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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窗外的蜥蜴先生在線閱讀 - 第23節(jié)

第23節(jié)

    風(fēng)雪蕭蕭,顛沛流離的琴聲里,夾雜著男人們碰杯送別的聲音。

    “賀哥這一去,必定是飛黃騰達(dá)了,將來別忘了兄弟們。”

    “害,忘不了你們,有來帝都就找我。”

    “這些年我最佩服的就是賀哥,賀哥為了搞音樂連個家都沒有成,至今還是孤身一人?!?/br>
    “賀哥是為了音樂,奉獻(xiàn)了自己的全部啊。真男人一個?!?/br>
    “其實我有一個孩子的,還是一個男孩,算一算到今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上了中學(xué)了。”老賀喝多了酒,瞇著眼睛回憶往事,“當(dāng)年我搞地下樂隊,有個妹子是我的粉絲,特別崇拜我,天天來聽我唱歌,我倆就好上了?!?/br>
    別人就問,“那后來呢?”

    “那時候我一心搞音樂,連自己都養(yǎng)不活,哪里養(yǎng)得了她們母子,唉。”老賀舉起酒瓶,灌了自己半瓶酒,“流浪了半生,突然覺得很后悔。這次去帝都,我想去找找她們。也不知道我那兒子,如今過得怎么樣。還……肯不肯認(rèn)我。”

    “沒事賀哥,找到她們。好好彌補(bǔ)一下就是,血溶于水,畢竟是親父子,哪有不想相認(rèn)的?!?/br>
    “是,是嗎?”

    “肯定的,來,我們祝賀哥早日認(rèn)回孩子,從今以后,就可以共享天倫之樂了?!?/br>
    “哈哈,對,對,恭喜賀哥?!?/br>
    飄蕩在巷子里的小提琴聲突然停了,半夏冷冰冰的聲音,從臺階上響起,“別去找了,人家肯定不想見到你?!?/br>
    幾個喝酒的男人紛紛抬頭向上看,其中有人怒道,“小姑娘家家的,不懂事別亂說話。什么叫不想見,這可是他親爹。哪有小孩會不想見親爹的?!?/br>
    半夏在臺階上慢慢站起身,路燈的光,正正地打在她清瘦而高挑的身影上。

    她看上去居高臨下,說出來的話冰冷無情,“既然在孩子最需要父親的年紀(jì)沒有出現(xiàn)過。就不該舔著臉再去打擾人家的生活。那個孩子想必也寧愿你不要出現(xiàn)。”

    半夏在這條街上打工了很長一段時間,她年紀(jì)不大,性格討喜,哪怕偶爾有人刻意招惹她,她也能談笑中輕輕松松化解了。很少見有過這樣,冰冷帶刺,不留情面地說話。

    一個男人生氣地砸了酒瓶,“嘿,小夏。今天是你不對了啊。你看你這說得是什么話,非要給哥幾個找不痛快是吧?”

    另一邊賣酒的女孩,卻伸手把自己手里的煙頭丟了下來,“本來就是嘛,她說得又沒錯。小時候不養(yǎng),現(xiàn)在回去認(rèn)什么認(rèn)?”

    男人火大了:“幾個妞懂個屁,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天理人倫你們懂不懂?”

    那些個女孩們年紀(jì)很輕,吵起架來卻全都是一把老手,惡毒的語句張口就來,“我呸,生養(yǎng)之恩,養(yǎng)又沒養(yǎng),生也輪不到感謝你們。是十月懷胎還是進(jìn)過產(chǎn)房?。侩y道要謝謝你們當(dāng)初爽過一把?”

    “就是,年輕的時候浪得很,丟下人家母子不管。如今老了浪不動了,怕自己沒人養(yǎng)老送終,巴巴地想要找回去。想得倒是很美喲?!?/br>
    老賀在這樣的嘲諷中站起身來,跌跌撞撞往巷子外走,幾個男人急忙追上前去。臺階上的女孩罵舒坦了,趾高氣揚地回去工作。

    半夏在空蕩蕩的巷子里站了一會,重新拉起了自己的小提琴。

    這一次,拉得是柴可夫斯基的d大調(diào)小提琴協(xié)奏曲。

    曲子里聽不見往日的溫柔抒情,曲調(diào)干凈利落,快如疾風(fēng)。

    一輛警車從巷子口閃著燈光經(jīng)過,移動的燈光把人物的剪影長長拉在墻壁上。拉琴的少女身邊,一只豎著尾巴的怪物蹲在欄桿上,一動不動地昂著腦袋看著她。

    夜半時分,回到家的半夏躺在家中的床上,睜著眼睛看窗外的月亮。

    “小月的風(fēng)格果然不適合我,拉一遍手都快廢了?!碧稍诤诎抵械乃路鹜蝗粊砹肆呐d,“小蓮,你說柴可夫斯基從前學(xué)得是法律。后來他是怎么重新進(jìn)入音樂學(xué)校的,他的父母能支持他嗎?”

    床邊的飼養(yǎng)盒里,黑色的小小身影立刻坐直了,仿佛已經(jīng)等著這個說話的機(jī)會很久。

    “只能說老柴是一個幸運的人吧,”有一點類似電音的詭異嗓音在黑暗中響起,“當(dāng)時他的父親一路供他讀法律大學(xué),并為他安排了工作。但老柴在給父親的信里真摯地寫到,他熱愛音樂,想把一生都奉獻(xiàn)給音樂。最后他的父親為他妥協(xié)了,支持他重回追求音樂的道路。”

    黑夜里的半夏輕輕地道,“那他的父親可真是很愛他?!?/br>
    “是的,一位好父親。關(guān)心且理解孩子的理想。為了孩子放棄了自己的堅持?!?/br>
    黑暗里就再也沒響起別的聲音。

    小蓮在窩里不安地等了一會,最終爬了出來,沿著床單爬上床,慢慢爬到半夏的枕頭邊。

    “你怎么這么聰明?!卑胂男ζ饋?,伸出一根手指,在那黑色的小腦袋上刮了一下,“我沒什么事,不用這樣看著我?!?/br>
    “可是你的琴聲,聽起來好像很難過?!闭眍^邊的小蓮這樣說。

    今夜是滿月,銀色的月光如水一般鋪在床頭。

    月光中黑色的小守宮蹲在自己枕頭,紋理斑駁的大眼睛里透著擔(dān)憂。

    半夏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里像下起了細(xì)細(xì)綿綿的雨。

    那些柔和的雨水把自己鑄造多年的堅固外殼都泡軟了,泡化了。重新露出了藏在硬殼后傷痕累累的自己。

    “說起來,也都是過去的事了。”黑暗中放下防御的她,緩緩地和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小蓮說起往事。

    “小的時候,我沒有爸爸。當(dāng)然也曾經(jīng)有過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想我的父親有一天,能突然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陪著我玩耍,趕走那些欺負(fù)我和mama的人,給我?guī)硪揽??!?/br>
    “有一次老師讓我參加一場比賽,我看到別的同學(xué)爸爸帶著她去商店里買了一條漂亮的小裙子。我也和mama鬧,沒臉沒皮地鬧騰。mama就帶著我去工地背黃土,我們倆背了三天,才換來了那條華而不實的裙子。但我卻因為拉傷了手臂肌rou,反而輸了比賽?!?/br>
    “從那以后,我就知道不值得,幻想擁有一個不切實際的人來依靠,是多么不值得的事?!痹律锏陌胂耐蝗恍α艘宦暎爱?dāng)然,那么貴的小裙子也不值得?!?/br>
    銀色的月光下,墨黑的守宮安安靜靜蹲在枕頭邊,認(rèn)真傾聽,是一位合格的聽眾。

    “小蓮你知道嗎,上一次我去班長家,出來時在門口遇到她的爸爸。她的父親顯然偷聽了我們的對話,特別認(rèn)真地和我道了謝,還把我送到門外,說希望我和小月能成為朋友?!卑胂恼碇直?,在月光里翻了一個身,“小月總說她羨慕我,其實她不知道我也很羨慕她。她就像月亮一樣,閃閃發(fā)光,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在父母的注視下走上舞臺,拉出那樣驕傲又漂亮的音色。”

    “她是月亮,我是野草。不過我覺得野草也沒有什么不好,自由自在地,還能和小蜥蜴做朋友……”

    屋子里談話的聲音漸漸小了,睡在月光中的女孩發(fā)出勻稱的呼吸聲。

    片刻之后,隔壁的屋子里,亮起了電腦的燈光。

    睡夢中的半夏,總感覺聽見隱隱約約的歌聲。

    那歌聲不知從何而來,又輕又柔,繞在心頭不散。

    這一棟樓住得都是夜貓形生物,打麻將的,搞音樂的,玩游戲的,不到凌晨基本安靜不下來。半夏本來早已經(jīng)習(xí)慣在各種喧鬧聲中迅速入睡。

    今晚卻不知怎么了,總聽著那隱隱約約的歌聲,做著渾渾噩噩的夢。

    她在夢里看見少年時期的自己,為了一條裙子跟著母親去工地背黃土。

    那時的日頭很曬,母親在她的斗笠下披了一條毛巾。

    山里剛剛采下來的土被裝進(jìn)籮筐里,她用瘦弱的肩膀背起沉重的籮筐,往卡車的方向走。肩膀被背帶磨得生疼,被汗水浸透的毛巾搭在肩膀上火辣辣的一片,難受得她想哭。

    “耍賴,撒嬌,在我們家,都是沒有用的?!弊咴谒胺降哪赣H說,“你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你想要裙子,只能用自己的汗水來換。”

    那之后過不了多久,母親就住進(jìn)了醫(yī)院。蒼白的病房里,坐著蒼白的母親。

    “小夏,從今以后,就真的只剩你一個人了。你想要的一切,只能靠你一個人獨自努力了?!?/br>
    夜半的時候,半夏睜開眼,發(fā)現(xiàn)耳邊的音樂聲早就停了。

    樓下傳來英姐興奮的哈哈大笑,“游金,雙游!給錢,給錢?!?/br>
    樓上不知道誰正在玩吃雞,鍵盤打得噼啪響,“慫b,別舔包了,先扶老子起來。誒,你別走,哥!別走,扶我一把啊?!?/br>
    半夏在這樣的喧鬧聲中翻了一個身,感覺到胃里一陣陣的絞痛。或許是這段時間比賽過于辛苦,又或許是昨天情緒波動的影響。她發(fā)現(xiàn)好久沒發(fā)作的胃病又犯了。

    她捂住腹部,翻了個身,在一片嘈雜的黑暗中蜷起了身體。

    第25章 人魚之歌

    早晨,天亮了很久,睡在窩里的小蓮都醒了,卻發(fā)現(xiàn)平時起得很早的半夏還躺在床上。

    小蓮順著床單,爬上床頭,發(fā)現(xiàn)床上的半夏蜷著身體,臉色發(fā)白,緊緊皺著眉頭。

    聽見床頭的動靜,她睜開眼看見爬上來的小蓮,伸出手來摸了一下他的腦袋,“我胃有點疼,多躺一會?!?/br>
    “胃疼?有藥嗎?”枕頭邊的小蓮問。

    “在抽屜里。”半夏咬著牙勉強(qiáng)回答了一句。

    小蓮在枕頭邊轉(zhuǎn)了個圈,沿著床單滑下去,匆匆忙忙地爬過地磚,又順著桌腿爬上桌面,用盡全力把桌子邊緣松散的抽屜頂開一條縫,整個人掉進(jìn)抽屜里去。

    過了一會,他從抽屜里鉆出來,嘴上叼著一整板的藥片。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胃藥,生產(chǎn)的廠家很多,價格不一。貴的一板七粒,售價一百四十元。便宜的一大盒不過二十來元。當(dāng)然服用以后效果也差了許多。

    半夏抽屜里的顯然是那種最便宜的藥。

    小蓮叼著那一板所剩不多的藥,很艱難的從抽屜里爬了出來,中途藥掉了數(shù)次,又被他重新叼起。

    爬上床頭的時候,他卻發(fā)現(xiàn)以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給半夏端來一杯配藥的水。

    半夏皺著眉頭,慘白的臉卻露出笑來,“我們小蓮真好啊,還會給我拿藥?!?/br>
    她接過小蓮叼著的藥,捂著自己的腹部,臉色發(fā)白地坐起身,挨到灶臺邊倒了杯溫水,和著水把藥吞了。

    然后又挪到了桌子邊,給自己盛了半碗粥。

    “太好了,這個時候,還有熱熱的東西喝。”

    半夏皺著眉頭,一小口一小口地勉強(qiáng)自己喝了幾口,就實在咽不下了。滿頭冷汗地在桌邊坐了一會,又慢吞吞地坐回了床邊,拿起了她的小提琴。

    在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小蓮一直跟在她的身邊,陪著她在小小的屋子里,從這里走到那里。

    直到看見半夏拿起了琴,他才忍不住開口說話,“你應(yīng)該休息?!?/br>
    “你不知道,這是我中學(xué)時候,落下的老毛病了?!卑胂暮退忉?,“休息時反而更難受,只有拉琴還能讓我忘記一點痛苦?!?/br>
    琴弓滑過琴弦,旋律在屋子中響起。

    半夏夾著琴托的下巴一片慘白,緊緊皺著眉,冷汗從額頭溢出,順著臉頰流下來。明明顯得那樣痛苦,但她的琴聲卻仿佛比以往更為澎湃動人。

    身體的痛苦,勾起她心底深處某種倔性,以至于她能在痛苦中拋棄一切感觀,身體明明痛得好像快要死去,精神卻異常亢奮,細(xì)細(xì)沉浸在音樂中,用靈魂拉出細(xì)膩的樂章來。

    窗外的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灼目的陽光探進(jìn)屋子,照在半夏的琴弦上。

    她在陽光中流著汗拉了多久的琴,小蓮就蹲在她的身邊一動不動地看了多久。

    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了,自己的目光離不開眼前這個太陽一般明亮的人。

    被她的堅韌強(qiáng)大所吸引,被她的溫暖炙熱所吸引。到了今日,卻發(fā)現(xiàn)哪怕是她的脆弱和痛苦,她的每一種面貌,都能對著自己產(chǎn)生這樣致命的吸引力。

    使自己忍不住用這樣丑陋又弱小身軀向她靠近。甚至產(chǎn)生了永遠(yuǎn)待在她的身旁念想。

    這樣的自己又是多么弱小而無力,在她生病的時候,甚至不能為她去買一點藥,連一杯溫?zé)岬乃?,都無力端到她的床頭。

    拉完曲子的半夏癱在床上,半點都不想動了。她用僅余的力氣,抬起手指頭,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身邊小蓮冰冰涼涼的皮膚。

    “有小蓮在,真是好啊。從前我生病的時候,這個屋子里都是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半夏躺在床上有力沒氣地說。

    小小的守宮正叼著被子的一角,很努力地想要拖過被子,蓋到半夏身上,卻因為體型過于苗條而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