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晧雪聽說王妃將那馬鈴蘭拐來的孩子帶回了公主府?”宋晧雪試探著向云璃月問道。 云璃月點了點頭,“是??!再怎么說,孩子也是無辜的,更何況,這孩子還不知是她從哪里拐來的?” “王妃如今身懷有孕,小孩子又大都是沒有輕重的,放在王妃身邊怕是有些不妥當?!?/br> 宋皓雪猶豫了一下,一鼓作氣道,“王妃也知道,我們府上,接連兩個孩子都沒有留住,所以,王妃看可不可以將這個孩子放到我們府上?看能不能扭轉(zhuǎn)一下我們的運勢?” “有勞晧雪掛心了!只是這小孩子有府上的奴才們照料,不用我親自照看,平日里王爺忙的時候,還能給我解個悶,更何況,我這肚子里的也快要出生了,我也想學習一下如何照料小孩子!”云璃月很是委婉的拒絕了宋皓雪的請求道。 “王妃!”宋皓雪眼眸一垂,臉上換上一副哀傷的神色道,“王妃,實不相瞞,其實,其實我是不能生育的,所以見王妃平白的抱回來一個孩子,心中有所觸動,這才求到王妃這里!” “王妃,您就讓我將那孩子帶回去吧,晧雪一定會將他當做自己的親生孩子撫養(yǎng)的!王妃!” 不能生育?這種鬼話也能編的出來? “青青,”云璃月看向青青道,“你去請一下李太醫(yī),讓他為晧雪王妃瞧一瞧,看看有沒有辦法治療這不育之癥。” “不用勞煩李太醫(yī)了!”宋晧雪一陣暗惱,怎么她將這個忘了,這婦科圣手李太醫(yī)已經(jīng)常住公主府,成了宣王與宣王妃的專職太醫(yī)了! 宋皓雪心思急轉(zhuǎn),口中卻慢慢道,“平陽王已經(jīng)為我請過太醫(yī)了,最近正在服著藥,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這樣??!”云璃月唇角忽然浮出一抹笑意道,“那晧雪王妃不如過段時間再來,先看看太醫(yī)開的藥對你是否有用?若是沒有,咱們再商量這孩子的事情。這段時間,這孩子還是先養(yǎng)在公主府吧,這樣萬一他的親生父母找來,我也好交代?。 ?/br> “王妃言之有理!”宋皓雪無奈,只好起身告辭道,“我看宣王也累了,那晧雪就不多打擾了,先告辭了!” 看著宋皓雪的背影在殿門口消失,云璃月轉(zhuǎn)向納蘭容道,“你說寧洛歌或者寧家還會派誰前來?” 納蘭容黑曜石般的眼眸閃了閃道,“若是我,就讓他的親生父母前來!” 不知是否他們猜錯了,一連兩天,卻沒有絲毫動靜。 只有正陽王妃莫櫻染派棋兒前來送來了一大頓補品,還有幾句叮嚀的話,并告訴云璃月納蘭軒已經(jīng)醒來。而云璃月,自然也讓棋兒將瑟兒、錦兒的底細轉(zhuǎn)告了莫櫻染。 這天下午,云璃月剛睡醒午覺,青青便進來道,“王妃,沐侍衛(wèi)求見!” “讓他進來!”云璃月看向青青道,莫非那錦兒、瑟兒兩人已經(jīng)招供? 沐風進來向云璃月行了一禮,便直接道,“王妃,她們已經(jīng)全部都招了!” “哦?淑妃讓她們來咱們府上和正陽王府是何用意?”云璃月看向沐風問道。 “回王妃的話,她們不是淑妃的人!”沐風看向云璃月道,“而是皇后的人!” 皇后的人?云璃月一下坐直了身子,皇后的人,怎么會是淑妃派來的?莫非如今皇后與淑妃勾結(jié)在了一起? 沐風不等云璃月再問,便道,“具體的,那對雙生女也不清楚,她們只是照鸞兒的吩咐行事,鸞兒讓她們中的思錦毀去面容墜河,故意讓淑妃救起,然后又編造了一個思瑟故意謀殺思錦的謊言!” 云璃月心中一驚,是啊,若不是這對雙生女招出實情,怕是以后她們做了任何壞事,這筆賬都要被算到淑妃頭上去了! “那當日趙亦群之事也是他們所為?”云璃月黑黑的眸子閃了閃繼續(xù)問道。 “是!那趙亦群本來對霓裳已經(jīng)死心,是她們在一旁使勁慫恿,所以那日才前去醉云軒尋事,事先她們便給他喝了毒藥?!?/br> 第四百三十九章 傷心的洛布 沐風一口氣道,“本想將事情做成趙亦群在醉云軒飲茶中毒身亡,誰想那趙亦群被她們挑撥的狠了,竟然去了醉云軒一口茶水也沒喝便直接鬧事!” 云璃月心中一陣后怕,若是正如她們計劃那般,估計此時,醉云軒即便不關門,生意也要一落千丈了! “那京兆尹的令牌現(xiàn)在何處?”這個才是最關鍵的問題,這令牌可是有著調(diào)動左營兵馬之用! “她們說已經(jīng)交給了鸞兒,想來此時便在皇后手中!”沐風如實回稟道。 皇后?又是皇后!皇后還做了多少壞事?她已經(jīng)如此這般位高權(quán)重,做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王妃,那思錦、思瑟二人怎么處置?”沐風望向云璃月道。 “先將她們關著吧!”云璃月一時半會也沒有什么好的計策,只好如此吩咐。 “是!王妃,那沒有別的吩咐,卑職就先告退了!”沐風向云璃月行了一禮退出了惜云殿。 京都一條幽靜的巷子中,突然響起了歡快的馬蹄聲。 馬蹄聲聲,然后伴隨著馬的一聲輕嘶,一匹栗黃色的高頭大馬驟然停在了一扇烏木門前。 “佩云!佩云!” 馬上的人一個翻身,從馬上下來,輕拍著烏木門上沾染了一些銹跡的兩個銅環(huán)。 “蘭兒!蘭兒!”見叫佩云無人應答,這一襲土灰色帶有聯(lián)珠小團花紋錦袍的男子又喚了一個名字喚起。 半天之后,那扇烏木門才“吱呀”一聲從里面拉開。 “蘭兒,你做什么呢,半天不開門?佩云呢?你看我給安兒帶了什么?”那男子看了一眼前來開門的丫頭,口中一連串的說道。 說到這里之時,還將右手上拿著的大紅色撥浪鼓伸到蘭兒面前旋轉(zhuǎn)了一圈,便聽到那兩粒小小的圓珠子敲擊在鼓面上發(fā)出的“嘣、嘭”的聲音。 “走?。 蹦悄凶舆~步向前走了幾步,卻見那蘭兒并沒有跟上,不由的回頭去喚,卻見那小丫頭正淚眼迷蒙的看著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佩云?還是安兒?”一直處在興奮狀態(tài)之中的男子終于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 他買下的這個院落,只不過是一進的小院,怎么他進來半天,卻一直沒有聽到安兒的哭聲。 “姑爺!”那喚做蘭兒的小丫頭聽到這男子相詢,終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痛哭出聲。 “蘭兒,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說話???” 那男子見蘭兒是嗚嗚啼哭,卻不言語,更是焦急,“我走的時候,不是交代你們,若是碰到十萬危機的事情,可以去寧府,找寧夫人,找我娘,她看在安兒的份上,一定會幫你們的!” 原來這灰色錦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寧府的公子寧洛布,寧洛歌的嫡親哥哥。 “姑爺!”蘭兒在寧洛布的搖晃下終于緩緩開口道,“那日小少爺發(fā)燒,高燒不退,我們一連求了幾個大夫,都不見好轉(zhuǎn),萬般無奈,只好帶著小少爺去寧府,希望寧夫人可以幫忙找一位醫(yī)術好些的大夫救救小少爺!” 蘭兒擦了一把眼淚,繼續(xù)道,“誰料,在門口便碰到了府上的小姐,她聽我們說了情況之后,便將小少爺抱走了,卻將小姐與我趕了出來,只說為小少爺看好之后,會送還我們!” “我與小姐回來一連等了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無奈,我們只好又趕去寧府,可是寧小姐卻說小少爺已經(jīng)死了,就連尸體也已經(jīng)扔去了亂葬崗。我們?nèi)y葬崗找了一天一夜,卻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小姐受不了這個打擊,回來之后便也隨小少爺而去了!” “啪!” 寧洛布手中的大紅色撥浪鼓從他手上滑落,然后“啪”的一聲跌在地上。他只不過新年之后,奉命出了趟遠門,兩個月的時間,竟然會發(fā)生這樣的變化,他心愛的女人沒有了,心愛的兒子也死了! 意氣風發(fā)的寧洛布忽然間就仿若被人抽走了脊梁骨,整個人都跨了下來,跌跌撞撞的走進正房,一眼便看到房中供奉著的兩個靈牌。 “佩云!” 寧洛布搖搖晃晃的向那靈牌而去,“佩云,你怎么就那么傻?安兒不在了,我還在呀,我們以后也會有的孩子!可是如今,你隨安兒去了,那剩下我怎么辦?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還有什么意思?” 他這短暫的一生,過的憋憋屈屈,從小到大,回響在耳邊的全是寧海的不許,不準,不可以,母親的家族的榮耀,前程,仕途…… 他雖心中有怨恨,卻從不曾反抗,一直按著他們刻好的模子生長,直到他遇到了佩云,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人生是這個樣子的,原來人生也可以如此的美好…… 因著佩云的身份,他不敢將她帶回寧府,只能將她安置在這里,可是就連這么一片小小的天地,也不讓他們存活? “寧吉兒!”寧洛布的聲音是無邊的低沉與哀傷,“我與你勢不兩立!” “姑爺,”在一旁一直抹眼淚的蘭兒忽然開口道,“這些天我一直偷偷的盯著寧小姐,她如今不在寧府,在平陽王府!” “平陽王府?”寧洛布猛的轉(zhuǎn)過身看著蘭兒道,“果真是在平陽王府?你沒有弄錯?” “不會錯的,蘭兒曾經(jīng)聽到別人叫她正陽王妃!”蘭兒迎著寧洛布的目光回答道。 “好!好!”寧洛布一個轉(zhuǎn)身,大步出去,走到門口,一個翻身躍上馬,一扯馬韁繩,兩腿在馬腹上輕輕一夾,便騎著馬揚長而去。 平陽王府。 寧洛布不等平陽王府中的下人通稟,便直直的闖了進去。 “王爺、王妃,寧府的寧公子來了!”搶先一步進入房間的一個小廝話音還未落,寧洛布便大步走了進去。 “寧公子,這是?”納蘭燦看著寧洛布滿臉的怒色,和直愣愣的看著寧洛歌的目光,將眼中的不快隱去,“是來找洛歌的嗎?本王正好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第四百四十章 質(zhì)問洛歌 納蘭燦向身旁的小廝使了個眼色,起身便走了出去,只將正殿留給寧洛布、寧洛歌兄妹二人! “哥!你這是做什么?”寧洛歌心中雖然已經(jīng)知道此時這寧洛布的來意,卻還強扯出笑臉,“怎么都不向王爺行禮?若是父親、母親知道了,想必又要數(shù)落你了!” “哼!向王爺行禮?我是不是還要向你這王妃也行禮???”寧洛布語氣之中是滿滿的嘲諷。 “哥!”寧洛歌繞過寧洛布想將殿門關上,卻被寧洛步一把捉住了手腕,“怎么?現(xiàn)在怕人知道了,你做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時,怎么就不想著終有一天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寧洛布!”寧洛歌將自己的手腕從寧洛布手中拽出道,“你放開!我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你害死了安兒,害死了佩云,這還不叫傷天害理?莫非你將我也害死,這才叫傷天害理?”寧洛布此時已經(jīng)是毫不顧忌,對著寧洛歌便吼道。 “寧洛布!”寧洛歌忍下自己的怒火,看著他道,“你要弄清楚,那佩云只不過是一個戲子,戲子?你懂嗎?就憑她,也配進我們寧家?也配我喊她一聲嫂嫂?” “啪!” 寧洛歌的話音剛落下,寧洛布已經(jīng)揮手給了她一巴掌,“不是她不配,而是你不配!那安兒呢?你若是看不上他們,大可不必理會,為什么要害死安兒?害死佩云?” “我沒有!”寧洛歌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寧洛布,這個從小到大,都聽話至極,從小到大,都小心翼翼的寧洛布,竟然會打她? “沒有?”一行淚順著寧洛布的眼角流下,“好!沒有,從今之后,我與你斷絕兄妹關系!那寧家,也是你寧洛歌一人的寧家,不是我的!” 說罷,寧洛布頭也不回的轉(zhuǎn)身便走。 “等一下!”納蘭燦的聲音忽然在他身后響起,“請等一下!請給本王半柱香的時間,本王幫你問明這事情的原有!” 然后,不等寧洛布拒絕,納蘭燦又向身后的小廝道,“快去搬張椅子給寧將軍坐下!” 他此時說的可是寧將軍,而不是寧公子,因著劉忠叛亂的緣故,寧海受到牽連,如今雖然皇上還沒有下旨撤了他的官職,可是手中卻已經(jīng)沒有任何實權(quán),而寧家,如今唯一有權(quán)利的,便是掌握著一部分兵馬的寧洛布。 寧洛歌還未從寧洛布要與她斷絕關系的決絕中清醒過來,便看到納蘭燦又招呼著寧洛布坐下,心中不由升起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王妃,本王很想知道這佩云、安兒都是誰?”納蘭燦唇角含著一絲笑意的看向?qū)幝甯璧馈?/br> 他的唇角雖然帶著一絲笑意,可是眼中,卻是冰冷一片,寧洛歌心中不由一緊,因著上次假孕的事情,她費盡心思,兩人剛剛緩和的關系,在此刻又全然回到了。 她知道,若是寧洛布此時選擇與她斷絕關系,那她在納蘭燦眼中,便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了!那她的這個王妃的位置,怕是也要不保了! “還請王爺恕罪!”寧洛歌再也不顧及什么面子,幾步走到坐著的寧洛布面前,跪下道,“哥哥,洛歌沒有害死安兒,也沒有害死佩云!” 寧洛布只是冷哼一聲,卻一句話也沒有說。 “真的,哥哥!安兒現(xiàn)在就在公主府!而佩云姑娘,meimei也一共也只見過她兩次,后來差人打聽,才知道她與哥哥的事情!”寧洛歌哀聲道。 “安兒怎么會在公主府?你不是一向與那云璃月不睦嗎?”寧洛布帶著幾分懷疑的望向?qū)幝甯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