的心，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狠狠抽了抽嘴角，怎么看，怎么像大婚宴席上新娘子敬酒感謝……

    ☆、第61章 端倪

    宮里今年十分忙碌，尤其是入了秋之后，眼看著距離中秋節(jié)不遠(yuǎn),內(nèi)務(wù)府還要緊鑼密鼓地籌備萬歲的千秋，過完正好到了年底,宮里掃灑修繕又是一番忙碌。

    莊皇后一個人自然應(yīng)付不過來，將部分事務(wù)分?jǐn)偨o趙嬪等人，既是培養(yǎng)左右手，扶植身邊人的意思,也能落得輕松不少。

    內(nèi)務(wù)府總管請示道：“太后娘娘著人命奴才提前給芳華閣預(yù)備上碳,說是芳嬪娘娘身子弱，受不得寒,要格外注意保養(yǎng)！”

    蓮蕊眉頭一皺，出聲斥道：“大總管是怎么回的太后娘娘！太后久不回宮,年事又高，怎能拿些子瑣事去擾太后娘娘的清凈？更何況如今還沒入冬，不過剛進(jìn)了九月,哪里用得著生起碳來？宮里往年也沒這樣的規(guī)矩！”

    內(nèi)務(wù)府總管一張老褶子臉頓時皺到了一起，苦笑著道：“奴才何嘗不知道呢,不過這可是太后她老人家親口發(fā)的話,奴才就是跟天借膽子，也不敢駁太后娘娘的懿旨??！”

    蓮蕊還要再說什么，傅清揚(yáng)連忙笑著道：“其實(shí)原也沒什么的，不過是幾斤炭，芳嬪娘娘身子弱，如今又盛寵不斷，就是看在她服侍陛下辛苦的份兒上，也該多多照顧些她！”

    蓮蕊嘆道：“芳嬪娘娘開了這個頭，若以后人人效仿，宮里的規(guī)矩何在呢？國庫緊張，連萬歲都縮減開支了，咱們皇后娘娘甚至份例減了多半……大家都這樣勤儉，單單給芳嬪娘娘特殊，怕是各宮都要有意見的！”

    莊皇后聽他們說了這會兒，此時方淡淡笑道：“難得有個可心人得陛下眼緣，若是病倒了，豈不是讓皇上心疼？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若有人不滿的，只管讓她們和芳嬪一樣受寵，本宮自然無話可說！若沒那個沒事得太后陛青眼，就閉上嘴安分吧！”

    內(nèi)務(wù)府總管松了口氣：“奴才知道該怎么做了！”

    莊皇后擺擺手示意他退下，不由嘆了口氣。

    傅清揚(yáng)笑著道：“姨母若是心里不痛快，自然不必忍讓芳嬪，您是后宮之主，何必要忍氣吞聲！”

    莊皇后笑了笑：“我還不至于為此生氣，難不成你當(dāng)我吃醋嫉恨？”

    說實(shí)話，傅清揚(yáng)也覺得不大可能，不是傅清揚(yáng)眼光高，連一國之君都看不上，而是她打心眼里覺得，以莊皇后的才干心胸，當(dāng)今圣上根本配不上她。

    傅清揚(yáng)疑惑地問：“那姨母何故嘆氣？”

    莊皇后眼神微沉，輕聲嘆道：“這一年多來，芳嬪盛寵不斷，我總覺得有些不妥，反常即為妖，便悄悄讓人調(diào)查了一番?！?/br>
    傅清揚(yáng)心里一驚：“可查到什么嗎？”

    莊皇后瞇了瞇眼：“查到的不多……太醫(yī)院每隔半月就會去給皇上請平安脈，劉太醫(yī)前個兒回稟，說皇上身子表面上無礙，但細(xì)細(xì)查究，能探出內(nèi)里虛空?！?/br>
    傅清揚(yáng)第一反應(yīng)是縱欲過度，驚訝地張開嘴，差點(diǎn)沒憋住話脫口而出，連忙閉上了嘴。

    這可是大不敬呢，就是莊皇后怕也不能輕饒了她！

    莊皇后只當(dāng)沒看到她的表情，淡淡地道：“而且劉太醫(yī)經(jīng)過一段時間查探，發(fā)現(xiàn)陛下五臟六腑虛火旺盛，瞧著，像是服用了什么丹藥，或者一些……其他的臟東西！”

    莊皇后自持身份，不好直接說用了□□，只能含糊地解釋了下，嘆道：“這些日子，就是去請平安脈，陛下都不肯了，太醫(yī)院幾次求見，陛下都說身子無事，直接將人打發(fā)了回去……這樣看來，其中蹊蹺便顯而易見了！”

    傅清揚(yáng)皺眉問道：“那姨母是懷疑芳嬪？”

    “近來最能親近皇上的，只有芳嬪一人，就是我，怕也不得皇上信任！”莊皇后面色淡淡譏諷，冷笑著道，“別忘記了，芳嬪也是有兒子的人！大皇子野心勃勃，風(fēng)頭正盛，難保不會聯(lián)合芳嬪做出些什么事來！”

    盛舒爃不知道是不是前二十年憋屈太狠了，如今一朝得勢，立馬姿態(tài)高昂起來，在朝中結(jié)黨營私，拼命拉攏權(quán)貴，府下門客更是多不勝數(shù)，聲勢滔天，儼然有更進(jìn)一步的意思。

    傅清揚(yáng)擔(dān)憂地問：“若果真有什么預(yù)謀，姨母還是要早早防范的好，以免表哥受到牽連?！?/br>
    莊皇后忽然一笑，搖了搖頭問：“清揚(yáng)，你說，一個人忍了那么多年，如今終于等到了機(jī)會，若忽然有人攔路，那個人會不會狗急跳墻呢？”

    傅清揚(yáng)心頭一跳：“姨母的意思是？”

    莊皇后老神在在地笑起來，并不回答，成竹在胸地道：“芳嬪和大皇子，未免太心急了些，須知道欲速則不達(dá)，越是爬得快，就越容易跌下來！大皇子有個致命的弱點(diǎn)，母族不興，出身卑微，造成他現(xiàn)在外頭瞧著光鮮，其實(shí)根基不穩(wěn)，一推則倒。原本若是能穩(wěn)扎穩(wěn)打，我還要頭疼一些，現(xiàn)在嘛，他們實(shí)在太過心急，既如此，用不著我們費(fèi)力，只要稍稍推波助瀾一下，自有陛下來動手打壓！”

    傅清揚(yáng)知道她心里定是有了計(jì)較，方不再多說，笑著轉(zhuǎn)了話題道：“大jiejie剛剛過了及笄禮，這說媒的人，就險些將侯府門檻踏平了！”

    莊皇后笑道：“懷淑那丫頭，品貌俱佳，關(guān)鍵是人又能干，脾性也好，自然是不愁嫁的！”

    傅清揚(yáng)很為大姐自豪：“那是，大jiejie人品相貌都是沒的說！就我看這些上門的人家，沒一個能配得上大jiejie！”

    莊皇后笑著戳了戳她腦門：“你可不許亂出主意，姑娘家年紀(jì)大了，還是早早說上一門親事的好，先把頭等大事定下來，在家多留兩年也沒什么，可若是遲遲不定下親事，外頭就要說閑話了！”

    傅清揚(yáng)撅了撅嘴，十分不屑地嘟囔道：“對女人可真不公平！大jiejie在侯府，向來當(dāng)家作主的，自小沒人敢給她委屈，金珠寶玉般地養(yǎng)大……如今卻要嫁去別人家伏低做小，不僅要服侍公婆，還得忍受一家子瑣屑，說不得將來還有一屋子妾室要煩惱！我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大jiejie這么一朵正該綻放的花，被頭豬給拱了！”

    莊皇后啼笑皆非，輕輕拍了她一記罵道：“少胡說八道了！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你大jiejie又不是軟弱無能的，出身高貴，嫁妝豐厚，到時不管嫁去哪家，都得好生供著呢！”

    傅清揚(yáng)心里很不以為然，這個世界對女人的苛刻，活了這些年，她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了解。精明強(qiáng)大如莊皇后，很多時候也有頗多無奈。

    隔日，莊皇后帶著傅清揚(yáng)去壽康宮給梁太后請安，正巧遇見華如玉，華如玉是梁太后嫡親的外孫女，自然頗受太后喜愛，如今婚后兩年，以往的青春稚氣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人愈發(fā)內(nèi)斂雍容，叫太后更是心生疼愛。

    華如玉見了她們，連忙起身行禮，笑著道：“正說一會兒要過去給母后請安呢，母后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