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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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它娘,是那年趙翊歆從雄州帶回來的,抱來就兩歲了,狗的聰明也不是他的聰明,夏語澹磨刀霍霍:“你這么說,我這兒還得必須了,以后看著它,就知道它主子有多聰明?!?/br> “你和它慢慢磨吧?!壁w翊歆有些慵懶。夏語澹說她身在夏家庶女的位置,多年來沒交到一個朋友,以后她身為太孫妃,也很難交到朋友。還是狗好,管你富貴貧賤,都一樣待你,比……比有些人好。 夏語澹看趙翊歆困倦的樣子,道:“今日這么有空回來了?” 聽抱影提及,趙翊歆好忙的。修文呢,他在讀大學了,翰林院里淵博的學士們,對著他車輪戰(zhàn)。習武呢,夏語澹那天也看見了,一腳就把姓白的踢飛了,狠是狠點,沒那本事也狠不起來。修文習武之外,他還有四處溜達的生活。 趙翊歆是正的困了,打著哈欠道:“沒有睡好……”說著拉住夏語澹,把她往自己屋里啦。 趙翊歆一頭栽在床上,連帶夏語澹也撲在他身上,挨得那么近,夏語澹聞見了趙翊歆身上是酒味,淡淡的,衣服清爽的,就是呼吸之間還有宿醉之后的酒味,然后挨得那么近,夏語澹手抵在趙翊歆的身上,手掌下,隔著兩層薄薄的衣服,是稍顯消瘦而堅韌的…… 夏語澹忽然心跳起來,往左一翻站了起來,低頭理著衣服道:“既然沒有睡好就再睡一會兒吧。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兒挺好的,你也看見了,我忙得很。那個你給我了小白,我一天也沒有照顧好,讓它感冒了,今天才好。那個你睡吧,要睡多久叫你?要在這兒吃飯嗎?那個……你要吃什么……” 緊張?尷尬?夏語澹只是不想繼續(xù)想下去,嘴巴說個不停。 趙翊歆手枕著頭自下而上抬眸看她,那樣凝視著,夏語澹語速越來越慢,停了下來。 恬靜時光在指尖流淌。 這一次,趙翊歆緩緩身手,拉住了夏語澹的手,夏語澹也不扭捏,順勢坐在床邊上,滿滿閉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聲靠近,嘴唇溫軟帶著酒香,不太會輕吻的樣子,生硬的貼了上來,火熱的舌尖一抿就離開了。等那急促的呼吸聲遠離,夏語澹才一點點掙開眼睛。趙翊歆還是手枕著頭淡然的樣子,只是本該激動的時候那么淡然,是不是裝得有點過了? 夏語澹反正是忍不住抿嘴一笑。 夏語澹還未笑完,趙翊歆雙手一抱,就把夏語澹抱在身上,身子挨著身子道:“明年二月初二,不能再早了,吃了飯你要回去應付一下,好些事情?!?/br> 湊那么近,幾乎眼對了眼,夏語??匆娳w翊歆的眼眶都有血絲,指腹輕柔他的眼睛道:“昨天沒有睡覺嗎?怎么眼睛都熬紅了?” 趙翊歆舒服的閉上眼睛,道:“昨晚崇智殿設宴,我喝了幾杯酒,有點喝多了?!背烈髁艘幌拢w翊歆還是痛快承認:“我酒量不行,十幾杯就喝醉了,好像踏實的睡了一個更次,之后昏昏沉沉的,醉酒睡覺,比不睡還累?!?/br> “崇智殿設宴,是招待幾家叔伯王?那都是你的長輩了?!?/br> 大婚對趙翊歆來說,也是意義非凡。鄉(xiāng)下管那沒娶媳婦的,叫男孩兒,小伙子,有媳婦的,做了丈夫的才叫男人。趙翊歆大婚,是第一次在群臣面前樹立他長大成人的印象,皇太孫長大成人是國之大事,封在各地的藩王都要入朝覲見。各地趙氏的藩王不可能同時離開封地,由著他們齊聚京城,所以一批一批的來,最重要的幾位王爺壓軸登場,有資格參加完了皇太孫的大婚禮才回封地,不重要的,就命他們年前來,比如趙氏的父親肅莊郡王。 昨天一頓筵席,趙氏之父就該回福建延平了。想來心中郁悶,昨天的筵席鬧得有點兇? 趙翊歆無所謂一笑道:“昨天是我高興!” “我也高興!”原來說好是三月的,挪到二月初二,只會因為是趙翊歆想找點娶。夏語澹趴在趙翊歆的胸口,如農(nóng)婦置身在十月秋收的稻谷堆上,那種踏實把心都塞得滿滿當當。 趙翊歆真困了,呼吸勻速,睡顏恬靜。 夏語澹對著這個男孩兒,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對著這個小伙子,只顧看了,都無法思考,二月初二之后,自己的生活該是什么樣子的。 赤腳輕輕踩在地上,夏語澹手拿著鞋,踮著腳貓步離開了。 “嘎~吱~”的關(guān)門聲,夏語澹已經(jīng)很小心的關(guān)門了,門關(guān)好,趙翊歆還是掙開了眼睛,又閉回去,他醒了。 從小眼見了各種漂亮的女人男人,一個即使漂亮的人,走到趙翊歆面前,也不能另他注意,可是趙翊歆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面,第一眼就覺得喜歡,當然那種喜歡不是春心萌動的喜歡,是在看多了美色之后,看著舒心。曾幾何時,這種舒心,變成了想見她,想聽她說話,想抱她,想親吻她,想亟不可待的,天天如此,一轉(zhuǎn)身就能見到她。 趙翊歆閉著眼睛笑著。天長地久,若真有相見,一轉(zhuǎn)身,隨時便可見的人,不再是虛無的想象,而凝結(jié)成實質(zhì),天天想見就能見的人,多么美好。為了這樣的美好,都是值得的。 閉眼之后,趙翊歆睡得很踏實,一點雜念也沒有,再睜眼已經(jīng)聞到了飯香。 夏語澹頭上包了頭巾,身上穿這湛藍色圍裙,袖子往上翻折拿著菜刀切著鮮藕,似有所感的回頭,果然看見趙翊歆過來,很自然的道:“醒了?我馬上添幾個小菜吃飯了。” 抱影在灶后燒火,趕忙站起來:“爺!”在宮外,大家都稱趙翊歆為‘爺’。 趙翊歆點頭,抱影安心的坐回去接著燒火。 夏語澹放下菜刀,在灶上的水箱舀一瓢熱水,兌一瓢冷水,放在水盆架上,架子上掛著一塊干帕子。然后接著片藕。 趙翊歆拘水洗臉看夏語澹。 夏語澹提著菜刀很認真的道:“我最近,看了歷朝歷代的賢后賢妃傳記,前朝孝仁皇后,潛邸時就親自下廚。下廚我也會,幾個大菜,清蒸鱸魚,水煮牛rou,醬烤排骨是前頭酒樓叫的,熱在灶上,我就炒個藕片,和黃瓜雞蛋湯,家常小菜我還是會做的,你嘗一嘗?!?/br> “菜切得不錯?!?/br> 夏語澹切的藕一片片薄薄排開。 “還沒炒呢?”夏語澹笑得甜甜的,三道rou菜端出來,就那口灶炒菜的。 “你出去呀,你看著我,我怪不好意思的,慌張之下失了水準就不好了。”趙翊歆一直在廚房里,夏語澹臉薄,想秀一秀廚藝只要吃菜就好了;夏語澹又臉厚,臉薄的事就這樣說出來,臉頰緋紅,不知是被蒸汽熏的,還是羞的。 趙翊歆這才出去,灶后抱影探出頭來,頑笑道:“爺在這兒,我差點把火生滅了。”其實熱菜用小火,小火本來就容易燒滅。 夏語澹笑得輕松道:“把火燒大了,我要爆炒。” 很快四菜一湯整齊,抱影留了飯菜在灶上吃,趙翊歆和夏語澹在堂屋吃,夏語澹老實不客氣的舀了碗黃瓜蛋湯,夾了一筷子藕片放在趙翊歆碗里:“你嘗一嘗,還能吃嗎?” 趙翊歆是有點吃驚的,他從來沒想過夏語澹會下廚,那個廚房一直是擺設,沒用過,居然能用做出菜來,他一嘗贊道:“還可以。” 愛屋及烏,烏鴉還是黑的,趙翊歆從小御廚伺候,對于夏語澹的廚藝用‘可以’來評價已經(jīng)很高了。 兩人安靜吃飯,夏語澹臉上的笑意就沒有斷過。四菜一湯都被吃光了。 屋子由抱影收拾,夏語澹抱一會兒小白,才出門回侯府。 紗糊的窗牖可以看見胡同里攀爬出來的藤蔓植物,在秋風中已經(jīng)枯萎蕭條。 夏語澹的目光轉(zhuǎn)回趙翊歆身上,主動靠在趙翊歆身上,紗窗下趙翊歆的臉在暗淡的光線里,他忽然道:“娘娘要見你?!?/br> “是……皇后娘娘?”夏語澹心里有點忐忑,夏家之前的榮耀都是皇后帶來的,皇后是夏家天一樣的存在,說是祖姑,不過她在夏語澹心里和陌生人沒有兩樣。同是女兒,夏爾彤一年能進宮三四次,幾乎每次進宮和皇后維系感情的機會,都有夏爾彤的份,夏語澹是沒份的。 趙翊歆面無表情:“娘娘不是見她的孫媳婦,是見她的侄孫女。這是娘娘的原話” “哦?!币驗槌蔀榱怂膶O媳婦,才會見這個侄孫女,夏語澹明白要以孫媳之心見她,道:“那是我一個人進宮,還是太太領(lǐng)著我進宮?” “讓陳姑姑伺候你進宮,現(xiàn)在她不是宮正司典正了,是你的掌事大姑姑,馮撲我讓他當你的詹事。這兩個人,我本來想明年給你,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還是早給你算了?!壁w翊歆的語氣淡淡的,卻是把他身邊最得用的人手,調(diào)給夏語澹用了。 “詹事就是我的管家了?我里外之事,包括家事,都交由馮撲應對嗎?”夏語澹捂著胸口確定問一句。把婚期提起到二月,又親自安排了人手,是皇太孫對未過門的太孫妃,無比的恩寵了。 “你在宮里的日子,和外頭是不一樣的?!?/br> 趙翊歆不加掩飾的,表達了對太孫妃的愛護,不加掩飾的,表達了對夏家的生疏。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不敬 車輪滾滾,從外皇城到內(nèi)城,到西華門,沿路宮門大開,直接馳入,連盤查都沒有。 在車上,夏語澹對陳姑姑盈盈而笑,增添了自然。即將面對一群陌生人,夏語澹怕做得不自然,她一直是個沒有演技的。 西華門下車,夏語澹緊了緊身上的湖藍色風袍,低頭看著石階緩行,到了皇后的居所,石階變成了漢白玉,兩側(cè)廊柱描金繪彩,凝重寬厚。 一位身著姜黃色暗紋綢緞,年近六旬的女官含笑福禮道:“六姑娘來了,娘娘正盼著呢。娘娘說,祖孫相見,此乃家事,便在偏殿見六姑娘了,大家說話也隨意些。” 這女官是皇后的掌事大姑姑蕭氏,四十年前,陪皇后一同入宮,夏語澹頷首致意,陳姑姑福禮還禮。 偏殿上首坐著皇后,兩側(cè)都是鄭重打扮的宮裝婦人,脂粉浮動,環(huán)佩晃動,幾位妃位上的人都到齊了,再下位份低的沒有資格,夏語澹匆匆環(huán)顧一眼,拜下叩首。 “溫懿嫻淑,動靜有法,也只有娘娘家里,能出這樣的玉人兒?!钡睦钯F妃先出口贊道,其后這群婦人或是向皇后賀喜,或是交頭低語,聽到的都是好話。只是膝蓋一彎,夏語澹就收獲了一陣溢美之詞。 夏語澹起身,皇后用柔和的聲音,道:“來,來,上前來讓我好生看看?!?/br> 夏語澹緩步上前,上到挨近皇后的位置,也沒個人在皇后面前放一把能坐人的墩子,夏語澹拘謹?shù)耐T趦刹街狻?/br> 皇后慈愛的招手道:“過來讓我仔細瞅瞅。” 夏語澹只能再上前一步,剛好皇后伸手把她牽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 “臣女不敢!”夏語澹只挨著沾了一點點,不是不敢,而是一上來就和皇后這樣的親熱,夏語澹親熱不起來。 皇后倒是一點別扭也沒有,仔細打量夏語澹,摩擦著夏語澹的手道:“女人的運道好不好,手就可以看出來。我孫女的這雙手,細如春筍,滑若凝脂,嫩若苔蘚,這宮里我來來回回見著這么些人,這般好看的手,還是難得一見?!?/br> 皇后開口夸贊,本已經(jīng)停歇的稱贊聲又起,只是吳成妃笑得勉強道:“六姑娘第一次進宮,第一次見我等這些人,瞧著拘謹了,倒不及往年常見的七姑娘落落大方?!?/br> 皇后渾似沒聽見成妃的話,道:“爾凝來見過各位長輩,這是李貴妃,這是……”皇后一口氣把人都點一遍,夏語澹站起來,對著眾人一福道:“各位娘娘安好?!眲偛畔恼Z澹是對皇后跪下叩首的,皇后之外,當不得夏語澹一跪。 眾位嬪妃整齊的站起來受禮,又還了半禮,才各自安坐。一陣珠釵叮當之聲,清脆悅耳。 皇后特意面對李貴妃道:“以后我這侄孫女的事,還要你多用心。” 內(nèi)廷的生活有二十四衙門料理,皇太孫的生活也在料理之內(nèi),二十四衙門之外,還有一個把門的,做個監(jiān)管,這本是皇后的本職之一,不過,李貴妃協(xié)理宮務,這中間就多了一道手續(xù),那么皇后通過李貴妃,還有多少委派和監(jiān)管的權(quán)利,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李貴妃還沒有坐穩(wěn),又站起來恭敬的回道:“嬪妾不敢,嬪妾只尊皇上和娘娘之意行事。” 外界傳皇后的身體一直不好,才由李貴妃協(xié)理宮務。今日一見,能在后宮的女人樣貌都不差,細較之下,皇后未滿六十,因為人瘦,近眼細看,已經(jīng)遮不住顯出老態(tài)來。李貴妃比皇后年長幾歲,是皇上還是皇孫時,侍寢的宮女之一,說是皇上第一個女人,因此這些年甚是器重,雖久不寵幸,也許以貴妃之位。李貴妃因為長得豐滿,臉上rou皮撐著,倒比皇后看著還小幾歲。 夏語澹只看皇后和李貴妃?;專⒉徽f話。 皇后回頭,笑道:“果然被成妃說著了,我這侄孫女拘謹了,話也不敢說了。你不用拘束,這些只當家里長輩待就是了,宮中寂寞,將來也只是像現(xiàn)在這樣聚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打發(fā)時間,日子一天天就過去了?!?/br> 吳成妃一陣笑,道:“只怕六姑娘在家也是這樣少言寡語的。看著老實孩子一個,多要李jiejie費心,周全想著?!?/br> 夏語澹是庶女誰不知道,喬氏怎么當?shù)漳傅恼l不知道,在夏家當庶女這樣恭順拘謹才是常態(tài)。 李貴妃對上吳成妃,就沒那么好說話:“內(nèi)廷事雜繁蕪,我只為皇后分憂,揣了幾把鑰匙,成妃要什么,只管著我去取?!?/br> 話說的好輕巧,各人有各人的分例,李貴妃做事一貫公允,就是挑剔的成妃都挑不出刺來,要額外的什么,成妃張口就是拿臉給人家打了。 吳成妃待要說什么,錢肅妃搶先道:“我們這群老婆子你一言我一句的斗嘴解悶,我們自個開心,也不怕把六姑娘唬著了?!?/br> “誰斗嘴了?!眳浅慑列?,卻是真的閉嘴了,一字也不再說,只是這樣一來,就坐實剛才是在三家斗嘴了。 最尷尬的是皇后,皇后還要紆尊和嬪妃斗嘴?“我們是老了,看著爾凝,就更顯得我們老了,還有什么好斗的?!被屎笳嬲嬖跒闅q月惆悵,端起茶來抿了一口。 李貴妃第一個起身告辭,而后眾妃都離去了。 吳成妃和錢肅妃要好,站在半道上邀錢肅妃同行。兩人不急著回宮,就沒乘轎攆,只緩緩不行。 錢肅妃輕聲道:“你呀,別的都好,只是這張嘴,太尖刻了,你想把你上頭的都得罪了不成。” 吳成妃不在意,輕笑一聲道:“我最上頭的可是皇上,宮中的女人每人一種活法,我尖刻我的,皇上還就喜歡我這張尖刻的嘴。我攪和一通,膈應了誰,痛快了誰?我有分寸?!弊吡藥撞剑瑓浅慑掷湫Φ溃骸扒俺拇蟪紓?,說在其位謀其政,身為后妃,延綿子嗣就是我們的政績了,我無能,未有建樹添居妃位,皇后有什么?坐在中宮三十年。她有什么不知足的,她比我們,是家世好,還是德行好?” 吳成妃和皇后是同一批秀女,只是她在開頭就輸了,妻妾名分早定。 錢肅妃也不滿今天皇后的作為,道:“倒是難為這位準太孫妃,被當成了一景?!?/br> 后宮眾人還瞧不出夏語澹何德何能,坐上了太孫妃,因此尖嘴的吳成妃也不拿夏語澹說事。 錢肅妃見吳成妃沉默了,也靜下來深思。李貴妃協(xié)理宮務一向公道,熬到了妃位又有年紀,錢肅妃很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只想維持現(xiàn)狀老死宮中,夏語澹今日未有出聲,可總是姓夏的。 難道宮中將有大變? “你看,你快看?”吳成妃拉扯沉思中的錢肅妃。 錢肅妃順著吳成妃的視線看,是皇太孫的轎攆遠遠經(jīng)過。 人散了,略過那些浮夸的褒獎,皇后才和夏語澹說正經(jīng)話:“聽你父親說,太孫在你屋里殺了一個奴婢?可沒把你嚇著吧?他們男兒家,尤其趙家的男人,從小見識慣了打打殺殺,是常人多了一份膽氣?!?/br> 夏語澹昨天回石榴院,就被夏文衍追著問當天的事,被馮撲攔下來了,還備了皇后這招后手?夏語澹第一次在皇后面前抬高臉,端正道:“大宅門里說,積年的管事比一般小輩的姐兒哥兒還有臉面,還真是,太太和大爺?shù)哪虌屪诱f話,奶媽子坐著,大奶奶還要站著服侍太太。落到我這里,管事的女兒也比我強些。娘娘,我自幼在鄉(xiāng)下地方和一群農(nóng)孩子長大,就是那個奴婢的家中長大,她自小看慣了我的卑微,想必不懂我何德何能,配享尊位,因此說了幾句不敬之言。那不敬之言太不堪,恕我不能啟口,娘娘這樣尊貴,也是聽不得這樣難聽的話,只看殿下,聽也聽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