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087: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活了幾千年,盛山荇見過的帥哥如過江之鯽。 唯一能將紅色風(fēng)衣穿得如此風(fēng)雅俊逸的,何玄白是第一位。 “新年快樂,玄白。” 往日都是何先生何先生地喊,今日喊了名。 嗓音清潤,如泉水激石般悅耳。 不過,他更喜歡與她纏綿悱惻時喊得密稱。 “你等我一下,”盛一南眼里的歡喜藏都藏不住,說完轉(zhuǎn)身進(jìn)了房間,拿起床上的禮物,下樓。 福桃跟在后面。 盛一南悄悄開門,然后關(guān)上。 何玄白站在原地等她。 地下積雪有三四厘米高,盛一南走得有點(diǎn)慢。 “不是說在京城過年?” “老爺子得知有了準(zhǔn)孫兒媳,準(zhǔn)許我來這里跨年?!?/br> ……準(zhǔn)孫兒媳。 “少逗我,”盛一南垂眸把玩著毛衣袖上的蕾絲鑲邊,有些不自然。 “沒開玩笑,”何玄白看她露在外面的耳朵有點(diǎn)紅,便捂著。 有點(diǎn)涼,被寒風(fēng)吹的。 盛一南長發(fā)披肩,也穿了一件正紅色的外套,里面是淺藍(lán)色的毛衣,露出漂亮纖長的脖子。 “怎么穿這么少?”像極了“我覺得你很冷的老母親”,給她扭上外套的紐扣。 他手指修長,指甲修剪整齊,指甲是健康粉。 盛一南抓著他的手掌,打量起了他的手指。 “是不是覺得你男人的手很好看?”他自幼被人夸帥氣,其次就是這雙手了。 盛一南點(diǎn)了點(diǎn)他指甲蓋,“一般陽氣足的男人,指甲上都有清晰的月牙印,你的月牙印有點(diǎn)小。” 何玄白嘴角微微抽搐。 他的月牙印一直如此,哪次床榻之歡沒讓她欲仙欲死? “你從哪里學(xué)的這判斷?” “小說里都這么寫的,”盛一南也不覺得說出來難為情,“我看網(wǎng)上問診的app,老中醫(yī)也這么說?!?/br> “網(wǎng)上問診有用還要什么醫(yī)院?那些都是騙子?!?/br> 在何玄白的強(qiáng)烈要求下,盛一南掏出手機(jī),將那個網(wǎng)上問診的app卸載。 “以后不準(zhǔn)再下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br> 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平日聰明要命,偶爾有點(diǎn)小迷糊,讓他黑白的世界多了一抹亮眼的彩色。 盛一南覺得這是小事,“這玩意,就跟你們男人偷偷看有顏色的小電影一樣?!?/br> 何玄白可不覺得這是小事,立馬為自己的清白正名,“我從沒看過那些有顏色的小電影?!?/br> 他每天要忙的事情很多,哪有時間浪費(fèi)在這里。 盛一南轉(zhuǎn)念一想,也是。 如果何玄白真的好這口,憑這長相咖位,招招手就有很多女人主動投懷送抱,沒必要隔靴搔癢。 平日在隨風(fēng)居時,何玄白不準(zhǔn)福桃晚上跑出去。 今日何玄白滿心滿眼都是盛一南,福桃便囂張起來。 雖說在咸蛋村待了半年多,可福桃見到雪,還是迷之深愛。 在京城時,它每個月都要上課,腦子聰明得很。 此時找了個稍微有坡度的雪地,扭著屁-股搖著尾巴躺在雪地上,任由身子隨著坡度滑下去。 整條狗十分享受雪地的絲滑感。 自娛自樂玩了好幾個回合,也不覺得膩。 何玄白將美人拉到懷里,摟摟抱抱正準(zhǔn)備要親一下,身后傳來“咚”的一聲。 盛一南一把推來何玄白,左右張望,“福桃呢?剛才明明跟著我出來了?!?/br> 沒親到的何玄白:“……” 福桃找刺激,整條狗撞進(jìn)矮樹杈里面,卡在里面嗷嗷叫。 盛一南過去時,福桃改為嗚嗚叫。 可憐得緊。 盛一南蹲著身子在挖雪,一邊哄著福桃。 何玄白就見不得盛一南對別人好,狗也不行,站在一邊說風(fēng)涼話。 “讓它在這里待一晚得了,長點(diǎn)教訓(xùn),看它以后敢不敢亂玩?!?/br> 盛一南用胳膊撞了撞他小腿,“你也一起。” 女朋友的話還是得聽的,何玄白挺郁悶的,也跟著挖起來。 兩人站成一排,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挖寶藏。 挖了一會,村里人家的門紛紛打開,開始燃放爆竹。 爆竹聲中一歲除。 原本寂靜的夜,漸漸被歡笑聲打破。 暗黑色的蒼穹,被紅藍(lán)綠紫的煙花點(diǎn)綴著,美不勝收。 盛平打開前門,手里拿著兩串爆竹和線香。 盛一南側(cè)頭看了眼,將何玄白推到在雪地上。 盛平眼前一片白茫茫的雪景,沒看見兩人。 盛一南瞥了眼何玄白腕上的名表,還差八秒鐘,就是零點(diǎn)。 她雙手撐在男人肩膀兩側(cè),鼻尖縈繞著男人身上的淡竹味。 兩人四目相對,整個世界都是對方,漫天璀璨的煙花和銀裝素裹成了裝飾板。 “聽說,除夕夜里,和最愛的人在凌晨時分親吻,會永遠(yuǎn)相愛?!?/br> 盛一南說完,俯身親在他唇上。 很軟,微涼。 冰冷的人,其實(shí)并不冰冷,她的浪漫和溫柔,都給了所愛之人。 何玄白心里像是一鍋煮開的沸水,冒出數(shù)不盡的氣泡。 歡喜隨著氣泡炸開。 后背是冰冷的雪,身前是溫香軟玉。 有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男人的大掌穿梭在她濃密的發(fā)絲里,微涼的指尖讓盛一南縮了縮脖子,整個人往他挺括的胸腔里縮。 盛一南披在肩后的秀發(fā)滑瀉,彈在何玄白俊臉上。 撓得他整顆心都酥酥麻麻。 何玄白想溫柔點(diǎn),再溫柔點(diǎn)的,可懷里的人一主動,他就頂不住,動作也有點(diǎn)霸道。 輕微顫動的秀發(fā)擋住一方繾綣。 福桃沒聽見挖雪聲,又開始嗷叫起來。 何玄白想做紅燒狗rou。 “阿南,新年許個愿望。” 以前,他從來不信這東西。 現(xiàn)在有了她,有點(diǎn)信念也是好的。 盛一南也沒矯情,雙手合十許愿。 【三千多年前,我求有一人永遠(yuǎn)不放棄我,現(xiàn)在求此人余生喜樂順?biāo)??!?/br> 何玄白眉眼含笑,也不問她許了什么愿望。 “阿南,將左手伸出來?!?/br> 盛一南伸手,何玄白將一枚鉆戒戴在她中指上。 鉆戒是淺粉色,桃子狀,五克拉。 月色下,也能看見切割面在閃光, 鉆戒很合適,盛一南微微驚愕,“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何玄白越看越滿意,將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摸的?!?/br> 外人對他的印象是科技界大佬,可他第二大的業(yè)務(wù)是搞珠寶。 他的手感估測,從來不差。 “喜歡嗎?” “喜歡,”鉆戒是有名的mh品牌,男士一生只能定制一枚婚戒,盛一南摸著鉆戒,“這是婚戒?” “不是,”婚戒設(shè)計得問盛一南的建議,更需要時間和精力,“mh是我們家的,到時候再定制?!?/br> 盛一南不貪別人的錢權(quán),可何玄白說“我們家”,將她劃在最親人的范圍里,讓她心底歡喜。 隨著鉆戒送出來的,還有一個鼓鼓的紅包。 盛一南取出盒子,遞給何玄白,“送你的?!?/br> 何玄白當(dāng)場拆了盒子,里面有個不規(guī)則的胖豬紅包,福豬比了個愛心,時尚感十足。 他覺得,比許教教那個好看了幾百倍。 盒子里面還有一雙襪子,五指襪,邊上繡了一顆桃子,要很認(rèn)真才能看見。 顏色是淡麒麟色,中性調(diào)。 何玄白手量了一下,是他的尺寸。 襪子是盛一南純手工編織的。 一想到襪子的一針一線都傾注了盛一南的用心,何玄白心坎暖成火爐。 據(jù)他所知,盛一南的網(wǎng)店,從來不賣襪子。 只給他編織了這雙襪子。 他將盛一南攔住懷里,靜靜抱了她一會,才放她回去。 福桃被挖出來,花了半個多鐘。 福桃怕爆竹,會爬床,何玄白堅持這幾天將福桃?guī)Щ仉S風(fēng)居。 何玄白回到隨風(fēng)居,興奮得睡不著。 好心的許教教還發(fā)消息過來:【老板,聽說您回咸蛋村了?一個人住會不會寂寞?】 如果老板說會,他立馬訂機(jī)票回去陪著! 畢竟,在家要去拜訪親戚,親戚會給他介紹好多相親對象! 就很煩o?o。 何玄白回復(fù)很快:【不,你別回來。】 許教教:【……】 無所謂也有點(diǎn)累,他是午夜傷心的玫瑰。 何玄白看手機(jī),兄弟群里很熱鬧。 滿屏都是紅包。 不管三七二十一,何玄白化身沒感情的機(jī)器手,迅速領(lǐng)了紅包。 明明是最后一個領(lǐng)的,卻成為了本群里的錦鯉紅包王。 袁野第一個艾特何玄白:【領(lǐng)了那么多紅包,何哥兒也發(fā)一波。】 何玄白心情好,連續(xù)發(fā)了六個紅包。 紅包是隨機(jī)的,數(shù)額很大,炸出一波潛水的大佬。 大佬們好奇:【有喜事?】 何玄白沒說話,拍了張襪子的圖片放在群里。 群里安靜幾十秒。 這襪子,挺普通的。 為了防止丟人,大家保持沉默。 袁野打破沉默:【我放大看了幾遍,沒見哪里鑲了鉆。】 眾人:【……】 何玄白是群主:【我女朋友送的。】 隔著屏幕,都能想到對方表情有多嘚瑟。 群里各行各業(yè)的大佬,都是熱愛學(xué)習(xí)的,不懂送襪子是什么含義,立刻去瀏覽器查看。 襪子有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寓意。 還有一種說法是用襪子將心愛人套住,不讓他走。 嗯,挺浪漫的。 正要恭喜一波—— 袁野:【何哥兒,嫂子是不是暗示你腳臭,讓你勤換襪子,注意個人衛(wèi)生?】 眾兄弟們:【……】 聊天氛圍瞬間降到冰點(diǎn)。 袁野等了兩分鐘,都沒人回復(fù)他,他發(fā)了個黑人臉問號的表情包。 表情包左邊彈出紅色感嘆號。 系統(tǒng)提示:【你已被群主何玄白移出群聊!】 他又哪里做錯了?? 咸蛋村這邊。 盛一南雙手插兜回到家里。 “小祖宗?” 客廳沒亮燈,突然的聲音嚇得盛一南心一驚。 她按了開關(guān),“在這里怎么不開燈?” 開了燈,二房和三房都坐在沙發(fā)上。 坐成一排,整整齊齊的。 “大晚上不睡覺,干什么你們?” 隔壁住著個渣男,對他們家小祖宗虎視眈眈,心得多大才睡得著? 沙發(fā)上的四人也好奇,“您去哪了?” “外出散步,”盛一南往樓上走,“我上樓睡了?!?/br> 等盛一南回了房間,四人召開小型會議。 康雯:“光咱們防著何玄白不行,得想個好點(diǎn)的法子?!?/br> 盛平:“將何玄白轟出咸蛋村?” 孔芳華搖頭:“何玄白那張臉很有欺騙性,在村里很受歡迎,那些女的,巴不得他留在這里?!?/br> 盛地就很沮喪:“我試探了一下村長的口風(fēng),他很欣賞何玄白,覺得是個知識淵博的君子。” 孔芳華腦子靈光一閃,拍了一下大腿,“有了,你們過來。” 同一時間內(nèi),二樓。 熬夜黨盛姣姣和盛山荇還沒睡。 盛山荇作為預(yù)備高三黨,今年是高中生涯最后一個長假。 他在報復(fù)性地玩樂。 他跟平日玩得比較好的兄弟組隊(duì)玩吃雞游戲。 張南城不知道他玩游戲很渣,拍著胸膛說:“盛哥兒,我跟著你走,求帶飛!” 盛哥兒豪氣沖天,“滿足你?!?/br> 第一局,盛山荇騎摩托,載著張南城撞向石頭,爆炸身亡。 第二局,盛山荇帶著張南城跑毒,差點(diǎn)就跑開了,盛山荇這貨摔了一跤,連帶拽上張南城,被毒死了。 第三局,張南城打死了一個人,舔包時有人想偷襲。 “放心舔,盛哥兒罩你。” 張南城單手比了個心,才舔了兩口,他落地成盒。 是他的盛哥兒開的槍。 盛山荇:“兄弟抱歉啊,這個槍不大會用,指錯人了?!?/br> 摔! “盛山荇你這渣渣!” “靠,過分啊,還是不是兄弟?” “游戲沒有兄弟情!你不適合吃雞。” “那我適合什么?” “你適合換裝游戲,推薦你玩那個叫奇跡什么的,還是奇跡熱熱,名字忘了,你上網(wǎng)搜一下?!?/br> 張南城掉頭找了別人組隊(duì)。 這沒良心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