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怎么她就這樣輕易得到了談希越的在乎,而她卻被他厭惡。她不服,不明白。 “這與你無關(guān)?!闭勏T窖鄣灼届o無波,“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傷害我愛的人,否則我一定會把你趕出談家。在談家,我爺爺奶奶眼里,我還是比你重要,我的話也一定比你有份量,不信,你可以試試?!?/br> “七哥——”關(guān)奕瑤看著對他越來越冷漠的談希越,再也不像小時候?qū)λ宫F(xiàn)陽光般的微笑,她都會開心好久。 她咬了咬唇,轉(zhuǎn)身急步離開,跑下了樓,去了底樓談銘韜的臥室里。 為了談銘韜起居的方便,在他受傷后便搬到底樓的客戶暫住。 里面的傭人見關(guān)奕瑤進(jìn)來了,便退了出去。關(guān)奕瑤鎖上了門,然后來到了談銘韜的面前,蹲下來,撲到他的腿上,便嚶嚶哭泣:“四哥,我好痛,你告訴我要怎樣我才能不這么痛?為什么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正眼一瞧?我這么努力地愛著他,為什么他今天都不看我一眼,為什么他會愛上一個下等女人,為什么?” 回應(yīng)她的只是滿室的安靜,和灑落一地的月光。 “四哥,為什么你要受傷,為什么你要知道一切,為什么?如果你沒有知道那件事情,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追求七哥了,為什么?為什么?你害得我好苦?。俊?/br> 她連哭訴著邊捶打著談銘韜的腿,可是他卻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這更加的激怒了痛苦的關(guān)奕瑤。她看著面無表情的談銘韜:“你是在笑話我是不是?我讓你笑!” 她四處找東西,終于翻到了縫衣針,然后折回來,像是受了刺激,瘋狂地往談銘韜的腿上扎刺,一下一下,就像是在發(fā)泄一樣。 “既然七哥讓我痛了,那么我就讓你痛,弟債兄還很正常?!标P(guān)奕瑤每刺他一下,心中卻依然沉重。 談銘韜依然那個表情,不痛,不哭,不笑…… 關(guān)奕瑤笑著笑著又哭了:“我忘了,你是個活死人,又怎么會痛?有時候想想,能像你這樣該多好……那我也不用這么痛了……” 關(guān)奕瑤舉起針扎進(jìn)了自己的腿上,痛得她咬緊了牙。 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接著傳來了談希越詢問路過的傭人的聲音:“我四哥他睡了嗎?” part60我不逃,等著束手就擒 正當(dāng)關(guān)奕瑤對著談銘韜哭訴和發(fā)泄痛苦的時候,談希越的聲音意外地在門外響起,這讓關(guān)奕瑤的立即止住了哭泣,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七少,四少奶奶剛?cè)フ疹櫵纳?。”只聽那個傭人如此道。 “奕瑤。”談希越濃眉一蹙,“好,我知道了。” 她立即把縫衣針給藏到了衣兜里,接著用手胡亂地抹掉了臉上的淚水,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垂落前胸的長發(fā),將一切可疑的痕跡都掩飾好。 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紊亂的心跳漸漸回到正常的頻率上。她看著依舊面無表情,眼眸空洞的談銘韜,永遠(yuǎn)那樣的表情,曾經(jīng)最最冷酷的特種兵領(lǐng)袖,軍銜為中校的鐵血男兒如今卻像廢人一樣坐在輪椅上等待歲月的無情流逝,也在等待著死亡。 這讓人覺得這年輕有為的男人真是太太可惜了。 談希越上前,站立在門前,屈起手指,輕敲了兩下門。 “誰啊,進(jìn)來?!崩锩?zhèn)鱽砹岁P(guān)奕瑤的回答聲。 談希越推開了門,走進(jìn)去就看到關(guān)奕瑤把談銘韜推到了床邊,正一個人把談銘韜扶上床??墒撬粋€女孩子的力量實(shí)在柔弱,而談銘韜卻是一個至少一米八五的硬漢,彼此存地著懸殊,著實(shí)有些吃力。 談希越見狀,上前:“你退開,我來?!?/br> 關(guān)奕瑤卻沒有抬頭,有些倔強(qiáng)地咬著唇:“四哥是我的未婚夫,照顧他是我的責(zé)任,不需要你來幫忙,我自己可以。而且以后那么長的歲月都要我一個人陪他走過。你們都幫不了我一世?!?/br> 這話說得可憐,又有些負(fù)氣的意味。 談希越眉心微蹙,看著關(guān)奕瑤依然倔強(qiáng)地想把談銘韜弄上床,可卻無法做到:“奕瑤,他是我親四哥,我們有些血緣關(guān)系,再怎么我也不可能放任他這樣一輩子。就算他真的這樣一輩子了,我也不可能放棄他。照顧他是我們整個談家的責(zé)任。你們在法律上還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的一切還容不到你做主。如果你真為我四哥好,就讓我來。” 關(guān)奕瑤抬起眸子,水眸汪汪,格外的柔嫩:“總有一天我會嫁給他,成為他妻子!” “我不管你這樣做有什么目的,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玩火自焚。”談希越始終無法明白關(guān)奕瑤為何這樣執(zhí)著地守著他四哥,“你的一切行為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你不傷害我四哥。叫你一聲四嫂我也沒有意見?!?/br> 四嫂? 關(guān)奕瑤整個人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看著自己愛的人無法靠近,卻要選擇一個不愛的人了此一生。這是老天爺在處罰好的過錯。 談希越已經(jīng)不想再看關(guān)奕瑤一眼,將談銘韜從輪椅上抱起來放到床上,替他脫下了衣服褲子,然后蓋好了被子。 談希越坐在床邊的華麗靠椅內(nèi),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四哥,今天奶奶回來了,你感覺怎么樣?四哥,你看家里多熱鬧。我多希望有一天你能真正的好起來,重新回到你喜歡的部隊里,當(dāng)那最最颯爽的一只綠葉。我也希望你能好起來告訴我,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br> 談希越也頭疼,不知道當(dāng)年談銘韜出任務(wù)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會讓他變成今天的模樣。要知道曾經(jīng)的談銘韜軍姿颯爽,是軍隊里最迷人的風(fēng)景線,多少女軍人明戀暗戀他,甚至有很多女孩子為了能看上他一眼,而參軍進(jìn)入部隊。 再想想現(xiàn)在只能坐在輪椅上,沒有思維的木頭人,真讓人心酸心寒。 “大哥,二哥都為國犧牲,五哥現(xiàn)在被談家遺忘了,現(xiàn)在只剩下你和我了。無論我做出多大的犧牲,我都會讓你好起來,一定?!闭勏T轿罩勩戫w的手,保證道,“那時候我們兄弟再一起好好喝一杯?!?/br> 關(guān)奕瑤站在一旁,雙手絞在一起,內(nèi)心極度不安。 “四哥,你好好休息。”談希越捏了捏他的手,雖然知道他不會有感覺,但是他相信他的心里是明白的。 談希越自靠椅內(nèi)起身:“你我記得你的房間在樓上?!?/br> “我想陪陪四哥?!标P(guān)奕瑤的目光落到談銘韜的閉上眸子的臉上。 “四哥要休息了,你就不要打擾他了。”談希越提醒她,“我覺得專業(yè)的護(hù)工會比你更適合在這里?!?/br> 談家請了三名護(hù)工輪流照顧談銘韜,都十分有經(jīng)驗。 談希越走到邊邊,打開了門,讓站在外面的高級專業(yè)護(hù)工進(jìn)來:“四哥就多麻煩你了?!?/br> “照顧四少是我的職責(zé),七少言重了。”護(hù)工一位三十五歲左右的資深專業(yè)人員,在談家照顧談銘韜很久了,從沒有出過任何差錯。 談希越這才看向關(guān)奕瑤,那目光在告訴她你可以離開了。 這里是談家,有護(hù)工在,她也不好多說什么,只好轉(zhuǎn)身離開。 談希越再也沒有看她一眼,便雙手插褲兜里,轉(zhuǎn)身往樓上而去。 回到房間里,談希越進(jìn)了浴室沖了一個澡,出來時性感的胸膛滾落著水滴。眉眼精致,堪稱完美。 他一邊擦著濕發(fā),一邊拿起了手機(jī),撥了一個號碼出去:“晚晚,睡了嗎?” “剛剛上床?!备迪蛲碚稍诖采?,手上正翻著一本雜志。 “那把被窩捂著,等著我來睡。”談希越開著玩笑,就喜歡這樣逗她。 “別少不正經(jīng)了?!备迪蛲磔p斥他,可軟軟的聲音聽起來仿佛是要對他撒嬌。 “對你,我是再正經(jīng)不過了?!闭勏T剿室恍?,“晚餐有吃嗎?” “有?!备迪蛲磔p點(diǎn)著頭。 “給我說說菜名,也讓我解解饞?!闭勏T较崎_被子,躺上了床。 “就西紅柿炒蛋,還有青筍rou片和紫菜湯,很簡單的?!备迪蛲硪粋€人吃不了多少,“這些菜你還看不上呢。” 他可是談家七少,走到哪里都是眾星拱月,吃穿住行都是頂極的。 “你的做菜才有愛的味道,我就喜歡吃。明天我來吃飯,給我做做?!闭勏T侥菐滋於际浅愿迪蛲碜龅牟?,這口味都習(xí)慣她做的菜了。 “只要你想吃,我就做。”傅向晚看著他把自己做的菜吃完,是一種滿足,“時間不早了你快休息吧?!?/br> “那晚安?!闭勏T剿坪跸肫鹆耸裁?,“妞,來親一個?!?/br> “晚安?!?/br> 兩道了晚安,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傅向晚趁午休的時候去看了一下宋芳菲,因為喬澤軒受傷,所以她出院的時間被推遲了。而傅向晚每天抽空去看她,以安穩(wěn)她心。 宋芳菲看到傅向晚就格外的熱情,拉著她聊話:“晚晚,澤軒這都去出差好些天了,他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我真的好了,不想再待在醫(yī)院里,好像是在待等死一樣?!?/br> “媽,你說什么話啊。有我天天來照顧你不好嗎?”傅向晚替宋芳菲削著蘋果,“喬澤軒最近工作都挺忙的,在年底了,許多關(guān)系也需要他去疏通打點(diǎn),你就別打擾他,把你的身體養(yǎng)好,別讓他擔(dān)心就好了?!?/br> “喬氏集團(tuán)那么大一個公司,不差他一個人忙吧,是不是他故意給澤軒安排工作刁難他?”宋芳菲自從受刺激后,再也沒有提過喬萬海的名字,都是以“他”代替,“他是被狐貍精給迷了心智,我怕他們都對澤軒不利?!?/br> “媽,澤軒是大人了,他自己會有自我保護(hù)的意識和能力。再說了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就別瞎想了?!备迪蛲戆烟O果切成小塊地放到水果盤里,“胡思亂想對身體可不好?!?/br> “晚晚,我真的好了,要不你先給我辦出院手續(xù),把我送到澤軒那里,你反正也是一個人,在澤軒回來之前陪陪我。”宋芳菲提議道。 “媽,我最近有事纏身,還要值些班,怕是沒有時間照顧你?!备迪蛲眍^疼的還是和許婕兒的官司一事,若真要打官司,在開庭之前得好好準(zhǔn)備一下,“況且在醫(yī)院里有人照顧你,我也有時間方便看看你,你再忍幾天,澤軒一回來,我就讓他給你辦出院手續(xù)?!?/br> 如果她真去喬澤軒家里照顧宋芳菲的話,那她和談希越有些事情就不好商量了。 宋芳菲的眼里的光芒黯淡下去:“我知道你嫌我一個老太婆招你煩,所以才不待見我是吧?” “媽,不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有麻煩事情,現(xiàn)在真沒有時間。希望你理解我。”傅向晚解釋著。 “麻煩事?什么麻煩事兒?”宋芳菲偏頭去看傅向晚有些無奈的神色,“你不是說要帶那許婕兒來見我嗎?這么些天了也沒有消息了?” 傅向晚想這事是瞞不住了,想了想,也就告訴了宋芳菲:“媽,我正要和你說許婕兒的事情。” “那你說,我聽著?!彼畏挤贫⒅荒樀恼J(rèn)真傾聽之色。 “許婕兒她流產(chǎn)了?!备迪蛲淼?,腦海里似乎還能想起那天那觸目驚心的時刻,許婕兒的身影在她的眼前清楚放大,痛苦也糾纏著她。 “流產(chǎn)了……”宋芳菲重復(fù)著,在聽到這個消息后并沒有太大的反應(yīng),語氣也輕輕淡淡的,“流產(chǎn)就流產(chǎn)了,那就不用見了……” 反正她也不喜歡這個叫許婕兒的女孩,所以并不會太過傷感這個孩子的失去。她依然還是希望喬澤軒能和傅向晚在一起,結(jié)婚,生子。 “她是被我撞到了,然后流產(chǎn)的,他們都認(rèn)為我是故意的,說我嫉妒她懷了澤軒的孩子,我容不下她和孩子?!备迪蛲淼拇浇抢_苦澀的笑意,“媽,你不怪我把你的孫子給謀殺了嗎?” 宋芳菲拉過傅向晚的的手,笑得慈藹:“你絕對不是這樣的人,無論他們說什么我都相信你,絕對地相信你。如果你是這樣的人,那么你就不會這么多年對我照顧這么多年。是誰說你故意的,我去給你討說法?!?/br> 能在這個最危險的時候被人信任,就如雪中送碳一般,溫暖,直傳人心底。 傅向晚笑了笑,心窩處暖流洶涌:“媽,謝謝你?!?/br> “你不需要謝我,這是你為自己爭得的信任。”宋芳菲是完全相信傅向晚的,絕對不會云動搖,“誰若是在我面前嚼這舌根,我一定說得得他閉上嘴。絕對不會讓別人往你身上沁臟水?!?/br> “媽,算了,我清者自清,謠言止于智者的?!备迪蛲韼退畏挤粕砗笸崃说目空頂[正,宋芳菲就想起了一個事情:“晚晚,那天你有個meimei來看過我,你那個meimei挺熱心的?!?/br> “meimei?”她一驚。 “她說是你忙托她替你來看我?!?/br> “她什么樣?” 宋芳菲蹙起眉頭回想著許婕兒的樣子:“她樣子甜美可愛,性格活潑,一笑左臉上會有一個不怎么明顯的小酒窩……” 根據(jù)宋芳菲的形容,傅向晚已經(jīng)猜到了來人:“媽,她就是許婕兒。她找你做什么?” “她問了我好多你和澤軒的事情……”宋芳菲回憶著那天的談話,把重點(diǎn)講給她聽。 “原來是這樣。”傅向晚終于明白了。 傅向晚知道許婕兒一定是受了什么挑撥,才會跑來見宋芳菲,想確認(rèn)她是不是澤軒的女朋友。在宋芳菲這里無論她和喬澤軒分手還沒有分手,她都會說她是喬澤軒的女朋友或者他的兒媳婦。 只是聽片面的,不深思一下其中前后,誤會都是這么產(chǎn)生的。才導(dǎo)致了她想殺她,卻錯傷了喬澤軒的悲劇。 而后傅向晚便約了許婕兒出來見面,就是上次出事的藍(lán)調(diào)咖啡廳。 傅向晚早到,許婕兒遲到,住了一個星期的院,許婕兒便出院了。沒過多久,便又像從前一樣,化上了精致的妝,紅色的大衣,兩邊肩上有皮毛。下面是黑色的絲襪,配上黑色的長靴。她神色高傲地走來,拖下了外面的紅色大衣搭在椅背上,里面是一件黑色的修身羊毛裙,將她的俏臀包裹。像是怒放的紅色玫瑰,女人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