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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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冷侯當初其實是武舉出身,后來陰差陽錯的走了文科,但骨子里還是有些習武之人的習氣,后來又去邊關督軍了幾年,其實在飲食起居上是不大注重小節(jié)的。 要是這小皇帝但凡露出點憤恨,或者是哭天抹淚地大喊冤枉,都能叫衛(wèi)太傅膩歪得再給這皇帝一雙小鐵鞋穿上一穿??善碌勖鎸λ@種逾矩的羞辱,一副坦然受之,又有點懵懵懂懂的德行,便猶如一記重拳打在了上好的棉花袋子上,失去了刁難的興味。 既然小皇帝主動解了他的顧慮,加上腹中實在是餓得很,衛(wèi)太傅也沒客氣,一口便將那噴香的油茶喝得干干凈凈。 也不知這小皇帝是不是有意的,衛(wèi)冷侯以前是愛極了棗兒的味道,總是喜歡用棗泡水,只是這幾年嘔心瀝血的事兒漸多了,諸多的生活習慣也就都變了模樣,這么一想,應該是巧合了。 待到腹中暖了起來,聶清麟偷眼打量這輔政的重臣似乎不那么暴躁了,便軟囊囊地細語到:“那個聶璞……朕倒是不太記得了,只記得朕八歲的時候,他跟著沒有過世的安西王一起來宮中給當時還健在的太后請安,也不知怎么的,后來是在太后的寢宮里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失了禮儀,被先皇攆出去的,以后朕就跟這位堂兄不大得見了,難為這安西王還記掛著朕,只是這胡說八道的毛病好像還是沒有改啊……” 聽著小皇帝的獨特的柔嫩音調,剛剛漸漸暖起來的胃也開始回血,人也松弛了許多,正靠在軟榻上休息的功夫,衛(wèi)冷侯突然心里一動,忍不住又看了看這個他之前一直不大瞧得起的小皇帝,那張略顯清瘦的小臉上,大眼兒倒是溫潤濕亮,一派天真的氣息,就是個孩子隨口而出的童言無忌。 可是這小兒不經意間提起的往事倒是真真的提醒了他。 衛(wèi)冷侯在宮里一向是耳目眾多,自然是知道這段秘史,那個聶璞倒是個色膽包天的,當初趁著各路藩王進京面圣的時候,似乎在太后的寢宮里睡了皇室宗親的哪一個皇嫂…… 本來是提不上桌面兒的陳年艷史,可是突然被翻撿出來這么琢磨一番后,衛(wèi)冷遙心里登時有了主張,這安西王敢下他衛(wèi)冷侯的面子,哼哼,那他就讓這安西王一宗灰飛煙滅! 心里流轉著歹毒的念頭,便再也沒有那閑情跟這小皇帝磋磨。連一句“微臣告退“都懶得說,踹開滿地的饅頭便走人了。 阮公公一路跟來,立在寢宮的門口,本以為不一會就能聽到小皇帝哀嚎求饒的動靜,心里正在感慨著呢! 畢竟今兒在早朝上,衛(wèi)太傅可是毫不留情地抄斬了替安西王說情的御史滿門,為官二十年的老臣啊,除下帽子便拖到午門斬了。 下朝的時候,他在一旁看得分明,余怒未消啊,在雪地里走了半天,頭頂都是呼呼的冒熱氣,嚇得跟在后面的侍衛(wèi)們沒一個敢上前說話的。 等到衛(wèi)太傅拐到了小皇帝的寢宮,阮公公心里暗叫一聲:“壞菜了,這孩子是躲不過去了?!?/br> 畢竟是宮里的老人兒,這十四皇子在這偌大的皇宮里從來不顯山露水,那麗妃的性子刁毒,心氣兒又高,以前那些事兒,招著不少人的嫉恨的。這十四皇子小時候,可沒少挨著他那母親的連累,后來再大了些,宮里就跟沒有這一位似的,誰也想不起來他了。 想來這孩子也是宮里眾多是身不由己,苦情的一位,身在落敗的皇家,如今又被架到了這個位置上,也怪可憐兒的。 可惜這亂世之秋,都是各顧各的,哪有那么多的閑心去憐憫旁人,也只能冷眼旁觀沒有根基的一根弱草被碾壓踐踏了。 可誰知,大殿里除了最開始那一陣掀盤子的聲音,便再沒了聲響,又過了一會,就看見衛(wèi)太傅面露輕松之色的出來了,然后便頭也不回的出了宮。 阮公公擦了擦冷汗,回頭看了看那位正站在殿門口一臉謙順地恭送輔政大臣的小皇帝,心里不由得感嘆到:“深宮之內,臥虎藏龍的,看著不起眼,可說不定都是人才??!” ☆、五 待到送走了衛(wèi)冷侯,聶清麟這才靠在門框上長出了一口氣。 安巧兒連忙走過來,取了一件狐皮的斗篷披在小主子的身上,穿這么少站在風口,可別著了涼氣。 回轉到內室,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安巧兒低聲問道:“這倒是怎么了,跑到這兒發(fā)什么邪火?” 聶清麟搖了搖頭,望著窗外的白雪,出了回神兒,突然轉頭問道:“最近有寢宮之外的人主動跟你接觸嗎?” 安巧兒愣了下,遲疑地說:“應該……是沒有吧?”不過她的遲疑卻被聶清麟看在了眼里,小皇帝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現在最希望皇帝有恙的,不是那太傅大人,反而是我那些個叔伯們,你也要留神些,說話要加著十二分的小心,旁人給你的東西,連一絲也沾不得?。〔蝗荒阄艺媸撬罒o葬身之地?!?/br> 安巧兒的臉一紅,立刻跪了下來:“請皇上恕罪,我……我就是在取冬衣的時候,跟以前我們廣恩宮外的侍衛(wèi)……吳奎說了些無關緊要的……以后奴婢不敢了!” 聶清麟雖然年紀尚小,但平日里才子佳人的閑書可是沒少了看,這宮中宮女和侍衛(wèi)有私情的不在少數,這安巧兒也三十歲了,春意萌動很正常。 聶清麟不再問下去了,伸手將安巧兒扶起:“你也是苦命的,跟了我這無用的皇帝,要是跟了得力的主子,少不得跟你指配一門好姻緣出了宮去享福,總好過在這宮里白白的虛度青春。” 一席話說得安巧兒立刻紅了眼兒,跪在地上說什么也不肯起來了:“皇上,您說這樣的話不是要折殺死奴婢嗎?如今您被架在這熱火上炙烤,在這偌大的宮中無依無靠,就是打死奴婢也沒有想離開您的心,皇上 ,奴婢知錯了!” 聶清麟怎么能不知道安巧兒的忠心?說了會兒子寬心的話,主仆二人這一節(jié)兒也就過去了。 安巧兒收拾著一地的狼藉時,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心里又是一酸:要是麗妃娘娘當初沒有走錯那一步該有多好,風華正茂的公主,十五歲的年齡早就指婚駙馬了,要是覓得一個老實厚道的夫家,說不定能遠離這皇宮的漩渦,哪會有這今日之禍啊!咳,自己和主子,都是命里的劫數,與姻緣無份??! 這第二天,下完雪后的天兒正是寒氣正濃的時候,聶清麟本以為不用上早朝,正好窩在被窩里在消磨半日時光,將那半碟子蜜棗慢慢地啃完。 哪成想,太仆司的鑾駕卻停在了殿門前,在朝堂上伺候的太監(jiān)急匆匆地來傳達太傅的口諭,讓小皇帝趕緊準備去早朝。 太傅的心血來潮讓寢宮里一下子雞飛狗跳。聶清麟匆匆忙忙凈了面后,束帶衣冠尚未正好便上了鑾駕。 緊趕慢趕,還好沒有誤了時辰,剛坐到龍椅上時,午門的鼓聲便敲了起來。百官依次來到廣場之上,等到百官進殿入列了,衛(wèi)太傅才慢慢地從偏殿踱了過來,沖著皇帝施禮后,便在他的蛟龍?zhí)珟熞紊献ā?/br> 接下來便是冗長的政務時間,平時身在后宮聽不到這么多事情,如今就聽文武百官奏報了那一會子,聶清麟就覺得這大事小情個個讓人揪心,這個地方干旱,餓死了一縣城的百姓;那個地方水澇,大量流民涌出。邊關的胡人又有些不安生了…… 聽著聽著,聶清麟的心卻慢慢地定下來,昨兒因為太傅的折騰,在龍床上輾轉了半宿都沒睡,加上一直未有飽食,天生便有些血氣不足的毛病,困意上來時,便是大羅神仙也抵擋不足啊。 于是將脖子縮在寬大的龍袍里,聶清麟微微低著頭,瞇著眼兒準備悄無聲息地打個盹。半夢半醒間,她想著:屁股底下的龍椅有什么好坐的,這太傅也是個想不開的,父皇倒是好命,跑到下面躲清閑去了,只盼太傅當初下令殺掉的那幾個寵妃還算嬌艷,莫讓好色的父皇在下面寂寞了…… 好不容易早朝結束,聶清麟已經是夢了幾個來回,待到太監(jiān)尖這嗓子喊了聲“退朝”,這才悠悠地醒轉了過來。 這是才發(fā)現太傅已經轉身來,鳳眼微斜地瞪著自己。 衛(wèi)冷侯也是今早五更起來的時候,臨時起意命人叫了這小皇帝來上早朝。 安西王雖然混蛋,倒是給衛(wèi)太傅提了個醒:雖然政局已定,但是這如畫的江山畢竟明面兒上還是姓聶。 小皇帝雖然是個擺設,但是場面上的君臣之禮還是要走的,畢竟現在社稷未穩(wěn),內憂外患。扶持住了這聶姓小兒,不光是給文武百官一顆定心丸,也是堵住天下人的悠悠眾口。 另外太傅大人還難得地升起了好奇之心——十五歲的年紀也不算小了,也不知這小兒初涉朝堂會是怎么個反應。 不大一會,微微的鼾聲便給了衛(wèi)太傅一個漂亮的答案。 挑個尋常愛國的大魏朝百姓,聽了這一早上的奏折都得跟著急得嘴角生出血泡來,大魏朝這正宗的第四代玄孫可倒是好,居然一頭便睡死了過去。 幸好百官離著龍椅較遠,小皇帝坐的姿勢也奇特,寬大的龍袍領口遮住了大半張臉,這才沒有被下面的文武百官識破。 衛(wèi)太傅看著小皇帝睡得臉蛋粉紅,,目光迷離的德行,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輕輕的一聲,頓時讓那小兒局促了起來,伸出袖子抹了抹自己的嘴角,發(fā)現沒有口水的痕跡,便又是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樣。 扶不起的阿斗!衛(wèi)冷侯雖暗自唾棄了一下,但是接下來還是要照著場面上的章程走一走。 十五歲的天子雖然不能親政,但是也要參與到上書房中,跟著輔政的重臣學著治國之法,每天在書房里憋上幾個時辰是逃脫不了的。 所以下了早朝,匆忙用了午膳后,小皇帝就被太傅大人拎入了書房里。 偌大的書房已經按著太傅大人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番。在太傅大人金絲楠木的大書桌旁又加了一把椅子,便是聶清麟的所在了。 不一會進了幾個老臣稟報要務,看見小皇帝規(guī)規(guī)矩矩看奏折的模樣,都是眼眶一熱,心內略覺安慰,稟告事務也分外賣力了起來。 聶清麟坐了一會,眼看著幾個大臣在書房進進出出,跟太傅逐一稟報著些瑣碎的要務后,覺得自己擺設兒的功用也算是勉強合格了,又瞄到書房內室的暖床很好睡的樣子,便低聲請示太傅,可否讓自己入內室讀會兒子書? 衛(wèi)冷侯正批示著奏折,一時間也懶得搭理小皇帝,便揮了揮手,示意她進去。 聶清麟蹭到書架前一看,琳瑯滿目的書籍沒有自己的菜,才子佳人在皇家御書房里難覓芳蹤。東挑西揀了半天,勉強翻出了一本游記,介紹各地的市井趣聞,倒也還能打發(fā)時間。 夾著書除掉了鞋子,自己翻到了暖床上后,又看了一會,這一天都未得休息,加上腹里的午膳還沒消化完畢,整個腦中氣血虧得很,拼命地睜了會眼兒,便又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那邊太傅批了半天折子,總算是收了尾兒,不過人也有些困乏。一看這時辰,不當不正的,一會就要巡視京城外的驃騎營,回太傅府休息的話再出來反而繞遠,倒不如就在這歇息片刻,從宮里直接出發(fā)。 這么想著,他囑咐屋外的侍衛(wèi)閑雜人等不得入內后,也拐進了內室。 得了先皇的福澤,這內室的暖床很大。先皇處理政務從來都是不太急切的,喜歡叫上幾個妃子,在內室的暖床上白日宣yin。 現在這床榻的寢具都是內侍府新?lián)Q的,是南國朝貢的上好蠶絲鋪墊著細細的鵝絨,躺上去無論是肌膚的觸感還是綿軟的程度都甚是宜人,所以太傅便留下了這副超大的暖床。 小皇帝許是沒有人服侍,連衣衫都未解就躺了下去。寬大的龍袍纏在身上,四肢舒展地躺在暖床上睡得正香,看來也是叫不醒的架勢。衛(wèi)冷遙的性子素來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倒是沒有刻意刁難個孩子的喜好。 這新帝一直還算乖巧,給他一頓安穩(wěn)覺作為獎賞倒也不過分。這么想著,太傅大人松開了腰帶,解了朝服,除了鞋子,翻身上了暖床。 躺到床上,身邊那小子身上熱乎乎的幽香便傳了過來。不同于太傅府里那幾個侍妾身上的胭脂香味,小皇帝的身上居然是蜜棗一般甜糯的清香味。 太傅大人舒服地翻了下身,調整了下姿勢,將身子往小皇帝的身邊靠了又靠。 這小兒看著挺瘦,身子倒是綿軟,靠在身上如同上好的抱枕一般,只那么一會,就覺得眼皮微沉了,意識回籠間,只覺得那股子甜糯的香味在新帝舒展悠長的呼吸中,鉆入鼻息里不要停地縈繞,于是長臂一展,便順著心性將那綿軟溫暖的一團攏入了懷中。 待到政事不忙了,府里也合該充盈些女人了,到時讓總管挑些妙齡的進來,年齡稚嫩些的,倒是別有一番清純的滋味…… ☆、六 聶小皇帝這一覺睡得有些悠長,身下這綿軟的墊子可真是個好物!要不是身上被什么給壓得踹不過氣兒來,保準兒還能在絲滑的墊子上再磨蹭地睡上一會兒。 她睡得太久,覺得臉都有些癱軟了,好不容易睜開眼,盯著貼著自己近在咫尺的那張俊臉時,恍惚還以為在夢里呢。 待到回過神來想起這閉著的眉眼兒就是哪一位時,聶清麟真是半響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 見慣了太傅大人錦衣華服,束帶衣冠的倜儻模樣,突然見到這活閻王居然只穿著內衫領口微開地睡在了自己的身旁,怎一個驚字了得! 聶清麟見那人睡得深沉,鳳眼兒緊閉,睫毛濃密,就是一雙劍眉還在緊皺著,似乎夢中抄斬哪個倒霉的,一只鐵鑄般的胳膊死死地壓在了自己的腰間,也難怪方才她睡得都喘不過氣兒來了。 以前偷看閑書時,一到才子佳人進了床榻的緊要關頭,便是床板的吱呀聲,這吱呀的的詳細內容都被那帷幔重重遮擋住了,剩下的只能靠貧乏想象加以彌補。 但是如今一副肌rou糾結的身板,有些衣不遮體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順著衣襟兒望進去……起伏的肌理還真是蠻有力道的。 這就是男子與女子的區(qū)別??!結實的臂膀要是用力搖晃的話,難怪床板會吱呀作響呢! 聶清麟一時動彈不得,腦子里卻不住地一陣神游,一會想著自己的母妃當初是怎么想的,居然異想天開讓自己冒充夭折的同胞哥哥,自己漸大了,長不出這飽滿的筋rou該如何是好?一會又想到自己是不是該移開太傅的胳膊,先行起身?也不知太傅的睡品如何,是否有什么招惹不起的起床氣? 這么左右躊躇時,太傅也慢慢地睜開了眼。 衛(wèi)冷侯一向覺淺,難得今天這個囫圇覺睡得有些踏實。 等到懷里的小皇帝身子一僵的時候,他也就跟著醒了。臣強而君弱,他沒把這小兒踹下床去,讓他跟自己君臣同榻也算是一段賢臣的“佳話”了,只是不知小皇帝的反應,誰知懷里的人醒了半天卻是一動不動。 他微睜開眼兒,卻看見那懷里的小皇帝眼兒瞪得溜圓,賊溜溜地順著自己敞開的前襟兒往里瞄著。 衛(wèi)冷遙倒是心里哂笑,怎么忘了這小皇帝是個殘廢?十五歲的年紀,若是皇家的男兒早就有通事兒的宮女服侍開解人事了。 據說這小皇子卻怎么弄都是不行,消息一夜傳遍皇宮內外,丟盡了聶姓皇族的臉面。這小兒不錯眼兒地盯著,應是羨慕自己這一身男兒的氣概吧? 想到這,倒是起了調侃之心,貼著皇帝嬌嫩的耳廓突然說道:“要不要微臣解開給陛下您看個夠?” “?。俊甭櫱鬻脒€沒緩過神來,微張著嘴,楞看著太傅,才發(fā)現了他眼里的調侃之色。小皇帝尷尬了片刻便穩(wěn)下神來,一臉儒慕地拍起馬屁道:“太傅的骨骼奇健,實在是真男兒大英雄,難怪是國之棟梁,朕將來要是像太傅一樣健壯就好了?!?/br> 君臣片刻的閑適安逸就這么三言倆語的煙消云散了。衛(wèi)冷遙起身的時候,目光有些轉冷。 這小皇帝雖然是乖巧,但是跟“長大”二字實在緣淺,待到江山成熟之時,這小兒便是聶氏皇姓最后一個祭奠他偉業(yè)的祭品…… 衛(wèi)太傅整理好衣冠后,便離開了皇宮。 小皇帝定下神來,甚是滿意,總算是完成了一天的功課可以折身回寢宮。 雪后空氣不錯,雖然夜色有些發(fā)沉,聶清麟覺得自己也應該散步一下,活動活動氣血,也沒有上鑾駕,后面跟著幾個太監(jiān)侍衛(wèi)就這么慢慢地往寢宮走去。走到上書房后面的花園時,對面扶搖金釵,一陣香氣直撲過來。 抬頭一看,月下觀美人啊,這一身紅裙的女子沐浴在月光下,實在是美得緊。 倒是美人看到了自己時,失望的神色掩都掩不住,也只能做做樣子,微微作福給皇上施禮。 這美人是楚韻宮的云妃娘娘,是如今兵部侍郎尚凝軒的meimei,閨名尚云初。是京城大家閨秀里出了名的才女。 此女當初的一首《暮落折柳賦》傳遍京城,人人爭搶著傳抄,再現洛陽紙貴的盛況。據更隱晦的傳聞,此女子尚在閨中時,與當時還籍籍無名的太傅大人曾經有過那么一段美好純潔的私情。 雖然郎才女貌的,但是陰差陽錯的還是沒有成就一段好姻緣。后來衛(wèi)冷侯去戍邊督軍,尚才女進宮成了娘娘,倆人也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不過聶清麟清楚地記得,宮變的那天,宮里的皇子娘娘妃嬪宮女悉數到大殿集合,獨獨少了這位云妃娘娘??磥砝涿娴奶荡笕艘彩莻€懂得憐香惜玉的,到底是沒讓卿卿佳人受那嚇得尿褲子的活罪。 天這么冷的,云妃娘娘為什么站到這兒,聶清麟倒是想得明白,想那太傅平日回府都是抄著后花園的近道。可偏偏今日太傅大人要去驃騎營督軍,走的是前面的正門,跟這苦等的美人就這么錯過了。 只是這云妃娘娘未免也太不矜持了,先皇尸骨未寒,她便這么迫不及待地與情郎再續(xù)前緣。