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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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黑衣人還來不及詫異,就接過孤蘇郁手中的香囊來。 孤蘇郁果然是布局精妙。 長安城鳳山下的一條河里打撈上來一具尸體。 面目全非,經(jīng)判斷,是與許多人行燕好之事時被活活累死的。 再后來王舫的人命人去找陰寡月。 陰寡月接到消息的時候顧不得穿衣,只著了中衣就穿著鞋從紫藤園策馬飛奔而出。 於思賢和衛(wèi)簿跟在后面。 尸體?想到這里連於思賢都駭了一下,雖說是早有預料,沒有想到還是最壞的結(jié)果! 集賢堂堂主見到狼狽憔悴的陰寡月,搖搖頭,先命一個小廝將案盤端上來。 堂主一掀開那案盤上的白布就瞧見那個靛青色繡著一簇梅花的香囊,寡月猛震了一下,拿起那香囊就瞧見那細微之處的一個“月”字。 這時候於思賢才想起來,以前靳南衣身上常常佩戴的那個香囊,和這個如出一轍…… 他心里暗呼不妙! “她呢……”白衣少年開口,猶如柴刀刮竹一般聲音,“她在哪里,我要見她……” 集賢堂堂主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招來小廝帶著他去瞧那尸體。 面目全非…… 被數(shù)人壓迫,而強行行燕好之事而死? …… 寡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不是真的!絕對不允許! 那么一個純真善良的姑娘,怎么可以死的這般凄慘?他不允許,遠遠的望著那具尸體,他沖了過去“噗通”一聲跪地。 “啊——”那頭衛(wèi)簿已經(jīng)忍受不了,紅了眼沖出集賢堂去,已哭的稀里嘩啦的踏雪追著衛(wèi)簿出去。 連於思賢聽著也紅了眼,咬著牙,默不作聲,他雖然未見那姑娘幾次,而且次次她都是著男裝的,但是沒當見到他的時候,那姑娘都會對他溫和謙遜的笑,她給他留下的印象是極好的…… 太殘忍,這些人喪盡天良!禽獸不如! 與他們相反寡月卻是靜靜的不哭不鬧,他跪在那里,用熱水擦拭著那具尸體的身子。 看似擦拭,其實是在檢查些什么,骨骼體型身高是符合的……所以一開始遠遠的看著這具尸體的時候,他的震驚就如同天塌下來了一般,可是當他走近,漸漸的接近她,再近一些的時候,他未曾感受到,顧九的氣息…。 這氣息他也不懂,具體該是什么,只知道該是一種心意相通,惺惺相惜的感受…… 可是,沒有……所以他沒有哭,而是開始檢查起這具尸體。 許久之后,他從地上站起。 靜靜地,伸手一撫衣袍上的褶皺。 於思賢走過來伸手搭在寡月的肩膀上。 “南衣老弟,你別傷心,我們這就給九姑娘找個號地方……葬了……” “不了……”那少年淡聲說道。 “嗯?”於思賢詫異了一瞬,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寡月唇角微揚,騙不住他的。 不過,反倒是讓他確定了一點:顧九現(xiàn)在不會有性命之憂。 既然能設(shè)計一出這樣的戲碼來魚目混珠,便是有心想留顧九,會是什么人呢? 他反倒感謝這人送來了這么一個線索,讓他不必海底撈針,人就在長安城內(nèi)! “什么意思?你不葬她了?”於思賢一個勁地追問著。 “她不是九兒?!鄙倌甏鸬脑频L輕。 雖是身形相差無幾,但是骨骼的年齡比顧九的要大,而且這人的手指雖是被水泡過卻也看得出是一雙握劍的手。 當然還有…… 在他看到那具尸體的手腕時候更確定了,這不是顧九。 顧九的手腕上有傷口,以前還因為發(fā)過炎潰爛過,而這一具尸體就算是被浸泡過夜不該沒有。 寡月?lián)沃碜幼叱黾t堂,他已然肯定顧九是被有心人弄走,至于那有心人為何又要弄出一個女尸來。解釋是,那人要顧九;若是需要顧九來威脅他,大可不必弄出一具女尸來掩人耳目。 九兒,似乎是被很多人惦記著呢…… 寡月和集賢堂堂主說明了詳細的情況,另指明要從這具尸體的身份著手來查。 集賢堂堂主授命聽候寡月的吩咐,萬不會拒絕他,立馬加派人手去查。 有小廝給寡月送來一套新衣,寡月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僅僅穿著一套中衣,他無奈勾唇,接過那小廝遞來的衣服換上。 “多謝堂主了。” “靳兄弟,說哪里話,舫主命我照顧你,我自是把你當自家人的,弟妹的事情大哥我一定會盡力去查,還請你別太憂心了,五月就要任官了,好好當官!”那堂主說道。 寡月點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於思賢,眸中亦有感激之色,這幾日也多虧了他們才熬過來…… 寡月起身,朝堂主一揖:“南衣先行去尋家仆,堂主打擾了?!?/br> 寡月出了集賢堂就瞧見蹲在堂門口的衛(wèi)簿,他紅著眼,咬著唇,寡月見之心中一緊,他是從未見過衛(wèi)簿哭的…… 他低頭就瞧見衛(wèi)簿手背上血rou模糊的傷口,想是捶在墻上打出來的。 寡月眸中一黯,蹲下身子,取出一條帕子,替衛(wèi)簿慢條斯理的擦干凈,才淺淺道:“那女人不是九兒……” 衛(wèi)簿震了一下,似乎是沒有聽清。 寡月又重復了一遍:“九兒沒死,她不是九兒……” 衛(wèi)簿紅腫的目,閃過一絲光亮,本沒有掉下的淚,這時候卻如泉水般涌出,他沙啞道:“真的不是九爺?” 寡月堅定的凝著衛(wèi)簿道:“不是?!?/br> 衛(wèi)簿自是相信自家主子的話的,主子從不說謊。 寡月扶著衛(wèi)簿起身,回了紫藤園。 紫藤園外,遠遠的就瞧見一輛馬車,這馬車很普通,寡月卻沒有見過,不知這是誰的馬車,這個時候,又有誰會來找他呢? 他四人走近了些,才看見那馬車上的車夫似乎是不在了,許是等了很久了。 一只素白的手挑開車簾,從馬車上走出一個一身潔白絹紗,挽著水藍色臂紗的貴族少女。 素白衣袍的少年揚眼,絕美的鳳目一寒。 ------題外話------ 親們的評論不要泄露今天的劇情哦,萬謝。 劇情有些起伏了,我有我堅持的理由,一直想看到寡月平靜的眼眸里的起伏,這個內(nèi)斂的少年需要一個將一切付諸行的對手的刺激,溫濡的確是顧九喜歡的,但他要大膽言愛,我想刺激他一下。 ☆、第十二章 春情初心 “蕭大人,駕臨寒舍所為何事?” 寡月抱拳作揖后,淺淡地開口問道,他這般問不無道理,一是蕭槿并非著大雍官服而是尋常貴族女子的裝束,二是他將入翰林與蕭槿所在的大雍吏部又有何關(guān)聯(lián)。如此一來,莫非是…… 蕭槿抬眼凝著素衣少年瘦削的面,蒼白無華的臉,還有近紫黑的唇,心中一痛,數(shù)日前的朝堂,乾元殿上,他意氣風發(fā),春風滿面,怎地數(shù)日不見他便成了這般模樣,像是如臨大敵,突逢變故一般。 蕭槿美眸一瞇,這少年,他究竟遇到了什么? 看著他略顯搖晃的清俊身姿,還有平靜無波的鳳眸里的沉郁之色,蕭槿心中頓生一股柔軟,母性本初的情懷開始泛濫,她開始有些知道,為何在見到他真人的時候比見到他的文章更喜歡的緣由了……她喜歡他周身所散發(fā)的清冷氣質(zhì),明明不愿意靠近別人,卻又被命運所迫,不得不亦步亦趨;她喜歡他清俊的身骨下,堅毅的不容動搖的心,他沉穩(wěn)內(nèi)斂,只是這雙如麋鹿一般溫潤的眸子,因為某種情愫,燃燒起一簇炙熱的火,該是怎樣讓人眷戀的美景? 這樣的男子,情動時候,很誘人吧。 蕭槿收回思緒,雙頰微紅,一個小丫鬟扶著她從馬車上走下。 輕緩的走近陰寡月,她一步一步的靠近,終是在與少年一尺之隔的地方止住了步子。 這么近,她看到少年清澈的眼眸依舊平靜無波,可是她也不曾錯過少年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了一瞬。 蕭槿心情大好,他終不是對她沒有反應(yīng)的。 她將臉湊得更靜了些,吐氣若蘭:“我們不是說過,今科畢的時候,見面的嗎?……” 她以只有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衛(wèi)簿見蕭槿靠近自家主子,忙上前去道:“這位小姐,有話進屋里說吧?!?/br> 蕭槿眼眸一瞇,望了眼陰寡月,順勢道:“即是如此,本小姐進院討杯茶喝?!?/br> 衛(wèi)簿哪里料到這女子真會順著他的話說進院子,若是別家世家小姐,萬不會說這種話,況且這女子還是大雍貴族的模范女子。 衛(wèi)簿很是無可奈何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扶著主子進了院子。 蕭槿倒不拘謹,隨著二人進院,於思賢主仆二人走在后頭,眾人各有心思。 蕭槿一進園子就瞧見滿園的紫藤,經(jīng)一夜的雨,又開了不少,也敗了不少。 寡月也沒招呼著蕭槿坐下,只是目光落在墻角顧九前些日子抱來的三兩盆,盆栽的牡丹,今晨離開的時候走的匆忙,便是沒有注意到,現(xiàn)今無意一瞟,倒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花苞已綻放,花盤碩大,花姿雍容,若是慕七在一定會喜歡的…… 慕七…… 他眸中一黯,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慕七去了哪里,這般離開一連一月未回,定是遇上什么緊急的事情了,也不知有無危險,或者他收到九兒失蹤的消息未。 這頭衛(wèi)簿已去煮茶,因為將將到家,又是臨時來客,難免匆忙。 蕭槿倒是不緊不慢,從容的坐在石凳上,倒是於思賢替陰寡月招呼著。 踏雪去一旁幫衛(wèi)簿的忙,這一連數(shù)日,衛(wèi)簿與踏雪也算是熟悉了。 踏雪打開一個白瓷罐子取出一些紫藤花瓣來,衛(wèi)簿伸手攔住他,搖搖頭。 踏雪愣了一下似乎是懂了,這是九姑娘風干的紫藤花瓣,就這么些了,踏雪瞧了一眼蹲在院角望著那三兩盆牡丹花的白衣少年,止住了手。 但愿這些紫藤花瓣能撐到九姑娘回來。 衛(wèi)簿取來這屋子里,九爺儲備的上好毛尖,他沏了茶,將茶奉給蕭槿,又遞與蕭槿的丫鬟一杯,再將最后一杯奉給於思賢。 寡月在那牡丹前蹲了許久,培了土,施了肥,澆了水,又蹲了許久都不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