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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家再醮記在線閱讀 - 第51節(jié)

第51節(jié)

    崔淵卻接道:“仔細(xì)一想,我們兄弟幾個,與阿爺?shù)男郧橐差H為不似。”尤其是他和崔滔,兩人與各自阿爺?shù)恼鎸嵠⑿远疾畹煤苓h(yuǎn)。

    崔敦瞥了他一眼,道:“確實相差甚遠(yuǎn)。王家只有七郎一子,萬事卻都能交給他。我白白生了四個兒子,卻一個比一個不頂用?!彼娺^各色各樣的人,雖不能說一眼便能看透,但從言行舉止之中也能瞧個八九不離十。這位王七郎,論資質(zhì)比崔淵亦是不差,而論性情與抱負(fù),卻比崔淵強(qiáng)得太多了。

    崔淵聽?wèi)T了自家阿爺?shù)闹肛?zé),依然是臉不紅氣不喘。王珂也并沒有流露出尷尬之色,泰然回道:“在其位謀其政。世父待兩位世兄也太過嚴(yán)苛了些。”王家與崔家處于不同的境地,他于王家顯得非常可靠,若換了崔家卻未必能風(fēng)生水起。這一點,他很有自知之明。不過,他愿意為崔澄、崔澹仗義執(zhí)言,到了崔淵,他卻是避而不言。

    崔淵挑起眉,看了未來舅兄一眼。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這些時日,他這位舅兄似乎對他越發(fā)嚴(yán)苛了不少。連這種面子情上的話,也不肯替他說了。難不成婚事越是順利,他的眼光便越是挑剔了?

    崔敦將兩人的神色看在眼中,呵呵大笑:“好一個‘在其位謀其政’,太原王氏久未出七郎這等令人眼前一亮的俊才了,想必明年省試上也會大放異彩罷。”

    “天下俊杰匯聚京都,晚輩也只能盡力而為罷了?!蓖蹒婊氐?。

    “是否狀頭倒不重要?!贝薅氐?,“重要的是,七郎想在何位、謀何政?”

    “校書郎雖清貴,但難以做實事?!蓖蹒鎽?yīng)道,“晚輩想習(xí)實務(wù),只求京縣縣尉、畿縣縣丞或望縣縣令之職?!毙苫蜷L安、萬年兩縣縣尉都是足以讓人眼紅的職官位置,意味著在仕途上有個極為出彩的開始。其他京縣縣尉也算是尚可。而畿縣縣丞或望縣縣令卻是令人避之不及的。尤其是那些蠻荒偏遠(yuǎn)之地,身體弱的恐怕一去便不復(fù)返了。許多新進(jìn)士寧可再重新考制科,也不愿意去。他卻不甚在意。

    崔敦深深地看著他,手指輕叩著書案,道:“從校書郎往上磨,若適逢其會,一朝得了圣人青睞,便是一飛沖天了。”

    “圣人雖然寬容納諫,卻也不是人人都能成為魏公?!蓖蹒娴ǖ鼗氐?。當(dāng)今圣人身邊圍繞著的群臣,哪個不是絕世之才。若想學(xué)鄭國公魏征,以正直進(jìn)諫聞名天下,再出一則君臣相得的佳話,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校書郎實在是太過清閑了,有那些參加文會的時光,倒不如踏踏實實勤勤懇懇一些得好。

    崔敦瞇了瞇眼睛,笑道:“呵,不錯,不錯!但若是外官往上遷轉(zhuǎn),卻更是很不容易,白白蹉跎時光者比比皆是。而如果想破格提拔,自是免不了冒險。七郎愿意冒多大的險?”

    王珂雙目輕輕一動,剎那間迸發(fā)出燦若星辰的亮光,凜然回道:“雖身后仍有爺娘妻兒,但若能為大唐拋頭顱灑熱血,才是大丈夫所為!當(dāng)年世父數(shù)度前往突厥、鐵勒、回紇帳中,又何嘗不是時刻處于生死之間?!如今晚輩再如何冒險,也不比得世父當(dāng)年了?!彼俏穆?,而非武職,上戰(zhàn)場的可能性并不高。且即便是上戰(zhàn)場,以大唐如今的國力,亦絲毫不懼諸蕃之軍。

    崔敦一怔,朗聲大笑起來:“好!好!好個王七郎!”他猛地起身,將王珂拉起來便往外走:“嘖,子竟這一回的眼光倒是不差!很該早些將你引見給我才是!來人,去園子里擺酒宴!我要與王七郎好好痛飲一番!”

    他的身材比王珂更高大一些,拉扯著他大步往外走,王珂不得不小跑幾步才能跟得上。

    “聽聞你家大郎重陽射菊之時,與吾家三郎一同拔得頭籌。想必七郎的武藝亦是不差,改日過來與我比試一番罷!”

    “世父何時有空閑,盡管叫晚輩過來就是?!?/br>
    “說起來,你可通突厥語?”

    “……不通。”

    “這幾個月,可有空隨我學(xué)些蕃語?若是能成,便將你送到邊疆去?!?/br>
    “若能得世父教導(dǎo),晚輩自是感激不盡?!?/br>
    崔淵跟著兩人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了下來。他望著他們的背影,心情驟然有些復(fù)雜。明明應(yīng)該十分高興此次引見很是成功,婚事必定也已經(jīng)是水到渠成。但是,眼下,他倏然意識到,自家阿爺之所以如此興奮,是因為確實遇到了值得造就的晚輩。而家里的子孫,卻一直令他失望。原本他曾認(rèn)為,繼承父輩的期望與他無關(guān)。然而,當(dāng)他確實將目光從他身上轉(zhuǎn)開之后,他不但不覺得慶幸,反而頗有些失落。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個兒子,骨子里其實都希望得到父親關(guān)注的~~~

    照這么說,崔淵也不過是大號的崔簡而已。

    崔淵:……

    ☆、第七十七章 舅兄提醒

    時近九月下旬,秋風(fēng)已經(jīng)頗為蕭瑟,而崔家的園子里也充滿了秋意。雖不如真定長公主別院中那般紅楓銀杏互比絢爛,卻也少不得幾棵楓樹、幾株銀杏添抹些許濃厚的秋日氣息。崔敦便讓人在銀杏樹底下擺了食案,就著飄然而落的金色銀杏葉,飲著劍南燒春、吃著現(xiàn)烤的全羊,也十足愜意得很。

    許是方才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如今時間地點也不合適,崔敦倒不再追問王珂那些前程之事,而是饒有興致地詢問些家事:“除了大郎之外,你膝下還有幾個孩兒?瞧著你年紀(jì)大概也只比子放、子謙略小一些?!?/br>
    王珂回道:“晚輩現(xiàn)有二子二女,轉(zhuǎn)年省試張榜前后,便又該有一個孩兒降世了。”提到孩子,他神情微微一變,倒是完全不像方才那般激昂,亦不似先前那般優(yōu)雅出塵?!按罄赡昙o(jì)最長,二郎年紀(jì)最幼。一個沉著穩(wěn)重,一個頑劣無比。”

    崔敦呵呵笑起來,意味深長地看向崔淵:“幼子通常都是被寵壞了?!?/br>
    崔淵給他們片了兩碟羊rou,只當(dāng)做什么也不曾聽見。

    “家里人丁單薄,只有大郎也支撐不起門戶?!蓖蹒娴唤拥?,“往后待二郎略年長一些,也須得更嚴(yán)苛幾分了。我如今便只有一人,總有種獨木難支之感?!彼芮宄?,王家正處于緊要的時候,不僅兒郎們須得齊上陣,連后宅女眷們也免不了多忍受些交際往來。當(dāng)然,再如何窘迫,王家也不會淪落到賣兒鬻女交換利益的地步。他愿意與崔家結(jié)親,歸根究底還在于meimei的心意與崔淵的執(zhí)著。只是,如今這妹婿卻仍然不能完全令他滿意。

    “此言甚是。”崔敦也憶起了往昔,“只有兄弟互相扶持,家族才能日漸興盛?!?/br>
    兩人說了些閑話,越發(fā)親近了幾分。不多時,便又有仆從過來稟報說有貴客至,還遞上了帖子。崔敦打開一瞧,略作沉吟,看了崔淵一眼:“是范陽郡公?!边@位范陽郡公也是他平時頗為欣賞之人,自是不能慢待。他這一次來到底是為了何事,他心中也有些底了。一則為公,一則為私罷。

    “阿爺且去罷,明潤兄由我來招待便是。”崔淵道,臉上仍是一派輕松。

    王珂卻是垂下雙目,思索起來。他早便聽聞盧家有與崔家接續(xù)姻親的意愿,范陽郡公雖并非同一房,應(yīng)該也不愿意放過博陵崔氏這等顯赫的親家罷。若不是今日他來得早,也來得巧,這樁婚事說不準(zhǔn)還會有一番波折。

    “也好?!贝薅氐溃H切地囑咐,“七郎,下旬休沐時,早些過來!”

    “晚輩明白,世父慢走?!蓖蹒嫫鹕硐嗨停薅刈叩眠h(yuǎn)了,才與崔淵一同坐下,繼續(xù)拿烤羊rou就酒喝。

    范陽郡公乃是開國郡公爵位,位列正二品。若只論品階,猶在中書令等宰相之上。但若論職官實權(quán),范陽郡公如今卻是遠(yuǎn)不如崔敦的兵部尚書。不過,即使如此,這亦是不能怠慢的貴客。鄭夫人聽聞郡公夫人也到了,換了身衣裳便親自迎了出去。她心里知道,四郎續(xù)弦之事鬧得紛紛揚揚,盧家想必也是坐不住了,所以才請了郡公夫人前來探消息。然而,崔敦見了王七郎后是否下定了什么決心,她目前卻仍然毫不知曉。

    “阿郎如今在何處?”于是,她一邊往外走,一邊問侍婢。

    “郎主方才正在園子里宴客,眼下應(yīng)該也往書房去了?!笔替敬鸬?。

    鄭夫人腳步微頓,心里又一嘆,便不停歇地走向了內(nèi)院的月洞門邊。她如今倒是有些好奇了,那王珂王七郎竟能讓自家阿郎如此滿意,以長輩之尊親自宴客,又該是怎樣出色的一個后輩?而他的meimei王九娘,又是否真如洛陽傳回的消息所說的那般軟弱,完全無法轄制內(nèi)宅,也不通什么人情世故?光是看著那些消息,也并不符合這回賞菊宴上王九娘留給她的印象??磥?,她還須得讓人再去打聽打聽才行。畢竟是未來的兒媳婦,熟悉一些也好相處。

    月洞門邊,一位貴婦攜著盧十一娘慢步行近,淺笑著與鄭夫人見了禮。她們輕聲寒暄著,誰也不曾注意到,盧十一娘一雙烏眸深處透出的些許無奈。長輩們只顧著家族、只顧著兒郎們的前程,又有誰曾注意過,被他們安排cao縱婚姻的晚輩是否愿意呢?

    酒足飯飽之后,崔淵得知自家阿爺仍然在招待范陽郡公,而郡公夫人帶著盧十一娘來做客,自家阿娘也暫時不方便見王珂這位后輩。他索性也不往外院去了,領(lǐng)著王珂便回了點睛堂。崔簡今天并不在家中,去了公主府找崔韌頑耍。據(jù)說李十三娘還遣了馬車,專程去接了晗娘、昐娘與王旼。至于清凈道長王玫,重陽節(jié)后便回了青光觀繼續(xù)修行,已經(jīng)有些時日不曾在公主府出現(xiàn)了。他最近不斷地在自家阿爺與未來舅兄之間周旋,也能忙中偷閑去看望她。

    兩人立在院子里,觀賞著角落中的一叢細(xì)竹。因崔淵喜靜,隨身服侍的仆婢也少,偌大的院落里也并沒有旁人,很是幽靜。兩人言談舉止也便更為自在了不少。

    “聽說,你的畫風(fēng)似是起了變化?!蓖蹒娴?,“這一從細(xì)竹,可能入畫?”他不似自家父親那般遲鈍,一見母親與meimei捂著幾幅畫不肯讓人瞧,心里便疑竇叢生。當(dāng)時見過這幾幅畫的,還有二郎王旼。他年紀(jì)雖小,但對色彩鮮艷的繪畫卻是一直不曾忘記。隨便問幾句便套出了實情。若不是變了畫風(fēng),崔淵崔子竟什么時候又作過五彩斑斕的畫?

    崔淵勾了勾嘴角:“自然能入畫。只是我如今想繪的實在太多,而它們暫時不能入我的眼罷了?!彼L畫當(dāng)然須得挑那些有眼緣之物。并不是所有眼中所見之物,皆能引起他繪畫的興致。

    “可否讓我瞧瞧你的新作?”王珂又問。他一向也很欣賞崔子竟的畫作,對他轉(zhuǎn)變畫風(fēng)也十分好奇。

    崔淵略作沉吟,便引著他來到他的書房。書房里正好掛著他最近繪制的紅楓銀杏圖,一半炙熱如火,一半秾艷似金,絢麗的色澤仿佛能灼傷人的眼睛,而那澎湃的秋色之美又似乎能從畫中涌出來,將所有觀賞者都淹沒。

    王珂一怔,竟是看得呆住了。崔淵不動聲色地悄悄將隨意放置的顏料等物都收拾了一番,又將他最新繪制的白描仕女圖輕輕壓在空白的紙張下頭。待未來舅兄清醒過來之后,這些有可能會惹得他不悅之物自是不會再露痕跡。嘖,討好未來舅兄,比起示愛、得心儀之人青睞之類的事,可真是累多了。不過,若能抱得佳人歸,再累一些又何妨。

    好不容易王珂才回過神,又瞥見那紅楓銀杏圖角落里的一行草書小字“一日不見,如三秋兮”,不禁雙目微瞇,似笑非笑地看向?qū)㈦s亂無章的書房收拾得稍可見人的崔淵:“你的草書,可遠(yuǎn)不如你的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