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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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錦言看的一頭霧水,叫阮承光過來解釋下。不想,阮承光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小拽樣,看的他心里直窩火。他揉了揉眉心,沒好氣地訓(xùn)斥道:“喂,小蘿卜頭,你mama沒教你要聽大人的話嗎?” 阮承光叉著雙腰,下巴一抬,牙尖嘴利地回道:“喂,大烏龜,你mama沒教你不能給別人起外號嗎?” “你這小屁孩,說誰大烏龜?”溫錦言瞬間黑臉,捋起衣袖,作勢要揍他。 阮蓉發(fā)出焦急的“啊啊”聲,跑到兩人中間,用眼神懇求溫錦言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 溫錦言擠出一抹很難看的微笑,大步流星地離開。沒多久,他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個紅色奧特蛋。 阮承光盯著他心心念念好久的奧特蛋,神情還是漠漠的,可眼里的興奮徹底出賣了他?!皠e想拿它收買我。不過,”他話鋒一轉(zhuǎn),將視線移到他的鼻子,就是不看他的眼睛,別別扭扭地說,“如果你說聲對不起,我就原諒你犯的錯誤。” 溫錦言又從褲袋里拿出一個黃色怪獸蛋,在他面前晃了晃。阮承光立馬沒骨氣地叛變了,搶過奧特蛋和怪獸蛋,嘻嘻笑道:“溫叔叔,我外婆剛才說,用花中四君子可以嗎?” 溫錦言沉思了一會兒,對阮蓉說:“梅蘭竹菊,清貴有余,華麗不足?!?/br> 阮承光愛不釋手地擺弄著奧特蛋,隨口提著意見:“要不繡十只肥嘟嘟的大熊貓,保證驚艷全場。” 阮蓉:“……” 溫錦言:“…………” 溫錦言一記眼刀飛來,阮承光輕巧避過,看著阮蓉的手語,又說:“牡丹富貴,又是國花,怎么樣?”聽到身后有人在詢問香囊的價格,阮承光連忙轉(zhuǎn)身,回道:“本來賣五十元,不過看在jiejie你這么漂亮的份上,給你打個五折吧。二十五塊?!?/br> 他收了一百大鈔,迎著燈光鑒定不是假幣后,從腰包里找了七十五塊,笑瞇瞇地送客了。阮蓉正在紙上畫牡丹,阮承光閑來無事,把奧特曼折疊回奧特蛋,以一種“我知道答案快來問我呀”的得意神情說:“溫叔叔,你知道為什么我們看不到奧特曼嗎?” “因為奧特曼都是演員穿著皮套演的,”溫錦言瞄了他一眼,不屑道,“只有愚蠢的小孩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奧特曼?!?/br> 阮承光皺著小眉頭,困惑極了:“可清歌說,是因為奧特曼忙著在銀河打怪獸,才沒空和我們見面?!?/br> “你mama騙你的!看你腦袋這么大,還以為你很聰明。”溫錦言嘖嘖兩聲,殘忍地、不自知地打破了阮承光的美夢,“告訴你吧,奧特曼是假的,怪獸也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所以這世上我最討厭的就是小孩,拿愚蠢當(dāng)天真——” “不會的!”阮承光急促地打斷他的話,耷拉著眉毛哭喪著臉扯著嗓子喊道,“奧特曼是真的!我爸爸就是奧特曼,在銀河打怪獸,所以才沒空來地球見我和mama?!?/br> “這是你mama說的?還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溫錦言見阮承光噤若寒蟬,又嘖嘖兩聲,斬釘截鐵地推斷著,“叔叔再善良一點告訴你吧,你爸爸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不想被你們這些老弱病殘拖累跑了。如果他死了,你mama那時在派出所是不會露出厭惡憎恨的表情。所以他一定是跑了。” 阮承光把拳頭拽的緊緊的,嘴巴一癟,傷心地哭了起來。 溫錦言聽的頭又大了,眼里騰騰地冒起了怒火,不耐煩地吼道:“哭哭哭!一個一個就會哭!hilary自己無才還怪我刁難她!小蘿卜頭,就算你爸爸回來,看到你是愛哭鬼,又得逃跑了!到時你別再幻想他去宇宙打怪獸!” “他不會回來。”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在溫錦言的身后響了起來,“因為,他死了?!?/br> ☆、第5章 男男之吻 阮清歌伸出手,摸到阮承光圓圓的腦袋瓜,將他擁入懷中,生氣地說:“溫先生,你來這里干什么?請你立刻離開!”她心疼地拭去阮承光的眼淚,柔聲勸慰兒子別哭。 溫錦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傷害了一個孩子脆弱的小心靈,聳了聳肩,回道:“我來請阮前輩和我一起完成一件晚禮服。” 阮清歌想都沒想,直接回絕:“對不起,我們不做你的生意?!彼龑劐\言的印象極差,再加上剛才如此對兒子說話,心中對他的反感又多了幾分。 “我會給錢的,”溫錦言伸出一根食指,才想起任何動作在她面前都是徒勞,繼續(xù)說,“一萬。是小蘿卜頭賣400個香囊的價格。” “就算你給十萬、一百萬,我們也不做!”阮清歌牽起阮承光軟綿綿的小手,叫上阮蓉,打道回府。 溫錦言郁悶地吹了吹額前的碎發(fā),小小聲地嘀咕著:“一個殘疾人,哪里來的這么強烈的自尊心?” 阮清歌聽力極好,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我是殘疾人又怎樣?你一個正常人老是揪著殘疾人不放,難道不是精神殘疾嗎?” 精神殘疾…… 是腦殘嗎…… 溫錦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而這時,阮承光扭過頭,沖著他吐出了舌頭。 再次敗下陣來的他想起了那句曠世名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他掏出手機,正準(zhǔn)備叫倪好另尋他人,卻見阮蓉跑了回來,匆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給他看。 【我愿意做。】 溫錦言瞧了瞧不遠(yuǎn)處的阮清歌,壓低聲音說:“可是你女兒——” 【沒事。她不會知道?!咳钊卦诩埳蠈懴伦≈?,塞到溫錦言手中,又急急跑了回去。她急需這一萬塊,湊夠眼角膜移植手術(shù)的費用,好讓女兒恢復(fù)光明。 三年前,經(jīng)過漫長的供體等待,阮清歌終于排到號了。可是卻因為交不起兩萬塊的住院押金,錯失良機。只要能讓女兒回到正常人的生活,只要能讓女兒離她的夢想更進(jìn)一步,無論要阮蓉做什么,她都心甘情愿。 ** happyhour酒吧。 “南星,我又夢到她了?!睖劐\言輕輕搖晃著酒杯,水晶燈光的折射下,瑪格麗特藍(lán)得魅惑。 寧南星同情地望著他,問:“這次做到哪一步了?” “最后。”溫錦言凝視著藍(lán)色液體的起起伏伏,扯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而且,這個夢突然變清晰了。我看到那個床單上繡著鴛鴦,很是喜慶,可是我還是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模樣。今天下午,我跑去看心理醫(yī)生了?!?/br> 寧南星安靜地聆聽著,待他傾訴完后,問他醫(yī)生怎么說。 “他說所有的夢,都是一種欲~望的投射、意念的投射。我這是典型欲求不滿的表現(xiàn)。他建議我試著和喜歡的女性建立一種和諧的性關(guān)系?!睖劐\言抿了一口酒,郁結(jié)難舒啊。 寧南星拍了拍他的肩膀,試著給他分析出病因,溫聲道:“錦言,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 “七年前,從蘇城旅游回來后,我就被她纏上了。”溫錦言端起酒杯,一口氣喝盡,向調(diào)酒師要一杯血腥瑪麗。 寧南星向調(diào)酒師擺擺手,轉(zhuǎn)頭看著溫錦言,極為肯定地說:“你一定在蘇城發(fā)生了什么事?!?/br> “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最后一天,我好像喝醉了還是怎么的,唉,想不起來了。醒來時就躺在醫(yī)院里,我爸說我不慎滾下樓梯,已經(jīng)昏迷了好幾天。”溫錦言心想,或許是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也許他需要的不是心理醫(yī)生而是道士。 “嘿,你們兩個!”林小賤喝得醉醺醺的,腳步不穩(wěn)地飄了過來,打趣道:“在家里你儂我儂就算了。大家難得的聚一次,居然還躲起來說悄悄話,就怕別人不知道你倆是一對!” 話音剛落,各個角落都傳來了不懷好意的笑聲。 溫錦言站了起來,涼笑一聲,反唇相譏:“林小賤,你的那些鶯鶯燕燕呢?今天怎么一個都沒看見?不會是準(zhǔn)備修身養(yǎng)性了吧?” 其實林小賤真名叫林多德,奈何為人處世與名字八輩子都打不上關(guān)系,加之總是賤賤的壞笑,所以大家都叫他林小賤。 “非也非也?!绷中≠v湊過去,笑得兩眼賊亮,“錦君,星妹,前天我在電視臺見到一個大美女,真的是與眾不同。我發(fā)誓你們從來沒有玩過這種類型。” “f杯以上?一米九?還是變性人?”溫錦言很是不屑。 “非也非也。”林小賤露出賤賤的壞笑,神秘兮兮地說,“過兩天我的生日趴體上我會帶她出來亮相,到時你們就知道了。” 半小時后,號稱三杯就倒的溫錦言挺尸倒下,而他賢惠的“愛妻”寧南星則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連拖帶拉地把他架了出去。 中途,溫錦言喊著口渴,他賢惠的“愛妻”把車??吭诼愤叄饺肓烁Hf家超市。 寧南星從貨架上拿了一瓶礦泉水和葡萄汁,經(jīng)過水果區(qū)時,撞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阮清歌從服務(wù)員那接過一袋蘋果,感謝她幫忙挑選。這時,清潤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姐,你手中的那些蘋果可以讓給我嗎?” 阮清歌微怔,這個聲音是—— 那位好心的寧先生! 她連忙笑道:“寧先生,請便?!?/br> 寧南星拿過她手上那袋品相差勁急需下架的蘋果,扔到垃圾桶里。他挑選了五個新鮮紅潤的蘋果,神情嚴(yán)肅地遞給服務(wù)員。 服務(wù)員沒有接過來,白了他一眼,語氣極為不善:“先生,你是來搗亂的嗎?” 阮清歌聞言,眉頭微蹙,擔(dān)心地詢問著:“寧先生,怎么呢?” “沒事,你先去休息區(qū)等我?!睂幠闲谴哌h(yuǎn)后,看了一眼服務(wù)員的工牌,正色道,“魏紅云小姐,福萬家超市的宗旨是什么?” “用心服務(wù)千萬家。”魏紅云漫不經(jīng)心地說完后,用挑釁的眼神睥睨著這個愛管閑事的男人。 寧南星毫無懼色地迎著她的視線,追問道:“那你還記得《員工守則》記載的銷售的六條基本道德嗎?” “這——”魏紅云有點莫名其妙。 寧南星目光如炬地盯著她,一字一字,緩慢又清晰地說:“耐心、承諾、熱情、靈活、勇氣、誠——信——”他在說到“誠信”時特意拉長了尾音。 魏紅云面上一紅,強詞奪理道:“我這不也是為了提高超市的營業(yè)額嗎?” 水果區(qū)的sao亂引來了主管的注意。他看了一眼慘被丟進(jìn)垃圾桶的蘋果,語氣透著些許不滿:“這位客人,你這樣私自扔超市的東西說不過去吧。” 寧南星雙手抱胸,表情森然,“叫你們薛煬經(jīng)理立刻過來。”他的聲音不大,卻冷峻,聽得出他很生氣。 薛經(jīng)理從監(jiān)控室看到了寧南星,臉色大變。他一邊整理西服一邊撒腿狂奔,在心里叫苦連天。這尊大佛怎么能不打招呼就來了?即將到達(dá)水果區(qū)時,他急急剎住身體,撩了撩頭發(fā),面帶微笑地走了過去。 寧南星不給他打招呼的時間,吩咐道:“薛經(jīng)理,讓營運部門和人事部門的負(fù)責(zé)人,還有你,明天拿著檢討書到我辦公室?!?/br> 薛經(jīng)理彎腰執(zhí)手,態(tài)度異常恭敬地說“是”。 寧南星拎著稱重好的蘋果離開后,主管和服務(wù)員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問薛經(jīng)理那人是誰。 “你們啊,怎么這么沒眼色?”薛經(jīng)理扶了扶額,痛心疾首,“那是董事長的兒子、總經(jīng)理寧三少!” —— 休息區(qū)。 阮清歌聽到沉穩(wěn)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急切地站了起來,聽到寧南星說“沒事了”,才松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她都很害怕因為自己的不便給別人帶來麻煩?!皩幭壬x謝你。”她提著那袋蘋果,盲杖左右、左右地探路,向收銀臺走去。 “我?guī)氵^去吧?!睂幠闲情_口道。 “不用了,我可以的。我對這里很熟?!边^度的自卑導(dǎo)致了她極度的自尊。阮清歌婉拒著所有在她看來沒必要的幫助。 “現(xiàn)在人很多,你會被撞到的?!睂幠闲遣挥煞终f地收走她的盲杖,抓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左手臂上。 也許是因為空調(diào)溫度開的太低,他的手有點微涼。他穿著棉質(zhì)的長袖襯衫,觸感輕柔,就像他的人一樣,溫潤和善。身上還有著以果木調(diào)為主的香水味,清新淡雅,很是好聞。 阮清歌再次道謝,順從地由他領(lǐng)著前行。 “寧先生,你也喜歡在這里買東西嗎?”阮清歌寒暄著。 “當(dāng)然,因為我是福萬家的一份子。”寧南星放慢腳步,領(lǐng)著她穿過了熟食區(qū),“小姐——” “我姓阮。我叫阮清歌?!被蛟S是寧南星給她的感覺很好,阮清歌打開了話匣子,“我的名字是我外公起的。取自王勃的一首詩。‘清歌繞梁,白云將紅塵并落?!?/br> 寧南星將視線挪到她的身上,她目視前方,嘴角彎彎,如月牙。“我叫寧南星。我的名字是我爺爺起的。東西南北,日月星辰。我在這一輩排第三,所以叫南星?!?/br> “那其它的三位不會是東日、西月和北辰吧?”阮清歌失聲叫道。意識到自己有點失態(tài),她低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的,”寧南星微微頷首,補充說,“不過我大伯不喜歡‘東日’,就改成了東旭。” …… 走出超市,阮清歌把酥酥喚到跟前,給它戴上導(dǎo)盲鞍,不無失落地對寧南星說:“酥酥是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導(dǎo)盲犬,絕對不會亂咬人、亂咬東西。要是什么時候超市能允許導(dǎo)盲犬入內(nèi),那我們這些視覺障礙者的購物也方便多了。” “我會跟總經(jīng)理反應(yīng)的。阮小姐,我保證一定會有那么一天?!睂幠闲悄克退h(yuǎn)去后,才想起了差點被自己遺忘的溫錦言。他大步走到車前,一打開車門,就聞到一股惡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