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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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某房內,此處被某人稱為暗閣,因從此處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景,而且從這里還能聽到幾個重要的廂房的談話,這處設計從某人將這樓買下來起就開始改造了,耗時哪里只是外人說的半個月…… “罷了,九爺是不會出來了的,看來,還是得我出去主持大局?!弊虾谏屡鄣纳倌暌环黝~頭,無奈笑嘆道。 “少爺,您真的想好了成為這‘隱月樓’的‘幕前主兒’?”清秀的少年低聲詢問道,小臉兒頗有些愁苦,怎么……總是感覺自家少爺上了賊船似的…… “九爺不來,我能有什么辦法?”鄭子衿頓了頓,“再說,他們都以為是子衿公子長駐隱月樓,便是慕了我的名過來的,他們認為我是這里的主,還是長駐這里,都罷了,隨我出去吧?!?/br> 反正,他堂堂子衿公子就是成了那女人的管家爺了,幕前主就幕前主吧…… 在樓閣里肆意張望的人,都瞧到了那一盞盞美的慘絕人寰的手工燈籠,每一間廂房里頭都有同樣美麗的燈籠,而他們卻不知這燈籠里頭都有玄機,聞名天下的子衿公子可不單只是一個成日里做做燈籠雕木頭的燈籠匠人,他精通機關之術,更是對經(jīng)商有極高的天賦…… “子衿公子!” 鄭子衿將將出來就影起了不小的轟動。 子衿公子行蹤向來詭異,而且從來都是只聞其“燈”不見其人,如今能見到也算是不枉這些朝中官員們跑上一趟了,看來他們收到的信息無誤。 其實那信息不過是數(shù)日前鄭子衿命人放出去的,沒辦法某人說了,要賺錢最重要的是“炒作”。 “原來此‘隱月閣’的閣主真的是子衿公子?。 庇腥松锨罢f道,朝鄭子衿拱手一揖。 “就是不知子衿公子為何以‘隱月’命名?”這時候一翰林院的官員問道。 聞此,鄭子衿挑眉。 這個取閣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問過某人的,用九酒坊畢竟是太俗氣了,襯不起這京城的聲色犬馬,天子腳下誰不附庸風雅。 對此,某人皺眉,九酒坊怎么就俗氣了? 末了,兩人唇槍舌劍大戰(zhàn)三百句后,某人妥協(xié)下來,決定改名。 “醉月樓?”某人望著鄭子衿道。 “城西有個‘醉仙樓’,這個‘醉’字還是別用了!”他立馬反駁道。 “風月樓?”某人再道。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風花雪月命名之物太多,‘風月’二字又太過于‘花哨’……太‘艷’的東西反而不起眼……” 他頓了一下,又狐疑道:“緣何總離不開一個‘月’字?” 某人臉一沉,再道:“‘隱月樓’不滿意就叫‘九酒坊’了!” 說著某人便要揚長而去,為一個名字糾結,到底是富家貴公子愛干的事兒。 說著紫黑衣袍的少年卻上前一把攔下某人,唇角高揚,面若春花。 “‘隱月’二字用的有些水準,在這東城之地也別有一番風味,只是這‘樓’字……”他頓下。 某人凝著少年,眉目更加深沉,眸光熠熠,目不轉睛。 “華胥為天下名樓,以‘樓’命名,便不用‘樓’了以‘閣’命名?!?/br> 某人凝著他許久,驀地大呵了一句:“好你個鄭子衿,想不到,你如此野心勃勃!竟是想著成華胥樓主一般的人物!” 說著某人大笑著離開了。 鄭子衿勾唇,收回思緒,笑著朝那些人道:“名字不是鄭某取的,而是另一人所取?!?/br> “那是何人所取?”他話音剛落,有人立馬上前來問。 鄭子衿手握紙扇,但笑不語。 如此一來眾人自然是懂了意思,便不再多問自討沒趣了。 于是有人岔開話題:“如今這隱月樓以經(jīng)營酒為主嗎?” “是的?!编嵶玉菩Φ溃t和之中別樣風骨,“酒是本樓主營,當然,也設廂房,還有美人歌舞?!?/br> “哈哈……”說著大家都笑開了,男人們不都是愛美酒佳人的。 “如今子衿公子的宮燈都沒有再賣了,那不是只能來隱月樓才能見到子衿公子的燈籠了?”又有一人上前來問道。 這一問,閣樓里的人安靜了許多,某人說的沒錯,如今大部分還是慕鄭子衿之名而來。 鄭子衿無奈之下頷首道:“以后每年元宵我都會做幾盞燈的?!?/br> 如此一說,眾人又興奮了起來,誰不知子衿公子的宮燈樣式是最受喜愛的,每一處雕刻都是盡心盡力,往年因為子衿公子贈與謝相的一盞宮燈,謝相題詩一首后,無數(shù)文人學子亦爭相題詩,如此一來,年僅十二歲的子衿公子,聞名天下。 “對了,子衿公子,將才我聽閣里的管事說‘杏林閣’的‘寒山碧’還有‘黃藤酒’以后都歸隱月樓賣了?有這會事嗎?” 鄭子衿望向那人道:“是的,那酒只是當初放在杏林閣出售而已?!?/br> 末了,他沒有再解釋,走到一處道:“這是隱月樓一年才出三壇的酒:‘醉花陰’?!?/br> 這名字一說出來,眾人不禁一愣,幾個月前的故事他們自是有些耳聞的,但是長安與江南不同,知曉的只是一部分人。 “然后,這是我們‘隱月樓’的新酒:秋詞?!编嵶玉菩揲L白皙的手握住那白瓷瓶,如今隱月樓的酒瓷瓶全是經(jīng)過設計的。 眾人都望向鄭子衿手中的酒瓷瓶,瓷肚上繪著一池平靜碧波之上,一飲著獨坐亭臺,細細享用,亭臺處有落葉落下,瓷瓶右上側寫著:秋詞二字,落隱月閣的朱印。 “秋日飲酒,酒中有詞,詞中有酒?!?/br> 只看了酒瓶就立馬有人說道,于是旁人附和,一堂的人都期待著聞到那酒的香味。 這時候走上一褐色短袍青花藍的少年。 那少年將酒瓶處的封泥摳掉,取出木塞,一陣酒香四溢開來。 “本樓今日前一百桌,每桌‘秋詞’酒送飲二兩,附贈設定的小菜兩盤各二兩!”紫砂笑著朝眾人說道。 于是一些人聽了趕緊去占位子。 “子衿公子,那我們也去嘗嘗這‘秋詞’酒了,告辭了?!庇谑怯性S多官人來向鄭子衿告罪。 鄭子衿謙和回禮,又望著一旁的紫砂道:“九爺說連著小菜也送?” 紫砂湊上前來道:“子衿主子,九爺要我同您說二兩花生米,二兩白菜炒rou沫星子吃不窮你的……。” 紫砂瞧著鄭子衿越來越黑的臉趕緊閃人了。 可是一百桌啊,九爺他有沒有算過,兩百兩的花生米,兩百兩的酒…… 鄭子衿瞧了眼已四處忙活的閣內小廝們,回了暗閣。 在暗閣里坐了一會兒,鄭子衿瞧見許多白吃的客人,都跑去前頭柜臺問紫砂買酒去了,有的一買就是好幾斤,有的要送禮所以問要了白瓷酒瓶子,紫砂邊記賬收銀,邊裝酒封泥。 鄭子衿不料這短短一日比他在九酒坊的時候見到的生意還要好,長安人確實比軒城人有些銀子,也舍得花錢,某人早些時日就說了,不光要做達官的生意,也要做平民的生意…… 想著,鄭子衿有些納悶了,那人去哪里了?怎么到這會兒還沒有現(xiàn)身? 也沒瞧見她去見靳哥哥??? —— 午后的陽光依舊有些刺眼,一身靛青色長袍深灰色褙子,帶著斗笠的人牽著紅鬃馬走在東城通往牡丹臺的路上。 不見牡丹,只見一路的菊影斑駁,還有貴族子女們的游玩嬉戲聲。 顧九帶著斗笠,一頭的青絲披散下來,看不清她的臉,她牽著馬,行地極其的慢,本因著幾年前慕華胥提及這里,便想來這里走上一遭。 這是慕七口中他與璃王卿泓初遇的地方,這里是長安稱得上風景之處,人間花海,百尺高臺。 她可以想象…… 一個是人間的極媚極艷;一個是凡塵俗世一抹清雅,極清極淺…… 在不經(jīng)意間的一個抬首,兩目相視…… 絕世浮華,人煙阜盛之地,他是他心中的一縷輕煙;世態(tài)蒼涼,人情冷暖之中,他是他生命里的一抹暖陽。 慕七,真的不回來了嗎? 似乎是一瞬之間,顧九的目對上了百尺高臺那一雙暖意與決絕交錯的鳳眸,剎時的交鋒,她倉皇低頭,轉身,牽著紅鬃馬大步離去—— “哎呀,你長沒長眼!” 一聲嬌聲嬌氣帶著惱怒的聲喉響起,惹得一旁的行人駐足。 “對不起?!鳖櫨篷斄艘幌?,趕緊道歉后離去。 “道歉就能了事了?”那嬌滴滴的貴小姐說道,她身后的一個丫鬟和兩個小廝也走上來。 顧九眉頭一皺,這女子出門能帶這么多人,定是來頭不小,忙道:“小姐想怎樣?” “你撞疼我家小姐了!”那丫鬟上前來趾高氣揚的說道。 顧九眉頭一皺,忙從一旁的馬鞍上摸出一盒膏子來,道:“這是金玉膏,能治諸癥,若是小姐不嫌棄那便收下吧。” 那丫鬟見顧九如此忙道:“這種東西也要我家小姐收嗎?” “難不成你要我將你家小姐娶回去?”顧九挑眉低聲道。 她話音一落,四周的人都笑開了。 那丫鬟是又羞又氣,漲紅著臉瞧著臉色同樣陰沉可怕的自家小姐。 “誰,誰要你這下作貨色娶!”那丫鬟扶著自家小姐走時說道。 一時人們看了些笑話又自覺無趣離開了。 那難聽刺耳的話,顧九不是不反感的,可是這里她不能久留,因為,她沒有想到…… 百尺高臺上,璃王卿泓將才一瞬的注視并未感受到什么,只是覺得千分之一的熟悉,況且那一眼太快,三年又太久,他著實是認不出的…… 牡丹臺太高,大街太吵雜,卿泓只是坐了一會兒,便同青衣說:“回去。” 青衣暗自道:閑暇時候,牡丹臺已成了主子必來之處,他是否又在等著,那個一身緋衣的男子。 而那個人,去了何處? 年四月的牡丹臺,主子整整呆了七日,甚至有幾日是敲了三更鐘后才走,次日又是天一亮便來了。 如此的等待,已成為了習慣,已融入了生命之中嗎? 青衣深嘆一口氣,這樣的等待終究是無果的,為何他都明白的道理,主子何等聰慧的人不明白? —— “小姐,您別生生氣……不過是個混賬下作貨,別放在心上,這世上能娶您的只有子衿公子?!蹦切⊙诀吒谀鞘臍q的少女身后,亦步亦趨,支支吾吾地安慰道。 那粉衣小姐,臉色難看之極,氣呼呼地上了轎子。 “起轎,回府!”轎內傳來女子的聲音。 “小姐……”轎外那丫鬟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