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122.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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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把金燦燦的鑰匙,諾琳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她莫名有些慌亂,顫抖著拿起鑰匙,卻好幾次都沒有插進(jìn)孔里。 強(qiáng)行壓下心中的不安,她好不容易打開柜子,只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瓶魔藥。 那是一瓶……讓人無法拒絕的魔藥。 它看上去比福靈劑還要迷人。緋紅、靛藍(lán)、青碧……似乎世間所有顏色都糅合在一起,只為塑造出它的絢爛。 諾琳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魔藥,一時間有些看呆了。眼中倒映著綺麗的色彩,她像是被蠱惑一般,緩緩伸出了手—— 指尖輕輕觸碰瓶身。 猛地,所有斑斕的色彩翻涌著、融合著……很快,它們都消失不見了,那透明的瓶子里只剩下了黑——深不見底的黑。 那濃郁的黑色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似乎世間所有的美好也隨著色彩消散了,只剩下沉重的絕望。 “喝了它?!?/br> 一道聲音在耳邊說,似乎是來源于造物主的命令。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舉起了那瓶魔藥,一飲而盡。 …… 這是哪兒? 她無法睜開眼睛,只能去面對黑暗,無邊無盡的黑暗…… “琳?” “琳!” “諾琳·斯布尼克!” 沉重的眼皮終于抬起,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寫滿擔(dān)憂的臉。 “你還好嗎?”黑頭發(fā)的男孩問。 他…… “你是誰?”她問。 “……看來你是摔到頭了?!蹦泻櫰鹈碱^,輕輕扶起了她,“起來,我?guī)闳フ宜共寄峥讼壬??!?/br> 斯布尼克先生?那是……? 她呢,她又是誰? 腦袋傳來一陣劇痛,紛雜的色彩一股腦地涌入她的腦海,填滿了她原本只有黑暗的世界,她想起來了—— 她是諾琳·斯布尼克。 眼前的男孩是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是她的青梅竹馬,也是……她喜歡的人。 “西弗?”她嘗試著喊道。 “怎么?你又想起來了?”男孩陰沉著臉,“還是去你父親那里看看吧,以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 男孩拉著她,向前跑去。 眼前的畫面隨著身體的晃動變得模糊起來,周圍的環(huán)境在迅速變化著…… 這是……霍格沃茨特快列車? 她看向自己身邊——那個男孩似乎長大了一點(diǎn),正和身邊紅頭發(fā)的女孩子相談甚歡。 她知道,這是他們一起去霍格沃茨上學(xué),可他卻和莉莉一見如故…… 畫面又變得模糊了。 禮服、黑曜石、有求必應(yīng)屋。 “抱歉,但是我…愛上了莉莉?!?/br> 冷漠的話語沖擊著她,幾乎讓她窒息。 她聽見自己在哀求、在挽留,可無濟(jì)于事。男孩轉(zhuǎn)身走了,背影是那么決絕…… 畫面一轉(zhuǎn)。 黑湖邊,男孩已經(jīng)長成了少年,他受到了別人的欺辱,而她上前阻攔—— “我可不需要滿腦子迷情劑的斯布尼克來幫忙!” 很疼。 她被少年推倒了,脆弱的肌膚和混雜著泥土的石塊比較著堅(jiān)硬。 毫無懸念,是石塊贏了。 刺眼的紅色從腿部流出,她看到少年厭惡的眼神。 “……我寧愿和鼻涕蟲呆一輩子,也不會跟她——” 她的確輸了,無論在什么方面。 緊接著,彩色的畫面在眼前快速閃過,莉莉結(jié)婚了……她救下了雷爾……可愛的小哈利…… 靜止。 世界似乎卡頓了一下,然后更加洶涌地開始流動—— “莉莉,帶著哈利快走!是他!快走!跑!我來擋住他——” “阿瓦達(dá)索命!” 惡魔降臨世間,彩色全部消失了……只留下了無聲的黑白。 她看到莉莉在尖叫,看到小哈利在嚎哭,可她什么也聽不到,就像是被惡魔堵住了耳朵。 無力地蜷縮在衣柜里,母親倒下了,死神的鐮刀嘗到了毀滅的氣息,銳利的刀鋒朝向了手無寸鐵的孩子…… 諷刺的是,戲劇變?yōu)楝F(xiàn)實(shí),死神錯把鐮刀拿反,把惡魔帶下了地獄。 她的聽力也隨之恢復(fù),只聽到某人在撕心裂肺的哭喊—— “莉莉!” 這一聲似乎剝奪了她所擁有的一切。 朋友、親人……再到視覺、聽覺……最后是…… 生命。 她短暫而又無趣的一生就這樣落下帷幕。 對啊,她死了。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可為什么…… 緩緩睜開眼睛,她還站在柜子旁邊,手上拿著一個已經(jīng)空了的藥劑瓶,似乎一瞬間就過完了那幾十年的人生。 輕輕把藥劑瓶放下,她全身都在克制不住地發(fā)抖,像是還殘留著死亡時所承受的絕望。 怎么會…… 她是多么的可笑,居然又一次愛上了他。 諾琳痛苦地閉上眼睛。 她想到臨死前聽到的喊聲和對方對自己追求的容忍,一切的疑問都有了答案—— 原來,這些她以為的“特殊”都是因?yàn)樗攘藢Ψ降男纳先税 烤褂卸鄲劾蚶颍?/br> 一抹苦澀的笑容從唇邊溢出,她在笑自己的愚蠢,輕易就被過期的糖果拐騙。 她慶幸父親阻止了自己,沒有讓她繼續(xù)像個小丑一樣來扮演鬧劇。 不過……他以為他很偉大嗎? 他怎么敢—— 心中翻涌出的憤怒一浪高過一浪,蓋過了其他不必要的情緒。 她救莉莉是因?yàn)槟鞘撬膿从?,絕不是為了他! 那些憐憫的、高高在上的、如同施舍一般的“特殊”她不需要。 她覺得那更像是一種侮辱,是對她和莉莉之間友情的侮辱,也是在侮辱她那可悲的、無望的愛意。 睜開眼睛,看到躺在床上的父親,他蒼老虛弱的模樣和記憶中的大相徑庭,那原本耀眼的金發(fā)已經(jīng)被歲月漂成了白色,枯草般地在枕上鋪開。 父親這樣……是因?yàn)樗龁幔?/br> 難以言喻的酸澀感在心中蔓延,她快步走向床邊,緊緊擁抱住父親。 “父親……您……” 眼中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她說不下去了,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喉嚨。 塞爾亞斯輕嘆一聲,艱難地抬起了手臂,揉了揉女孩的頭發(fā)。 熟悉的溫柔打開了某種開關(guān),諾琳再也忍不住了,趴在父親身上嚎啕大哭,就像是要把積攢的所有負(fù)能情緒都哭出來一樣。 “沒事的……沒事了……有我在……” 就像經(jīng)常在她小時候做得那樣,父親柔聲安撫著女孩,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撫著她的背部,告訴她一切的罪孽都可以被寬恕。只因?yàn)椤?/br> 他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