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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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yàn)殄\瑟這肯定而毋庸置疑的一句話,霎時(shí),一片激烈的掌聲響起,似乎也沒有人再有心思去琢磨刑少鴻這個極具違和感的存在。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所有人都因?yàn)殄\瑟的這一句而拍紅了手掌。 熱烈的掌聲不絕于耳,莊易與錦瑟異樣,旁若無人,嘴角噙著的弧度在此刻因?yàn)殄\瑟的這句話大放異彩,手中的那枚閃耀著光芒的鉆戒正在往錦瑟左手纖長的中指上套去。 這個時(shí)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聚光燈下的莊易和錦瑟二人的身上,似乎壓根兒就沒有人去注意刑少鴻此刻僵在嘴角的笑容,更是沒有人去注意他這個多余的存在。 熱烈的掌聲持續(xù)了很久,就連那本是已經(jīng)臉色鐵青的莊鈺睿臉色也和緩了不少。過了這一刻,事情就等于是敲定了下來。 突然,莊易一把將錦瑟拉近自己懷里,錦瑟一個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幾乎是撲進(jìn)了莊易的懷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還不等錦瑟做出任何反應(yīng),莊易的一只大手輕攬住錦瑟不盈一握的纖腰,另一只手輕輕捏住錦瑟的下巴,一記guntang的熱吻已經(jīng)席卷了錦瑟兩片柔軟的唇。 兩條白嫩的細(xì)胳膊下意識的環(huán)住了男人結(jié)實(shí)的腰身,這一刻,錦瑟竟是舍不得閉上眼睛,任由這個已經(jīng)同床共枕許久的男人的俊朗面容在自己的眼前無限放大。 看著這個眼前這張沒有任何瑕疵的俊臉,錦瑟的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任由他淺吻著自己,而自己則是認(rèn)真的端詳著眼前男人的俊臉,每一個細(xì)微的都不放過,試圖將他雕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漸漸的,男人的面容在自己的眼前越來越模糊,錦瑟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自己的視線模糊了,還是這男人的俊臉變得模糊了。 睫毛輕輕的顫抖著,錦瑟逐漸閉上眼睛,以此來掩去眼中閃爍著的晶瑩,環(huán)著男人腰身的細(xì)胳膊不由的收緊了,更緊,再緊一點(diǎn)。 漸漸的,掌聲似乎不那么熱烈了,在場的賓客似乎都不忍心打破這十分和諧又養(yǎng)眼的一幕。哪怕就是偶像劇中,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此唯美的畫面。 忽然—— “錦瑟,我問你,你是要繼續(xù)和他訂婚,還是選擇和我走?這個問題我只問一遍,也給你半分鐘的考慮時(shí)間?!?/br> 刑少鴻清朗的聲音響徹在整個宴會廳,也漫過了逐漸變小的掌聲。 一瞬間,錦瑟的身體就僵硬在了原地,覺得自己的全身就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包括五臟六腑,根本動彈不得。但是,她確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莊易高大的身軀那一瞬間的僵硬,還有他搭在她腰間越收越緊的大手。 錦瑟幾乎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轉(zhuǎn)過腦袋看向刑少鴻的。她只知道,當(dāng)她看向刑少鴻的時(shí)候,突然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刑少鴻的手上多了一個微型話筒。 也是這一瞬間,錦瑟精致的小臉兒上血色頓失,一片慘白。自然,她也沒有意識到,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開始,她那被莊易套上訂婚戒指的左手已經(jīng)被莊易牢牢的攥在了掌心里。 沒錯,是攥,不是握。莊易的力道十分大,但是這種感覺卻像是攥在了他自己的心上,鈍痛無比。 刑少鴻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宴會廳幾乎陷入了一片死寂。然而,死寂也僅僅限于那一瞬間,下一秒,整個宴會廳就徹底沸騰了起來,根本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這個時(shí)候,在座所有人的猜測都被落實(shí)了。 原來,這刑大少的出現(xiàn)根本就不是個意外,而是早就預(yù)謀好了,也計(jì)劃好了的。 敢情是來搶親的! 只是,這究竟是為了哪般呢?這三人之間又存在著怎樣的情感糾葛呢? 雖然在座的所有人心里疑慮重重,但這些問題全都不能稱為是他們心中的重點(diǎn)。此時(shí)此刻,他們最最的關(guān)注的,只是錦瑟最終會選擇誰。 然而,大家的心里也都明鏡兒似的,不管錦瑟最終會選擇哪一個,結(jié)果的都只有一個,那就是,莊易和刑少鴻的梁子只能是越結(jié)越大。 與此同時(shí),宴會廳里莊家人所在的那一桌,幾乎沒有一個人的臉色是好看的,清一色的陰沉沉。 不管怎樣,今天這場沸騰了將近半個月的訂婚宴,不僅關(guān)乎著莊易本人,還關(guān)乎著莊家的家族門面。 而莊家,能繁榮至此,自然是和莊家內(nèi)部人的團(tuán)結(jié)有著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正是因?yàn)樗麄兠總€人都代表著莊家的門面,所以他們更是看重家族的榮耀。 尤其是莊易,作為賭界正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作為莊家到目前為止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的事情絕對不僅僅是他個人的事情,無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都關(guān)乎著莊家的榮耀。 然而,莊家所有人陰沉沉的臉色也只是在表面看起來,于內(nèi)心,他們又有著自己不同的心思。 莊鈺睿,作為莊家的大家長,如今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兒子竟然在訂婚宴當(dāng)場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搶親,他的一張老臉上最是掛不住了,一臉鐵青,萬般精神矍鑠的臉上全部被怒氣充斥著。 奈何,今天這樣的場面,偏偏他還不能出面。一是因?yàn)榍f易早就可以獨(dú)當(dāng)一面,自是有他自己處理問題的方法,他也相信莊易可以處理好。二來,就是因?yàn)橼w蘭芝的手一直覆在他已經(jīng)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此時(shí),趙蘭芝也是氣憤到了極點(diǎn)。刑少鴻如此的行為,無疑等于狠狠的給了莊家所有人一個響亮的巴掌。 然而,這都不算什么。她現(xiàn)在最是摸不清的,就是錦瑟的想法兒。 倘若錦瑟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了刑少鴻,雖然日后還是免不了流言蜚語的流傳,但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莊家的臉面。但若錦瑟今天拋下莊易,真的跟刑家的小子走了,這無疑是錦瑟在莊家已經(jīng)腫起來的臉上又給了一巴掌。 如此,莊家的臉?biāo)闶菑氐讈G盡了。 這半個月,無論是媒體,還是輿論,這場訂婚宴已經(jīng)被炒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甚至說可以炒到了天堂。但如今若是變故發(fā)生了,那將是直接從美好的天堂跌入了陰暗冰冷的地獄。 而莊天馳,此刻只是緊緊地鎖著眉,以往陽光的俊臉上少了陽光,同是被陰暗所取代。 自然,此刻也沒有人會注意到,宴會廳門口一個被人的地方,一個女人正在猙獰的笑著,原本還算精致的臉蛋兒上已經(jīng)是幾近扭曲。事到如今,她一點(diǎn)兒都不后悔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她十分慶幸自己剛才聽了堂哥的話,給錦瑟發(fā)短信叫到了莊易的休息室門口。雖然她不知道錦瑟究竟聽到了什么,但是她卻清楚的看到了此刻錦瑟臉上十分痛苦又兩難的表情。 此刻,如果不是礙于情況不允許,刑歆瑤十分想上前大聲的質(zhì)問錦瑟:痛苦么?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你覺得痛苦么?活該! 她得不到的東西,她寧可毀了。哪怕她不能親手毀了,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痛恨的人得到。既然她不能得到,她就要攪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她也要讓錦瑟嘗嘗明明近在眼前卻是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錐心刺骨的感覺。 這一刻,錦瑟突然明白了,徹底明白了,她從來也不是個笨傻的姑娘,反而是精得很,只是到底她還年輕,很多時(shí)候都很容易被“意氣用事”這四個字蒙蔽了雙眼。 而對方,恰恰是抓住了她的這一弱點(diǎn)。 之前她的化妝間收到的那條短信,就算不是刑少鴻本人發(fā)的,也一定是他指使別人發(fā)的。而刑少鴻的真正目的,還是讓她離開莊易。 正如莊易所說,在她看來,既然刑少鴻給她的那份所謂的證據(jù)都是假的,她自然不可能再輕信了他,更是不會在訂婚宴上跟他走。但是,當(dāng)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她的想法自然會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事情就都需要從長計(jì)議了。 刑少鴻的目的就是讓錦瑟聽到他和莊易的對話,以此來對她的行為作出影響,賭的就是她對莊易的感情和在乎。 此時(shí),錦瑟突然想笑,苦笑,冷笑,什么笑都好。笑自己的無知,嘲諷自己的無能。 她承認(rèn),刑少鴻這一把賭對了,也賭贏了。 以前,她很糾結(jié),更是因?yàn)樾∫痰娜ナ啦桓颐鎸ηf易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因?yàn)樗^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關(guān)。每次決定要繳械投降的時(shí)候,她都會心里狠狠的質(zhì)問自己一句,她怎么會愛上一個殺人狂魔呢? 如今,她終于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煽墒敲鎸ψ约簝?nèi)心的真實(shí)想法,也有機(jī)會向身邊的男人表明心跡了,可是上天竟是連一個贖罪的機(jī)會都不肯給她,更是沒有給她表明心跡的原因,是為了要懲罰她那顆被無知蒙蔽了的心么? 自從小姨去世以來,她剛剛說的那句“我愿意”,大概是這段時(shí)間她對莊易說的唯一的實(shí)話吧?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刑少鴻的那句“她留下,對你沒好處”。如此,她還怎么能有臉留下拖累了莊易?甚至還有可能牽連了他的生命安危。 誤解他,痛恨他,最后還想要傷害他,她還有什么資格留在他身邊? 既然什么都沒有為他做,那么,此刻,她最能為他做的一件事就是離開他。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帶給他什么,還能為他做些什么。 離開以后,不管她自己會不會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她都真心的希望莊易可以好好的開始新生活。 剛剛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有想過,如果刑少鴻不出現(xiàn)的話,她以后一定會好好的待在莊易身邊。但偏偏,天意弄人,命運(yùn)作弄。 此時(shí)此刻,錦瑟突然發(fā)現(xiàn),兩個月的時(shí)間愛上這個男人其實(shí)并不難。他那么出色,對她又不是一般的好,愛上他,其實(shí)應(yīng)該說是意料之中的事兒,真的一點(diǎn)都不難。 錦瑟終于明白,愛而不能的痛楚,很有可能是一輩子的。有那么一瞬間,她突然想嘶聲質(zhì)問刑少鴻:你一定要這么做么?如果有一個人,是你拼了生命也要去保護(hù)的,你會舍得和他分開么? 沒錯,為了莊易,錦瑟舍得自己的生命,十分舍得,但是她舍不得莊易冒險(xiǎn)。欠下的種種,已然是還不清了,便不能欠下更多。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愛上誰,也終于承認(rèn),愛情都是來得猝不及防的。偏偏她后知后覺,想要伸手牢牢抓緊開始珍惜的時(shí)候,根本沒有人憐憫她賞給她一個珍惜的機(jī)會。 也或許,她到現(xiàn)在也不能確定這種感覺究竟是不是愛。但是,她想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他身邊,哪里都不去,這樣夠不夠? 此時(shí),聚光燈下的錦瑟面無表情,好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幾乎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之中,久久的沉浸著,無法自拔。 過往的種種,雖然只有兩個多月的時(shí)間,但錦瑟卻是覺得,這樣的回憶,足夠她用來回憶一輩子了。 初相識,他們處處算計(jì)著彼此,只因?yàn)殄\陽欠下的那筆巨款。她討價(jià)還價(jià),她不擇手段,換來的其實(shí)都是他的面無表情。 好像,他永遠(yuǎn)都是那樣,無論經(jīng)歷了什么,面上永遠(yuǎn)都是那般巋然不動,泰然處之。 后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先動了心。 錦瑟還清楚的記得當(dāng)她以莊天馳女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在莊家的時(shí)候,莊易那雙波瀾不驚的黑眸中終是有了起伏,那幽暗的黑眸中,是藏了慍怒的。錦瑟不知道的是,如果那天的她不是被憤怒淹沒,她一定還會看出莊易眼中失望。 那天,莊易明明可以當(dāng)場揭穿她的,但是看到她通紅的眼圈兒,他硬生生的咽下了已經(jīng)沖到嘴邊兒的話,才讓她沒有那么難堪。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情緒起伏如此之大的莊易。 也是那一晚,在被迫的情況下,他們交付了彼此的第一次。 現(xiàn)在的錦瑟終于可以理解當(dāng)時(shí)莊易看在她眼里種種不正常的行為。如果不是因?yàn)樵诤?,他的情緒起伏怎會如此之大? 也或許,就是從那一晚開始,她將自己的身體連同心都一并交付了出去。也或許,是更早。 “時(shí)間到了?!?/br> 刑少鴻的俊臉上一直保持著妖孽的笑容,從未褪去。也正是他的這句話,使得錦瑟一個激靈,回過了神兒。 直到這個時(shí)候,錦瑟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左手已經(jīng)被莊易的大手攥的有些麻木了。 深吸一口氣,錦瑟暫時(shí)忘卻了自己心中所有的煩亂情緒,下一秒,錦瑟就試圖從莊易的手里抽出自己那只已經(jīng)麻木的手。 雖然整只手都麻木了,但是錦瑟卻是能清楚的感覺到那枚鉆戒正硌著她的食指、中指,還有無名指。 也正是這一刻,錦瑟才真正的明白了十指連心的深刻含義,哪怕手指再痛,也不及心里的十分之一。 莊易像是鐵了心的不放手,無論錦瑟怎么掙扎,他也是不放手。直到最后,錦瑟已經(jīng)開始大力的甩著莊易的大手,試圖甩開。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錦瑟眼中閃過的嫌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究竟她真正嫌棄的是誰。 然而,這樣的她看在賓客眼里,顯然就是成了嫌棄莊易。 不顧現(xiàn)場越來越大的喧嘩聲,莊易沒有半分要松手的趨勢。 也正是因?yàn)檫@樣,在場的所有人都更加不解了。你說這莊二爺也真是的,都已經(jīng)當(dāng)場被戴上了綠帽子了,怎么還是不撒手呢?真是用情至深?。?/br> 如此一來,莊易在眾人的眼中,形象更加高大了。 然而,錦瑟卻成了千夫所指的水性楊花的女人。 前一秒的她還口口聲聲的說著“我愿意”,如今卻是迫不及待的要投向刑少鴻的懷抱。 這時(shí),錦瑟的額頭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xì)密的汗。甩不開莊易的手,她索性也不甩了,不顧自己的手還被莊易的大手緊緊攥著,人已經(jīng)邁下了臺階,往刑少鴻的方向走近了一步。 走了一步,錦瑟的細(xì)胳膊已經(jīng)被拉直,但因?yàn)榍f易死活不松手,她已經(jīng)不能再向前走一步。 見狀,刑少鴻嘴角勾起的笑容劃開了更大的弧度,閑適的往前跨了一步,直接站在了莊易和錦瑟的中間,隔開了他們兩個人。 不顧錦瑟的手還被莊易攥著,刑少鴻在眾目睽睽之下,微微俯身,一把就將錦瑟打橫抱起,像是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權(quán),繼而也不給任何人反應(yīng)的機(jī)會,抱著錦瑟就往外走。 刑少鴻已經(jīng)走出了兩步,但俊臉已然陰鷙成冰的莊易還是絲毫沒有要松手的跡象。礙于莊易給的阻力,刑少鴻不得不停下腳步。 妖孽的俊顏回首,刑少鴻掃了一眼懷里面無表情的錦瑟,琥珀色的眸子一閃,冷冷的對著身后的莊易吐出兩個字兒,“放手。” 此時(shí),莊易的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線,一言不發(fā),那雙陰沉不定的眸子死死的盯住錦瑟的側(cè)臉。 見莊易還是沒有絲毫要放手的跡象,刑少鴻唇角一直勾著的妖孽笑容已經(jīng)漸漸收斂起來,索性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不顧錦瑟的小手兒還被莊易牢牢的裹在掌心內(nèi),用力往前跨了一步。 “嘶——” 一聲淺淺的低呼,胳膊因?yàn)榇罅Φ睦秱鱽韯⊥矗\瑟精致的眉頭已經(jīng)緊緊的攢到了一起。盡管她已經(jīng)盡力不叫的那么大聲了,盡管在場的賓客也沒有幾個人能聽到,但是她這聲痛呼確是十分清晰的傳入了莊易的耳朵。 其實(shí),手臂上的痛楚根本不及心里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也是在這一瞬間,莊易眉心緊皺,迅速的松開了手,只是人還保持著那個動作,沒有任何變化。 剛剛,自己的手被莊易的大手緊緊的包裹著,錦瑟只覺得莊易攥住的并不是她的手,而是她的整顆心。而莊易松開手的瞬間,錦瑟只覺得自己瞬間就成了汪洋大海上的一葉浮萍,再沒有了落腳點(diǎn)和港灣,整顆心都漂浮了起來,不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