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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斐琦聽了高悅這話,眉間蹙得更緊了,他甚至問了一句:“什么繼續(xù)吃?” 高悅就笑,然后沖赫連野一點(diǎn),道:“赫連太醫(yī)開始吧。咱們給皇帝陛下展示一下,我們?yōu)榇笾芑仕盟龅呐?!?/br> 一時間,赫連野心中又是一動,他覺得聽高畢焰的話口,怎么好像故意要給他在皇帝面前露臉的機(jī)會?。堪?,算了,不瞎想了,還是按照畢焰君說得辦吧! 于是,極陽殿里的這一餐,因?yàn)榛实郾菹碌募尤?,竟然一直從早吃到了午時。后來,周斐琦在高悅的攛掇下,也跟著赫連野的‘口訣’體驗(yàn)了一把古代人形教吃機(jī)的難忘經(jīng)歷,這個感覺怎么說呢,很奇特,就想將吃飯這件事做成了第八套廣播體cao,而且畫面感極其強(qiáng)烈,令人吃過不忘! 這頓飯過后,大周皇帝周斐琦覺得,赫連野這個人,絕對是個人才! 當(dāng)然,在‘人才’赫連太醫(yī)的建議下,皇帝陛下飯后陪著畢焰君在院子里又遛食了一刻鐘。兩人就在極陽殿的大院里,手拉著手,慢悠悠地晃,周斐琦幾次開口卻都沒把那一話說出來。高悅一開始有點(diǎn)兒犯困,根本沒注意周斐琦的異樣,可是次數(shù)多了,周斐琦那渾身壓抑的氣息傳遞過來,自然就引起了高悅的注意。 他側(cè)過頭,陽光透過枝椏的縫隙照到他的眼皮上,令他微微瞇起了眼,但臉上的笑容卻蓋也蓋不住,他就那么笑著,用很溫柔很溫柔的聲音,問周斐琦:“怎么了這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么話還不能跟我說了?” 周斐琦那略微緊繃的神經(jīng),在高悅溫柔的聲線中頃刻就散開了,他一手托著高悅的后腦,在他的額前很響亮地親了一下,嘆息著道:“其實(shí)也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早朝的時候,戶部李尚書又提起了讓你去任計(jì)相的事。我擔(dān)心你現(xiàn)在的身體吃不消,沒給他準(zhǔn)話兒?!?/br> “呵呵,”沒想到高悅聽完后就笑了,而且笑得特別歡,緊接著,皇帝就見高悅抬手往飯廳的方向一指,道:“我?guī)ゲ痪托辛?。他剛才跟個強(qiáng)迫癥重度患者一樣的盯著我吃飯,你覺得放他在我身邊,我還有機(jī)會想以前那樣加起班兒來不要命嗎?” 周斐琦也笑了,道:“那還真沒那個機(jī)會。我估計(jì),在你稍微有一點(diǎn)兒苗頭要不顧身體的時候,赫連野就可能第一時間站出來,催你回來睡覺?!?/br> “這不就結(jié)了?!?/br> 高悅說著,突然一把拉住周斐琦的腰帶,把人扯著就拐進(jìn)了一塊高大的姜石影壁后面,然后喘著粗氣兒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我自從前天被確診出喜脈之后,就總是想讓你抱著我,你說我這樣的癥狀用不用給赫連野——” 后面的話,被周斐琦一個深吻給吞了下去。 巨大的姜石影壁將兩人的身影完全遮住,頭頂?shù)墓鸹淝娜痪`開了一朵朵金色的小花,香氣陣陣襲來,醉人亦醉心。周斐琦把高悅緊緊地抱在懷里,親得頭頸后昂,高悅雙手攀在他的脖子上,雖然閉著眼睛,卻滿臉都是既享受又愉悅的神情,顯然,此刻兩人之間,愛意正濃。 他控制不住自己真得好想要,那種感覺實(shí)在太奇怪了,就好像高悅的眼睛變成了某種行為的信號接收器,而周斐琦就是那個移動信號,一旦他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內(nèi),他的身體立刻就有了化學(xué)反應(yīng),心尖開始發(fā)顫,腿發(fā)抖,腰發(fā)軟,想爬在他的胸口發(fā)嗲,說自己可能這輩子清醒的時候都不可能說出口的那些羞羞的話語…… 其實(shí),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高悅是真得不知道。哥兒有孕之后,就是會時刻想著這些事,那是正常的生理反應(yīng),因?yàn)橐a(chǎn)為了順利,身體自然而然就會加大這方面的需求,所以表嬸才會提前就送了他那個‘禮物’,以便他在后宮不能時刻被寵幸的時候,戴上。這樣就可以緩解身體的難耐了。 不過,這個地方到底是外面,周斐琦也只是把高悅親得軟在懷里后,就送開了他。倒是他自己,龍袍都被高悅扯得快要散了。 周斐琦低頭看了眼自己凌亂的樣子,抵著高悅的額頭,低聲輕笑,小聲說:“這可是你主動——” “不是,”高悅不讓他說下去,狡辯道:“我就是病了?!?/br> “嗯,你喜脈,朕懂?!?/br> 高悅:? “你懂什么?你又沒懷過?!?/br> “傻瓜,”周斐琦又笑,道:“大周的哥兒都是這樣,孕子期間,都會這樣。聽懂了嗎?” “呵呵?!备邜偘涯樫N在他脖子上,散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對周斐琦道:“就讓我去戶部吧。帶著赫連野,不會出什么事的。” “嗯?!敝莒崇饬x不明地應(yīng)了一聲。 高悅抬起臉,視線尋到他的眼睛,說:“不要敷衍我。我不想十個月都在極陽殿和后宮憋著,多運(yùn)動對身體也好。你看,赫連太醫(yī)以前什么時候管過我飯后遛食這個事?所以說,我只要小心點(diǎn)不過勞,就會沒事的?!?/br> 這次周斐琦總算是給了個明確的答復(fù),他說:“好。我會安排妥當(dāng)?!?/br> “這還差不多。” 中午高悅拉著周斐琦純·睡了個午覺。下午,兩人一個去了御書房,一個回了景陽宮。 高悅?cè)缃褚咽翘笕蚊暮髮m實(shí)際掌權(quán)人,景陽宮如今更加不可同日而語。因此,他一回來,景陽宮立刻就變成了門庭若市,前來拜賀、巴結(jié)的各路嬪妃簡直不要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