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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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更加不解地凝著那人,見那人笑罷后,朝他沉聲道:“本相于鄭子衿非是‘知遇之恩’,你家公子沒同你說嗎?” 那人說完后,深看了紫砂一眼后離去。 那相府管事也凝了紫砂一眼,好像在說:快走吧。 紫砂的心一瞬落空,說不清是失落還是什么…… 他心中覺得似乎是把事情辦砸了,卻不知自己一段話能引起謝赟的注意已是十分不易…… 末了,身后的小廝喚了喚:“紫砂主事,我們還不走嗎……” 紫砂怔了許久,才邁動著步子朝馬車走去。 剩下就是將那一套玉石學具送與於家夫人了。 —— 紫砂將禮品送到於府后的第二日凌晨,天還沒有亮,不對,是雞都還沒有叫,就見於思賢火燒火燎的來找寡月。 寡月本是想趁著今日便去見靳公,畢竟他升了學士后還沒有回過靳公府,雖說是初任手續(xù)繁多,公務(wù)繁忙,靳公那頭也能說得過去,只是早些去自是最好的。所以,這日他起得早,高門子孫行晨起拜謁之事,都是極早的。 這衣服還沒穿一半,就聽見小易與寧遠懶洋洋的通傳聲:“爺……於大人到了。” 寡月系著腰帶的手一頓,這么早?從西城到東城,這人不會是丑時起來的吧?正道完一句:“進來?!蹦侨艘讶胧覂?nèi)。 於思賢因要趕早去藏經(jīng)閣修訂,又因事出緊急,所以丑時三刻就起來了,一路快馬而至。 “我,我跟你啊……南衣……你……” 於思賢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 寡月凝著眉,人已走至書案前,取了一只杯子給於思賢倒茶。 “喝茶……你慢點說,出什么事了?” 於思賢灌完一杯水,急匆匆地道:“大事!你的九姑娘來長安了,昨天夜里還托人給你嫂夫人送了禮品?!?/br> “哎……” 安靜的房間里傳來小易與寧遠二人的嘆息聲。 於思賢不明所以地凝著三人,訝然道:“怎么了?這還不是大事?不,我說,我火燒火燎的來是為了什么?” “於大人,您去前堂好好歇著,等會兒小寧遠會給您和爺把早膳端上去,別妨礙爺穿衣了……”小易輕聲嘆息道。 於思賢愈加一頭霧水,末了愕然明白過來,自己瞎慌個什么勁?人家早就知道了! 還真當他們小兩口沒有和好,一個回江南去了,留著一個“獨守空房”,這不,他一得到消息便趕來了…… “於兄,謝謝你。” 動手穿著衣袍的少年朝於思賢盈盈一望,眸光暖人,會心一笑,滿面春風。 他明白,這便是顧九說的,好基友…… 在你落寞困苦的時候他在,在你身居高位的時候,他依舊在。不為一切,只為當初一個短暫的初識,一眸暖意,相隨一生。 用完早膳,二人出府,於思賢說他還是早些去藏經(jīng)閣去抄錄吧。 寡月笑他,這個時候?qū)㈦u叫,翰林的門都沒開,更何況藏經(jīng)閣的。 於思賢卻是笑道他自然有辦法,于是從懷中摸出一串藏經(jīng)閣的鑰匙來。 量寡月如此冷靜的人也猛駭了一下,不是不知曉這於思賢平時的愛好,喜歡磨銅片,竟然可以手癢到去磨一把藏經(jīng)閣的鑰匙出來。 “你怎么磨的?不會是把藏經(jīng)閣管事太監(jiān)身上的鑰匙給偷下來?……” 寡月竟是湊近了些問道。 於思賢從未見過這般不拘謹,可以說隨意無比的寡月,訝了下,笑道:“你再湊近些我告訴你?!?/br> 寡月聽話湊了過去。 “不過是在那一日進藏經(jīng)閣的時候那管事的開了門沒有取鎖,我便趁機將那鎖取下來了,再用了個老辦法,灌了油,又灌了一種我自制的粉漿,等凝固后取出來就可以了……” 寡月長嘆:“想不到於兄還會這‘雞鳴狗盜’之事……?!?/br> 於思賢的臉頓時難看如鍋底,他從沒有用這項愛好做有背仁義道德的事情好不好,不過是像早點進去多抄幾部書。 “罷了,於兄趁著天還沒有亮,南衣要快些去靳公府,稍候再會了。” 寡月說著上了馬車。 回靳公府自是要帶著衛(wèi)簿去的,所以昨日早晨衛(wèi)簿就來了東城,來得急忙,沒同於家的打招呼。 小易與寧遠守家,衛(wèi)簿駕車,蕭肅坐在衛(wèi)簿身旁。 本來至從隱月閣回來后,寡月心里因著顧九而甜蜜,卻因著即將要面對的許多事情,心情復雜無比。 那日回來就寫信給靳鄭氏,直言問有沒有靳云湛遺留的信件,或者只言片語都可以…… 要打動靳公,他能想到的除去靳公逝去的長子,南衣父親靳云湛,再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他揉了揉酸脹的額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太勞累了便是這個樣子,思慮太多也是這個樣子,他身子受不住,可是清閑不下來啊…… 馬車在城南一處停下,這里較城南的王公府有些偏,他以前來沒有正視過,今日瞧見了才知道,鄭國公府也在這附近。 鄭裕安是以前的來鄭國公庶出子的妾室所生,小時便不是個受寵的,便與了靳公長子為妾室,后來生了子,由靳公死去的原配做主抬為二夫人。 想到這里寡月身子震了下,靳死去的靳老夫人能將鄭裕安抬為夫人,雖說大部分是因為靳南衣,但多少……或者說是有那么一丁點,念著鄭裕安的…… 他不知南衣出生的時候,靳公府發(fā)生了什么,但一個妾室不光是因為生一個男孩就能抬為夫人的,姨娘和夫人的區(qū)別,在高門之中更加鮮明,而且自古一夫一妻(多妾),能立平妻的世家并不多見。 還沒等寡月下車,就聽到靳公府有人迎了上來。 是鐘翁,寡月聽見了他的聲音。 “可是,南衣小少爺來了?”鐘翁似乎是將披了件衣裳就出來了。 寡月這才從馬車里頭出來,天還是黑的,也不知是第幾聲雞鳴了。 “鐘翁,晨安?!惫言氯崧曋t和道,云淡風輕的口氣,不失風度與雅致。 與靳云濤的兩個子女相比,鐘翁無疑是對南衣少爺?shù)闹t和心中生些異樣的。高門奴仆,也終究是奴仆,可是這南衣少爺,眼里,似沒有主仆之別的。 這時候后頭有幾個提著燈籠的小廝進來了,忙上前了給寡月問禮。 “南衣小少爺,靳公和夫人們還沒有醒,老奴先領(lǐng)著您去堂前坐坐?!辩娢陶f道,已上前帶路了。 鐘翁給命人給寡月看了茶,寒暄數(shù)句,先回房穿衣服去了。 等鐘翁穿好衣服來,靳公那頭的小廝才來報:靳公將將醒,南衣少爺恐是要多等會兒了。 鐘翁給寡月先傳了膳,拘謹?shù)卣驹诹艘慌浴?/br> “鐘翁,且坐下陪我說說話吧。”寡月柔聲道,眉目溫潤。 鐘翁身在靳公府中幾十年,一路走過來能留在靳公身邊這么多年,自然是知曉,南衣少爺有什么話要問他,能問他的不會是什么近年事情。 坐下同小少爺說話,他定是不敢的,這傳出去成何體統(tǒng),他雖說與大夫人那頭往來不多,也就是每月的月例和必需品,但是不想因此生了無端嫌隙。 “少爺,老奴站著回話即可?!辩娢绦Φ馈?/br> 寡月身子動了動,環(huán)視四周,他來的這么早,謝珍的人應(yīng)該沒有起來吧,他凝了眼站在門口的蕭肅,若是有人偷聽蕭肅也會提示他的。 “鐘翁,我想知道我娘當時生我的時候的一些事情……”寡月沉聲道。 這樣發(fā)問就算真被有心人聽了去,也不會覺得有何不妥吧。 鐘翁愣了下,沒來由的經(jīng)南衣少爺這么問了一遭,本以為少爺是要問他關(guān)于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事情。 見是自己能答的,鐘翁想了想,才道:“時間隔得有些久了,老奴只記得那時候好像是二夫人要陪著老夫人去長安……” 那時靳公府在汾陽,也是去年才搬到長安來的。 “老奴沒有跟著來,具體的事情自然是不知道的,也是聽后來回來的人說中途老夫人和當時的鄭姨娘是失散了一些日子的……” 這話,無疑讓寡月一震。 “后來鄭姨娘就抱著剛出生的少爺你隨著老夫人一起回來了?!辩娢萄a充道,凝著白衣少年沉思的眉目,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對了,還聽當年鄭姨娘的人說鄭姨娘受驚難產(chǎn)……” “受驚,難產(chǎn)?”寡月震了許久。 鐘翁疑惑著,按理這些事情少爺有可能是知道的啊。 寡月沒有聽南衣提及過他出生時候的事情,南衣不知道,便是鄭裕安沒有同他提及。 奇怪了……鄭裕安連他三歲生病照顧他的事情都時常提,生他難產(chǎn)的事情為何不曾提及? “這……是芝娘說的?”寡月凝眉問道。 鐘翁想了一會兒南衣少爺說的芝娘當是誰,想不起來了,忙問:“芝娘是誰?” “姜蘭芝?!惫言绿嵝训?。 鐘翁聽到這個名字有了些映像,可是搖搖頭道:“不是,我記得那丫鬟在老夫人回來后不久就死了……沒有半個月的樣子……草草的葬了……” 寡月怔了一瞬,沒有多說什么,雖然鄭裕安可疑,但是他今時只是被老夫人的事情吸引住了。 他可不可以想,鄭裕安受驚難產(chǎn),還有老夫人將鄭裕安抬為平妻是因為…… 正當這時候,正堂外傳來一聲小廝的通傳:靳公到。 寡月的思緒被打斷,忙從偏座上起來,迎接上去。 先只是作揖,等著靳公坐到高座后,寡月又跪地問安。 這回兒長房的和次房的都來晚了,本來給靳公請安都是晚輩們先道的,可是今日靳公來得太早了些。 這會兒瞧見“靳南衣”大伙兒都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心中對靳南衣又生幾分嫌隙了。 倒是靳公不甚在意:“都坐吧?!?/br> 他妻子死的早了些兒,便是他一人撐起這個家,有長媳謝珍的打理,倒是負擔輕了許多,不得不說謝珍是個能干的。 同寡月寒暄了一陣后,靳公對著眾人道: “沒事了,便傳早膳吧?!?/br> 這時候寡月也不敢同大家說他吃了來的,只有隨禮繼續(xù)用。 一頓飯吃得比在靳鄭氏哪里還要壓抑,不過他早已習慣了。 人走茶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