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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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遠輕笑,他揉著胸口,道:“沒什么好躲的……” 所謂教識,莫過于看著自己教大的孩子,走出困境…… “先生!”洛浮生喜出望外,大喚了一聲,“來人,叫醫(yī)官!” 洛浮生上前扶住徐遠,緊張道:“先生您沒事吧?” 徐遠搖搖頭道:“再不濟也不會連這一掌都受不了?!?/br> 徐遠指著洛浮生身后的四輪馬車道:“你確定要帶著她?不將她留在洛陽?” 浮生頷首道:“她不會留在洛陽的……” “可是少將軍手下只有八千鐵騎?!毙爝h道。 洛浮生凝著徐遠道:“所以求將軍護她周全,必要時候……” 徐遠抬手打住他道:“不會有事的……” “先生,我們上路了?!甭甯∩谅暤?,轉(zhuǎn)身,他朝馬車旁的白馬走去。 八千鐵騎浩浩蕩蕩的從洛陽城門外朝長安駛?cè)ァ?/br> 若是快得話,他們行軍一日,再拖上兩日,蔣析與冷星的援軍就能到了。 次日正午,洛浮生的兵馬在長安城外五十里扎營,再沒有敢靠近,畢竟那十萬兵馬不是小數(shù)目,而今想著是如何能與長安城內(nèi)的人里應(yīng)外合。 正月十五了,元宵,在這里扎營,已是兩日一夜,今日是顧九的生辰,她望著營帳外的滿月長嘆了一聲。 營帳外頭燃著篝火,似乎所有人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緊防廢太子和晉侯的人前來偷襲。 按洛浮生說的,廢太子若是注意到他們了,城中卿夜闌的人也會知道他們了。 “晉侯的人馬分散,四大城門唯有東城集聚兵力最多,而北門是長安城中兵力主力所在,兵馬較少,如今看來護國將軍慕長安壓根沒有出兵。長安城內(nèi)的糧草不足,是主要原因,今夜我們從北門進,將糧草運入城中,城內(nèi)人就知道我們的立場了!如此一來,我們在外頭牽制兵力,長安城內(nèi)人的殘余人馬發(fā)兵,等援軍一到,將太子的人一網(wǎng)打盡!” 洛浮生同幾個副將說道,徐遠在一旁聽著點點頭:“北門固然可以,只是那糧草不一定能運進去,還有我們不知道北門慕營那護國將軍的立場?!?/br> 洛浮生站起來,道:“我想過的,東門敵軍人數(shù)龐大,要硬闖,必然是我們大敗,北城是長安城最堅固的防線,西城南城恐怕碰不上懷憫王爺?shù)娜恕晕也畔胍圆背?!?/br> 顧九就站在營帳外,將他們的話聽得真切。 顧九眉頭一皺,進了營帳,她凝著洛浮生道:“帶上我?!?/br> 她想,他們的計劃肯定是避開她的。 也知道洛浮生不會答應(yīng)。 顧九想為自己爭取一下,她道:“你們今夜采取行動,我想那明日便是援軍就能趕至了,既然如此,將我留在此處,若是恰好遇上了晉侯的人,難保不把我給解決了,我想進城?!?/br> “很危險!”洛浮生惜字如金似的只說了這幾個字,說完偏過頭去。 顧九豈能就此作罷,她上前一步道:“洛少將軍英明神武,又豈能讓顧九死了?若真死了,也只算我倒霉!” “你!”銀袍人語咽,這人伶牙俐齒真是讓他好生無奈!將那死不死活不活說得這般輕巧,她就這么不在乎嗎? 顧九神情一松,柔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求你帶我進城……” 顧九眼珠一轉(zhuǎn),一歪頭打趣道:“或者將我裝在糧草堆里都可以?!?/br> 她這一說在座的將士都忍俊不禁。 洛浮生揉了揉眉頭,松了口道:“罷了……我護你進去……” 顧九心里感激,打拱作揖道了句:“謝謝?!?/br> 浮生知曉她心里念著誰,又是為什么執(zhí)意要去。 他倒吸一口涼氣,大吼一聲道:“三軍聽令——” 當命令下達,他追著顧九的腳步出去,末了,趕上了,他竟是俊臉通紅,心跳加速。 他握住顧九的一手,這時顧九才轉(zhuǎn)過身來皺著眉望向他。似乎剛要開口責備他,這幾日處處唐突她…… 只覺得手心多了一物,帶著他的體溫還有汗水。 她定睛一看,原是一個極小的金算盤,帶著火紅的流蘇穗子。 他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竟是給她備了生辰禮…… 顧九只覺得這東西很沉重,沉重到她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洛浮生,何苦呢…… 洛浮生的確用了心思,說到底,那頭釵珠花都不是他能送的了,若是什么古玩,又不是他的風格。本來他是瞧中了兩款的,一款是碧玉做的小扇子,也帶著穗子,斟酌個來來去去,他拿了這個…… 那些太過詩情畫意的東西,他是心底擔心顧九不接受的,可這金算盤,無論如何也不算唐突吧……即便傳出去了,也不會影響她的聲名。 顧九凝視著手心的小算盤,這一刻,她或許懂了。 “謝謝,我收下了?!鳖櫨艑⒛俏锶M懷里,帶著纏綿的笑,朝外頭走去。 · 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到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濕春衫袖。 素衣青燈,一室靜寂。 他不會忘,今夜是顧九的生辰。 他面前擺著一物,是顧九心愛的錦盒,他一直留在身邊,都沒有給她,這里面有他第一次送給顧九的簪子,還有那些胭脂水粉已不能用了,卻保持這以往的姿態(tài),靜靜地躺在里頭…… 他沒能來得及為顧九準備禮物,也許過了今日,只能守著這個錦盒空赴黃泉了…… 沒有想到,他與夜風初登宮門,就要面臨這樣的生死絕境了…… “大人?!?/br> 殿外一黑衣人朝著殿門內(nèi)恭敬地喚了一聲,語聲之中難掩緊張。 寡月回過神來,嘆息一聲,匆匆忙忙朝殿外走去。 “什么事?” “大人,北門出事了!”那人忙答道。 “什么?”寡月眉目一動,“主上知否?” “回大人,主上已趕往北門了,屬下得令來通報大人?!蹦呛谝聦傧赂言逻呑哌呎f。 “可知是怎么一回事?”寡月問道,腳下步履匆匆。 “回大人,是江南洛營的裝束。” 寡月聞之步下一滯,洛營的人?他們想要做什么? 寡月想著一躍上馬,直朝北門而去。 “大人!”那黑衣人喚了一聲,跟著上馬。 · 長安北營。 “快開城門,我們是洛營來給你們送糧草的!”城樓下的人叫囂著。 城樓上的將士交頭接耳。 “將軍,您覺得可信嗎?”一人問道。 守城將軍摸著下巴道:“不知道,已命人去通告主上了?!?/br> “可是……若是真的,晉侯的人尋來了,他們豈不是都得死?”那人焦急的問道。 “可若是假的,咱們這一大開城門,這長安算是完了!”那將軍怒斥道,“暫且不管,坐等主上!”“將軍我認為這洛營的和靳大人有些交情,也許是……”那人凝著將軍的冷面,聲音越來越小,“將軍,我知道您也是為長安城擔心,我這不聽到是糧草心里太激動了,若是晉侯的人馬來了,這……這要是敵不過,可惜了……” 那將軍額頭也滲出了冷汗,注視著下面的一舉一動,他又何嘗不是這般想的。 又等了一會兒,那守城的,大吼一聲:“主上到了沒有?”旁人搖頭。 正當這時候,聽到一陣令人膽戰(zhàn)心驚的鐵蹄聲。 “是晉侯和太子的兵馬!被他們發(fā)現(xiàn)了!”這時候城樓上海有城樓下的人都朝那處望過去。 未及片刻,外圍的人就廝殺起來—— 正在這時候,一個靛青色戰(zhàn)袍的將軍走上城門,他是聞訊趕來,城樓外朝著遠處打成一團的人,眉頭緊皺,同一旁的守城將軍問道:“出什么事了?” “羽將軍,這下面的人是洛營的,說是要送糧草,末將擔心是敵軍詭計,恐防有詐,所以下令等主上來了再做計較?!蹦莻€將軍忙說道。 阿羽鳳目一掃城樓下的場景,心中隱隱不安。 “取一盞燈籠來。” 眾人望向阿羽,不知羽將軍如何冒出這么一句。 就連阿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冒出這么一句。 “將軍不可!”這時有人跪地道,“將軍,作戰(zhàn)之期,城樓之上忌諱燃燈?!?/br> “本將知道,你當本將是傻子嗎?”阿羽厲吼一聲。 若是燃了燈籠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恐防敵軍亂箭,這是大忌。 被阿羽這么一吼,立馬有副將顫抖著爬起來去取燈籠。 燈籠取來了,那光芒立刻吸引了城樓下的人。 所料無錯,立馬有飛箭朝這處射來。 阿羽唇角一勾,他只是想一試這些人,可見這飛箭是從敵軍處射來的,不是這些送糧草的人…… 立馬有將軍上前去擋,刀劍喑啞聲中,他似乎聽到一聲呼喚。 “阿羽……” 那聲呼喚,仿若從極其久遠的地方傳來,讓他感覺不真實…… 他茫然的側(cè)臉,甚至轉(zhuǎn)身,直至后來,他的目光才落在城樓下的一處草垛上—— 兩個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在一瞬間的相交時,他甚至還沒有看清那人的輪廓,就飛奔似的跑下城樓。 “開城門!——” 他大吼著,似一頭暴怒的獅子。 他的心顫抖著,久久無法平復(fù)。 可守著城門的那些人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