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童試三年考兩次, 逢丑、未、辰、戊年叫歲考, 其他年份叫科考。其中又分縣試、府試、院試, 通過縣試、府試即為童生, 過了院試則是生員, 也就是俗稱的秀才。 縣試設(shè)在縣衙, 主考官為本縣知縣。 考生在考試之前, 需先得去縣衙禮房報考,并填寫親供單。這親供單上不但要注明本人的姓名、年齡、籍貫、相貌,還需附上三代存、歿、已仕、未仕等信息。參考之人需得家世清白, 不得是娼優(yōu)皂隸的子孫,不能身處喪期。 除此以外,還需五童結(jié)保, 也就是同考五人互相擔(dān)保彼此提供信息真實, 不冒籍、頂替、匿喪。一旦查出有偽,受連帶責(zé)任。另還需要一名本縣的廩生作保。 這些對別人也許很難, 對薛庭儴來說卻極為簡單。 這次清遠下場的人數(shù)不少, 隨便找五個人也就結(jié)保了, 而林邈便是本縣的廩生之一。 奔赴縣衙報考之后, 薛庭儴就回清遠學(xué)館了。雖因現(xiàn)在天氣寒冷還未開館, 可這次下場的學(xué)生屬特例。其實說白了也就是下場之前,先生給開開小灶, 爭取在這場縣試中,凱旋歸來。 薛庭儴忙了起來, 招兒也要開始忙了。 馬上開春了, 生意也該提上日程,各處都要提前準備。尤其做成衣的生意,去年招兒就在四處打聽和籌備,今年也該施行起來了。 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招兒忙碌之余,隔兩天就往學(xué)館送飯,就怕薛庭儴在學(xué)里吃不好,給他補身子。 因此,清遠學(xué)館里的人也知道薛庭儴有這么一個未婚妻。性格是一等一的爽朗,長得也是一等一的好,灶上的活計那就更不用說了。 當然也有人說不好的,可如今清遠學(xué)館里,以薛庭儴、毛八斗、李大田、陳堅四人風(fēng)頭最盛。而薛庭儴又是四人之首,就不提之前的解危之恩了,身為館主的弟子,本身地位就格外超然,自然也沒有人傻得不識趣把薛庭儴給得罪了。 眼瞅著離二月初十也不過只有幾日之期,林邈給幾人放假了,讓大家都回去放松放松。過猶則不及,尤其科舉本就不是臨時抱佛腳的事情,得日積月累,才能水到渠成。 讓他來看,四人下場有些急了。薛庭儴也就罷,天資聰慧,在科舉上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天賦,可毛八斗三人,充其量八股文也只學(xué)了不到一年,根基稍顯有些薄弱。 不過童試本就是練手,能過則過,不能過就當長經(jīng)驗罷了。 * 用罷晚飯,招兒便先去洗澡了。 她今天還洗了發(fā),上了炕就拿出布巾擦著濕發(fā),并隨手翻著手里的書。 這書是上次薛庭儴留下的,那日她說了讓他別看這書,他就跟她拗上了,臨走前硬是把這本書留了下來,讓她閑來無事看看,看到底是不是yin書。 招兒本是沒在意的,有天晚上一個人在家時,拿衣裳時不小心將它翻掉了出來。索性閑來無事,她就拿著看了起來,其實她本來也挺好奇那婦人和人偷情以后可該怎么辦。 這么一看就丟不下了,只要有空總想翻出來看看,免不了會面紅耳赤心跳加速,可小男人既然說了,要仁者見仁,她也就強忍著羞澀繼續(xù)往下看著。 招兒正看到第二十七回,也就是潘金蓮醉鬧葡萄架那一段兒,看得正是心驚rou跳。身后突然欺上了一個人。 “在看什么?”卻是薛庭儴洗了澡回來,而招兒看得太投入沒發(fā)現(xiàn)。 “沒看什么?!彼敿淳拖胧樟藭还窭锶?,卻被薛庭儴一把搶了過來,“別收,給我看看?!?/br> “就算這書不是壞的,你后日就要下場了,還是不要看這種雜書?!?/br> 薛庭儴就是不給她,拿在手里瞥了一眼,又去看她。直到將招兒看得快沉不住氣了,才收起眼神去看那書。 也沒翻頁,招兒想起自己方才看到的內(nèi)容,真有一種想沖上去給他翻頁的沖動。 等招兒將頭發(fā)晾干,時候也不早了,招兒問是不是熄燈睡了,薛庭儴也沒拒絕,兩人熄了燈,便歇下了。 招兒莫名有些躁動,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卻做了一個夢,夢里內(nèi)容稀奇古怪,讓她羞憤欲死,她心里著急得不得了,就想趕緊醒來。 腳一蹬,人真就醒來了。 醒了,卻發(fā)現(xiàn)不對,自己身后竟有個人。 綿綿細細的呼吸,吹拂在她頸子上,而對方竟然沒睡,好像在干什么。 很快,她就徹底清醒了,有人在摸她,還是在摸那種地方。 招兒被揉捏得生疼,想說話又不敢說,只能屏住呼吸忍著,連動都不敢動,就希望他馬上就能停住。 月光靜靜的透過窗紙灑射進來,留下一片淡白色的銀光??簧蟼?cè)躺了兩個人,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前一個的被子已經(jīng)被半掀了開,少年徑自埋頭動作著,被窩里仿佛著了火也似。 招兒很快就呼吸不穩(wěn)了起來,覺得渾身發(fā)燙,卻還是拼命忍著。 終于,少年退開了去,她當即松了一口氣。 正想佯裝熟睡中翻個身,哪知還沒動就有人又貼了上來。 “招兒?”少年輕喚。 招兒緊緊地閉著眼睛,這種時候她若是清醒的,以后可怎么有臉見人。 “招兒?” 少年又喚了一聲,還是沒有動靜,他似乎喟嘆了一口,一陣窸窸窣窣的輕響后,有什么東西探了過來。 他一下一下往里鉆著,像似幼苗埋在土下急于出頭。終于,他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十分舒服的模樣,手指緩緩?fù)绿饺ィ樦鸱那€,來到那高聳之上。 似是磨蹭,又是在揉弄,薄薄的棉布仿佛帶了電也似,他抓捏的動作越來越大。突然卻又頓住了,似乎怕弄醒了她。 “招兒?” 招兒的心快跳到嗓子眼里,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若是之前就道破也就罷,可如今這種情形。她忍不住動了下,想讓那東西離自己遠一點,卻沒想到中了對方的jian計,少年向前,埋得更深了。 “我想親親你?!鄙倌暾f,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告訴她。 然后他就真的親了,一面輕啄,一面動著。 不知過去了多久,隨著一聲悶哼,少年終于不動了,緊緊地抱著她。 招兒僵硬得像一座石像。 * 晨光甚好,難得一個大晴天。 天雖然還是冷,但已經(jīng)有了些回暖的征兆。 早上起來,招兒從炕柜里拿出衣裳,去了簾子后面換上。換下的衣裳也不知她塞在哪兒,總而言之沒見到。 薛庭儴慵懶地躺在炕上,一動也不想動。 直到招兒來叫他吃早飯。 然后他便去了。 吃得很香。 招兒和平時并無什么異樣,就是話變少了。吃罷早飯,她就抱出很多衣裳去洗,滿滿一大盆子。 她整整洗了一個上午,洗完后人似乎也有精神了,和薛庭儴有說有笑的,還問他中午吃什么。 這會兒輪薛庭儴不高興了,眼睛微瞇地盯著她看,然后報出了一串菜名。 招兒道:“你明兒就要下場,下午咱們要提前去縣里,你想吃啥姐都給你做?!?/br> 菜做好端上來,薛庭儴吃菜的動作格外狠,像是跟盤中的菜有仇。 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