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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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衿他房里堆不下了,就想著來禍害她了? 這些不知道被多少人碰過,不知同多少人入葬的東西放到她房里,要她天天對著? “出去……”顧九指著門外道,“紫砂,你去給鄭子衿再開座庫房,給爺把這些東西通通搬出去!” 鄭問和紫砂眨巴著大眼睛凝著顧九。 “還愣著干嘛?自從鄭子衿將這‘古董’放我房里后,便是失眠難寐!” 顧九表示她不是故意想恐嚇他們的,看著那兩人像兔子一般麻利的手腳,顧九嘆了一口氣。柔聲道:“紫砂將物件都記錄在冊,別弄丟了,回頭給你子衿主子看……” · 久在白馬寺里的靳南衣一回翰林也影起了不小的動靜。 這幾日見到“靳南衣”的都在議論紛紛,說那靳大人人的起色看著比之以前不知好了幾多,連皮膚也黑了,眾人都在猜想,不知靳大人是不是在白馬寺里頭做了火頭和尚做的事? 挑水砍柴嗎? 眾人雖疑惑著也不敢上前去問,心里都知道,這靳南衣是前些日子被傳一只腳踏進鬼門關的人…… 如今回來了不說,還是生龍活虎的回來! 身子骨看著結(jié)實了好多,那以前蒼白無華的臉色就甭提了。 有人說是溯雪大師醫(yī)術(shù)了得。 有人說是靳南衣命不該絕,閻王不收。 還有人說是……回光返照?…… 對于這最后一種解釋,連陰寡月都抽了抽唇角…… 話說,寡月連任了幾日都不見於思賢的蹤影,本以為於思賢是編書太忙了沒有時間來找他,于是他便抽空去藏經(jīng)閣找於思賢了。 沒有碰上人,寡月不禁狐疑了起來,坐在於思賢的座位上,將那幾日他走時沒有整理完的書籍拿出來繼續(xù)整理。 過了許久才見有人來。 “靳學士……”那庶吉士向他行禮。 寡月抬眼,同他問道:“可見到於思賢大人去了哪里?” 是他家中出事了嗎?不可能他不知道啊。 你那庶吉士是個知情人忙道:“靳學士久在白馬寺不知,於大人已升為侍講,如今每日都得寅時在宮門外候旨,去皇子書院授課……” 寡月訝了下,沒有想到他休養(yǎng)的短短幾日於思賢也升為侍講了,他覺得頗為欣慰,於思賢本就是有才學之人。 那便如此吧…… 可是這集丁部的書還沒有修撰完成,這后頭也不知由哪個倒霉鬼來修了…… 那庶吉士瞧著靳大人唇角帶笑的又低下頭去,埋頭抄錄…… 明明已經(jīng)官至三品翰林學士了,這靳學士卻仍舊堅持不懈的編纂著集丁部,聽說靳學士的書房和每日的筆墨紙硯都是自己收拾…… 那庶吉士朝著埋頭抄錄的寡月一作揖:“學士大人,小的告退了。” “嗯……”寡月漫不經(jīng)心地應了一聲。 末了午時過了,寡月都沒有離開,卻見鄭回來了。 “靳……學士!”鄭回聽說“靳南衣回翰林”了便去學士閣找了,沒見到人,就猜到在藏經(jīng)閣。 “鄭回?”寡月揉了揉疲憊的眼睛道,“聽說你回滎陽了?你家公子怎么樣了?” 鄭回笑著從手中拿出一個包裹遞上來,笑道:“這是特產(chǎn),我干娘要我給靳大人捎了一份,也給於大人捎了一份?!?/br> “謝謝了。”寡月笑道。 “對了……於大人呢?”鄭回問道。 “他進宮了?!惫言滦χ忉尩?,見鄭回臉上還有疑惑,又道,“他升為侍講了!” 鄭回訝了一下,大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恭喜於大人了,對了還要恭喜靳大人康復痊愈!” · 申時末的鐘聲敲響。 於思賢剛剛授完下午的課程,三皇子走后,那些伴讀的貴族和侍講大人們都走了,正當他進侍講內(nèi)閣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一個身影折了回來。 瞧清來人的臉,於思賢心頭一震,眉頭一皺道:“三皇子有何吩咐?” 卿沂挺直了身子道:“明日十一月三十?!?/br> “是的,三皇子有何吩咐嗎?”於思賢說道。 “你們翰林院明日有休息?”卿沂挑眉道。 “是的……”於思賢回到道,長長的拖音,邊思量著三皇子的話,“有什么問題嗎?” 卿沂眉頭緊皺,似乎過了很久才道:“明日寅時宮門口……找個隱蔽的地方,著常服等本皇子!” 於思賢腦中一嗡,駭?shù)貌惠p。 卿沂瞅著他的臉色,心情大好,唇角一揚道:“不準告訴別人……若是告訴別人,本皇子……嘿嘿……” 卿沂做了個手勢,沒有將那狠毒的話說出口。 說著卿沂轉(zhuǎn)身瀟灑的離去。 倒是於思賢一路失神的走出宮門。 他再傻也當明白三皇子的意思…… 三皇子要出宮? 而他是……要私帶皇子出宮?…… 天啦!他上有老下有小,命不是這么玩的! 他要是不滿足三皇子又得罪了三皇子! 要是現(xiàn)在扭頭就將此事告知夜帝…… 他得三皇子舉薦走到今天,如此不忠不義的人,雖說避重就輕,趨利避害此舉,既是失信于三皇子,那夜帝也不會覺得他是個可信的人吧?! 不行,要么瞞得萬無一失,要么就只有以死謝罪了…… 卿沂倒是不覺得自己給別人帶來了多大的困擾。 他自有辦法瞞得萬無一失…… 他不過是想出宮一趟,這宮里頭太無聊了…… 那太子要廢妃的消息傳出去不可能沒有動靜啊,他還等著看好戲呢;最重要的是他想要於思賢帶他去見見靳南衣。 那於思賢不是和靳南衣走得近嗎? 那他應該知道他家在哪里吧? 卿沂摸著下巴,將腳上的靴子踢掉。 玄達給他捧上熱茶來。 “長記性了?怎么不先收拾靴子了?”卿沂接過茶白了玄達一眼。 玄達躬身后退一步,正巧踩到那錦靴上,騰地一下倒在地上。 “……”玄達摸著摔疼的屁股,可憐兮兮地凝著卿沂。 卿沂撫額,放下茶杯,道:“還劍士閣三甲,本皇子現(xiàn)在懷疑你們劍士閣教的劍法是狗都會的吧?” “……”玄達無語,這話他都聽出繭子來了,早就習慣了。 玄達動了動鼻子道,低著頭道:“主子你的晚膳到了……” 卿沂繼續(xù)撫額,他知道這傳晚膳的女官一定才走到安蕪殿外的大桃樹下。 “玄達你知道嗎?狗的嗅覺是人的千倍……人的記憶是狗的兩倍……” 玄達:“……” “你說要是把你記憶力降低兩倍……”卿沂湊近了些兒說的。 “那不是連狗都不如了?” 這時候一個人影閃至,勾起唇,說道。 “沒錯……”卿沂很默契地給來人一個贊賞的眼神。 玄達朝那人瞪了一眼。 來人偏頭勾唇挑釁:“所以我說當初玄達在劍士閣里頭學的劍法都是用鼻子學的……” “死太監(jiān)!”玄達冷聲嘀咕了一句,他容易嗎?被主子欺負就算了,這奴才也要欺負他。 說著他轉(zhuǎn)身就要退下。 “達達,不準走?!鼻湟世渎暤?。 玄達轉(zhuǎn)身,這時瞧見那太監(jiān)小德子已經(jīng)退下了。 卿沂同玄達說了他明日的計劃,玄達突然有種沖動,想拔刀殺人…… 主子又在讓奴才們同他玩命啊…… 好好的皇宮不呆著要出宮? · 卿沂寅時起床,寅時末的時候就換上小公公的衣服隨著玄達出宮。 “授命出宮給三皇子辦置一點東西。”玄達拿出自己的腰牌說道。 若是沒有主子這拖油瓶他還用得著出示腰牌嗎?他向來都是直來直往的…… 可是考慮到天黑要將主子帶回去啊! 順利的出宮后,卿沂就在尋找於思賢的身影。 於思賢就料到三皇子莫不是扮成太監(jiān)就是會藏匿在出宮的馬車中…… 所以他一直十分注意宮門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